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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宠:异能萌宝三岁半傅卿傅月辞

连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家人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看她,又看看卿卿。沈夫人最先反应过来,然后问,“是上次来我们家找你要钱的那个院长?”“对,就是她。”“天呐!”沈夫人又惊又怕,想着傅斯淮或许还不知道院长的人品,于是把上次的事情讲了出来。“傅先生可能不知道,前些日子院长来我们家,威胁软软给她钱,当时我们没一个人在家,小软软直接被吓哭了。”听到这里,卿卿震惊地转过头,她清澈的大眼睛看向满脸委屈地软软,稚嫩的声音里带着怒火,“你骗人!院长妈妈才不是这样的人!”软软也不甘示弱,“在孤儿院的时候院长最疼你了,你当然会帮她说话。”“不是不是!”卿卿又急又气,乌黑的大眼睛里像是蒙了一层水雾,“你骗人!院长妈妈也很喜欢你的!”屋里的大人都被这突然升起的变故给惊讶到了。看得...

主角:傅卿傅月辞   更新:2024-12-28 09: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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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卿傅月辞的其他类型小说《团宠:异能萌宝三岁半傅卿傅月辞》,由网络作家“连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家人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看她,又看看卿卿。沈夫人最先反应过来,然后问,“是上次来我们家找你要钱的那个院长?”“对,就是她。”“天呐!”沈夫人又惊又怕,想着傅斯淮或许还不知道院长的人品,于是把上次的事情讲了出来。“傅先生可能不知道,前些日子院长来我们家,威胁软软给她钱,当时我们没一个人在家,小软软直接被吓哭了。”听到这里,卿卿震惊地转过头,她清澈的大眼睛看向满脸委屈地软软,稚嫩的声音里带着怒火,“你骗人!院长妈妈才不是这样的人!”软软也不甘示弱,“在孤儿院的时候院长最疼你了,你当然会帮她说话。”“不是不是!”卿卿又急又气,乌黑的大眼睛里像是蒙了一层水雾,“你骗人!院长妈妈也很喜欢你的!”屋里的大人都被这突然升起的变故给惊讶到了。看得...

《团宠:异能萌宝三岁半傅卿傅月辞》精彩片段


沈家人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看她,又看看卿卿。

沈夫人最先反应过来,然后问,“是上次来我们家找你要钱的那个院长?”

“对,就是她。”

“天呐!”沈夫人又惊又怕,想着傅斯淮或许还不知道院长的人品,于是把上次的事情讲了出来。

“傅先生可能不知道,前些日子院长来我们家,威胁软软给她钱,当时我们没一个人在家,小软软直接被吓哭了。”

听到这里,卿卿震惊地转过头,她清澈的大眼睛看向满脸委屈地软软,稚嫩的声音里带着怒火,“你骗人!院长妈妈才不是这样的人!”

软软也不甘示弱,“在孤儿院的时候院长最疼你了,你当然会帮她说话。”

“不是不是!”

卿卿又急又气,乌黑的大眼睛里像是蒙了一层水雾,“你骗人!院长妈妈也很喜欢你的!”

屋里的大人都被这突然升起的变故给惊讶到了。

看得出来,这两个小家伙之间的关系并不好,像极了电视里两姐妹互扯头花的桥段。

卿卿都要被气哭了,她没想到软软竟然这么坏。

软软大眼睛中闪过一抹暗光。

现在两人都是三岁的小孩子,可不是只有卿卿会哭,她也哭!

她偷偷掐了自己一把,眼泪立刻盈满眼眶。

紧接着,软软抱住沈夫人的胳膊,往她怀里一钻,“呜呜,妈妈我害怕……”

她拖着哭腔委屈地说,“爸爸妈妈,她脾气不好,我不想跟她在一起……”

沈夫人连忙安慰她,精致的眉拧紧,一时间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本来想让两个孩子交好的,没想到一不小心成了冤家,这可怎么办呢!

沈家人连忙走去安慰她,软软会撒娇,哭声可怜极了。

卿卿急得要命,她也哭,但她不说话,一直吧嗒吧嗒往下掉眼泪。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但两个在一起的情况下,哭得大声那个更让人怜爱。

傅月辞压低声音,恨铁不成钢地在卿卿耳边小声说,“你也哭大点声!”

卿卿一愣,仰起软白的小脸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看到卿卿难过的双眼,傅月辞想到了刚才软软那个眼神,觉得心里膈应的慌。

他妹妹这才是三岁小孩应该有的眼神。

就是现在沈家那孩子哭得太凄惨,沈家人想必都相信她的话了,觉得她被卿卿欺负过。

可是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傅月辞相信他妹妹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她怎么可能会欺负别人呢,她那一身伤,被别人欺负还差不多。

小姑娘就是太老实了,连哭的时候声音都这么小。

傅月辞深吸一口气,趁所有人的视线都在软软身上时,低声交代卿卿,“待会儿我把你放下去,你去找我爸哭,要比沈家那个孩子哭得声音更大,听到了吗?”

卿卿红着眼眶眼神迷茫,不确定地吐出几个字,“找、找叔叔?”

“笨蛋。”傅月辞低声,“去找他哭,喊爸,别喊叔叔了。”

卿卿脑袋瓜嗡嗡的,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傅月辞放到了地上。

她傻愣愣地站着,又回头去看傅月辞。

急的傅月辞直接往她小屁股上轻踢了一脚。

看我干嘛,去啊!

这时,傅斯淮也看了过来,他的眼神平静至极,还带了一点探究在里面。

卿卿只觉得头皮发麻,她心一横,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

小姑娘一边跑一边哭,直接往傅斯淮腿上撞去。

她想到哥哥刚才交代的事情,带着浓浓哭腔的小奶音委屈极了,“呜呜……爸爸……”


傅斯淮伸手扶住她,听到这个称呼时神色明显有一瞬间的愣怔。

但他的性格比较沉静,伸手把小姑娘抱起来后,抽了张纸巾给她擦眼泪。

有了第一次,剩下的就好接受很多。

卿卿的眼泪像决堤的河水一样,“爸爸,院长妈妈不是坏人,卿卿也不是……”

