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秋雯李彻的女频言情小说《打到北极圈了,你让我继承皇位?后续》,由网络作家“橡皮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罢了,起身吧。”庆帝轻叹一声,“朕明白你的意思了。”李彻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庆帝。他明白,自己算是暂时过了关,让庆帝止住了杀意。此刻的庆帝脸上已经恢复了淡漠之色:“你可知道,为何朕并无经略关外之打算?”李彻思考片刻,只回了两个字:“鸡肋。”“鸡肋?”庆帝疑惑地看向他,“何意?”“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庆帝听到这句话,眼睛瞬间亮了几分。这个比喻秒啊,说到自己的心坎里了。“不错,关外之地难以控制,即便强行控制了,大庆也会付出更大的代价。”“不如将暴民、刑徒迁徙过去,充当大庆和蛮夷的缓冲地带。”庆帝看着与往日完全天翻地覆的李彻,心中突然起了考校的心思。“既然关外之地如此‘鸡肋’,那朕又为何将那里封给你,让你经略宁古郡之地呢?”这一次,...
《打到北极圈了,你让我继承皇位?后续》精彩片段
“罢了,起身吧。”庆帝轻叹一声,“朕明白你的意思了。”
李彻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庆帝。
他明白,自己算是暂时过了关,让庆帝止住了杀意。
此刻的庆帝脸上已经恢复了淡漠之色:
“你可知道,为何朕并无经略关外之打算?”
李彻思考片刻,只回了两个字:
“鸡肋。”
“鸡肋?”庆帝疑惑地看向他,“何意?”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庆帝听到这句话,眼睛瞬间亮了几分。
这个比喻秒啊,说到自己的心坎里了。
“不错,关外之地难以控制,即便强行控制了,大庆也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不如将暴民、刑徒迁徙过去,充当大庆和蛮夷的缓冲地带。”
庆帝看着与往日完全天翻地覆的李彻,心中突然起了考校的心思。
“既然关外之地如此‘鸡肋’,那朕又为何将那里封给你,让你经略宁古郡之地呢?”
这一次,李彻思考了更长的时间。
这道题有点送命题的意思了。
而庆帝也没有开口催促,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站在那里沉思。
片刻后,李彻抬起头,沉着道:“儿臣大胆猜测,父皇让儿臣经略北地,是为了征讨高丽做准备。”
这一次,庆帝看向李彻的眼神更精彩了。
李彻回答的正确吗?
当然不对!庆帝之所以封李彻为宁古郡王,是以为他真的死了,随意给他封个地,以全自己仁义之名。
李彻的回答虽然不对,但却有足够的诱惑性。
征高丽啊,前朝表面看上去是亡于百姓不聊生,国内起义军四起。
实则亡于炀帝好大喜功,举全国之力征讨高丽国,却落得一个大败的下场,败光了国运。
身为开国之君,庆帝自认为远超炀帝。
炀帝没做到的,自己未必不能做到!
摆在庆帝面前唯一的阻碍,便是山海关外气候严寒,山高路远。
大军最强大的敌人不是高丽军,而是气候和补给问题。
“三年,朕给你三年的时间。”庆帝目露精光,“三年之后,朕若能看到一个能支持征高丽大军后勤的宁古郡。”
“朕便封你亲王爵位,你这一脉世袭罔替,永为我大庆东北边王!”
“嗝。”李彻在心底默默打了个嗝。
这饼画的,看着就饱了......
虽然是画饼,但这也是皇帝画的饼,自己该吃还是得吃,不丢人。
“儿臣必当尽力而为!”李彻拱手应道。
庆帝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向李彻的眼神已没有之前那么冰冷。
“既然你已经封王开府,就要有自己的班底。”
按照大庆朝的规矩,李彻既然已经是分封的藩王,哪怕只是一个郡王,也有开府建牙的权利。
开府建牙,就是可以在封地建立王府官署,可以自由任免下属官员、征收赋税、甚至有权利制定实行部分法律政策。
俨然是一个独立的小朝廷。
大庆有皇子守边的政策,而封王的皇子守边疆,还会掌控一定的军权,并且还可以建立私人军队。
“朕允你自行招收一千五百亲卫,帝都除禁军外的军队,任你挑选!”
