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今日可有来此!
老掌柜......”元景目光如炬,伤势痊愈七七八八。
“不巧,他这几日未有到来,不过你这后生,中了此毒,短短五日,竟能完好如初,若是寻常人,少说也需一月!”
掌柜狐疑,细细打量眼前此人。
那日落魄,重伤之下看不出所以,今日再见此人,真是气宇轩昂,贵气逼人!
“贵铺草药金贵,功效妙用,这才立刻痊愈,不劳掌柜费心,若是恩人来此,请将这封书信赠与它,在下告退。”
元景留下一袋铜钱,离开药铺。
掌柜掂量钱袋,收获不少,不禁一想,此人也是一奇人也。
药铺出来后,元景回到祥福客栈,收拾行囊,准备离去。
如今仅有纹银九两,购置身份文书怕是不足,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此地国富强盛,却也免不了奸商横行,迫害百姓。
百金宝剑,竟换十两纹银,客栈五日收取一两。
向来无奸不商,如今落个黑户身份,难以自保。
他日若是重登大宝,定是好好算算这笔账。
元景并非一心为己,只因此等奸商不知坑害多少走投无路之辈,实属可恨。
出了客栈,西处奔波,租下一寻常小院,花费二两纹银,留下六两家底,借此休整。
做何种营生最好,自己并无长处,唯有一手好字还算入眼。
登阳楼下,赏景祈愿之人,途经此地,发觉今日好不热闹。
到了近处,竟是一玉面书生,做着代写书信行当,乍一看,宣纸上字字笔画起承转合,尽显端庄美感。
“书柬,尺素,情犊,皆可代写,这是行当收费,客官们请看。”
元景今日开业,没曾想客人不少,以女子居多。
“这位公子,生的好生俊朗,可有婚配!”
一位穿着华贵的女子,半掩俏面,矜持问道。
元景有些愣住,眼见桌上落入一两纹银,此女真是一人当十人。
“小姐虎背熊腰......小生口误,珠圆玉润,加上倾城之姿,东施效颦,效仿的定是小姐此等女子!
不过无奈于父母己经定下婚配,择日成婚......”元景会心一笑,婉拒小姐。
“你这书生不仅模样长得俊,说话也让我心生欢喜......既然公子未有娶妻,那小姐我买你了......”桌上十两金子,实实在在,没曾想如此之快便赚够五十两,不过男子应当顶天立地,方为男子本色。
“小姐?
可否听在下一言?”
“公子无需多言......来人,把这个俊生给抬回去,小姐我今晚迎他过门......”小姐声音刚落,十几个粗壮大汉便上了前。
元景笑意凝固,刹那之后,一骑绝尘,不见踪影。
过了一个时辰,元景大汗淋漓,频频回头,未有追兵,方才松口气。
“这安州之人与本国女子大相径庭,竟如此热辣奔放,令人颇为惊叹!
想来,代写书信做不得了......”今日白费一场,元景并未懊恼,而是即刻着手下一步,去酬那五十两。
五日之后,元景垂头沮丧,原有钱财,己经赔个精光,如今余留,一两白银,只够一月租金。
如今堂堂皇子,竟是裹腹食物,也是买不起。
元景并未气馁,只要性命一日还在,还有机会,元景便出门继续寻找着营生。
半日之后,元景看见一木质牌匾,沟壑“兴业镖局”西字,犹豫片刻,便走了进去............“恳请贵人买女子,妾身身板结实,好生养......”黑色铁笼,关着数十个奴隶,正在当街叫卖。
阿满凝视那女子,额头印记格外显眼,这是奴隶象征。
若是被人买去,是生是死,全凭主人决断。
抚摸额头凸起,阿满不禁遐想,那同村女子,村中不知多少壮汉,争先讨好,不过此女自命不凡,未有一人正眼相待。
如今这番境地,真是造化弄人。
“奴隶文书呈上,买下此二人!”
阿满心惊,看向笼外中年男子,一身阴沉鬼气,定不是良善之辈。
另一肥膘男子,重出铁笼,双膝跪地,奉中年男子再生父母。
阿满,亦是同法,跪时心有疑虑,不过眼下逃离此地,实为上策。
悦来客栈,中年男子手握两条铁链,拴住两人。
“可想品尝?
趴下,自会赏给你。”
中年男子戏谑耻笑,口出威逼之言。
肥膘男子趴在地上,粗气一喘,惹得客栈行客捧腹大笑。
人有卑贱样,狗彘难以与其相比。
当事之人,未有不妥,反而见着主人心怀畅快,心中甚满,竟又来了一回。
“好!
好......这块骨头赏给你......”中年男子甚是自满,丢下一块吃剩的猪骨。
肥膘男子大喜,趴在地上,享用赏赐,期间频频作态,取悦主人。
“哼!
学学此人,如何讨主人欢心,不然以后有你好受的......”中年男子一脸阴笑看向阿满。
阿满心有怨气,却无力摆脱,只能闭口不言,静待处置。
期间阿满曾有抵抗,中年男子杀鸡儆猴,红光加身,铁链炽热无比,炙烤手肘,阿满无法对敌,只好顺从。
此人修有邪法,转念一想,或是某种术法,当日那纨绔少爷使用的自是此法,令人难以招架。
一道黑影掠过,竟是一块猪骨,阿满迅速接住,如今饿上了两天,无法经此诱惑。
肥膘男子心生贪婪,欲抢夺,不料阿满毫不留情,一脚踢翻此人,使其摔个底朝天。
并非阿满要当恶人,缘因自己潜逃之际,被此肥膘贱人告密,那一线生机,顿时烟消云散,何谈不怨。
若是再不进食,性命难保,阿满......不想死。
幸得老天保佑,阿满几日伤势未有恶化,逐渐呈现好转趋势。
性命留着,万事都还有机会。
三日后,阿满猛然睁开双眼,恐怖场景映入眼帘,令其窒息。
一具具红肉,肉质滑嫩,蛆虫遍布,有阵阵风干腊肉飘香......那红肉上穿进少许发硬毛发,首通肉膜,这一幕令阿满胃中翻江倒海。
奇形铁刃,刺入手肘,悬吊半空,无法挣脱,阿满不时心中空洞,不时慌乱万分。
呕吐几次过后,阿满听到身旁呼噜传来,那肥膘大汉还未死。
阿满呼唤几次,未有回应。
回忆涌上心头,那吃了小半截的干粮,有问题。
想过死,却从未想过此种死法,阿满心脏剧烈跳动,有些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