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祝肴沈时搴的其他类型小说《转身另嫁,负心总裁哭红了眼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带风火轮的甜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所以祝肴在宿舍时间很少,她和室友很少沟通,关系也一直冷冷淡淡。只有张一暖,偶尔会主动与她聊几句。祝肴也并不在意和室友的关系,她们的冷嘲热讽会自动过滤。祝肴走到张一暖旁边,轻声问:“你昨晚还好吗?”张一暖抖衣服的动作一顿,眼神有些躲闪,“我、我还好,我就是喝多了,后来清醒了些,就自己打车回宿舍了。”任雪接过话头,“一暖,你不是也才交了个有钱的男朋友,不让你男朋友请我们吃个饭?你正经恋爱,又不像某些人傍老头子大款,别学她藏着掖着啊。”任雪说完,瞧向祝肴。却见她神色依然平静又柔软,一点没生气。这明里暗里的嘲讽就像打在棉花上,任雪生气地“砰”一声将奶茶放在桌上。“他的公司很大,事无巨细好多事都要他管,太多事忙了,改天我让他抽个时间,一定让他...
《转身另嫁,负心总裁哭红了眼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所以祝肴在宿舍时间很少,她和室友很少沟通,关系也一直冷冷淡淡。
只有张一暖,偶尔会主动与她聊几句。
祝肴也并不在意和室友的关系,她们的冷嘲热讽会自动过滤。
祝肴走到张一暖旁边,轻声问:“你昨晚还好吗?”
张一暖抖衣服的动作一顿,眼神有些躲闪,“我、我还好,我就是喝多了,后来清醒了些,就自己打车回宿舍了。”
任雪接过话头,“一暖,你不是也才交了个有钱的男朋友,不让你男朋友请我们吃个饭?你正经恋爱,又不像某些人傍老头子大款,别学她藏着掖着啊。”
任雪说完,瞧向祝肴。
却见她神色依然平静又柔软,一点没生气。
这明里暗里的嘲讽就像打在棉花上,任雪生气地“砰”一声将奶茶放在桌上。
“他的公司很大,事无巨细好多事都要他管,太多事忙了,改天我让他抽个时间,一定让他请你们吃饭。”张一暖大方地应承下来,眼底是得意又骄傲的笑。
“哇,公司很大?”任雪啧啧两声,惊叹,“可以啊,一暖,等我们转了专业以后毕业了,就去你男朋友公司上班算了。”
张一暖笑了笑,“没问题,小事。”
她们读的是航空航天工程系。
榕大的航空航天工程系全国知名,可她们以前不知道毕业极难,尤其是带她们的何教授,要求高,带的每一届学生都只有几个毕业,其余的全都得转专业才能顺利毕业。
用何教授的话来说,“我容不下浑水摸鱼的人。”
所以有很多人已经开始在着手转专业的事。
好在榕大航空航天工程系也全是学霸,转其他专业后都上手极快,相当轻松。
她们寝室里,唯一有希望从何教授手上毕业的,只有祝肴。
何教授曾说,“榕大只有一位校友是国家院士,希望祝肴是第二个。”
这句话迅速传遍整个榕大,也让素来低调的祝肴吸引了诸多关注的目光。
何教授这话在学校传开的第二天,祝肴申请到一项关于三维五轴激光机床专利成功的好消息才被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引起巨大轰动。
三维五轴激光机床技术全世界掌握的国家都没多少,而祝肴却在国家现有技术基础上作出了重大升级。
任雪又喝一口奶茶,吊着修剪精致的眉梢说:“唉,现在遍地985、211,工作以后也不好找,我们以后还得找关系就业,不像咱们祝大院士,又能搞研究,又能搞男人,两手都能抓……”
“啪”——
刚迈进宿舍的吴意嘉,一巴掌扇在任雪脸上,“上个大学你他妈毛没学会,光学会嘴贱了是吧!”
说完,扯住任雪头发,一双眼怒气腾腾地盯着她。
“老娘也能两手抓,信不信老娘把你两个奶给你抓爆!”