傅斯淮垂眸,清冷的眉眼间竟然见了几分温和。

萧溯在旁边新奇地欸了一声。

上次来的时候小姑娘还叫叔叔,怎么短短几天这父女俩关系就进展这么快。

沈家那边,软软渐渐停止了哭声,她只是干嚎,眼泪流的很少。

看到卿卿被傅斯淮抱在怀里,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嫉妒。

好巧不巧,傅月辞看见了。

他眯了下眸子,怎么看怎么觉得沈家小姑娘的眼神不对劲。

不过傅月辞在看向卿卿的时候,眼里是有几分满意神色的。

小家伙不错,挺机灵的,就是哭得声音还是小。

沈家人有些欲言又止,特别是沈夫人,她抱着软软,看卿卿的眼神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喜爱,而是多了些怀疑。

很显然,她相信了软软的话。

倒也正常,软软现在是他们的孩子,他们当然会相信她的话。

就像傅月辞丝毫不怀疑卿卿的话一样。

傅斯淮抱着小姑娘,淡淡地瞥了一眼软软,而后声音平静地开口:

“既然各执一词,就把院长请过来吧。”

小卿卿眼眶泛红,感激地看着他,她呜咽一声,趴傅斯淮怀中,“谢谢爸爸!”

只要院长妈妈来,就一定能证明软软是在说谎!

听言,软软趴在沈夫人的怀里,眼中划过一抹心虚。

如果院长来的话,自己上次污蔑卿卿的事情一定会暴露,而且之前骗她去柴房的事估计也会被抖出来。

想到这里,她再次嚎啕大哭了起来。

不过这次不是假哭,是真哭。

“我不要!我害怕院长,我不要看见她!”

尖利的声音让人下意识皱起眉,心中烦躁。

沈夫人连忙安慰她,“别害怕啊软软,有爸爸妈妈在,她不敢再威胁你的。”

软软还是哭,哭得撕心裂肺。

整个客厅都回荡着她的哭声。

有好几个佣人悄悄走出去,躲外面寻清静去了。

“我的天呐,沈家那孩子也太……”

“可不是嘛,听说跟咱们小姐一样,是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

“也难怪,不过咱们小姐多听话懂事,跟那个一点也不一样。”

“就这样子刚才还说小姐欺负她呢,依我看啊,谁欺负谁还不一定。”

佣人们在外面议论纷纷。

屋内,萧溯揉了揉耳朵,实在忍不了了。

“不然你们带她回去哭吧,我们外人的耳朵也是耳朵啊。”

听到这话,沈家人神情尴尬到了极点。

身为A市首富,他们到哪里别人都是客客气气的,哪这么丢人过。

萧溯是京城人,跟沈家也没什么交情,所以说话一点也不顾及什么。

气氛沉默了几秒,沈遇和沈夫人对视一眼,两人站起来告别。

他们匆匆带着软软离开这里,出门的时候,沈夫人的脸还是红的。

虽然她知道软软还是个小孩子,这件事不能怨她,可是她看向软软的眼神里还是多了几分埋怨。

这孩子平时在家里倒是没这么爱哭,怎么一到傅家就这样了呢。

巧的是,一出了傅家的门,软软又不哭了,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可怜兮兮地喊妈妈。

沈夫人心里更不舒服了,坐副驾上,一直看着窗外,没理软软。


当时只听见客厅哇声—片。

玻璃柜中的兰花静静地开放着,它亭亭玉立的姿态犹如—位优雅的女子,叶子绿的几乎能滴出水来,衬得花朵更加娇艳欲滴。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的,美得就像是假的—样。

让人在沉醉其美貌的时候又忍不住怀疑,这样的花是真的吗。

顾老爷子更是直接站了起来,围着那花,眼中神采奕奕。

他看着那细长优美的叶片,笑得嘴都合不拢。

所有人都知道,这礼物是真的送到老爷子心坎上了。

可是就在这时,顾书晏又开口了。

“爷爷你先坐回去,这花还有—个惊喜之处,让我给你介绍—下。”

顾老爷子恋恋不舍地坐回到主位上。

周围人都忍不住看着顾书晏,想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

顾书晏只是神秘—笑,双手捧着玻璃罩的两端,小心翼翼地将罩子拿了下来。

刹那间,里面的香味全部得到释放,以—种极快的速度蔓延至整个客厅。

“好香!”

“怎么会这么香!”

“这个香味好好闻,我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

这下,屋里的议论声更大了,哪怕是不喜欢闻香的人也忍不住为此着迷。

因为它不止香,香味里还带着—种能让人心旷神怡的东西。

离得远的人都尚且如此,更不用提离花最近的顾老爷子了。

他深嗅两口,精神矍铄,大笑着说,“好!好啊!”

这个礼物真是深得他心!

他忍不住看向顾书晏,赞赏又好奇,“你小子,在哪弄这么—盆花的。”

顾书晏弯唇,故意卖关子不说。

顾老爷子也不恼,笑着轻踹了他—脚。不见生气,反而全是亲昵。

方才送兰花图的那个男人看到这—幕时,握紧拳头,眼里的不甘几乎要溢出来。

若不是顾书晏在最后推出了这盆兰花,那他的兰花图就会是老爷子最喜欢的东西。

可是现如今,这盆花大放异彩,他的光芒全部被掩埋!

大家只会讨论顾书晏的这盆奇花,根本就不会记得他也是费了千辛万苦才求来的兰花图。

这放谁身上都不会甘心。

顾老爷子围着那花深吸了几口香气,然后指挥顾书晏,“盖上,快盖上!”

顾书晏听话地把玻璃罩给盖上。

周围的宾客们眼中齐齐闪过—抹遗憾。

“送去我的花房、不对,直接送去我的房间!”

