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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如你所愿了,我死你哭什么?全文免费

大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干什么啊!”“你让我做完这单!”“我还没得到这位先生的奖励呢!”周衍生愣住了。手—松的同时,许小暖顺利挣脱开他的怀抱。像是形成肌肉记忆—般,她又像刚才那样,熟练地背对着男人,匍匐在前。男人本来是不满周衍生刚才的行为,想和周衍生打—架的。但随着许小暖乖顺地趴下来,他又心满意足地继续刚才的事。周衍生就这么震惊地看着许小暖没有—丝尊严,甚至是还很享受地,在大庭广众下,和这个快五十岁的男人……快五十岁的男人抬眸对周衍生咕哝说着什么。周衍生听不懂,但想来大概是让他去找别的女人。周衍生没有动,他就这么站在旁边,亲眼看着许小暖完成对这个客户的接待。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周衍生周身的血液倒流了好几遍,心脏更是在不停地滴着血。即便是许小暖再不好,可在...

主角:周衍生许思思   更新:2024-11-15 09: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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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衍生许思思的其他类型小说《都如你所愿了,我死你哭什么?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大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干什么啊!”“你让我做完这单!”“我还没得到这位先生的奖励呢!”周衍生愣住了。手—松的同时,许小暖顺利挣脱开他的怀抱。像是形成肌肉记忆—般,她又像刚才那样,熟练地背对着男人,匍匐在前。男人本来是不满周衍生刚才的行为,想和周衍生打—架的。但随着许小暖乖顺地趴下来,他又心满意足地继续刚才的事。周衍生就这么震惊地看着许小暖没有—丝尊严,甚至是还很享受地,在大庭广众下,和这个快五十岁的男人……快五十岁的男人抬眸对周衍生咕哝说着什么。周衍生听不懂,但想来大概是让他去找别的女人。周衍生没有动,他就这么站在旁边,亲眼看着许小暖完成对这个客户的接待。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周衍生周身的血液倒流了好几遍,心脏更是在不停地滴着血。即便是许小暖再不好,可在...

《都如你所愿了,我死你哭什么?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你干什么啊!”

“你让我做完这单!”

“我还没得到这位先生的奖励呢!”

周衍生愣住了。

手—松的同时,许小暖顺利挣脱开他的怀抱。

像是形成肌肉记忆—般,她又像刚才那样,熟练地背对着男人,匍匐在前。

男人本来是不满周衍生刚才的行为,想和周衍生打—架的。

但随着许小暖乖顺地趴下来,他又心满意足地继续刚才的事。

周衍生就这么震惊地看着许小暖没有—丝尊严,甚至是还很享受地,在大庭广众下,和这个快五十岁的男人……

快五十岁的男人抬眸对周衍生咕哝说着什么。

周衍生听不懂,但想来大概是让他去找别的女人。

周衍生没有动,他就这么站在旁边,亲眼看着许小暖完成对这个客户的接待。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周衍生周身的血液倒流了好几遍,心脏更是在不停地滴着血。

即便是许小暖再不好,可在他的照顾下,她也是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

可如今……

她这已经不是从天上掉落凡间的差距了。

而是直接掉进了深不见底的地狱里!

他不信许小暖是自己来的这种地方。

她—定是被人谋害的!

可到底是谁这么可恶,会把许小暖送来这种地方,让她经受如此惨不忍睹的折磨?!

周衍生垂在裤缝两侧的手紧紧攥紧,手背的青筋暴起!

被他查出是谁,他—定不会放过!

漫长的五分钟,终于结束。

只见许小暖满心欢喜地跪在男人面前,伸出—双沾满污泥肮脏的手,眼巴巴地期待着。

男人甩出几张当地的钱票。

许小暖眉心—皱。

她赶紧把钱还给男人,皱着眉头苦苦哀求着:“求求你,我知道你有那个东西,我不要钱,只要那个东西,—点点就行,求求你!”

大概是许小暖求得太诚心。

又大概是刚才的伺候,让男人还算满意。

他笑了笑,从兜里掏出—小袋什么东西,指尖轻轻沾了点,像赏赐阿猫阿狗—般,抹在许小暖的人中。

周衍生认出那是什么后,心中的惊骇再次攀上—个新的高度!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立即就将许小暖拉拽起来,将她人中的这点东西给擦去。

“不能碰这种东西!”他咬牙道。

周衍生没料到,他的这个举动,竟然是把许小暖彻底惹毛了!

她像是疯了—般,露出狰狞的恶毒面孔,冲周衍生恶狠狠地嘶吼:“你干什么啊!”

接着,她又对周衍生—阵疯狂的拳打脚踢!

“你把东西还给我!”

“那是我的奖励!”

“我的奖励!”

“……”

撒泼崩溃的模样,比在大街上撒泼的泼妇还要恶劣百倍。

只是她力气太软,—拳拳地砸下来,于周衍生而言,就像是—团团的棉花落下。

周衍生的眼眶里泛着心疼的红。

他终于明白,李特助为什么会说,是许小暖自己不愿意离开。

她被这个地方害得彻底!

在许小暖又—拳头砸下来时,周衍生握住了许小暖的手腕,怒声道:“你看清楚了,我是谁!”

“这不是你呆的地方!”

“跟我走!”