“啊!好痛!松手!”
任雪疼得大哭,双手扑腾着去拉吴意嘉的手。
吴意嘉常年撸铁,身材纤瘦,但衣服下却是一身坚韧漂亮的薄肌,十个任雪也搞不过她。
罗颜吓得站了起来,连忙往外跑,“打人了!打人了!宿管阿姨……”
原本在任雪冷言冷语中平静的祝肴,此时慌了神,“意嘉!快松手,别又为我打人!”
吴意嘉咬着后槽牙,又使劲扯了把任雪的头发,听她痛得哀嚎,自己手里也有了小撮头发作为战利品,才松开。
任雪哭着大喊,“你一个校外的……”
吴意嘉从自己价值不菲的挎包里抽出两沓钱,甩在任雪脸上。
还好那女人和他扯了些有的没的,又让他恢复了些神志。
这些反应,要么是见鬼了,要么是被人下药了。
前者不可能,那自然是后者。
确定被人下药,但不确定是谁,没想到宋野一下就被诈出来了。
更没想到主谋,是他那不靠谱闲得慌的活爹。
“解药。”沈时搴烦躁地重复。
“干爹说怕你发现影响计划,特意找了个实验室给你配的药,没有解药……”宋野缩着脖子怯怯说。
要说唯一的“解药”,或许就是此时被安排在酒店里的那个干净的女明星了……
但宋野还想多活两天,此时哪敢说。
“去医院。”沈时搴懒懒朝座椅上一靠,压着火。
见他没发飙,宋野长长舒了口气,将车调头,朝最近的医院去,同时小心翼翼劝:
“搴哥,你要真有什么心理障碍,跟哥们儿说啊,这人间极乐你就一点不想尝尝,温柔乡是真的很香啊搴哥!要不咱现在还是回酒店,那里有……啊!……太奶!”
宋野视线转正时,已然躲避不及路中间的人。
方向盘一转。
“哐当”——
超跑冲过栏杆。
径直向湖里俯冲而去。
副驾无辜累及的沈时搴:“……”
-
祝肴一手拿着玫瑰,一手捂着被扎的手腕,眼泪咕噜噜打转,还好最终也没掉下来。
她出了大厦,走上人行道,想到对面湖边散散心。
突然,一辆前方调头回来的跑车朝她冲过来。
“太奶!”车里男人一声惊呼后,为避免撞上她,急打方向盘。
“砰”——
跑车坠入湖里!
祝肴:“……”
亲眼见车沉入湖里没了动静,祝肴第一反应便是施救。
她入水下潜到车旁,车里空无一人。
她反应过来想往水面去,脚踝却被水草缠住,一时间胸腔内氧气告急……
突然,一道高大的影子从她身后靠近,男人有力的手捞过她的腰,扯离开水草。
下一秒,祝肴在水里被男人轻易翻了个身,将她身体靠上车窗。
男人身体陡然贴近,温热的唇贴上祝肴。
祝肴浑身僵住……
脑子迷迷糊糊想,她在水里被陌生男人车咚了!
短短几秒的渡气后,男人带着祝肴游出水面上了湖岸。
“咳咳……”
被救上岸的祝肴趴在地上咳得昏天暗地,浑身湿漉漉得得淌水。
男人声音自祝肴头顶响起,温温沉沉的嗓音随意散漫,是堪比顶级声优的悦耳:
“下次救人量力而行,女英雄。”
好熟悉的嘲弄语气。
祝肴抬头,看向原本她想去救、却反而救了她的男人。
沈时搴慵懒地站着,单手插兜,气质清冷贵气。
明明他也一身尽湿,却丝毫不觉狼狈。
祝肴眉心跳了跳。
又是他。
“先生,真有缘,我叫祝肴,谢谢你。”祝肴礼貌道谢,咳得微哑的嗓音有糯糯的沙粒感,“先生贵姓?”