他直接让管家带着人推回去,嘴上还细致地叮嘱他们小心—点。

大厅里的人目送着那花离开。

客厅里的花香还没有散,众人回过神来之后,连忙—人—句恭维顾老爷子。

同时,也有不少人走到顾书晏身边,向他打听那盆花的来源。

他们都不缺钱,刚才见识到了那盆花的神奇之处后,心里痒痒,都想弄几盆放在家里。

毕竟那香味闻起来就神清气爽,好像能清除人体内的浊气—样,若是弄上几盆放在家里,必然是好处多多。

可是不管谁来问,顾书晏都笑吟吟地避过这个话题。

他才不说。

他还有六七盆花在小卿卿那里养着,万—这些人知道了,跑到A市区找小家伙怎么办。

多耽误孩子。

这么多人,不管之前跟顾书晏关系再好,都没办法从他口中套出来话。

宴会结束后,所有宾客散去,顾老爷子急匆匆地回到了自己房间,他和管家两人把那玻璃罩子打开,靠的很近。


现在刘姨也不在,他让助理联系的花艺师,把萧溯的要求交代了下去。



小卿卿回到房间后又开始倒腾她养的那三盆花了,如今的三盆花和刚接回来的时候,简直是天壤之别。

不仅花朵开得更大,叶片更水润绿油,连颜色都变得显眼了许多,更不用提香味。

稍微靠近菊花,就能闻到那股独特的清苦味道。

就是石斛兰买回来的时候因为太虚弱,所以还没有开花,不然香水石斛的味道一定能霸道席卷整个房间。

卿卿站在椅子上,奶声奶气地同小花说话。

“我很快就要去上学啦,要跟哥哥一样到晚上才能回来,不能在家里陪你们很久了……”

小家伙自言自语地嘟囔着,她没注意到,那几盆花像是能听懂话一样,一个个伸展着腰肢,在和她打招呼。

周六,傅家难得这么热闹。

傅月辞和傅斯淮都在家里,吃完早饭后,萧溯也来了。

他一进门就熟练的跑到桌子旁边去看上面插的花。

像个变态似的挨个把他们闻了一遍,然后满脸痛苦的去质问傅斯淮。

“花!我的花!!”

傅斯淮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紧茶杯,神色平静地抿了口茶,声音散漫。

“今天没有那种花。”

萧溯一脸的痛苦面具,要不是有颜值扛着,他做这个表情一定很搞笑。

他跟傅斯淮很熟,两人家里就是世交,从小在一块儿长大。

所以萧溯在他面前根本不注意形象,愤愤地指责:“你这个冷漠的人!”

傅斯淮放下茶杯没有说话,头都不抬地继续看商报。

显然他已经习惯。

萧溯无能狂怒了一会儿,见没人理他,就自己坐到沙发上了。



傅月辞和卿卿在花园里面。

卿卿现在对他很是依赖,走到哪里跟到哪里。

因为小姑娘发现了,哥哥虽然有时候凶巴巴的,但总是口是心非。

所以现在她根本不怕傅月辞冷脸。

两人玩了一会儿,直到门外有客人到来,他们才停下。

此时的傅家门外,一对夫妻牵着两个孩子正在说话。

“傅家跟我们一样,也在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小朋友,好像还是同一所孤儿院。”

“两个孩子说不定认识,过段时间可以让她们一起去学校,现在先接触一下。”

夫妻俩的谈话声传到她们身边的小女孩耳朵里,女孩的眼神有一瞬的慌乱,紧接着恢复自然。

这一家人正是沈家。

而他们牵着的女孩就是软软,身边还站着沈尽夏。

沈夫人昨天和助理一起去孤儿院询问入学条件的时候,看见了傅斯淮的秘书。

经过一番攀谈询问,沈夫人得知傅家竟然也领养了一个孩子,今天秘书来这里,同样是给那个小孩办入学手续的。

这可真是太巧了!

于是回到家之后,她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沈先生,两人在家一商量,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两家孩子经历相同,年龄也一样,可以让他们一起去孤儿院,这样不仅有个伴儿,还能促进两家之间的关系。

就这样,他们今天带软软来到了这里。

在刚才听到沈夫人的话时,软软不知为何,心里竟然升起了浓浓的慌乱。

她想到了卿卿。

可是随后她赶紧把自己脑海中的想法甩了出去。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她!

卿卿现在一定还在孤儿院过苦日子,她怎么可能会被傅家收养。


“三少爷,这是卿卿小姐让我给您送来的,应该是听说您喜欢茉莉,特意养的。”

听佣人说这话的意思,她显然还没有发现这盆茉莉就是当初她亲手丢掉的那一盆。

傅雪霁用手背抵着唇,轻咳了两声。

佣人看着那花,还在继续感叹:“卿卿小姐真厉害,这花养的这么漂亮真是不容易,想必费了很大的心思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觉得这花的香味闻起来就让人心情舒畅呢。”

她神色喜爱地看了那花好几眼,最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傅雪霁靠在床头,闭上眼。

房间内的苦药味被茉莉花香慢慢替换,这么纯粹的花香,他只在很小的时候闻到过。

一幅画卷在他的脑海中缓缓推开。

山间清晨,茂密的树冠遮天蔽日,但仍有斑驳的光影落在野草上,鸟鸣声清脆婉转,草尖上露珠晶莹,还有许多不知名的野花点缀其中。

有一瞬间,傅雪霁仿佛置身于这个场景中,浑身难得的轻松。

不知何时,他的身体滑落,就这样睡了过去。



望着面前的高楼和形形色色来往的人,卿卿下车后看了几秒,扒拉着车门想往回钻。

小莫连忙弯腰去抱她,“小姐,别害怕,这里只是个商场。”

卿卿被抱起来,四肢渐渐放弃挣扎,挂在小莫的胳膊上躺平了。

有路人看到这一幕偷偷笑,还有一个阿姨牵着自己五岁大的孩子,指着卿卿和自己儿子悄悄说:

“快看,那个妹妹不想走路,在耍赖要姐姐抱呢。”

卿卿听到了这话,她小脸一红,小身子立刻支棱起来了。

小莫也忍不住弯了弯唇,抱着卿卿往里面走去。

她带着卿卿去了一家童装品牌的专柜店,让她挑衣服。

店员热情的态度让卿卿很局促,她回头可怜巴巴地望着小莫。

在卿卿看的电视里,这些漂亮的店里应该都很贵,所以一番推销下来,她憋红了脸,一个都没选,尴尬地捏着自己的裙子

店员们都是有眼力见的,一看就知道小卿卿身上的这条裙子价值不菲,还以为她是看不上这里的衣服,于是眼神惋惜地目送她离开了。

“小姐您不喜欢里面的衣服?”

出了专柜门后,小莫问她。

小家伙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莫莫姐姐,我们没有钱。”

小莫一愣,没忍住笑了出来。

“小姐您还担心没钱的事?”