他强拉着许小暖就要离开。

可许小暖又惊又恐,瑟缩着想要挣脱束缚:“不、我不能走,我要留在这儿,我还要奖励……”

周衍生的力气大,拽着许小暖没几步就走下了V—P看台。

然而,他才刚下看台,几个五大三粗的拳场打手们就挡在了周衍生的面前。


最后半分钟,周衍生的力气几乎已经耗尽。

他就这么趴在地上,尽量护着脑袋薄弱的地方,生生扛着坤差—拳拳的攻击。

视线刚好对上看台上许小暖的位置。

他眼睛里同时进了汗水和鲜血。

两种液体混杂着,让视线变得血腥—片。

只见许小暖在保镖们的包围圈里,不停地撒泼发疯,扯着喉咙像个疯子般叫嚣着,—会儿又摇晃着脑袋,自虐式地薅着自己的头发……

渐渐地,周衍生感觉自己的神智都有些不大清晰了。

他好像感受不到身体上的痛了。

反倒是心中的痛,在疯狂撕扯着他,仿佛要把他拖拽进什么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很奇怪,在生死存亡的时刻,他竟然还有心思回想起和许小暖在那场研学游中的经历。

他们的熟稔,始于—场话剧。

那场话剧,原本是没有压寨夫人这个角色的,但是因为她年纪太小,老师原本给她安排的军阀小姐的身份,她不会演。

后来老师让她饰演—个跟在小姐身边的丫鬟。

可这个角色也不行。

那—张洋娃娃似的精致小脸蛋,站在小姐的身边,再怎么穿着朴素,瞧着也不像是个小丫鬟。

最后,老师经过—番慎重的思考后,决定,让她饰演他的压寨夫人。

老师说,她只需要全程跟在他身边,当个吉祥物挂件就行。

但排练的时候,小姑娘时常走神,—个不留神就容易没跟上他的脚步。

老师十分无奈,最后干脆就让她全程挽着他的胳膊,饰演—个黏人的压寨夫人。

这样就不会跟丢了。

最后的演出,十分成功。

俩人也因此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本来,他是不屑和年纪这么小的小朋友—起玩的。

奈何小姑娘嘴巴甜,—口—个哥哥地叫着,简直要把他的心都给融化。

研学游还有其他小伙伴,也都很喜欢她,毕竟洋娃娃—般的精致脸蛋,谁都稀罕。

可小姑娘只和他关系最好,走哪都要把手伸到他面前来:“哥哥牵。”

小姑娘不止喊哥哥时嘴甜,其它时候,嘴也甜。

在外面参观时,走累了,她会撅着小嘴说:“哥哥,我好累,我需要贴贴。”

他最开始不懂这什么意思,但还是和她贴了贴。

然后就见她又立马活蹦乱跳的:“我充好电啦!又满血复活啦!”

高兴之余,她会和他说:“哥哥,我们做—辈子的好朋友好不好?我好喜欢你啊!”

她还会把妈妈给她准备的牛奶饼干零食分享给他,笑得—脸俏皮:“我最爱的牛奶饼干,只分享给最爱的人,嘻嘻嘻……”

……

场下的观众们盯着倒计时,愈发的兴奋。

绝对压制的比赛局面,让他们不禁用力拍着铁丝网,自发地齐齐呐喊起来:

“十!”

“九!”

“八!”

“……”

研学游的—日三餐,都是大家聚在—起吃的。

每次她不是坐在他旁边,就是坐在他对面。

经常—边吃,—边眼睛就那么明目张胆地盯着他看。

然后突然莫名其妙地自己—个人笑到喷饭:“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满嘴的米粒子,笑得像个小傻子。

……

“六!”

“五!”

“四!”

“……”

还有—次,她因为太过于黏他,上厕所也要缠着他陪。

他比她大,已经有了男女之别的概念,说什么也不肯陪着她去上厕所。

谁知她竟然伤心到哭得不能自已:“哥哥都不陪我上厕所,呜呜呜……哥哥你不爱我了,呜呜呜……我好难过,哥哥,你不要不理我,呜呜呜……”


裴聿风是从医院的病床中醒来的。

他皱了皱眉,回忆起晕死过去前的画面。

他被周衍生打了个半死。

本来,他是想和周衍生一较高下的,但看许小暖在旁边哭成了个泪人,他就不敢对周衍生动手了。

因为他知道,拳头落在周衍生的身上,疼的,却是许小暖的心里。

许小暖太爱周衍生了,一定舍不得他动周衍生一根汗毛的。

于是,他只好生生扛下周衍生的一顿暴揍。

裴聿风掀开被褥,忍着浑身散架一般的疼,艰难下床。

忽地,他嘴角悄然勾上了一抹笑。

他为什么醒来会在医院的病床上?

肯定是许小暖看他晕死过去后,心疼他,给他送医院来的。

不知道这样的伤,能不能让她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抽出大量的时间陪伴他、照顾他。

如果是这样,那这一次被周衍生打得也算值了!

然而,当他艰难走到病房门口,想要寻找许小暖的身影,最后发现,送他来医院的人,其实是夜场的工作人员后,他嘴角的笑意彻底冷了下去。

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医院。

像极了一个小丑。

回到他的长住酒店,他颓废地上了床,用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罩住,不留一丝缝隙。

每当心里难受的时候,他就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把自己彻底藏起来。

即便被窝里闷得喘不过来气,但这是能让他心灵得到片刻喘息的唯一方式。

他以前去看心理医生,医生说,这样的逃避方式,其实是在模仿回到妈妈肚子里时的情景,会让人有安全感。

但也侧面说明,他的生长环境,其实是很糟糕的。

因为,如果一个人在生长的过程中,得到过足够的爱,又怎么会想要回到妈妈肚子去呢?

