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腔、耳朵,我的脚用力蹬着,手不停地向上抓,可什么都没有。
那一刻,恐惧如潮水般漫上心头,迅速蔓延至我的全身。
“雨微!
夫人!”
我听到了宋辞遥远的声音,接着好似是一声落水声……这就是苏以卿的手段吗?
我与苏以卿他会救谁呢?
宋辞会来救我吗?
我不敢想。
可……我好想他来救的人是我。
就像那夜我期盼他口中要求娶的名字是慕雨微。
时间变得无比漫长,我的体力在慢慢消耗,挣扎的动作越发无力。
宋辞,你又抛弃我了……周围的水已将我吞噬其中,我的身体在不断的下沉、下沉……正当我觉得一切都将结束时,我感受到一只手紧揽住了我的双肩。
朦胧间,我看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
他披了件鸦青色薄袍,湿发如墨披在肩头,双眼似水,像画中的人物。
“多谢殿下。”
熟悉的声音响在耳畔,却好似隔了一层。
接着,我落入了那个熟悉的怀抱……醒来时,宋辞正握着我的手,低头亲昵地吻着我的指尖。
“宋辞。”
“你醒了?”
他眸子顿时亮了起来,转身去端姜汤,用勺子喂到我嘴边。
看着他的模样,我突然觉得一阵心痛。
我突然明白,曾经那个在树下伸手接我的少年再也回不来了,那个爱爬树、愿意往下一跳的女子也一并消失了。
“不用。”
我伸手示意,“我自己可以。”
他手中的勺子微微一滞,随后将碗递到了我手上,柔声叮嘱道,“喝了姜汤,好好睡一觉,我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奶酥糕,晚上吃点……宋辞。”
我打断了他,“我知道了,你走吧。”
他嘴微张着,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吐出一个“好”字。
看着宋辞落寞的背影,我别过了头。
11.苏以卿落水后受了风寒,医师前前后后来了好几回,才有了好转。
病中,苏以卿嚷着要宋辞为她求一个平安福,宋辞借口朝中事杂,没去寺庙。
日子久了,不了了之。
这几日初春也将近,我总爱躺在椅子上休憩,院内暖潮浮动,太阳暖软的光只余碎碎点点洒在身上,便暖和极了。
“姑娘,今日中和节,外面好生热闹!”
七夏怀抱着雪球兴冲冲跑过来。
我笑道,“那晚上我们也出去看看。”
七夏点头如捣蒜般,欢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