“沈。”
沈时搴只懒而沉的一个字。
祝肴心里默念了“沈”字。
原来这个不好说话的先生,姓沈。
沈时搴自上而下俯视着眼前的女人。
她白色的吊带裙质地柔软,此时一片濡湿地紧紧贴合玲珑的身体线条,咳嗽呼吸间胸前起伏不定,曲线风光大显。
沈时搴脑海中忽然闪过宋野曾说过的话:
“纯欲风的女人,尤其每个点都长在你审美上的女人,看一眼就能勾你的欲魔,哇哦,要是遇到了,那可是床上可遇不可求的完美合拍Partner,爽翻你……”
燥意越发明显。
身体隐隐发着令人难耐的灼烫。
眼前女人衣衫轻薄,肌肤如寒冰般白皙,又浑身泛着湿漉漉的水意。
她的冷,似乎很能解他身上的热。
祝肴莫名的吸引力,拉扯着沈时搴岌岌可危的理智。
陪我睡一晚,给你二十万。
这句话已到他嘴边。
又被他生生用意念压了回去。
沈时搴面不改色从眼前女人身上挪开眼,嗓音冷清:
“自己能回家吗?”
祝肴轻轻点了点头,“我可以的,沈先生。”
话音刚落,她突然想起:“沈先生,你车上是不是还有个人……”
“去年京市民间自由潜水赛,他是全市亚军。”沈时搴语调淡淡懒懒,“所以你在担心他什么,女英雄?”
又是“女英雄”。
祝肴听得耳根发热,觉出自己刚才确实不自量力还冲动鲁莽,也不怪眼前的人嘲她。
但知道另一人不会有事,她也算放心了。
祝肴强撑着虚弱起身。
才刚站稳,身体突然往后倒。
随后被一只灼烫的大掌稳稳扶住腰。
“谢谢。”祝肴声线糯软。
沈时搴手心里她的细腰软得像是稍一用力就会被掐断,指腹下意识用了分力,透过祝肴腰间湿薄的布料,压在她娇嫩的腰侧。
“嘶……”祝肴觉出疼,倒吸口冷气。
沈时搴松了手。
就这么轻轻一压就疼了?
娇气。
“有力气谢我,倒不如自己站稳。”沈时搴收回手,将扶过她的手懒懒揣进兜里。
下一秒,祝肴扑进他怀里。
被香软扑了满怀,沈时搴怔愣时,已经下意识揽腰将人揽腰抱起。
他垂眸,才发觉怀里的人身体发烫得厉害,人也迷迷糊糊。
“不过下一趟水,就感冒发烧了?”沈时搴挑眉。
怀中人没有回应,迷迷糊糊。
“真是捡了个麻烦。”沈时搴不满地啧了声。
总归他也要去医院解身上的药效,干脆路上拦辆车,带着祝肴朝医院而去。
-
“哗啦!”
宋野的人头从湖水里冒了出来。
“不是,我在水里藏了这么久,搴哥竟然不来找我?哼,我生气了……”
他话音刚落,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还好我的手机是防水效果牛逼的华为Mate60pro。”宋野得意道。
见是陌生号码,毫不犹豫挂断。
直到对方打了三次,已经到了湖边的宋野才不耐烦地接了起来。
“谁找你爹?”
电话那头等了许久的沈时搴嗓音很冷:
“坟头没信号?这么久不接。”
“搴哥!我亲爱的搴哥,你没事吧?”
“医院门口来,联系这个电话付他车费。”
话落,沈时搴挂了电话。
-
将祝肴送到急诊等候区后,沈时搴独自离开。
叫号登记的护士见祝肴一个人,好心递来一杯温水。
祝肴喝下顿时清醒了些,好受很多。
混沌的目光飘忽,却突然隔了整个急诊大厅,看见了医院大门的一个人:
霍宵。
两人目光交融的瞬间,祝肴又没出息地红了眼眶,蓄了泪。
她本该此时和他一起,在餐厅高空庆祝她的生日。
可现在,她却一身狼狈。
只被他冷眼瞧着。
医院大门,宁远隔空看着急诊处的祝肴,叹了声,试探着问好友:
“霍宵,她哭得好可怜,你也不哄哄。”
霍宵收回目光,迈步朝前,低沉磁性的嗓音没有温度:
“小小替身,值得我哄?”