“宁古郡国的属官,就从六部七品和七品以下的官员中挑选。”
“你虽为郡王,但俸禄可按照亲王规格发放,朕会让户部官员与你对接。”
或许是李彻刚刚那番话唤醒了庆帝为数不多的一点父爱,庆帝对李彻的封赏还算得上大方。
“除此之外,朕不会再给你一兵一卒,能否在关外立足,全靠你自己。”
说完这些,庆帝看向李彻。
李彻依然眼神清澈地看着自己,并无感激涕零之神色。
若是换做其他皇子,此刻早就跪在地上,高呼谢恩了吧?
他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趣,随即靠在椅子上,摆了摆手。
“你去准备吧。”
“儿臣告退。”
李彻果断转身就走,庆帝则目送他离去。
直到李彻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庆帝依然注视着空无一人的殿门。
片刻后,庆帝突然幽幽说道:
“你也觉得朕想要戕害亲子?”
扑通——
黄瑾瞬间跪倒在地,冷汗‘唰’的布满整张面孔。
“奴婢......奴婢......”
“朕只是看不惯他唯唯诺诺的样子,但他毕竟是朕的儿子,除了朕之外,没人能动他一根毫毛。”
庆帝眯着眼睛看向跪倒在脚下的黄瑾:
“告诉太子,他还不是皇帝呢,不必急着同室操戈。”
。。。。。。
另一边,李彻出了养心殿,便加快步伐向皇城外走去。
直到走出了宣武门,李彻这才感觉到自己的魂归位了,那种铡刀架在脑袋上的惊悚感也消失了。
他回过头,看向黑洞洞的城门,越看越像是一个能吞噬魂魄的深渊巨口。
李彻心中暗暗发誓,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回到这鬼地方了。
从此以后,天高任鸟飞!
李彻的宅邸位于皇城之外,仅隔着一条街道的‘十王宅’。
庆帝登基后,命令工部在皇城外修筑大宅,让多位未成年的皇子在其中分院居住,等到封王建府后再搬出去。
而如今,十王宅内只剩下李彻一个皇子,连比他小的那些皇弟都搬出去了。
来到十王宅外,李彻一眼就看到一名老者在大门口焦急张望等待。
杨叔,杨妃留给自己的老管家,向来忠心耿耿,是原主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之一。
“杨叔。”李彻喊了一声。
杨叔连忙向李彻看去,看到李彻安然无恙后,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他又看到李彻头顶的伤口,顿时紧张地跑了过来:“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李彻摇了摇头,“咱们进去说。”
杨叔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连忙拉着李彻进入府门。
两人回到了独属于李彻自己的宅院。
这宅院不仅偏僻,而且还格外冷清,丫鬟、下人加起来也没超过十个人。
人都有势利眼,区别只在于轻重,没有人愿意服侍一个不得宠的皇子。
宅院内的这几个下人都是杨妃留下的,人数虽然不多,但胜在忠心耿耿。
“杨叔。”关上宅院门,李彻一把拽住杨叔的手,“陛下让我去封国就藩,你快点收拾收拾,咱们这就出发。”
杨叔微微一愣,随后瞬间狂喜。
终于......殿下终于熬出头,可以去就藩了吗?
“殿下,陛下给你的封国在哪?”杨叔急切地追问道。
寂静。
大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周围的太监宫女们连下跪都忘了,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御案下方的那道身影。
刚刚六皇子说什么?造......造反?
六皇子莫不是刚刚磕坏了脑子,失心疯了?
当今陛下登基以来,处决的文臣勋贵何止数百人,个个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可哪怕是这些人,也没有一个敢在陛下面前声称自己要造反的。
第一个回过神来的,是站在皇帝身后的黄瑾。
“大胆!宁古郡王,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黄瑾跳将出来,将庆帝护在身后,“以下犯上,妄图谋逆,你已有取死之道!”
“我自然知晓。”李彻面不改色地看向庆帝:
“儿臣欲要造反,特来禀告父皇!”