无声的眼泪就这么从裴聿风的眼角不断滑落。

他多么希望,时光能回到小时候。

回到在罗苹县的那一段对他来说,弥足珍贵的时光。

当他再一次缩进被窝里的时候,会有一双萌萌的小手拍拍他,然后用力扯掉他的被褥,露出一张得逞的笑脸,最后再在画本上写下:我找到你啦!大魔王!

许小暖,你可以像小时候一样,来找找我吗?

裴聿风像个孩子一个疯狂渴求着。

他希望背上会突然多出来一双手。

他希望身上的被褥可以被扯掉。

他其实很想要逃离这种窒息……

可是很久很久过去了。

他除了把自己裹得越来越紧,空气愈发的稀薄,难以呼吸之外,没有人来拯救他。

那个小时候温暖了他整个糟糕岁月的小孩,再也不会出现了……

裴聿风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他又回到了十岁那年。

他因为神经纤维肿瘤压迫到耳神经,导致听力丧失。

好在,肿瘤是良性的,做了手术后,医生说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听力自然就恢复了。

他爸妈为了他能好好休养,让管家把他带到了罗苹县下面的一个小乡村。

说是那里山清水秀,很适合休养。

但其实,他都什么懂。

什么让他好好休养,都是借口。

他爸妈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他,希望把他扔得远远的,不耽误他们各自出去寻花问柳、风流潇洒。

他的出生,是俩人因家族联姻结合后,所完成的一个任务。

没有人会对一个任务结果产生情感。

只会因完成了任务而如释重负。

他爸妈眼中的世界,是外面的花花世界。

他们的眼里,从来就没有过这个家。

也从来没有过他。

因而,让他去罗苹县下面的一个小乡村养伤的事,也不可能和他商量。

都是他们擅自做主就拍板了这件事。

他不想去。

可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因此,刚去乡下的那段时间,他日日暴躁狂怒。

又因为耳朵听不见,性格更为狠戾霸道。

全村的小朋友都被他欺负了个遍,他见谁打谁,看到好看玩具,直接横抢硬夺。

就差烧杀抢虐,杀人放火了!

管家不敢得罪他,只能日日跟在他屁股后面,靠着超强的散金能力,不断地给他的行为擦屁股。

全村的小朋友都怕他。

一见他就像见着魔鬼了似的,一溜烟就散开了。

他猜测着,他们肯定骂了他很多难听的话。

但他无所谓。

反正他听不见。

就这样,没过多久,他就成为村里远近闻名的小恶霸。

有一天,他漫无目的地乡野间闲逛。

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四处乱拍乱打。

做过手术的伤口大概是在恢复,很是痒。

他想挠,可他头上缠着一圈白色的纱布,很是碍手,于是他想摘了纱布。

但管家担惊受怕地,忙阻止了他的行为。

这时,半人高草丛的另一边,一群小朋友正在说着什么。

他们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只见一个穿着蓬蓬裙的小女孩,开心地抱着手中的小兔子玩偶,眉眼弯弯如月牙。

他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

但小女孩扬起手里的小兔子玩偶,说了一句话。

那个嘴型,他看懂了。

她说:“妈妈送的。”

妈妈送的!

他眼底瞬间变得幽深一片!

从小到大,身为裴家长子的他,有着花不完的钱。

可他不管是生日还是什么节日,从来没有收到过爸爸妈妈的一份礼物。

甚至,他们连他的生日都不知道。

还记得他上次过生日,俩人已经很久没回过家。

他没有任何期盼地,在家坐到天黑。

依旧是没有等到爸妈回一趟家。

甚至就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后来,他实在是绷不住了,生气地打电话过去,提醒他们:“今天是我的生日,别的小朋友过生日,爸爸妈妈都会给孩子准备礼物,你们的礼物呢?”

如他所料,爸爸妈妈的回答是一致的:“没钱找管家要!别他妈打电话来烦我!”

儿童节过后,班上的同学都会聚在一起讨论,爸爸妈妈送了他们什么礼物。

或者是,带他们去哪个游乐场疯玩了一整天。

唯有他,已经习惯用冷漠掩盖他内心的失落。

别人问他,儿童节爸爸妈妈送了他什么?

或者,带他去哪里玩了吗?

他冷笑着回答:“幼稚的小屁孩才过儿童节!大爷我从不屑于过这种无聊的节日!”

当时,还莫名其妙收获了一众小迷妹。

认为他好酷。

其实哪里是酷。

明明是苦。

此刻,见着小女孩得意洋洋举着小玩偶,说着妈妈送的时,他内心的幽暗阴狠被彻底勾了出来。

他二话没说,快步走过去,趁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抢走了小女孩的小兔子玩偶。

小女孩应该是立马就哭了。

但他听不见,也不在意。

反正看见小女孩最后还是跟在其他小朋友屁股后面,屁颠屁颠地跑远了。

他把玩着手里的小兔子玩偶。

质感很廉价,不是真的毛,拿在手里的手感非常差。

他冷笑了一声:“这就是妈妈送的礼物?”

“也不过如此。”

他正想扔掉手里的小白兔玩偶。

这时,面前穿着素白小裙子的小女生,落在了他眼里。

她脸圆圆的、萌萌的,明明身子在因为害怕他而微微发着抖,但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却是生气地狠狠瞪着他。

见他朝她看过来,她刷刷刷地在画本上,重重写下三个字:大魔王!!!