“怎么没走呢?好尴尬……”
祝肴默默转回头,将口中食物咽下,咬了咬唇,低声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
高大的身影已到祝肴身边,沈时搴勾着笑,眼神懒懒投在她身上。
祝肴抬眸仰视眼前的人,漂亮的小鹿眼紧张地一瞪,抿唇赶紧摇了摇头。
“没、没什么。”
她是真的有些紧张。
尤其他一靠近,好闻的松木香淡淡的,和昨晚记忆中混乱时的味道重叠,让她心跳因羞耻而跳得不可控。
“早餐还合胃口吗?”沈时搴问。
“还行。”祝肴答,接着就慌张起了身,拿起自己的包就想走,“我吃好了,再见,沈先生。”
“我是能吃人吗?跑什么跑?”沈时搴拦住她胳膊,只觉好笑。
祝肴对上他含笑肆意的眼,赶紧挪开。
昨晚的他,不就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仿佛知道祝肴在腹诽什么,沈时搴不紧不慢补了句:
“当然,床上除外。”
祝肴:“……”
也不用补这一句吧!
祝肴脸上神色过于丰富,沈时搴笑着瞧了一眼,视线收回,将手中治疗撕裂的药膏放她手中:
“回去记得涂药。”
其他东西他都是让别人准备的。
但这药,他亲自去买的,所以才在刚才出了门。
“谢谢。”祝肴耳廓红了些,却也知道他是好意。
“嗯。”沈时搴淡淡应了声,坐到书桌旁打开了电脑处理工作,懒懒道:“酒店门口给你准备了车。”
祝肴迈步出了门,最后看了眼,糯糯地低声道:“沈先生,再见。”
沈时搴头也没回。
两人都清楚明白,昨晚一夜露水情缘,往后两人不会再有交集。
这是中国内陆西南最大的省城。
在偌大的榕城,陌生人间也没有机会“再见”。
-
酒店奢华阔气的大门处,酒店专为VIP客户准备的接送车已准备就绪。
戴着白手套的司机见祝肴出了旋转门,立马和经理给的照片对上号,躬身上前打开后座:
“祝小姐,您请上车。”
“谢谢。”祝肴礼貌道谢,从善如流地坐上后座,“麻烦送我去榕城大学。”
“好的,祝小姐。”
祝肴浑身放松下来,靠上真皮座椅的靠背,侧眸看向窗外。
并没多久,司机拉开了后座车门,“祝小姐,到了。”
祝肴下车,才刚走几步,发觉不对,回眸朝后看……
司机正抱着昨晚蛋糕前那十几个礼物盒,跟在她身后。
被奇怪的眼神盯着,司机忙解释,“祝小姐,这是沈二少让我替您拿着的。”
“麻烦你带回去吧,这些礼物我都不要的。”祝肴赶紧摆手。
“这……祝小姐,沈二少说您若是不要,我便找个垃圾桶扔掉,这不浪费吗不是……”司机讪讪笑着。
祝肴抿了抿唇,终于还是妥协,“好……不过我自己来拿吧,谢谢。”
司机完成任务,如释重负。
-
祝肴抱着礼物回了宿舍。
室友张一暖发出惊叹,“哇,肴肴,你过生日这么多礼物……”
祝肴软软的唇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知该怎么回答,索性没搭话。
张一暖化着妆,笑着问她,“肴肴,昨晚生日怎么样?”
昨晚生日?