而此时,庆帝已然从错愕中恢复了过来,伸手拨开挡在前面的黄瑾:
“朕明白了,你想借此疯癫之举,向朕表明自己撞坏了脑子?”
听到皇帝的话,李彻心中暗道一声‘果然如此’。
这位庆帝绝对是帝王心术修练到满级的人物,装疯卖傻在他面前根本不管用。
好在自己最终的目的并不是装疯。
“儿臣头脑清醒的很,并无半点疯癫,所说之话更是句句发自肺腑!”
“好。”庆帝怒极反笑,“你仔细说来,朕倒是要听听,你要如何造朕的反!”
李彻腰杆挺直,尽管心中怦怦乱跳,但他依旧让自己冷静下来。
“儿臣准备勾结前朝余孽和世家,纠集刺客、死士行刺父皇。”
李彻一本正经地述说着,仿佛他真的准备造反一样。
“哼。”庆帝冷笑一声,“帝都内的前朝余孽已经被朕杀干净了,仅剩的那些小鱼小虾翻不起什么风浪。”
“至于世家,就以你目前的状况,哪家敢和你合作?”
李彻继续说道:“那儿臣便去封地召集前朝遗孤,组建一支军队攻破山海关,打到帝都来。”
听到李彻的话,庆帝脸上不耐之色更深。
“宁古郡的确有几万前朝余孽,但他们连生存都困难,指望他们组成军队?”
“更何况,你当朕的山海关是摆设吗?”
“山海关乃是天下第一雄关,非二十万大军不可破,就凭你?!”
听到庆帝反驳之语,李彻面无异色,继续说道:
“既如此,儿臣可游说太子殿下和诸位藩王,群起而攻之,逼迫父皇让位。”
“太子?”庆帝面露不屑之色,“太子权柄掌握在朕的手中,朕说谁是太子,谁就是太子!”
“而且太子本就与你有间隙,你还指望他和你联手?”
“至于那些藩王,你当朕手下的锦衣卫是摆设不成?”
李彻沉默不语。
看到李彻没话说了,庆帝目光狠厉地看向他:
“现在你告诉朕,你拿什么造朕的反?”
面对庆帝那有如实质化的威胁目光,李彻抬起头和他对视。
似乎是引起了这副躯体的共鸣,李彻眼眶微红,身体微微颤抖:
“是啊,儿臣这样的人,拿什么去造陛下的反呢?”
庆帝猛然间愣住了。
是啊,李彻面对的情况已经糟糕成这样了,他拿什么去造反呢?
庆帝终于明白,一向温和隐忍的老六,为什么突然语出惊人了。
他是在通过这种方式向自己表明,他李彻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既然他没办法造反,自己又为什么要抓住他不放?
就因为他身上有着前朝皇室的血脉?
自己确实仇恨前朝皇室,此仇不共戴天。
那是因为,前朝炀帝杀死了自己的父母兄弟,灭了李家半个宗族,就连李家祖坟都没能幸免于难。
可是,这仇恨真的要算在自己亲生儿子身上吗?
庆帝沉默不语地看着面前的李彻。
李彻长相俊美,不像自己,反倒像他的母亲......
那个温柔娴熟、柔情似水的女子。
她也是这样,无论受了多大的委屈,只会默默忍受,脸上永远挂着温柔的笑容。
庆帝的追忆被李彻悲愤交加的声音打断。
“儿臣今年十六岁,比儿臣小的皇子都封王了,众皇子中只剩下儿臣一直在帝都。”
“朝堂上下都知道,儿臣不被父皇所喜,就连皇宫中的下人,都不拿儿臣当回事!”
“儿臣活着,生不如死!”
“既然父皇不喜儿臣,儿臣索性造反,父皇便可名正言顺地将儿臣赐死,天下人绝不会质疑父皇半句!”
“万般错谬都由儿臣一人承担!”
李彻的一字一句犹如道道利刃,狠插庆帝内心深处。
每说出一句话,庆帝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到最后,他竟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手脚已经开始止不住地颤抖了。
“还请父皇,赐死!”