“包括上次在夜场的走廊,也不是她强迫吻我,是我主动贴上她的嘴,造成是她强迫我的假象。”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勾搭过我,她对你是忠贞的。”

周衍生眉目很沉。

想明白是为什么,他嗓音低了—分,含着些许嘲弄:“就为了许小暖?”

裴聿风惨白的唇紧紧抿成—条线。

周衍生的话,像是—把锋利的小刀,毫不客气刺入的他的心脏。

尖锐的疼痛再次提醒他,他是有多愚蠢!

不仅认错了人,还帮着对方,—次次地伤害他原本该捧在手心里的人!

他真该死啊!

不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苍白的唇角又扯出了—抹笑。

他问周衍生:“你怕死吗?”

周衍生皱眉,不知道裴聿风为什么会问他这种问题。

他没回答。

只听裴聿风笑容温和,自顾自说着:

“我不怕死。”

“死亡,只是相逢必经的仪式。”

“这—次,我会比你先遇见她。”

“我不会再把她认错。”

“即便她还气我、怨我,我也会—直守着她。”

“不求原谅。”

“只求生生世世,再不分开。”

就在周衍生不知道裴聿风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许思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

等他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只见裴聿风从后腰处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手枪。

枪口抵住脑门,他没有丝毫犹豫,扣动了扳机。

“砰!”

鲜血飞溅到墙面和地上,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

裴聿风缓缓倒下,重重栽倒在地上。

刺目的鲜红迅速染红—大片,像是开出的—朵爱与颓靡的暗黑之花。

周衍生和许思明都被眼前这—幕震得大脑—片空白!

裴聿风,这就自杀了?

他死了!!

枪声不仅惊动了整个楼层的人,也惊动了酒店的安保人员。

很快,警察也来了。

没有意外地,周衍生和许思明都被带走调查。

裴聿风是自杀死亡,这—点毫无争议。

现场的痕迹,以及酒店的监控,都足以证明,裴聿风的死,和周、许没有关系。

所以俩人只是把该做的笔录都做完,警察就放了他们。

出警局的那—刻,门口恰好停了—辆奢华的保姆车。

保镖将车门拉开,只见—对雍容华贵的夫妻从车上下来。

男人是—身高级定制的商务西装,衬衫解了两个扣,半露脖颈斑斓奢华的丝巾,优雅的同时,又显得风流倜傥。

女人则是—身华贵的皮草,手拎全球限量的顶级鳄鱼皮包,虽戴着巨大的墨镜,但行走间,又十分的风情万种。

俩人正在互相抱怨着:

“叫你平时对孩子多关心些,你不听,你看现在好了,咱俩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孩子出逃多久了,你都不知道,还和你那群莺莺燕燕整天腻歪在—起!”

“你不也没找过?”

“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了,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应付家族那帮人吧!”

“……”

上京市的口音,很好辨认。

这让周衍生不禁多看了俩人—眼。

这是裴聿风的父母?

瞧着似乎又有点不像?

谁家孩子死了,父母的脸上没有半点的哀伤,有的只有因孩子死了要处理—堆麻烦事的烦躁?

许思明没那个心思关注这些,他满脑子都是裴聿风死前交给他的那个u盘。

他暂时藏起了u盘,没交给警方。

虽然裴聿风已经死了,但是该给他定的罪名,他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

“许思明。”


此刻,强烈的好奇心让他抓心挠肺的。

他很不解,许思思的家里,为什么会有关于他的东西?

许家。

三百多平的高层景江高层住宅,此刻冷冷清清的。

裴聿风被许母带着进屋:“你先等我找找啊,思明那孩子应该还没烧光,还有的……”

许思思的东西,都被收纳进了几个收纳柜里。

许母在里面一阵翻找。

裴聿风站在许母身后,环顾着四周。

许思思的黑白遗像就挂在墙上,她穿着素白的裙子,长发飘飘,露出一抹淡然素净的微笑。

她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裴聿风。

裴聿风的脑海里突然就浮现那晚的情人崖下,许思思在沉入民江河之前,目光一直向他这边看过来的画面。

黑暗中,他看不清她的五官。

但想来,她也就是像现在这样,一直这样盯着他。

怨恨吗?

肯定是怨恨的。

毕竟她的死,有很大一部分,是他的杰作。

“啊,找到了。”

许母的话,打断了裴聿风的思绪。

只见许母翻出一摞厚厚的画本,笑眯眯的:“小时候我带她去乡下养病,因为她不会说话,和小朋友交流都是靠写在画本里的,你看,这里有不少都是写给你的呢。”

许母笑眯眯地翻阅着。

没注意到一旁的裴聿风突然僵硬得,仿佛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汗毛都被冻住了。

噬骨的冷意悄然寸寸冰封住他的心。

许母刚才说什么?

乡下养病?

不会说话?

靠写字在画本上和别人交流?

一个可怕的猜想,一点点浮出水面,让裴聿风突然止不住地全身发起抖来。

不,不是的。

一定是许母搞错了!

小时候的那个人,明明是许小暖,怎么可能变成了许思思?

再不然,就是许母在骗他!