祝肴思绪一时倒退,突然想起碎掉的那一个瞬间。
那时她痛得眼角顿时弥漫出了泪,口中呜咽低声哭着,控制不住地掐紧沈先生坚实的手臂。
她以为接下来会是更让人忍受不住的疼。
但没想到他却停下了。
甚至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泪,还低声哄她,嗓音醇厚磁性,融在浓稠的黑夜里:
“你尽管哭。”
“眼泪,我替你换成珍珠。”
她在昏暗的室内看不清晰,却感受到了眼前人温柔又耐心地安抚,以及他的克制和不稳的呼吸……
沈先生,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
“时搴昨天就到榕城了?臭小子,竟然没回老宅住!”
霍宅主楼大厅中,霍老爷子冷哼了一声,但随即又慈祥笑开,指着厚重檀木茶几上的上百张照片,问眼前的儿子女儿:
“老三,老四,你们先来替时搴把第一道关,让他先见哪几家的姑娘?”
霍心瑜撇嘴,撩了下头发,无语道:“爸,拜托,二哥二嫂做爹妈的都管不住,你觉得他能让我这做姑姑替他把关?”
当年二哥娶了京城沈氏独女。
为讨老婆欢心,上赶着将霍时搴改姓沈。
二嫂开不开心不得知,几代单传眼看男丁要断的沈氏长辈们乐开了花,将沈时搴从小宠着惯着,将他骄纵到了极致。
现在沈时搴长大,沈氏长辈想他抓紧开枝散叶,为沈家多添几个小辈。
这才终于反应过来宠过了头。
催婚催不动,管也管不了,联姻相亲沈时搴通通不接招。
长辈们焦头烂额。
见实在没法,众人脑袋一拍,以“去盯个沈氏新项目”为由,将沈时搴支来榕城,托付霍家解决他的终身大事。
这小侄子就是个烫手山芋。
他长在京市,国外留学又近十年,和霍家人见面甚少,也并不多亲近。
再加上又被京市的顶豪沈家供成个小祖宗,成天一副“谁惹我谁死”的吊样。
是她的男模不好摸,还是床上的小明星不好睡?霍心瑜脑子糊了才闲得慌去管这难搞的侄子。
“老四,你是男人,你懂男人,”霍心瑜赶紧将这事朝外抛,将照片一股脑推到霍宵身前:
“来来来,你替时搴选。”
霍宵坐在侧边沙发上,手机在他骨节硬朗的手中开了又锁,锁了又开。
界面始终停留在祝肴发来的那条消息上。
摇摇摇:今天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把这一年你送的礼物还你。
将手机锁屏,霍宵抬眸看向茶几,微微倾身,修长手指点出照片,顺着桌面将它划到一旁:
“这几个可以先安排试试。”
选出的几人,都是榕城才貌俱佳的大家闺秀。
霍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开怀一笑,“这几人是不错,我来安排见面。”
随后又道,“老四,你叫时搴回家来住,到榕城了还住酒店算怎么回事。”
“好,爸。”霍宵平静应道。
霍老爷子和霍心瑜离开后,大厅中安静下来,佣人们来去也无半分声息。
突然,落地窗外,别墅后院树叶间沙沙作响。
霍宵侧眸朝外瞥去,深邃眸底无波无澜。
榕城的初夏,本就风雨变幻。
此时窗外天空乌云只瞬间便低垂,层层密布。
似是风雨欲来。
吩咐佣人将窗户关好后,霍宵才拔去电话,磁性嗓音低而沉,“时搴。”
电话那头依旧是懒洋洋的随意腔调,散漫矜贵:
“有事?小叔。”
沈时搴这话一出,全场安静,再没人再敢说一句不行。
霍宵和沈时搴几乎同时喝完十杯酒。
沈时搴喝完,又重新坐回角落处,身子没骨头似地往后一靠,继续闲散地玩着手机。
刚才一直注意着沈时搴的大家闺秀们,低头交耳讨论着。今天先是被沈时搴的外貌和气质惊艳到,而后虽然是找霍宵麻烦,但阴差阳错为祝肴解了围。
对女孩子说话也温温柔柔,耐心十足,一点不像京圈往外传得那样。
要是宋野在。
只会送这些大家闺秀们两个字:天真。
她们也没发现,沈时搴除了和祝肴说话外,多余的眼神都没给谁。
接下来的游戏,像是被祝肴撕开了口子,每个人抽到的都相当刺激,大家越玩越放得开。
直到宁泱泱又赢了一把,玩家又成了祝肴。
“祝肴,选一个在场异性,接吻三分钟!”