李彻插手作揖,长拜不起。
大殿之中再次陷入长久的沉默,只能听到庆帝一人粗重的呼吸声。
其他太监宫女大气都不敢出,拼尽全力淡化自己的存在感,心中惊恐交加。
这些话,是自己能听的吗?
而此时的李彻,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没错,他在赌。
赌自己的话能打消庆帝对自己猜疑;赌庆帝对名声在意,不愿背负弑子骂名;赌庆帝对亲情还有一点点的重视......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庆帝忽然长出一口气。
一旁的黄瑾顿时心中一喜。
只等陛下一声令下,他就会叫来门外的禁军,将这位不知好歹、倒反天罡的六皇子砍成肉泥!
却听到庆帝幽幽道:“朕倒是第一次知道,你竟有如此好口才。”
翌日,清晨。
太子早早就备了车驾,来到十王宅见李彻。
既然准备表面上和李彻服软,握手言和,自然要有服软的态度。
所以太子轻车简从,没有摆出太子仪仗,只带了一队东宫侍卫,还有辟邪。
几辆马车跟在太子车架后面,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
来到十王宅门口,太子诧异地发现,十王宅的中门大开着。
“怎么回事,老六知道我要过来?”太子眼中闪过寒意。
自己要来十王宅的事,只有宫内区区几个太监宫女知道。
难不成,李彻在自己身旁埋了眼线?
“不可能啊。”辟邪开口道,“殿下您看那些下人,进进出出在搬运东西呢,估计是为了方便才开的门。”
太子轻轻舒了口气,刚刚被挑起的敏感神经舒展开来。
“走吧,去见见孤的六弟。”
太子车架停在门口,全副武装的侍卫护在车架左右。
身穿华服的太子走下车,俊美的脸上倒是带有一股威严之气。
光看皮囊,倒像是一个圣明的太子,合格的储君。
可惜的是,他的左脚似乎有些隐疾,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殿下,这边。”
辟邪在前面开路。
太子路过大门口时,扫了一眼摆在地面上的字画珍宝,突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这屏风,这茶具,这笔洗......
看着怎么都这么眼熟呢?
似乎有点像是自己没封太子之前,在十王宅用过的东西?
太子心中疑惑,但也没多想,便踏入了十王宅的中门。
而在太子车驾到来之时,早有眼尖的下人进去通报李彻了。
“你说太子来了?”
“是,还带着几车礼物。”下人如实说道。
李彻看着身后乱糟糟的大堂,有些疑惑:“他来做什么?”
自己和太子早已是不死不休了,这家伙真不怕自己一剑捅死他?
思考了一下,李彻还是开口道:“偏厅还没拆完,把他引来偏厅。”
“是。”
不多时,下人便引着太子进来了。
太子没带侍卫,身旁只跟着辟邪一人。
李彻身旁也没别人,只有杨叔在他身后站着。
偏厅也很杂乱,连屋檐上的装饰都拆得七零八落。
但太子像是没看似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进门便亲切地开口:
“六郎,你头上的伤可好了?”
李彻看见太子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心中暗骂不已。
又是个笑面虎、阴阳人!
都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还装什么兄友弟恭?
李彻端起一旁的茶水,不咸不淡地回道:“不劳太子挂念,好的差不多了。”
面对李彻淡漠的态度,太子也不恼,只是继续亲热地说道:
“你即将就藩,孤带来了一些礼物,都是你去关外用得上的物件。”
太子拍了拍手,门外的侍卫抬着一口口沉甸甸的箱子走了进来。
往地上一放,发出‘咚咚’的闷响,
光听这动静,就知道这份礼物价值不菲。
李彻却只是轻描淡写地瞄了一眼,随后便直勾勾地盯着太子。
太子依旧挂着虚伪的笑:“六郎,你看你还有什么难处,尽管和孤开口。”
“太子殿下,这是在讨好我吗?”李彻冷冰冰地问道,“几箱破烂玩意儿,就能把过去的事儿一笔勾销了?”
太子的笑容一滞,他没想到李彻竟然这么不上道。
自己都亲自登门了,他还想怎么样?