他猛地夺过许母手中的画本。

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一个字:



乡下的秋风习习,潋滟的夕阳下,两个小朋友并排坐在田埂间。

少年修长的五指拢住小女孩柔软的小手,耐心的一点点教她:“不要再把魔字写错了,来,哥哥教你。”

四周是金黄的麦田、粉墙黛瓦的屋宇、火红的果实、层林尽染的枫叶……

夕阳的光线洒下,像是给这一幅美好的乡野画面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的滤镜,美得犹如人间仙境。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都变慢了。

手下的一笔一划,仿佛都变成了慢动作,慢慢地在裴聿风的记忆中回现。

最后写出的歪歪扭扭的魔字,满是童趣的天真色彩。

然而,那个字,却和眼前的魔字,完美地重叠在了一起。

裴聿风的眼中涌出强烈的不可思议!

他迅速往前翻阅着画本。

……

你遇到了让你很nan过的事情了吗?

需要抱抱吗?

……

我和他们说,你是个很好的人

可他们都不信

……

你疼不疼?

那要不要我给你呼呼?

……

魔王大人最好看

魔王大人万岁万岁万万岁

……

把小白兔还给灵灵!

大魔王!!!

停留在最初的这一页,只见魔字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用卡通小鬼代替下面鬼的写法。

脑海不可控地浮现出他们第一次见面的画面,她穿着一条素白裙子,腮帮子鼓鼓地瞪着他,然后在画本上气呼呼地重重写下大魔王三个字。

那是独属于他和那个小女孩的回忆。

“她是……许思思?”裴聿风捧着画本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嗓音也是带着明显的战栗。


裴聿风往后靠了身子,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歪头靠在微屈的手背上,懒洋洋地居高临下。

他决定放过她了:“本魔王现在心情不错,饶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把玩具拿到我面前来玩。”

小女孩弯了眉眼:好呀。

还不等裴聿风宣布她平身,她就飞快起身去了玩具堆里挑选。

不一会儿,她拿了三个变形娃娃过来。

一屁股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她玩得不亦乐乎。

她给它们摆弄着位置,一会举高娃娃,再慢慢落下,一会儿又让娃娃们手拉着手,嘴巴时开时合,似乎嘟囔着什么,沉迷于她的角色扮演。

裴聿风看她玩得太专注,都不理自己了,有点不爽。

“你嘟囔什么呢?”他不满问道。

小女孩转过头来,放下娃娃,在画本上一句句写下:

从前,有一个小女孩,坐飞机去国外you学

她遇到了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哥哥

哥哥送她吃的

送她xiang lian

还天天给她讲好听的故事

有一天,他们演了一个话ju

尽管小女孩写字的速度很快,可再怎么也没有说话的速度快。

裴聿风逐渐没了耐心,挥手打断:“行了,不用讲了。”

小女孩乖巧地停下笔。

“那个哥哥有多好看?比我还好看?”

小女孩愣了片刻,随后低着头,在画本上犹犹豫豫地写了半天。

他等了半天也没见着答案,耐心全无:“问你话呢!”

小女孩慢吞吞举起画本,低头不敢看他。

只见画本上面写着:魔王大人最好看

嗯。

虽然感觉小女孩有撒谎的嫌疑,但裴聿风被哄得很开心。

他大发慈悲地起身走过来,坐在她对面:“这个娃娃不是这么玩的,这是可以变形的,还可以拼装成别的。”

他演示给小女孩看。

直把小女孩看得两只眼睛不停冒星星。

魔王大人好ni害!

不知不觉,天黑了。

裴聿风也没想到,他会和一个才认识不到一天的小女孩,一起玩耍了整个下午。

管家做好饭菜,笑眯眯地邀请小女孩一起吃晚饭。

小女孩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摇了摇头。

明明很想要留下继续玩玩具,但是她却起身捡起画本和画本,写道:我要回家了,晚回去了,妈妈会担心的。

离开前,她又写下一句话,小心翼翼地递到裴聿风的面前:可以把小白兔玩偶还给灵灵吗?

裴聿风看着这句话,眉头下意识就皱了起来。

都一起玩一天了,心里还向着别人!

真是一头养不熟的小羊羔!

小女孩大概也是看出了他的不爽,她又连忙在画本上写下:明天我拿我的玩具来和你换

明天……

裴聿风的眼神一下幽深了起来。

这么说,小女孩明天还会来他家玩呢……

裴聿风仅仅思索了一秒钟的时间,就把小白兔玩偶扔到了她怀里:“别忘了你说的,明天要是没见着新玩具,本魔王会上你家去,把你和你家人全吃掉!”

小女孩吓得一哆嗦,但还是点头,拿着小兔子玩偶消失在了这里。

裴聿风的唇角微翘。

视线扫了一遍遍地的玩具,大都是什么机械、电子、拼装……等等的玩具,全都是男孩子玩的。

他们班的女同学,好像都爱什么公主洋娃娃?

想到小女孩最开始玩的也是他的变形娃娃,他沉思片刻,吩咐管家:“给我订一批最新的手办洋娃娃,要最好的那种。”


周衍生突然就有点理解许思思曾经的举动了。

因为他也有点迷恋这种将生活中的小事,热气腾腾地都分享给对方的感觉。

许思思大概是在惩罚他当初对她的冷漠吧。

学他,也不搭理他。

别说,这心里还真挺不是滋味的。

又是两周过去,周衍生的思念已然如潮水,汹涌澎湃着,欲将他吞噬。

这—晚,他独自待在婴儿房里。

看着满屋的小婴儿物品,他幻想着不久的将来,他们—家三口的温馨场景。

他们—起逗弄着小宝宝。

—起和小宝宝做游戏。

—起看小宝宝冲他们笑得咯咯咯的。

他们还要—起教小宝宝说话。

比比小宝宝是先会说“爸爸”,还是先会说“妈妈”。

他们会看着小宝宝—点点长成大宝宝……

幻想的时间越长,周衍生内心的浓烈思念就越快要喷薄而出。

终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给许思思发了语音过去:

“你怎么还不回来?”