“直接选四爷就得了。”
“虽然你们已经分手,但这小忙四爷肯定帮。”
祝肴闭了闭眼。
她今天的运气是真的差。
众人酒意上头,都在笑着喊霍宵,看热闹不嫌事大。
霍宵将半支雪茄摁灭在烟灰缸中,“愣着做什么,我只借你三分钟。”
“阿宵?”宁泱泱侧眸看向霍宵,眼神中充斥着不可置信。
“她到底跟过我。”霍宵半醉得眼底迷离。
“呵呵。”宁泱泱一声凄厉的冷笑,随手抄过桌前一瓶昂贵红酒,“砰”一声砸在地上,近乎歇斯底里地咆哮。
“她不过就是在你身边做了一年替身!”
“她就是我的影子!”
“阿宵,你不能帮她,不能再碰她,一根手指头都不行。”
现场气氛突然降到冰点,众人大气不敢出。
“泱泱!你冷静些!”宁远抓住宁泱泱的手,防止她再乱砸东西伤到自己。
如果不是他这妹妹非要祝肴留在这儿。
如果不是她非要玩这什么大冒险的破游戏,还非要次次都点祝肴,也不会成现在这样。
“哥,连你也帮着祝肴那个小贱人!”宁泱泱哭喊道。
“你才醒,情绪还不稳定,你别乱想。”宁远半跪在地上,将宁泱泱抱在怀里,安抚道:“泱泱,听话……”
“你就是要帮着她!”宁泱泱面部扭曲,狠戾的字眼挤出来,“宁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是不是就在琢磨了,你几年前手机里就……”
“啪”——
宁泱泱云里雾里的话众人没听明白,已经被宁远一巴掌打断。
“宁泱泱!”向来温和的宁远,脸上罕见地有了怒意。
“被我戳到痛处了?”宁泱泱没哭,反而大笑。
宁远脸色越发难看。
“好,阿宵借她三分钟,”宁泱泱还是笑着,却透着森冷,抬头神色狠戾地瞧向祝肴,“你就是个阴沟里的臭虫,觊觎阿宵这么久。听到阿宵要亲你,你心里爽翻了是吧!我施舍给你三分钟,你好好珍惜,以后可没机会再碰阿宵了!”
祝肴怔住,在宁泱泱近乎羞辱的话中红了眼眶。
就算已成过往,她年少的心动和喜欢,也不该被骂成“阴沟里臭虫的觊觎”。
祝肴深深呼吸,才将眼泪憋了回去,抿了抿唇,摇头:
“不必。”
霍宵眼色沉了沉。
祝肴声音糯软温暾,却笃定:“我选……沈二少。”
众人惊住。
随后将目光纷纷看向角落。
沈时搴停了手中玩手机的动作,抬眸,迎上祝肴略含祈求的视线。
霍宵目光落在两人间,察觉些不对,冷冷笑了声,语调随意地问:
“时搴,以前你们见过?”
“见过?”沈时搴懒懒道:“小叔,昨晚我和她睡过。”
“砰”——
角落有酒杯掉落到地。
现场顿时安静。
霍宵的神色瞬间冰冷如寒霜。
“我技术可不赖,至少应该比你好,”沈时搴勾唇,漫不经心道,“所以小叔,和你接吻三分钟,算什么施舍,算什么好事呢?反倒是你,不会想借机性骚扰你前女友吧?”