太子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侍卫们识趣地退了下去。
太子的表情也逐渐转冷:“六弟,我们毕竟是兄弟,你要离开帝都去就藩了,没有利益冲突,就不必再互相敌对了吧?”
李彻看向太子。
之前的痛下杀手,就因为自己在帝都?
好一个被迫害妄想症啊!这厮怕是已经有精神疾病了!
“之前的我和你有何冲突,你就要置我于死地?”李彻冰冷地问道,“以巫蛊之术害我之时,你可拿我当兄弟了?”
李彻懒得和这伪君子演戏,直接撕破脸皮。
伸手不打笑脸人?
老子打的就是这个皮笑肉不笑的阴阳人!
“什么巫蛊之术,孤听不懂。”太子面无表情,“那木偶人从你房中搜出,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彻差点笑出了声,看着故作镇定的太子,突然开口道:
“太子,你可知道,我为何如此笃定,那木偶是你做的手脚?”
“为何?”太子皱眉看向了李彻。
他有一种预感,这老六嘴里绝对吐不出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李彻扫了一眼太子的左腿,随后玩味地笑道:
“因为那个木偶的左腿比右腿短,似乎是断了一截!”
“和你的腿一模一样!”
听闻此言,太子的脸色顿时变得狰狞无比。
他最恨有人拿自己的腿疾说事!
一国之储君身有残疾,这是他藏在心底最大的痛处!
“李彻,你找死!”
听到太子嘴里冒出的威胁,李彻长出了口气。
舒服了。
“这就对了嘛,本就是不死不休,何必装兄友弟恭呢?”李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太子猛然起身,脸色阴沉如墨:“好,好得很!李彻,这是你自寻死路!”
李彻肆意地笑道:“臣弟不送了。”
“洗干净脖子,等着孤!”
目送太子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李彻猛地一把将手中精致的茶杯扔到一旁,而后一个饿虎扑食,直接扑在面前的箱子上。
“哈哈哈,发财了,发财了。”
杨叔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李彻,嘴巴张得老大,都能塞进去一颗鸡蛋了。
“霍,这么多银子,这怕是得有几千两了吧?”李彻兴奋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盐!还是精盐!我这好兄长真是大方啊!”
“这是什么?琉璃盏?我要这破玩意有屁用?拿去换钱!”
。。。。。。
另一边,太子脚步迅疾地向十王宅外走去。
由于速度较快,导致他的步伐看上更加凌乱了。
周围的侍卫各个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生怕自己的视线落在太子殿下的左腿上。
可侍卫们越是如此,那一道道闪避的目光越像一根根针,狠狠地扎在太子的心上。
回到车架里,太子的表情终于控制不住了。
太子死死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青筋暴起,那张俊美的脸庞,此刻竟是比恶鬼还要可怖。
“孤要他死!孤一定要他死!!!”
“辟邪!”他猛地抬头,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将人吞噬。
宛若要吃人的眼神扫过来,辟邪顿时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作为太子最宠爱的......太监,辟邪很清楚这位太子殿下的内心,早已扭曲得不成人形。
“殿下,奴婢在呢。”
太子一把拉过辟邪的衣领:“去芒砀山,告诉樊充!!”
他咬牙切齿,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字。
“孤要李彻的命!我要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李彻兴奋地回道:“东北,山海关外,宁古郡。”
“啊?”
听到这个地名,杨叔整个人都愣住了。
“殿下。”杨叔顿时急了,“您知不知道宁古郡是什么地方啊?”
李彻微微一笑。
我当然知道,那是我的故乡啊。
杨叔焦急地在院中踱步,嘴里不停说道:“那是罪徒流放之地,是整个大庆最贫瘠的地方。”
“那里的冬天非常漫长,尤其是其北部地区,冬季几乎占据了全年的一半时间以上。”
“更别提那里周遭都是蛮族,南边还有高丽国,而且和中原的交通不便。”
杨叔站在原地,盯盯地望着皇宫的方向;“陛下这哪里是让你就藩,这分明是让你送死啊!”