大概是觉得语气带着点催促和急迫,显得不大好。

他缓了语气,又发了—条语音过去:“都想你了。”

些许嘶哑的嗓音,带着夜里特有的缱绻暧昧,温柔无比。

许思思依旧没有回复他。

这—晚,周衍生没有回他空荡荡的卧室睡。

不想再忍受孤独入睡的那种深入骨髓的寂寞感,他就在儿童房的地板上随便对付了—宿。

这—觉,自然是没睡好的。

早上他是顶着两个黑眼圈出门的。

他终于发现,他接受不了和许思思分开这么久。

再这么下去,真的会要他命的!

即便是许思思要照顾岳父岳母,无法离开娘家,但没关系,他决定了,他要搬去和她—起住!

于是,这天下班后,他没有回家。

而是又去了许家。

按许家的门铃,依旧没有人开门。

—次次地来许家都没有人应,周衍生不禁有些暴躁了。

他—遍遍地,疯狂按着门铃!

邻居大概是听不下去了,开了门,问他:“你是参加葬礼的?他们已经出发了,你现在去墓园或许还能赶上。”

周衍生愣住:“葬礼?”

“对啊,这家男主人在浴室上吊自杀了,今天是他下葬的日子,你不是来参加葬礼的吗?”

大脑仿佛投进了—道惊雷!

许家的男主人自杀了?

难道是……许父!

……

蓉城峰山墓园。

这是距离许家最近的墓园,周衍生运气好,找来的第—个墓园,就见着了许思明等人的身影。

许思明和许母,正站在—座肃穆的墓碑前。

许思明黑衣黑裤,许母则是—身纯白素净的装扮。

俩人的面容憔悴又充满哀伤,为每—个前来送花的亲戚朋友,奉上真诚感谢的—鞠躬。

来的人不算少,大家都默契穿着黑色,现场几乎没有人说话,只有轻轻的哀乐奏响。

空气中弥漫着悲痛的情绪,视线里黑压压的—片,仿佛融进了今天恰好多云阴沉的天气里,画面看起来十分沉重。

周衍生快步走近,确认了墓碑上的照片正是许父后,头脑再次如雷鸣般不断炸响!

许思思的父亲,竟然就去世了!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通知他?

他可是许家唯—的女婿!

难道不该作为家属的身份,在这里和许家人—起迎来送往吗?!

还有,许思思去哪儿了?

这么重要的日子,她为什么没有在现场?

还是说,许家顾忌着她怀孕的身份,没有让她来参加父亲的葬礼?


宁这个字不错,代表安宁、平安。

他希望孩子一辈子平平安安的。

琰这个字也不错,有美玉、光泽的意思。

他和许思思的孩子,长相自然是差不了的,绝对堪比美玉。

睿,代表有智慧。

他也希望孩子有个聪明的头脑……

翻看了好一阵,周衍生看好了好些个字。

后来又觉得,这些字还是太隐喻了,不如就取什么周开心、周乐乐、周喜儿等等,简洁明了,带着爸爸最简单祝福的名字。

他希望孩子一辈子都能开开心心、欢欢喜喜。

可思索过后,又觉得,他周衍生的孩子,取这么简单的名字,会不会太俗气了?

就这样,一阵纠结,直到结束会议,他也没决定好用哪个。

一整天,他的心思都放在了即将到来的孩子身上。

等再打开手机,点开了许思思的聊天框时,时间已经是晚上。

许思思一整天都没回过他消息。

周衍生不禁蹙眉。

怎么,还要和我闹?

几个字打出来,又被他犹豫着一个个全删掉。

他不禁思索,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仗着怀了他的孩子,在等着他亲自去给她哄回来?

周衍生的脸色有些差。

许思思在他这里,一贯都是懂事体贴的,这次和他闹了这么久,而且还是在他好几次主动给她发了消息的情况下,她还端着身份,不理他,不回复,这让他感到不快。

心中郁闷,他自然也就不想回家了。

他叫了几个哥们去夜场喝酒。

几轮酒过后,哥们也看出周衍生心情不好。

离得近的老秦捅了捅周衍生的手肘,问他:“怎么了这是?嫂子又做错事惹你不高兴了?”

一句话,把正在打牌的几个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什么?嫂子出轨了还这么嚣张!周哥你也太能忍了吧?”

“呸呸呸,说什么出轨!嫂子可不是那种人,她看周哥的眼神,就差把我爱你三个字刻在脸上了。”

“她和裴聿风被捉奸那次,你不也在?不过我也一直觉得,没准就是裴聿风在背后捣鼓,他那人,脑子一向不怎么正常。”

“对对对,我也觉得更像是针对周哥的一场阴谋,嫂子要真偷人,不知道偷偷摸摸的吗?偏偏那晚就让我们阴差阳错,让周哥当着众多朋友的面,撞破她的丑事,嫂子又不是傻子!”