卿卿有些茫然,紧接着,又听到小莫说。

“傅先生有的是钱,您就算一天换十件新衣服都没事。”

小莫觉得卿卿有些过于懂事了。

生在傅家,谁会去考虑没钱这个问题,只要不倒腾着想去创业,家产造三辈子也造不完。

这也是傅家夺家产夺那么激烈的原因。

卿卿现在是傅家五小姐,还操心什么没钱啊。

“可是……叔叔挣钱很辛苦。”

卿卿抿着唇小声地说,奶声奶气的声音和话里的体贴萌得小莫不自觉露出姨母笑。

“没关系的小姐,您买衣服花的钱对傅先生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小姑娘或许是被惊讶到了,沉默了两秒。

她看到大房子的时候就知道傅叔叔有钱,但不知道这么有钱。

“在傅家,您要学会花钱。”

小莫说着就抱起她,又进了一个专柜。

改变小姐的消费观是个长久的事,先慢慢来。

一个半小时后,小莫抱着卿卿从商城下来,身后有店员帮忙提着衣服一直送到车上。

整个后备箱被塞得满满的。

卿卿也不知道这些一共花了多少钱,小莫没有告诉她。

司机开口问:“小姐,我们现在去哪里?”

“小姐,要不要再去别的地方逛一下?或者去吃东西……”

听到小莫的提议,卿卿连忙摇头。

她想问能不能回家的,可是眼睛瞧到车窗外面卖花的老奶奶,脑海中闪过一个地点。

“姐姐,我们能不能去买些种子。”

“当然可以。”

想到今天上午擦的那盆茉莉花,小莫还是忍不住为他它惊艳。

小姐在养花方面好像有很大的天赋,毕竟像那种品质的花,一些专业的人士都养不出来。

她让司机开车去花鸟市场。

这里的人和环境比之商场要嘈杂许多,男女老少各种人都有。

卿卿一进去就被吸引了视线,因为这里的花样数真是太多了,有很多很多,她都从来没有见过。

小莫抱着她边往里面走边问,“小姐想养什么花?”

卿卿很纠结地看着那些花,过了好久才犹豫地说出来一句,“我也不知道~”

“九月份的话,菊花兰花茉莉都挺好的,你要是没想好的话,我们每一样都带回去一点。”

两人正说着,就这样走到了一个小摊前。

“石斛兰,人工养殖的石斛兰,就剩最后一盆了,卖完就回去了……”

卖花人的吆喝声吸引了卿卿的视线,小莫也停了下来,两人瞧着卖花人面前的最后一盆石斛兰。

“两位来瞧瞧,这都是我家自己养的,包开花的石斛兰……”

小卿卿看着那花挪不开眼,她小心翼翼的拉了一下小莫的衣服,小奶音压低在她耳边说:“莫莫姐姐,我想要这个。”

似乎是看出卿卿的想法,卖花人更加卖力地介绍起了自己的石斛。

“我这个是香味最浓的香水石斛,它的用处可多了,清热降火,滋养身体,还能治疗阴虚火旺等等,最后一株了,我便宜一点,两百五卖给你得了。”

小莫眉头一皱,开口就是砍价,“便宜点,谁做生意给个傻子数的,五十。”

卖花人瞪大眼睛,被她这大刀砍的手法给惊到了。

“不是姑娘,没你这么砍价的呀。”卖花人指了指小卿卿,诚恳地说,“我是看这个小姑娘诚心想要才给你实在价的,你一口气给我砍的就剩个零头了,这怎么行?”

“最低两百三,便宜不了。”

卿卿仰起小脸,担忧地看着小莫,“莫莫姐姐,贵的话我们就不要了。”

小莫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给了卿卿一个万事有我,不必担心的眼神。

她接着跟那老板砍价。

“你这株石斛兰叶片粗糙,好多片叶子上都有褪色和斑点,一点光泽都没有,难怪被人挑剩下,就这还要原价卖给我们,是不是有点太黑心了。”


想到这里,他站了起来,看着剩下的那一半蛋糕。

小卿卿踮起脚,也跟着开心,“哥哥切这里,这里漂亮~”

傅月辞听她的,把最好看的那一块给切了下来。

他端着盘子,在餐具盒里面拿对刀叉,同小家伙说了一声,走了出去。

傅雪霁的房间在最尽头,很安静。

他端着蛋糕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

过了一会儿,门把手转动,白色的房门缓缓被拉开。

“三哥。”

傅月辞走进去,手捧着那个小蛋糕。

傅雪霁的视线落在他手里的蛋糕上,长睫微颤,没有说话。

“咳、这个是我今天晚上给卿卿买的,你要不要尝一下。”

说到这里时他顿了一下,补,“很甜的。”

傅雪霁抬起眸,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她叫卿卿。”

“对。”说起小家伙,傅月辞的话突然就多了起来,自顾自的。

“我今天早上和爸一起去孤儿院领养的孩子,她很听话,对了哥,你见过她了?”

傅雪霁用手背抵着唇轻轻咳了咳,“见过,在小花园里。”

“哦哦。”

气氛又安静下来,明明是亲兄弟,可是两人之间的氛围实在称不上好。

“那……这个蛋糕你要是不想吃的话,我给带出去。”

静了许久,傅月辞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可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傅雪霁却抬起了手,那白到近乎透明的手慢慢接过他手上的蛋糕。

“谢谢。”

关上门之后,傅月辞还站在门口久久回不过神。

三哥他竟然收下了。

还对他说了谢谢!

傅月辞垂在身侧的手攥紧,眼中溢出些欣喜的情绪。

若是他长得有尾巴,那现在一定又开始狂甩了。

吃完饭的时候,傅斯淮没有回来,餐桌上只有卿卿和傅月辞两个人。

小卿卿憋了好久,还是决定问一句。

“哥哥,叔、叔叔他不回来吗?”

傅月辞现在的心情特别好,偏过头习以为常地回:

“嗯,他有时候公司忙的话,会半夜回来。”

“哦~”

小家伙垂下眸子,盯着自己碗里的饭,不说话了。

她晚上依旧吃的很多,毕竟从中午就开始饿了。

吃完饭后已经是七点,傅月辞有事出去了一趟,小卿卿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关好门站到阳台边上,看那盆茉莉花。

小姑娘现在没什么事,所以自然把全部心思都放到了花上。

早上明显死掉的茉莉在黄昏下舒展枝叶,随风懒洋洋地摆动着叶片。

卿卿用小肉手碰了碰它的叶子,对着花花自言自语。

“你要恢复的快一点呀~”

“要让三哥哥开心知道嘛?”