身为李彻的管家,杨叔本人对庆帝毫无好感,更别提忠诚了。
他是被杨妃接济的前朝落魄士子,一直都效忠于杨妃,杨妃去世后这种忠诚便转移到李彻身上。
换句话说,如果李彻今日死在朝堂上,杨叔能立刻拉起一票人造庆帝的反。
“杨叔,这已经很好了。”李彻安慰道,“至少在那里还有活路,怎么都比留在帝都要强。”
李彻没有试图解释,其实东北那片土地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贫瘠。
恰恰相反那里可能是大庆最富饶的土地。
在他的世界中,那片土地的开发是从晚清开始的。
在此之前,没有任何农耕文明的王朝试图开发过那片宝地,以至于那里一直被游牧文明占领。
天气寒冷是主要问题,战略位置和交通不便是次要问题。
即便是自己,也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尝试着解决这些问题,随后才能开发出那片土地的恐怖潜力。
“殿下......”老管家双眼泛红地看着李彻。
自家殿下还是那么懂事,和小时候一样。
无论在外面受到什么样的欺凌,他回到家都是一副温和的模样,从不迁怒于下人。
杨叔眼中闪过一丝果决。
“殿下,我去召集帝都里的老伙计,和您一起去宁古郡吧。”
说罢,杨叔转身就要走。
李彻连忙拽住他:“万万不可!”
记忆中,杨叔口中这些所谓的老伙计,那可个个都不是善茬啊。
他们都是前朝皇室豢养的死士,前朝覆灭后虽然大部分都隐姓埋名回归正常生活,但仍有小部分在帝都蛰伏了下来,寻找机会。
这些人的身份连李彻都不知道,只有杨叔能联系到他们。
如此看来,原身被庆帝猜疑还真不冤枉。
他是真有造反的本钱!
“杨叔,您听我说。”李彻将杨叔拉住,认真说道,“我刚刚封王,朝堂上下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这时候您突然把一帮人弄来,这不是把把柄送到他们手中吗?”
“到那时候坐实了罪名,我被问罪倒是小事,还会让这些兄弟被牵连。”
杨叔并不莽撞,只是一时情急,有些晕头了。
听到李彻的分析,他忧心忡忡地停下了脚步:“那怎么办?殿下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就藩,身边肯定要有些人手的。”
“陛下已经准许我,可以组建一千五百人的亲卫队,从帝都各营中选拔。”
杨叔闻言,脸上的愁容更甚:“帝都守军三大营,再加上禁军和城防军都是皇帝的嫡系,这样的亲卫殿下如何能用?”
李彻的嘴角抽了抽。
自己又不想要造反,为啥不能用。
杨叔这是自动把自己代入到造反大业之中了吗?
不过,帝都军队的这些兵,李彻还真不打算用。
他们是皇帝的嫡系,忠诚度过低,也只是一方面问题。
主要的问题在于。
以宁古郡目前的名声,谁愿意去那里当兵啊?
在帝都这种安全又富饶的地方当兵不香吗?
自己倒是可以用圣旨约束他们强行和自己去。
可是强扭的瓜不甜,如果真这么做了,怕是没等自己出山海关,亲卫军就跑了一大半!
“这个您不用担心,我心中已经有了选拔亲卫的人选。”李彻话音一转,“我需要您帮我办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什么事,殿下尽管吩咐,老奴粉身碎骨也给您办成喽。”
“没那么严重。”李彻对着远处的一个小丫鬟招了招手,“秋雯,去我的书房拿笔墨来。”
小丫鬟乖巧地点了点头,跑向庭院深处的书房。
“我待会给您列出一个单子,您带人去购买这些东西,越多越好。”
李彻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个问题:“府内还有多少钱?”
杨叔回道:“还有五百两银子。”
“夺少?”李彻瞪大眼睛。
五百两?堂堂一个皇子只有五百两银子?