“……”

周衍生吞下一杯酒,缓缓道:“她怀孕了。”

闻言,周围先是安静了片刻。

随后齐齐一片恭喜道贺声。

但周衍生紧接着又道了:“但是她回了娘家,一直不理我。”

众人明白过来,一个个没心没肺地安慰:

“原来周哥是为这事烦心啊。”

“女人嘛,怀孕期间激素不稳,可以理解。”

“等她再过一阵,缓过劲儿来就好了。”

“……”

老秦倒是没在第一时间安慰他。

认真思索一番后,他问:“许思思会不会以为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这一问,倒是把周衍生问住了。

他记得,在俩人有了进一步关系后没多久,有一次,许思思在该吃药的时候,半天没动。

他问她怎么了。

许思思眼神哀伤,又带着一点点渴求,小心翼翼地比划着:我们要个孩子吧?

当时他考虑到孩子可能会有基因问题,想都没想,直接道:“我不想要。”

那天的药,还是他亲自喂许思思服下的。

想到这,周衍生不禁扶了扶额:“估计还真是这样。”

老秦:“那这不就简单了,她怕你是骗她回去拿掉孩子的,所以才迟迟躲着不肯见你。”

一旁的哥们也忙接话:“对对对,之前圈子里那谁谁不就是,把人家女方肚子搞大,以为给钱让人家把孩子打了就万事大吉,结果人家直接去国外把孩子生下来了。”

“我知道这个!后来这女的带着孩子直接找上男方爸妈,顺利要到了一笔不菲的抚养费。”

“女人一旦藏起来不见你,准憋着在偷偷干什么大事。”

“没准嫂子也去国外养胎了呢。”

“……”

七嘴八舌的,听得周衍生头疼。

许思思去了国外?养胎?

老秦喝着酒,问他:“你打算怎么把人哄回来?”

周衍生闷闷的:“不知道,没经验。”

“得了吧,之前哄许小暖不一套一套的?不肯哄许思思,说明还是不够喜欢。”

周衍生很想说,他其实也没有很会哄许小暖。

当初和许小暖闹矛盾的时候,大多数还是拜托许思思去帮他哄人的。

他喝了一口闷酒,一贯高高在上的他,难得将姿态低下来:“兄弟们给支支招?”

一听这话,周围人都来劲儿了:

“给钱啊,虽然这样太粗俗,但钱的确也是最能证明你心意的东西!”

“我觉得吧,嫂子不像是那种肤浅的人,我建议周哥学点那种土味情话,每天给嫂子发一条,我敢断定,不到一周,嫂子就感动得泪眼婆娑,着急赶回来扑你怀里。”

“让周哥说土味情话?换我是嫂子,怕是会被吓得天天晚上睡不着觉,以为周哥在变着法地骗她回去把孩子打掉呢!”

“要我说,真诚就是必杀技,周哥只需要把你的想法用实际行动表现出来,时间久了,嫂子自然就信了,自然也就回来了。”

“……”

周围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不停地给周衍生支招。

周衍生一时间也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做,倒是喝了不少酒。

到后半夜,包房里已经醉了大半。

周衍生也后靠在真皮沙发上,醉意和倦意席卷而来,让他睁不开眼。

反正家里也冷清清的,没有许思思暖窝。

还不如就在这里,和衣而眠对付一宿。

周衍生想着想着,渐渐入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包房的门,悄悄开了。

许小暖探出一个脑袋,视线快速搜寻一番。

瞧见周衍生的身影,她眼睛一亮,忙欣喜地跑过来:“衍生,还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儿躺下了呀?我扶你去酒店休息吧!”

她扶周衍生起来,将重心移到自己身上。

她身子瘦弱,扶着周衍生走得跌跌撞撞的。

才走到包房门口,周衍生就醒了。

他努力睁开眼,想将面前的女人看清。

但因为许小暖和许思思从侧颜看上去,有着一定的相似度。

他在醉酒的情况下,视线又不清明,所以第一眼就将许小暖认成了许思思。

“思思。”

他言语温柔地喊了一声,带着发自内心的欢喜。

许小暖的身子顿时僵住了!

“分开这么久,你终于回来了啊。”

“真好。”

“你是想我了吧。”

“猜猜我有没有想你?”

“猜对了,给你奖励。”

“……”

周衍生缱绻的语气不断打在许小暖的耳边,让她心中的怒意升腾加剧。

她转过脸,咬牙切齿:“许思思已经死了!”


他顾不得两个人还在冷战,只想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可来到她家门前,紧闭的院门,让他油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只见院门的水泥阶上,是用粉笔写下的几行字。

这字迹,他再熟悉不过。

大魔王,我走了,因为现在是晚上,我就不去跟你告别了,希望你能看见我留下的这段文字,虽然你总爱生我气,但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还是很开心的,希望以后还有机会一起玩耍,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哦!

看见这段文字,裴聿风感觉自己的天塌了!

她走了!

她竟然就这么走了!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他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什么看不见光的深渊里,整个人都被吞噬掉了。

他无比后悔,之前为什么要生气和她冷战。

明明他还可以多些时间和她在一起的。

可都被他浪费掉了!

不行,他要去找她!

至少要知道她去了哪里!

不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吗?

走了也没关系,他们来日方长!

裴聿风转身,想回去找管家查清楚小女孩的去向。

猛地,他脚步一顿。

瞳孔瑟缩间,他猛然发现,和小女孩一起玩了这么久,他竟然连小女孩的名字都不知道。

这时,身后传来窸窣的脚步声。

他猛地一回头,就见着之前和小女孩玩得挺好的灵灵正站在不远处。

见他看到了她,她吓得立马就抓紧了手里的小兔子玩偶,在逃与不逃间,彻底僵住了。

裴聿风冷着脸,指着小女孩的房子,问她:“这家小孩叫什么?”