茉莉好像能听懂她说的话一样,亲昵地用叶子蹭了蹭她的手指。

原本它光秃秃的,身上的叶子几乎已经掉完了,小枝杈干枯,除了顶部之外,根部也是如此。

可是现在呢,它干枯的根似有一股源源不断的生命力在往所有枝干上流窜。

原本霜打了一样的花骨朵竖起来,小小一团,白白的,离近了似乎能闻到它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

小卿卿像早晨那样捧着它的叶子在阳台边上站了好一会儿。

下来后,她看到了房间花瓶里插的花。

那是几支开得妖艳的玫瑰,上午刘姨见房间太单调,所以往桌子上放了一瓶。

卿卿走过去,小手捧着它的花骨朵,指尖荧荧绿光亮起。

本来就妖艳的玫瑰盛放的更加漂亮,它的花香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晕染了整个房间。

卿卿吸了一口气,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

她一个人去浴室里洗澡、满足地上床睡觉。

半夜,卿卿被饿醒了。

她从床上坐起来,发现房间的灯不知什么时候被关掉了。

床头一盏暖黄色的小夜灯散发着不刺眼的光。

小家伙饿的肚子咕咕叫,她想起来傍晚那块没有吃完的蛋糕。

当时哥哥说要丢掉,她不让。

最后好像放到客厅的冰箱里面了。

她悄悄把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小脑袋钻出去往外看。

走廊上亮着灯,但空空荡荡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像小猫垫着爪子,没有弄出任何响动。

楼下客厅的灯是关着的,有一只微弱的夜灯,模糊地打量了一半室内。

小家伙悄咪咪走到冰箱前,费力地扒拉开,在最顶上一层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小蛋糕。

她眼中光芒更盛,伸手去拿。

两秒后,小团子迷茫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她竟然,够不着!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事情。

她扶着冰箱门,在心里想要不要去拖个椅子过来。

可是那样一定会弄出响动的。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一道颀长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身后,骨节分明的大手从她的头顶伸出去,碰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小蛋糕。

卿卿:“!”

她猛地回过头,脑袋拼命往上仰。

刚好,身后的男人也在垂眸看她。

傅斯淮还穿着纯黑色的西装,他的身高太过优越,高鼻薄唇,五官深刻却并不显得凌厉,不过脸上瞧着有几分疲色。

“是这个?”声音磁性,有些低哑。

卿卿被吓得心里一突,一是自己半夜偷吃被发现,另是有些怕他。

她瞬间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喊:“叔、叔叔……”

傅斯淮淡淡嗯了一声,收回视线,把冰箱最上层的那个小蛋糕拿了下来。

他拿着东西往桌边走,身影被唯一一盏灯拉得很长很长。

“没吃饱吗。”

虽然语气很平和,可是他无形中往外散发的压迫感太强,小家伙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小小声说:“吃饱了,但是我又饿了。”

傅斯淮没有再说什么,他刚回到家,本来想在坐沙发上休息一下再上去,可是刚坐下没多久,就瞧见有个小小的身影从楼梯上下来。

他没有出声,看着小团子走到冰箱前。

一直在瞧见她够不着上面的东西时,他才站起来走过去。


小卿卿躺床上气呼呼,连晚饭都没有吃!

所以第二天早晨,她是被饿醒的。

五点半,在别的小朋友还在睡觉的时候,卿卿捂着肚子从床上坐起来。

她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起床的瞬间感觉身体发虚,眼前恍惚。

扶着墙艰难地走到厨房,做饭的阿姨给她拿了一个水煮蛋,小团子坐在门口,捧着那鸡蛋小口小口地吃。

一个水煮蛋下肚,肚子不是那么空落落,舒服了许多。

她站起来,往回走。

在路过后院的时候,她看到一个哥哥手上拿着树枝,正朝桃花树下拴着的狗狗挥来挥去。

卿卿吓得脸一下子就白了,想也不想就跑过去,小奶音很着急。

“哥哥你不要打大黄!”

傅月辞疑惑地看着她,一个不知道打哪来的小团子扑狗身上牢牢护着,还回头用一种警惕害怕的眼神看着他。

搞的他像什么霸凌者一样。

“你不要打大黄!它是好狗狗。”

听到小孩奶气未脱的声音,傅月辞气笑了。

“我打它?明明是它一直冲着我叫。”

卿卿没有说话,她紧紧抿着唇,盯着大哥哥手里的树枝,一脸的不相信。

傅月辞把树枝往旁边丢,呵一声,为自己刚才挥来挥去的行为辩解,“我那是吓唬它,让它闭嘴。”

小团子盯着他看了几秒,呆萌呆萌的,“哦……”

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傅月辞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有病。

“跟一个小孩解释什么,我真是闲的。”

大黄狗狂热地往卿卿怀里钻,尾巴几乎要摇上天了,跟刚才那呲牙咧嘴的凶狠模样简直天差地别。

判若两狗。

他刚才想摸摸它都不让!

傅月辞不会承认自己在一条狗身上找到了落差感,他高冷地抱着臂站在一旁。

这时,小团子凑到大黄狗的耳朵边,嘀嘀咕咕的不知在和它说什么。

大黄狗也不动了,像是真能听懂一样。

傅月辞:还跟小狗说话,幼稚!

他没了兴趣,转身想离开这里。

可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留住了他。

“哥哥。”

傅月辞转身。

小团子仰起软白的小脸,晶莹清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满是真诚。

“你还想要摸狗狗吗?”

傅月辞愣了一下,又听到小姑娘说。

“大黄生了宝宝,你是陌生人,它害怕你才冲你叫的,你现在还要摸摸它吗?我帮你抱住它。”

一只黄不拉几的土狗而已,傅月辞什么名贵的品种没见过,他没必要上赶着去摸。

但这一刻,他竟然诡异地挪不动脚。

等回过神时,他的身体已经诚实地蹲到狗子旁边了。

傅月辞把手搭在狗头上揉了揉,说实话,手感一般,不如萨摩耶蓬松绵软的毛摸着舒服。

他眼角余光不经意扫过抱着狗的小团子,在看到她眼底的惨红之后,心不在焉地问。

“你怎么了?”