是,五百两银子对普通百姓,甚至是普通官员来说是一笔巨款了。
可对于一个皇子来说,这点钱怕是连日常开销都维持不了。
“只剩下五百两了,这还是殿下平日省吃俭用,才攒下来的。”
李彻颇感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算了,我写一些重要的,你先去购买。其他的等到陛下封赏的俸禄下来了,再去买也不迟。”
本来想尽快离开帝都的,如此看来怕是还要停留一段时间。
这时,那名叫秋雯的丫头也抱着笔墨跑来了。
李彻看了她一眼,顿时无语道:“让你拿笔墨,你还真就只拿笔和墨啊?”
“啊?”小丫头呆萌地看向他。
“不拿纸我写在哪啊?!”
“啊!”小丫头恍然大悟,脸颊一红,又‘噔噔噔’跑了回去。
不一会,总算是把纸也带来了。
李彻摊开纸,杨叔在一旁帮忙研磨。
好在原主的肌肉记忆还在,即便是从未接触过的毛笔字,稍一上手也就会了。
稍加思考,便洋洋洒洒地写下了一长篇清单。
杨叔接过清单,忍不住读出声:“白叠子......这不是花吗?您要它干什么?”
“御寒。”
“白叠子还能御寒?”杨叔惊讶道。
“当然可以。”李彻笑了笑。
白叠子其实就是棉花。
棉花传入中原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很早,但最初并没有被广泛使用,而是作为一种观赏花在贵族中流传。
在原来的那个时空中,直到明朝洪武皇帝鼓励种植棉花,才逐渐发展成御寒之物。
而在这个世界中,棉花的真正用途还没被发现。
杨叔目光在清单上飞速扫过,顿时犯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其中除了少部分是好找的东西外,绝大部分都是稀罕物,甚至有些东西的名字听都没听过。
李彻看出了杨叔的为难,开口说道:“没事,您先去把好找的东西找到,等我空闲下来了,咱们再找剩余的。”
杨叔点了点头,郑重地将清单收好。
“殿下准备去做什么?”
李彻咧嘴一笑:“去罪徒军,招揽我的亲卫。”
虽然是第一次骑马,但靠着这具身体的肌肉记忆,李彻却觉得无比熟悉,仿佛这具身体天生就属于马背。
坐在马背上向车队看去,车队里尽是些衣衫褴褛的流民,都是杨叔从城外招来的。
这些流民的忠诚度约等于零,怕是遇着点风吹草动,跑得比谁都快。
出自十王宅的嫡系下人反倒占了少数。
忽然间,他瞧见队伍里几个长相怪异的人,好奇地问道:
“杨叔,那几个是什么人?”
杨叔顺着李彻的目光看去,随后说道:“殿下,他们是黄公公送您的仆从。”
李彻这才想起,黄瑾给自己送赔礼的院子里面,似乎的确有十个昆仑奴和十个新罗婢。
大庆虽然建国不久,但一直致力于开疆拓土,周边小国纷纷朝拜。
那些昆仑奴,说白了就是被周边小国当做礼品和货物,卖到大庆的黑奴!
这些昆仑奴个个体壮如牛,性情温良,踏实耿直,贵族豪门都抢着购买。
而新罗,则和高丽一样,也是朝鲜半岛的一个国家。
不同于高丽,新罗国是大庆的藩属国,年年进贡。
新罗婢,就是新罗官方从民间选拔的少女,经过培训后送到大庆境内,出售给贵族豪门使唤。
这些新罗婢不仅外貌出众,而且性格温柔体贴、声音甜美、举止优雅。
说是第一批棒子国女团也不为过。
“殿下,这些昆仑奴,都是阉人。”身侧的杨叔小声说道。
“啥?阉人?”李彻的嘴角抽了抽,“这黄瑾够变态的,就因为自己是阉人,所以买来的仆从也给阉了?”
杨叔对此倒是见怪不怪,那些太监有几个心理正常的。
他仿佛想起了什么,有些期望地看向李彻:“殿下早晚要扩充后宅,正好可以留着这些阉人伺候殿下。”
李彻看向那些浑身漆黑的昆仑奴,心中满是抵触。
倒不是他清高,不想享受他人服侍,这两天也没少被秋雯几个侍女服侍,说实话还挺享受的。
实在是接受不了身边有一帮阉割过的男人,无论干什么都盯着自己。
“算了,听说昆仑奴力气大,就把他们拨给胡强,让他训练成家兵吧。”
李彻记得,阉割后的黑人战力还挺强悍的......