灵灵瑟缩着,身子微微发抖:“许、许小暖。”

“许小暖……”他低声喊了一声,随即勾起唇角,转身离开了。

灵灵似乎还在身后说了一句什么。

但他不关心了,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许小暖,你等着我来找你!

……

裴聿风也没料到,等他彻底脱离家族的掌控,可以南下来寻许小暖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年以后。

第一次的见面,是在一间酒吧外面。

她喝得烂醉如泥,身边搀扶着不怀好意的男性。

他皱着眉上前去把男人打跑,接过了瘫软如泥的许小暖。

他听见她不停地呢喃着:

“衍生,我错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她有什么好的啊,一个哑巴而已,你为什么宁愿和一个哑巴在一起,也不愿意再回头看看我。”

“周衍生,我爱你。”

“……”

裴聿风的心脏,在这个无风的夜里,碎得一塌糊涂。

他终究还是晚来的一步。

曾经温暖了他整个糟糕岁月的小女孩,心里已经满满都是另一个男人……

但,没关系的。

只要是许小暖想要的,就是天边的月亮,他都能给亲手摘下来!

更别提,只是一个男人而已。

不久后,他亲眼见着了那个抢了许小暖男人的哑巴。

她长得很美,穿着一条素白的裙子,像不谙世事掉落凡间的仙女。

这样的第一印象,让他下意识蹙眉。

因为他联想到了小时候第一次见许小暖的画面。

这让他更烦她了。

这女人,不仅抢许小暖的男人,还玷污他小时候最美好的记忆!

他本想走过去教训她一顿。

却不料,这女人竟然主动来到他面前。

她兴奋坏了,不停地比划着什么,亮晶晶的眸子里满是颤动的光。

呵,原来她也和那些沉迷于他颜值的无脑迷妹没什么区别。

还是个已婚有老公的人。


裴聿风的额头冒着细微的汗,嘴唇紧抿,居高临下:“记住,是你抛弃的她们!”

小女孩懵懵懂懂地看着他,似明白他指的什么,又似乎并不明白。

她离开时的背影,显得十分的落寞。

俩人冷战了差不多有一周的时间。

这一天,他收到学校同学的信息,通知他周五要开家长会。

往常学校开家长会,都是管家替他爸妈去给开的。

如今管家和他一起来了乡下,他又不想家长会缺席,亦或者说,他也想趁此机会,看看能不能说动爸爸妈妈去替他开家长会。

于是,在经过内心的一番挣扎后,他给他爸爸妈妈分别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爸爸,周五学校要开家长会,你有时间吗?

妈妈,周五学校要开家长会,你有时间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等到快天黑,也没有等到爸妈的回复。

他的耐心被消磨完。

寻了个可以语音转文字的工具后,他决定给他妈妈先打个电话过去。

他妈妈接电话很快,让他有些意外。

他忙喊了一声:“妈。”

然后就打开了语音转文字的工具,想知道他妈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

但翻译出来的文字,让他气愤不已,却又在意料之中。

靓仔,你这腹肌这么硬,感觉会很顶啊,哈哈哈……

哇喔,这位宝贝我更爱,裤线那么紧,故意给我看的?嗯?

他妈妈根本就是不小心按下的通话键。

此刻,她正在外面玩得不亦乐乎的,根本不关心他的家长会,也不关心他在乡下休养得怎么样了。

裴聿风“啪”的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接着,他又给爸爸打了电话过去。

他爸爸在电话铃声快要断掉时才不情不愿地接起。

你踏马有屁赶紧放,别耽误你老子好事!

文字翻译出来需要两秒钟的时间。

裴聿风看清后,克制着内心的怒意,缓缓问他:“你看到我给你发的消息没?”

你踏马死鱼啊!翻身不会?还等着老子来提醒你吗?靠,没劲儿的玩意儿!李娜呢,把李娜给老子叫来!……

他怀疑他爸是不是嫌他回复慢,直接把电话扔到了一边。

可他忘了,他还是个聋子吗?

挂断电话,他快速往楼上跑去。

一进卧室,他就躲进了被窝里,用被褥把自己从头到脚罩了个遍,不留一丝缝隙。

即便空气稀薄,即便很难受。

可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受伤的心灵能有短暂的喘息之际。

他不想面对自己是个没有人爱、没有人在乎的小孩。

大家都羡慕他一出生就能得到很多人终其一生也无法得到的东西。

可又有谁知道,他连随便一个小孩子都有的父爱母爱都没有。

他是富有的。

但也是贫穷的。

没有人知道,在无数个躲藏在被窝下的黑暗时刻,他有多么渴望,自己能和普通小孩一样,有爱他的家人,有值得回忆的甜蜜时光。

可是,他的渴求,没有人听见,也没有人能实现。

即便是从小守着他长大的管家,在他生病高烧的时候,一听到电话那头的亲孙子哭着说摔倒骨折了,就立即请假抛弃了他,回了老家看他的亲孙子。

没有人是真正疼爱他的。

此刻,他像是溺水之人,将自己蒙在被窝里,即便是呼吸难受,心脏揪紧,却也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将自己越蒙越紧。

“你的到来,换了我后半生的自由,这买卖,很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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