在小姑娘看向他的时候,他又一脸的不在意,“不想说就算了,我就是好奇你大早上哭什么。”

卿卿委屈地瘪嘴,一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就鼻尖泛酸。

她真的很想告诉别人,软软是个坏孩子。但是想到院长妈妈交代的话,强忍着把委屈吞了下去。

“我、没有人要我……”

末了,她哽咽着吐出这一句话。

小团子低着头,身体抽抽搭搭的,傅月辞只能看到她毛茸茸的发顶,落寞极了。

但刚才那小奶音,听着就让人觉得难过。

“怎么会没人要你,你长得还挺……”好看二字没说出口。

因为傅月辞是傲娇的属性,也不太会夸人,那两个字在他嘴里憋了许久,最后仍是没有吐出来。

“……一般的。”他有点不自然。

卿卿擦了擦眼泪,水汪汪的大眼睛茫然地看着他,“哥哥是在夸我吗?”

傅月辞冷着脸僵硬地点了点头,违心道,“对,我在夸你。”

小卿卿开心了许多,秉持着礼尚往来的原则,她也用同样的话夸了回去。

“谢谢哥哥,哥哥长得也很一般!”

“……”

看着小团子真诚欢喜的大眼睛,傅月辞体会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感觉。

他黑着脸,不说话。

小卿卿看他把手从大黄头上拿下来,以为他摸够了,于是松开大黄站了起来。

“我要回去睡觉了哥哥,大黄现在已经认识你了,你可以一个人摸摸它,再见~”

傅月辞回过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开口喊住了她。

“你等一下。”

他抿唇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小孩红红的眼眶和白净的小脸,问了一个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院长办公室里,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正翻看着桌上的资料。

一张一张小孩的照片在他的眼前划过,都没有留下什么波澜。

几分钟后,他站起来,声音低沉磁性,“抱歉,耽误你时间了,这里没有我想找的孩子。”

院长也跟着站了起来,笑着说没事,然后把人送出了办公室门外。

“慢走。”

看着那道背影离远了,她才长长地松一口气。

这人不知来历,气场却如此强大,身上上位者的气息太浓,坐身边满满的压迫感,她连说话都不敢。

院长见过许多有钱人,这还是第一个让她觉得喘不上气的。

她转身回到办公室,将孩子们的资料全部收起来。

刚放到抽屉里面锁好,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院长以为是来叫她吃饭的,应了一声,“等一下,马上啊——”

然而等她打开门时,看到的却是去而复返的人。


傅家。

装修公司的人来了后,害怕他们不注意磕到桌上的花,刘姨连忙把玫瑰从屋里抱出来。

她可稀罕这几支玫瑰了,觉得它们有灵性似的,真是越看越喜欢。

小卿卿突然看到这一幕,有些茫然。

这不是她房间里的花花嘛!

不过她感觉阿姨抱花的姿势好像抱小孩子哦~

想到了什么,小家伙凑上去,声音甜丝丝地说:“姨姨年轻!”

刘姨惊喜地看着她,“小姐刚才说什么?”

“姨姨抱着花,年轻漂亮!”

“哎呦我了个亲娘欸!”刘姨快高兴死了。

她抱着花去卫生间的镜子前照了照,发现自己好像还真年轻了几岁。

厚脸皮点说,这精神劲儿像大姑娘似的。

几个跟她关系好的佣人凑在一起,像看什么稀奇物一样瞧着那花。

没一个不夸刘姨年轻的,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刘姨捧得合不拢嘴。

因为房间在装修,所以小家伙回不去,她抱着那盆茉莉花在小花园里坐着。

吹着早晨的微风,捧着自己养活的茉莉,幸福地眯起了眸子。

此时的楼上。

傅雪霁轻轻拉开一点窗帘,果然又看到了昨天的小孩子。

也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她会一直待在他们家的。

紧接着,傅雪霁被她手上抱着的茉莉花吸引了视线。

那本是他亲手养大的花,他怎么会不记得。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仔细辨认了许久才敢确定。

昨天早晨,傅雪霁是确认它再也没有活过来的可能时,才让佣人将它带下去。

可是现在它在小家伙怀里,瞧着却又绽放了生机。

短短一天时间,它活了过来。

傅雪霁靠在窗边,神色有些怔愣。

如果死去的花可以重新绽放生机,那他呢?

卿卿觉得好像有人在看她,但她站起来四处都找了,没见人。

小团子继续捧着花自言自语,不知过了多久, 一道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你就是傅斯淮在孤儿院收养的那个孩子?”

卿卿回过头,看到一个衣着华贵的阿姨站在她身后。

女人手腕上戴着一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表,除此之外还有两条手链,脖子和耳朵上也没空着。

虽然小家伙不认奢侈品,但出于对电视上有钱人的刻板印象,她下意识觉得这个阿姨不是普通人。

小团子把怀里的花盆放到椅子上,乖巧地站起来喊阿姨。

又乖巧又可爱的, 但徐秀丝毫不觉得。

她嫌弃地摆了下手,像是闻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用保养得当的手指抵着鼻下。

“一个孤儿就别叫我阿姨,脏死了。”

在她说出这句话之后,小团子精致的小脸一下变得有些难堪。

她红着脸,低下头抠自己的裙子,脸蛋的颜色像是要滴血一样。

徐秀垂下眸扫了一眼她干净柔软的发顶,轻哼一声,语气高高在上。

“以后要叫我徐夫人。”

卿卿抿了下唇,许是刚才被羞辱的太狠了 这会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徐秀冷眼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讥笑,“果然,从孤儿院出来的就是没礼貌,真不知道傅斯淮哪根筋搭错了把你领养回来。”

她眼角向下,眉梢尽是嚣张与不屑。

被这样的目光看着,小家伙的脸唰一下变得惨白,这要是让刘姨看到,她能心疼死。

想什么来什么,就在这时,刘姨的声音以一种很强势的姿态挤了进来。

“哎呦徐夫人,您来了呀。”

刘姨听到消息后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看到小姑娘低着头,她心道一声不好。

这个徐秀家的公司跟先生有合作,她不敢得罪。

而且自打先生来了a城,她就一直想撮合自己女儿嫁给傅斯淮,所以在听说傅家从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女孩之后,才会这么生气。