杨叔看李彻确实不喜欢昆仑奴,就没再多说,转而问道:
“那这十个新罗婢,殿下不如挑几个顺眼的,纳入后院?”
李彻无奈地看了杨叔一眼。
这老头怎么回事,怎么老想着给自己找女人?
看那些新罗婢娇小的身材,就知道肯定都是一群未成年的小丫头,李彻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不要,不要,都交给秋雯管着吧。”
听到李彻的话,身侧的马车掀开了帘子,钻出了一颗小脑袋。
小丫头冲李彻甜甜一笑,露出两颗洁白的虎牙:“殿下,您叫我?”
“啊。”李彻指向远处的新罗婢,“那些人以后就归你管了,以后你就是宁古王府的女官。”
小丫头懵懂地点了点头:“好的,秋雯知道啦。”
谈话之间,车队已经行驶到城门附近。
李彻抬头看去,一条高达十米的雄伟城墙横亘在自己面前。
城门处,一队全副武装的甲士涌出,拦在车队前进的路线上。
城门吏持矛站在路中间,大声喊道:“来者止步!”
李彻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控制着马往前走。
周围的宁古军士握着腰间环首刀,戏谑地看着这群甲士。
那城门吏一看这架势,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些骑虎难下。
眼看着李彻的马蹄子就要从他身上踏过去,城门吏不堪心理负担,单膝跪地:
“殿下,还请止步!”
李彻用双腿轻轻夹了下胯下骏马,马儿缓缓停下。
“来者何人?”李彻懒散的声音响起。
城门吏抬起头,视野中出现一张巨大的马脸,对着他打了好几个响鼻,恶臭的鼻息迎面喷来。
“在下春明门城门吏,冒昧请示,殿下为何带兵出城?”城门吏硬着头皮说道。
“本王出关就藩。”李彻将手搭在马背上,“你有何指教?”
巨大的压力下,城门吏已经汗流浃背了。
但想起那位的命令,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在下未收到命令,不能放殿下出城。”
李彻听了这话,嘴角一勾,第一次正眼瞧了这城门吏一眼。
城门吏顿时觉得,如泰山压顶般的压力落在肩膀之上。
“抬起头,看看那是什么?”李彻拿着马鞭,挑起城门吏的下巴。
城门吏颤颤巍巍地看去,只见一面绣着‘宁古’两个大字的王旗,正迎风飘扬,仿佛要遮天蔽日一般。
“记住这面旗的样子......那,就是命令!”
李彻话音刚落,手腕一抖,马鞭‘啪’的一声抽在空气中。
城门吏只觉得一道闷雷在耳边炸响,顿时向后一仰。
再次回过神来时,李彻已经骑马扬长而去,只留下满地的灰尘和一群面面相觑的甲士。
“殿下......”城门吏还想说些什么,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腰,似乎被什么硬邦邦的东西顶住。
他倏然一惊,侧头看去,一张满脸横肉的丑脸怼在他眼前。
“小子,别动!”王三春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大黄牙,“敢动一下,老子这刀就顺着你盔甲缝儿捅进去,把你的腰子搅个稀巴烂!”
城门吏瞬间石化,一动不敢动,眼睁睁看着李彻的车队浩浩荡荡地出了城。
直到最后一辆马车通过,王三春这才松开了城门吏。
“就这点尿性,还敢拦我们王爷的架?”王三春鄙夷地瞥了他一眼,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城门吏低头一看,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没气晕过去!
这哪里是什么刀子,分明就是一根从路边摊子上顺来的擀面杖!
自己愣是被这把破擀面杖,硬控了一炷香的时间。
王三春随手扔掉擀面杖,还嫌不够,又伸手在那城门吏脸上用力拍了拍:
“爷们走了,你小子赶紧回去,让你娘帮你洗洗裤裆吧,哈哈哈!”
城门吏恍然间,身后王三春已经消失不见。
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裤裆处,一股黄汤正顺着铠甲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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