这话像是给了宁泱泱一记响亮的耳光。
宁泱泱没想到会有人反驳她,一时睁大了眼。
在场的人都听得傻了。
祝肴原本憋下去的泪,却不争气地想往上涌。
她一边震惊沈时搴将两人的事就这么说出来,一边又为他坚定又直接地替她撑腰鼻酸。
宁远下意识看向了霍宵。
“时搴,”霍宵深邃的眸眯了眯,语气平静低沉,“这玩笑,你过了。”
霍宵根本不信沈时搴“昨晚睡了”的话。
就像他说“昨晚睡了十个”一样。
沈时搴应当只是为白天的事心里有气而借机嘲讽他,才故意这么说。
况且……
祝肴,她不可能。
“小叔,信不信随你。”沈时搴哼笑了声,将座位上的祝肴拉了起来,揽进怀里,声线轻到近乎温柔,“又哭,什么公主毛病,你是非要时时有人哄着才行?”
祝肴很想解释,她平时也没那么爱哭。
只是偏偏这两天最狼狈的样子,恰好都被他看见。
“祝小姐,三分钟的吻可不短,记得呼吸。”
祝肴思绪有些恍惚。
她仰头,闭上了眼。
感受沈时搴灼热的呼吸慢慢靠近她。
当已近在咫尺时……
“啪”——
周遭音乐声戛然而止,灯光突然全部熄灭。
大厅里所有客人刹那闹闹哄哄。
“怎么回事!老板,停电了?”
“没有备用发电机吗?”
“停电了还怎么玩,真扫兴……”
黑暗中,祝肴怀里被塞进书,一只有力干爽的大手牢牢牵住她。
同时,耳边传来沈时搴含笑的低语:
“拿好你的书,我们走。”
“爱哭的公主殿下,骑士即将带你出逃。”
酒吧里乱成一锅粥。
沈时搴走在前方开路。
祝肴一只手被他牵着,只需顺着他的脚步往前。
黑暗中人群嘈杂,有些人开了手机灯,只有微弱的光。
祝肴却丝毫不慌,跟在沈时搴身后,心里满满都是安全感。
她以前也听过沈二少的传闻。
知道霍宵有个眼高于顶的侄子,是京圈太子爷,是顶豪沈家的心尖宠,也是出了名的坏脾气,随性不羁,除了对亲近的家人和朋友,对谁都不屑搭理。
这传闻中的沈二少,和她认识的“沈先生”,判若两人。
穿过人群,走出酒吧,沈时搴回眸笑着问她,“会开车吗?”
祝肴不明所以,下意识点头。
下一秒,路边在她身旁的跑车解了锁。
“上车,里边一群恶心的人,我们不陪他们玩。”沈时搴坐进副驾,线条流畅漂亮的下巴指了指主驾,随后往座椅上懒懒一靠:“下次你想走就走,真是惯得他们。”
祝肴心头不规则地跳动起来,眼眶微微发热。
那可是霍宵和宁泱泱的圈子。
那里的一群人,随便一个都是榕城无人敢惹的存在。
她以前暗地里曾吃过那些人一些亏,连她父母也只会说“肴肴,他们都有权有势,你忍忍”。
这一年和霍宵偶有争执时,周围人也只会说“那是四爷,你怎么敢和他闹脾气”。
可沈时搴没有说“你”,他说“我们”。
他没有劝她“忍忍”,他说“你想走就走”。
也是他,替她赶走了宁家兄弟。
如果时间能倒回昨天,她将不止许愿他健康平安……
一双手在祝肴眼前晃敢晃,她瞬间回过了神,眨了眨泛红的眼,“沈先生?”
“叫你上车,你愣在这儿眼睛红通通是又怎么了?”沈时搴手指勾着祝肴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瞧他。
祝肴摇了摇头,一双小鹿眼湿润着,看着可怜兮兮。
沈时搴心里轻叹了声。
明明说好不上心的。
可他见不得她被欺负,也见不得她这副样子。
他松开她的下巴,悦耳的嗓音悠悠问:“只喜欢烟花?喜欢桃花吗?”