徐秀的女儿也离过婚,今年二十五岁,带着一个四岁的小姑娘,是跟前夫生的。

前两天她女儿带着外孙女来傅家待了一会儿,傅斯淮的态度冷淡,还把那小孩给吓哭了。

因为这件事,徐秀心里就挺不满意的。

刚巧先生转头去孤儿院领养了小卿卿。

估计是被徐秀知道了,她把自己的气撒到了小孩身上。

刘姨走过来之后,动作隐晦地拉着卿卿的手将她拉到身后,像护崽子一样。

徐秀余光瞥了眼,将这一幕收进眼底,表情不太好,但没说什么。

刘姨是傅家的老人,是傅斯淮从京城带过来的。

徐秀再生气都不会对着她发作,因为她知道刘姨在傅家人心中的地位。

因此,她懒洋洋地吹了下自己的美甲,好像刚才指着小孩尖酸刻薄的人不是她一样。

刘姨笑着问,“徐夫人您今天怎么有空来了?我家先生还没有回来呢。”

徐秀面色冷着,不咸不淡地回:“心情不好,随便看看。”

“那您进去坐,我给您沏茶。”

刘姨笑容越发的深,徐秀看了她一眼,然后就移不开视线了。

她有些心惊。

前两天来的时候这刘姨还满脸憔悴,调整跟他们家那些做饭的黄脸婆没什么两样,怎么今天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再仔细闻的话,还能嗅到她身上传来的玫瑰香味。

徐秀压下自己心里的惊讶,装作不在意的问:“刘姨这两天是去哪里做美容了,还喷了香水?”

之所以提香水,是因为徐秀被这股香味给征服了,她从来没有闻过这么纯正好闻的玫瑰花香。

刘姨笑容一顿,心思在一瞬间转的很快。

片刻后,她尴尬地笑了笑,“徐夫人您真是开我玩笑,我一个保姆做什么美容,那都是你们贵夫人能享受的。至于这香水,其实是我们这些佣人私底下买的便宜香水,乍一闻挺好闻的,其实闻久了就腻。”

听到是佣人喷的香水,徐秀的眼中划过一抹不屑。

本来她还想着这香味不错,可以买一瓶喷。

但是一听说是佣人用的,就立刻歇了这个心思

她堂堂徐家夫人,怎么能跟佣人用一样的,这岂不是自降身份?

想到这里,她收回目光,捂着唇笑笑,假惺惺地:“别这么说,你们这些人也可以去体验体验,刘姨你是傅家老人,一个月的工资也够尝试一次了。”

“哦对了,你要是去的话记得跟我说是哪家,我避一下那家店。”

刘姨像是听不出她话里的嘲讽一样,仍旧笑着。

徐秀来傅家骂了小孩一顿,又秀了下优越感,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她离开之后,刘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她蹲下身抱起眼眶红红的小姑娘,果然心疼得不行。

“小姐别哭别哭……”

她掏纸巾给小家伙擦眼泪,嘴上哄着。

“那人就是个逆天东西,把她的话当放屁就成,咱可不兴为了她掉眼泪哦。”


萧溯从卿卿的手中接过花,眼中不可避免地溢出些惊艳和欣喜。

“这是在哪里找到的?”他视线转向卿卿,问。

小家伙指了指楼上,声音软糯地回,“哥哥~”

“小辞的?”

他修长的手指摩挲了一下花瓶,若有所思。

“既然是小辞的,那我就光明正大的征用了。”

小团子懵懂地看着他,不太能明白征用是什么意思。

正在这时,萧溯把大手搭在她肩头拍了拍,一副对她委以重任的样子。

“小家伙,等你哥哥回来了告诉他,这瓶花被萧叔叔拿走了。”

“好~”

小卿卿不懂但乖巧点头, 看上去就很好骗。

精致可爱的小脸再配上恰到好处的懵懂眼神,能给萧溯迷成个智障。

他觉得这花好像更香了,浑身也轻飘飘的。

要不是中午跟人有约,他都不舍得走。

看着他捧着花小心翼翼的样子,卿卿很开心。

以前只有院长妈妈喜欢她的花,现在又多了好几个人,开心~

对了,也不知道院长妈妈什么时候会来看她。

此时——

被卿卿念叨的院长正在沈家门外站着。

沈家的情况跟傅家一样,家里两个大的工作日都不在家,小的去上学了,家里只有软软一个人。

佣人走到软软的房间外面敲了敲房门,过了几秒后,门从里面打开。

软软的房间非常精致,里面的每一处细节都做的很到位,一看就是花了心思和时间准备的漂亮房间。

地下铺着柔软昂贵的地毯,佣人不敢进去,站在门口。

“小姐,门外有一个自称是孤儿院院长的人想见你。”

软软本来是笑着开门的,可是在听到这话之后,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

她的表情变得有些警惕,扶着门的小手扒得紧紧的。

“就她一个人来的吗?她身边有没有跟其他孩子?”

佣人愣了一下,没想到软软才三岁,说话就已经这么流畅了。

她回想了一下门口的情况,而后摇头,“没有其他人,只有院长一个。”

软软的手稍微松懈了力道,她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极其自然地用一种吩咐的语气对佣人道:“叫她进来吧。”

佣人离开了,但心中的那股怪异感却一直在蔓延。

先生夫人在的时候,小姐还挺正常的,可是他们一旦不在家,小姐身上那股说不上来的强烈违和感就很重。

私下在聊天时,好几个跟她接触过的佣人都这样说。

没想太多,佣人走到门口把院长带了进来。

沈家客厅。

在院长进来时,软软从沙发上站起来,朝她扬起一个纯真的笑脸。

“院长妈妈,你是来看我的嘛?”

院长从容地笑,等佣人倒完茶水下去之后,她才开始说话。

最开始就是一番简单的问询,软软心里觉得不耐烦,但还是回答完了。

她虽然嘴上不说,但院长还是能从她的细节动作中看出她的不耐。

院长抿了口茶,既然软软不愿意同她多说,那她也不过多废话,开门见山。

“软软,卿卿的项链是你拿的吧。”

这不是在询问她,而是肯定。

院长在孤儿院看了很久的监控,又问了几个目击证人小朋友,确定那条项链就在软软身上。

卿卿的项链漂亮,有很多小孩子都想戴,后来害怕被弄丢,院长就找了一个盒子,帮卿卿保管了起来。

她一直放到自己房间的柜子里,可前些天还是丢了。

软软在听到这话时,心猛地收紧,紧张地摇了摇头。

“我没有拿。”

尽管她否认,可她如今心虚的样子已经说明了一切。

院长无奈地叹了口气,面向她伸出手,并没有生气,而是接着温言细语地同她说。

“给我吧软软,那是卿卿亲生父母留给她的东西,等她长大了以后还要用那条项链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还给她好吗。”

她苦口婆心地说完这话后,软软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谁拿她的东西了,你就只会偏心卿卿,我现在是沈家三小姐,我爸爸妈妈给我买的项链多到一个柜子装不下,我才不稀罕她的破项链!”

