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就伺候这毛都没长齐的男人是吧？
林招娣啊林招娣，你真是没点屁用！”
她用力甩出胳膊，“放着五六十岁的老男人不去伺候，你果然还是贱啊——”
“不准说姐姐贱！”
稚气未脱的女声从下方响起，“我姐姐可聪明了，才不贱呢！”
“哟贱丫头还顶嘴呢，滚开吧你，你跟你姐姐一样，生下来就是一把贱骨头！
你妈怎么没淹死你呢？”
“砰——”我用尽半辈子的委屈，全力扇在我妈的脸上，“你说够了没有！”
“林招娣你——”
话语戛然而止，我妈上扬扇耳光的动作也停滞在空中。
梅姨已经从厨房拎过来一把菜刀，她对准我妈，劈头盖脸凶去，“你敢动一根手指头，我就剁了你！
我这三个小孩，你敢打我就敢杀！”
“臭寡婆，你敢——”
梅姨盛怒，一刀挥下去，吓得我妈抱头哆嗦。
“滚不滚？
不滚我就给你收尸，卷铺盖从楼上丢下去！”
我妈抱头，连滚带爬地跑，“林招娣，你个杀千刀的白眼狼，我林慈娘养你，简直倒了八辈子霉！”
倒霉是吧？
我来回摸着口袋里出鞘的水果刀，我倒要看看，我会让你有多倒霉。
07
“你确定要回去吗？”
梅姨抚去我额前凌乱碎发，捧起我的脸，用热毛巾擦去眼泪。
“我要回去的。”
我闷声点头。
梅姨无奈送我到门口，我终究还是忍不住抓起她的手，咬牙道，“梅姨，别人误不误会我都随便，但是你不一样，我从没有出去卖过的，一次都没有。”
我紧紧抓紧口袋里的水果刀，警惕地看着她，不放过一丝表情。
“阿姨信任你。”
我不禁松下一口气，放开了刀，“那晚安咯，梅姨。”
月光下，我笑着举起手腕，看着两道割腕的旧疤痕，没再添加第三道。
我欢呼，举着手腕像举起一面胜利的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