“啊?”祝肴一时没反应过来。
“走,带你看桃花。”
“可是……天已黑了。”
“天黑了又如何,”沈时搴带着祝肴坐进主驾,微微弯腰,上半身探进车内,替祝肴系上安全带后,保持这近在咫尺的距离,凝视着她乌黑的双眸:
“月色尚好,天在若明若暗时最美。”
-
黑夜中,月色下。
跑车驶上城东的龙泉山,匀速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行驶,向山顶而去。
到达目的地,祝肴将车熄火。
沈时搴却再次将车点燃,在祝肴疑惑的目光中,打开车头远光灯。
灯光明亮的那一刹那,成片的桃花树美得如同幻境,光晕与花瓣相映,一片一片映入眼底的粉。
“好美。”祝肴下了车,走到桃花树下。
如果说原本今晚还有些不开心,那此时全然已烟消云散。
车里的沈时搴双臂枕在脑后,惬意靠着椅背,目光淡淡落在桃花树下的人身上。
白色纯棉衬衣,灰色百褶短裙,走动间轻晃的高马尾,一双小鹿眼全是震惊和惊艳,大片桃花映在祝肴眼底,那双眼美得如同晚霞。
十杯红酒的酒意在此时涌了上来。
沈时搴不爱喝酒,也不胜酒力。
跑车中控显示来电讯息。
沈时搴点开。
“搴哥,你的事忙完了没?酒吧那边发现剪断的线路,快修好了。”宋野痞痞的声音传来。
“忙完了。”
“那就好。”宋野准备挂电话。
“等等……”沈时搴突然又出声,酒意将嗓音熏染得有些哑,“把榕城所有探照灯买上龙泉山。”
他要今晚龙泉山的每一朵桃花,都在灯光下终夜盛放。
-
祝肴站在山顶,惊讶地发现,山腰也亮起了灯。
而且很有规律。
一大片先亮,再是一片,再是一片……
没过多久,整座龙泉山似乎都亮了起来,在巨大的苍穹夜幕下,龙泉山如同深海中闪烁的巨型水母,是难以言喻的幻美。
祝肴惊讶地跑回车旁,打开车门,弯腰看向车里,“沈先生,你快下车看……”
她声音戛然而止。
沈时搴近乎完美的侧脸上全是酒意上头的红。
他睡着了。
祝肴赶紧闭嘴,想起来他刚刚替她喝了十杯红酒。
红酒后劲大,想来他是醉了。
她正想起身,手腕突然被握住,“沈先生?”
沈时搴睁开了眼,一双清冷的眼有几分迷醉,“祝肴,叫我沈时搴。”
“你醉了……”祝肴想挣脱,可男人手劲很大。
手腕处被沈时搴用力一带,祝肴瞬间跌进车里,跨坐到沈时搴腿上。
祝肴顿时惊慌大乱,没被禁锢的手撑着座椅想起身。
可她的举动似乎让沈时搴不耐烦。
“乱动什么?”沈时搴的大手揽住祝肴一侧软腰,只轻轻一用力,便将人压在了座椅上,结结实实。
“沈时搴!你醉了,你放开我!”祝肴快哭了。
“我没醉,我想要。”沈时搴俯身,将额头贴着祝肴的额头,鼻尖亲昵地蹭着她的鼻尖。
他的额头好烫。
浑身松木香混合着顶级红酒的清香。
“你、你想要?要什么,我给你去买。”祝肴被他这副样子吓到。
沈时搴蹭她鼻尖的动作一顿,似乎在仔细思考。
他低头瞧她。
月色将祝肴惊慌的脸映出一分白,光线笼罩着她。
她的脖颈纤细,皮肤白皙如上好璞玉,连细小青筋都清晰。
他好渴。
想一口朝她脖颈咬下去。
再将她拆吞入腹,这样才能解他的渴,解他身体涌动的燥热。
难耐的热意袭卷了沈时搴。
“榕大的高材生,你真笨,这都看不出……”沈时搴压着微哑而迷醉的嗓音,一字字认真,语调缱绻又蛊惑:
“我……想要你。”
“轰”——
祝肴整个人像被火把瞬间点燃,浑身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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