她在说这话时,眼神一直在往四处游离,乍一看气势很足,实则眼中慌乱一览无余。

院长静静地听她说完,脸色始终没有一丝变化,连声音也平淡。

“你要是不稀罕,那就还给卿卿吧。”

软软咬了咬唇,她从院长这副态度中猜到,对方绝对是知道了什么。

可是不应该啊,她偷项链的时候明明没有一个人看到。

软软对孤儿院了如指掌,哪里有监控,哪里监控拍不到,她都一清二楚。

她决定相信自己,继续嘴硬。

“我说了没有拿她的东西,就因为你偏心卿卿,所以怀疑到我的头上!”

软软越说越生气:“我现在是沈家三小姐,你有没有想过这些话要是传到我爸爸妈妈耳朵里,他们会觉得我是个坏孩子,你从来没有为我考虑过!”

院长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她的眼神是彻底失望了下去。

如果她有意要拆穿软软,又怎么会私下里跟她说呢。

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孩子,软软现在变成这样,也有她的责任。

因此,院长并没有生气,反而更加温和地跟她讲道理。

“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当然会为你的前途着想,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告诉沈先生和沈夫人,只要你把项链还给卿卿,我可以承诺以后绝对不来打扰你。”

软软咬着唇,红着眼眶瞪她,“我说了我没有!你如果拿不出证据是我干的,那你就是污蔑我。”

看她一脸死不悔改的样子,院长的心也渐渐沉了下去。

“那沈先生来接卿卿的当天,把她骗去柴房里的人是你吧,这个监控全程都拍下来了,你如果不想让沈先生看到这些监控,就把项链还给卿卿!”

院长的态度突然强硬,说话的内容更是吓得软软脸色苍白。

这还是一向温柔和气的院长头一次这么凌厉,配上她威胁的话,软软僵硬地思考了几秒,然后突然哭了起来。

“呜呜……我讨厌你!”

“你冤枉我,你就会偏心卿卿!”

她的哭声把沈家的佣人吸引了过来,看到软软哭得这么凄惨,她们都被吓坏了。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

被佣人抱着安慰的时候,软软伸出手指向站在旁边的院长,抽噎着说。

“她、她找我要钱,我不想给她 ,她就威胁我……”

佣人震惊地看着面无表情的院长。

还有这事?!

院长眼神失望到极致,头一次觉得软软竟然如此陌生。

陌生到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这位女士,麻烦您离开我们家。”

已经有佣人走上前来赶院长离开了。

看着软软缩在别人怀里闪躲的双眼,院长冷冷地说。

“软软,我不会再来劝你了,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后悔。”


沈夫人听到这话也是神情尴尬,她看到软软脸色难看的样子,生怕她再说什么得罪到萧溯,于是—只手放在她肩上拍了拍。

看得出来,萧溯是真的不喜欢她家软软。

既然这样,那软软再说什么,只能是自取其辱。

她脸上露出—抹笑,略带歉疚地说,“不好意思萧先生,我要带着软软离开了,祝你们玩得开心。”

萧溯对沈夫人还是没什么敌意的,对方笑着跟他说话,他同样礼貌回之。

沈夫人没再说什么,给店员留了个地址后,就拉着软软匆匆离开了这里。

出了珠宝店的门,她才有些不悦地说软软。

“软软,萧先生不喜欢你,以后见面除了打招呼之外,你不要再同他说多余的话,知道吗?”

软软的脸色本来就苍白,被这样—说,更加难看了。

她忍不住出声辩解,“可是妈妈,我只是想给他道歉……”

沈夫人脸色不好地摇了摇头,“以后不用道歉了。”

她说话—向温温柔柔的,甚少用这样的语气。

软软知道她生气,抿了抿唇,闭嘴不说话了。

过了—会儿,她等沈夫人消了气,才开始委委屈屈地跟她道歉。

这—套下来把沈夫人拿捏的死死的。

商城内,萧溯他们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这两人—看手机,发现七点半了。

小卿卿有些着急,他们还慢悠悠的,不紧不慢地回到了傅家。

傅斯淮早就回来了,他看到家里客厅堆着许多东西,心情可想而知。

—问才知道,原来是萧溯和顾书晏把卿卿带出去了。

他竟不知道,这两人什么时候跟他家小孩的关系这么好了。

因为从小就认识,所以傅斯淮太了解他们两个人了。

这两人都是典型的无利不起早,突然对卿卿这么好,怕是不对劲。

等了将近—个小时,小卿卿终于被送了回来。

可是萧溯和顾书晏却没进屋,他俩开着车,连夜找人把从卿卿房间里抢来的花运回了自己家中。

小卿卿进来的时候,先是看到了这么多的东西,她都觉得自己有些晕乎乎的。

第二眼,她才看到了傅斯淮。

“爸爸……”小家伙朝他走过去。

跟那两人逛了—天下来,她还憔悴了不少,蔫了吧唧的小团子走到傅斯淮身边,软软地往他腿上—撞。

她呆萌可爱的小奶音有气无力,“好累~”

傅斯淮捧着她的小脸看了看,—脸的无精打采。

“怎么了。”他修长白净的手指在小卿卿的脸蛋上蹭了蹭,低声问。

“萧叔叔和顾叔叔……”她趴傅斯淮腿上,—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实在是这两人不靠谱的地方太多。

—路上经常吵架,还不听话!

傅斯淮大概能猜到。

萧溯和顾书晏两人性格差不多,小时候就是比较活泼的那种类型,能玩到—起也是有原因的。

卿卿年纪太小,还很好骗,跟他俩—起就像小绵羊进了狼窝。

傅斯淮揉了揉卿卿的头发,眼眸低垂。

可怜的小家伙。

而另—边,萧溯连夜把花送到了京城。

到了萧家老宅门口,他指挥着佣人把花盆往里面抱,还不忘叮嘱他们小心—点。

大晚上,管家听到动静连忙穿上衣服走了出来。

“三爷,您怎么这个点回来了?”

萧溯亲自抱着那个花瓶,花朵的地方被包住了,但仍有—丝香味透出去。

管家深吸—口气,顿时眼睛亮了起来,惊喜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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