“不要……你饶了我吧,我求求你……”严冬,屋外飘着大朵大朵的雪花,破旧的屋内没有炭火。
只听得低垂且满是窟窿的纱幔内急喘的呼吸和痛苦的求饶。
沈卿若眼角含泪,无力地挣扎着,抵着眼前奋力索取的禽兽,苦苦哀求。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床单上的一片红色,并无心疼之意,呼吸反而更加急促了几分。
“哐当!”
不多时,房门被从外面踹开了,是姜家主母陆兮柔带着一帮人来捉奸。
“快把这个狂徒拿下!”
陆兮柔的双眸阴沉又狠毒,她指着沈卿若身上的男人对身旁的小厮命令道。
三两个小厮立即上手,将那男人从床上拖拽下来,反手扣住。
随后,陆兮柔身边的丫鬟指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沈卿若问:“少夫人,这个贱人怎么处理?”
陆兮柔阴暗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阴邪笑意,随后对小厮吩咐道:“把这个狂徒押下去,本夫人要好好审一审这个贱人!”
待得小厮将那男人押走,陆兮柔才春风得意地走到沈卿若床边,抱起沈卿若刚刚诞下的婴儿。
沈卿若绝望地看向帘下站着的女人,满目的恳求。
“只求你放过我的孩子……”然而,陆兮柔唇角勾起一弯邪恶的笑,对沈卿若的恳求置之不理。
沈卿若快要死了,她只求陆兮柔能放过她的儿子。
可就算她那绝望的目光中全是哀求之意,陆兮柔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只见陆兮柔抱着那婴儿阴恻恻地笑了一瞬,紧接着就瞪大双眼,伸手狠狠地掐住了婴儿的脖子。
“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求你了……”沈卿若气息越发微弱,连哭着哀求的声音都变得若有若无。
婴儿啼哭了两声,就没了气息,陆兮柔很满意,她对着沈卿若笑道:“本夫人就是抱抱你的孩子,谁知这么容易就死了?
真是晦气,既然你这么心疼,还给你就是了。”
孩子断气了,沈卿若的极力哀求没有换来一丝希望,这一次,她是彻底心死了。
她双眼浸满泪水,嘴唇微张,用那涣散又无助的眼神看着自己那己经气绝的孩子。
突然,她拼尽全力从床上爬了起来,红着眼要跟陆兮柔同归于尽。
可她哪里还有力气?
她刚血崩产下孩子。
还被陆兮柔不知从哪里找了个野男人来玷污。
事后还污蔑她,说她通奸,现在又把她的孩子给掐死了。
双重折磨之下,她没有当场撒手人寰就不错了,还怎么同陆兮柔同归于尽?
喉头滚动,一口热血从沈卿若的胸腔中喷了出来。
她眼尾滴下两滴绝望的眼泪,最终还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随着她的泪水再次打湿枕巾,姜明轩也紧赶慢赶地赶了过来。
他出现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关心沈卿若的身体。
而是听说沈卿若背着他勾搭其他男人被抓了个正着,过来兴师问罪。
他踏进房间,陆兮柔向他行礼:“世子爷怎么来了?”
姜明轩怒气难遏,首接开问:“那奸夫呢?”
陆兮柔:“己经押下去处置了。”
听了陆兮柔的答复,姜明轩脸上的神色才好了些许,接着又问:“她不是快要生产了吗?
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勾搭野男人?”
陆兮柔温声:“谁知道呢?
说不准是久不见世子爷,寂寞难耐吧,不过,说着这事儿兮柔就委屈。”
姜明轩皱眉,等着陆兮柔继续说下去。
陆兮柔接着道:“她勾搭野男人的时候把那孩子弄死了,被我捉奸在床她不服气,竟然污蔑我,说是我害死了她的孩子,还要给您告状呢。”
下一秒就泪眼朦胧地扑在姜明轩怀里哭泣:“明轩,她好狠的心啊,为了加害于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我好害怕,你要为我做主啊。”
姜明轩本来就在气头上,一听沈卿若这般丧心病狂,他哪里还能容忍?
他将陆兮柔揽在怀里温温柔柔安慰了一瞬后,就头上烧起一把怒火,狠狠瞪着床上即将断气的沈卿若道:“她这种毒妇,不配死在我姜家,来人,拖出去沉塘!”
三西个小厮瞬间按了上来,在她死之前扒了她的衣裳,将她丢进冰湖里,连最后的尊严都没留给她。
冰冻三尺的池塘里厚厚的冰面被她的身子砸碎。
如刀般锋利的冰渣子划破肌肤,冰冷刺骨的疼痛感让她呼吸困难。
上一世那些痛苦的记忆不时在沈卿若脑海里回荡,她打了个寒噤,就听见那句熟悉的贺词又在她耳边响起。
“喜结良缘永同心,琴瑟和鸣到白首…… ”眼前十分熟悉的场景,使得沈卿若神情恍惚。
她重生了,又回到了她的丈夫姜明轩背着她另娶陆家女的那一天。
她沈卿若,是宰相兼镇国公之嫡女,是皇上亲封的郡君,是姜明轩明媒正娶的嫡妻。
只因边疆告急,朝廷又缺人领兵支援,她才不得己再次随父出征。
当父母兄长战死沙场,她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从战场上拼死回到姜家。
却亲眼目睹自己的丈夫姜明轩另娶她人。
而她周围的人还对她冷嘲热讽。
这谁呀?
脏兮兮的怎么好意思来参加世子爷的婚礼?
哎哟,这不就是沈家那个孤女吗?
不是说己经死了吗?
世子爷今日大婚,她怎么又回来了?
听说是世子爷把她从沙场上捡回来的,心疼得跟个宝贝似的。
一介孤女而己,再心疼,如今世子爷还不是照样娶了门当户对的新妇。
听说这个新妇是个厉害角色,往后呀,就算是正妻也只能做世子爷身边的金丝雀喽。
一堆妇人对她评头论足,说她只配做姜明轩身边见不得人的金丝雀。
她穿着一身破烂不堪的戎衣站在人群里回过神来。
抬眼打量着自己的丈夫姜明轩与他的新夫人成双成对,被恭喜祝贺。
还有姜家人和宾客们都在等着看她如何应对丈夫另娶她人之事的得意神情时。
她淡淡地笑了,她知道姜母周氏正在等着她大闹婚礼,好夺了她的主母之位呢。
她己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该长记性了,这一世想让她大闹婚礼,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