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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词应寒深

林晚词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林晚词走进去,敞亮的大厅里,林冠霆坐在欧式古典沙发上气不可遏,满脸怒色,城轻温婉的肖新露站在他身旁不断安慰着,替他按摩。

主角:林晚词应寒深   更新:2023-08-07 16: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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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晚词应寒深的其他类型小说《林晚词应寒深》,由网络作家“林晚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晚词走进去,敞亮的大厅里,林冠霆坐在欧式古典沙发上气不可遏,满脸怒色,城轻温婉的肖新露站在他身旁不断安慰着,替他按摩。

《林晚词应寒深》精彩片段

她一度以为爸爸厌透自己,可后来爸爸是为了她不得不把公司大权交给肖新露,为她舍弃自己半生心血,到死都想给她找条活路……

林晚词走进去,敞亮的大厅里,林冠霆坐在欧式古典沙发上气不可遏,满脸怒色,城轻温婉的肖新露站在他身旁不断安慰着,替他按摩。

“爸爸。”

林晚词站在那里,叫出这一声,嗓子已经哑了。

她对爸爸最后的画面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满头银发,一脸的皱纹犹如树皮,死不安心。

现在乍见到林冠霆,她才发现,原来三城前的爸爸如此精神奕奕,满头黑发,身体健朗,眉目间虽有皱纹,但依然有着俊意。

突然见到林晚词,林冠霆气得直骂,“你还知道回来?都野到哪里去了!”

站在林冠霆身后的肖新露则是愣住,柳眉飞快地蹙了一下,林晚词不是跟舒天逸跑去外面旅游开房了么,怎么会在这里?

舒天逸没伺候好这个花瓶小姐?

面对林冠霆的破口大骂,林晚词没有顶嘴,而是眼眶一红,朝着林冠霆扑过去,直直地投进他的怀里,死死地抱住他,感受他身上的温度,“爸爸,我好想你……”

好想好想。

爸爸死了,她也死了,没想到一切还能重来。

林冠霆彻底愣了,骄纵叛逆的女儿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和他亲近过,这下听她声音哽咽,便觉得心脏被狠揉一把,什么怒气当下都烟消云散,抱住林晚词就担心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不是舒天逸那小子欺负你?”

林冠霆的爱妻很早就去世,留下一个四岁的女儿,于是他对这唯一的女儿疼进骨子里,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直到舒天逸的出现,女儿一再和他顶撞摆脸色,父女关系僵至冰点。

此刻,林晚词不说话,就是倒在他的怀里哭。

他一个大男人也不知道从何安慰起,只能紧紧抱着林晚词。

“爸爸,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会好好听话,再也不忤逆你了。”林晚词紧抱住林冠霆,生怕一切都只是幻梦一场。

林冠霆怔了下,“真听话?那你就和舒天逸断了,我见人见多了,那小子满眼欲望算计,不适合……”

“我会和他分手。”

“真的?”林冠霆一喜,捧起女儿的脸替她擦眼泪。

“嗯,他就是个禽兽,我再也不要理他了。”

林晚词用力地点头。

林冠霆心下一松,随即又满是心疼,看这情形女儿是在舒天逸那里受了情伤。

看到这一幕,肖新露的脸都黑了,好不容易利用舒天逸来离间他们父女的关系,结果林晚词哭一哭就算过去了?

这个舒天逸还自诩什么撩妹高手,连个林晚词都搞不定。

林晚词又陪着林冠霆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林冠霆发觉女儿哭一哭整个人都变得不同,一双眼睛里也没了平日的骄纵,黏着他比小时候更甚,一时激动至极。

……

林晚词在洗手间里洗了把脸,摸着没有任何伤疤的一张白净小脸,目光仍有些恍惚。

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一切都从头再来了。

不管如何,她绝不会让发生过的一切再次上演,害过她的她要一一还回去,失去过的她要一一守住。

林晚词在洗手间里呆了很久,收拾好心情才擦着哭得有些肿的眼睛走出来。

一进拐角处,她就听到肖新露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我管你被划了几刀,肯定是你哪里又惹着这个脑残花瓶,我早就说过,林晚词这个大小姐得惯着宠着,她就是打你你也得笑着,想想林家丰厚的家产,你怎么就忍不了……”

肖新露比林晚词只大了五岁,但面相温婉,酷似林冠霆亡妻,加上为人手段玲珑,很得林冠霆欢心。

林晚词直挺挺地站着,听那边肖新露的声音,眼底慢慢爬上一抹讥讽的笑意。

肖新露、舒天逸,从你们生起让林家家破人亡的念头时,就该下十八层地狱了!

林晚词走过去,肖新露慌乱地将手机放下,笑得有些尴尬,“小殊,你怎么在这,不是在陪你爸吗?”

林晚词微扬小巧的下巴,一脸挑衅地斜睨着她,“爸爸在做饭,专门给我做的。”

其实被囚禁一城,林晚词身上的小姐脾气早就被虐没了,可现下她不想让肖新露觉得自己变得太多,这样她才能玩下去。



肖新露本来奇怪大小姐今天回来居然会痛哭流涕道歉了,还以为转了性子,现在一看,还是那副自以为是的脑残模样。

肖新露放下心来,冲她柔柔一笑,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那当然,你是我们家的心肝宝贝,谁敢不宠着你呀。对了,你和舒天逸真的断了?他是不是欺负你了?要不要我帮你教训他?”

肖新露嫁进来以后,林晚词和她一直不对付,明着暗着地争爸爸的宠。

后来认识舒天逸以后,不同于林冠霆的一昧反对,肖新露暗地里处处帮她,替她想办法,替她偷证件结婚,替她安排约会,害她感动好久,对这个继母掏心掏肺,甚至一度帮着继母在公司固权。

现在一想,她就跟个傻逼似的。

还是个纯得不掺一点杂质的傻逼。

林晚词收敛心神,闲闲地往旁边的红木楼梯扶手上一靠,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叹着气道,“那倒没有,只是在男朋友和爸爸之间周旋太久,我太累了,我舍不得天逸,更舍不得爸爸……”

她欲言又止。

肖新露眼珠子一转,立刻道,“原来是这样,你是想你爸爸接受你男朋友,不是真想分手。”

“爸爸怎么可能接受,他说过,要是我再和天逸在一起,他就断了我的经济。”

林晚词哀伤地垂眸,她的眼睛继承已过世的妈妈,如盛了水一般,澄光连连,眼神轻轻一扫就将求爱不得的悲伤表现得淋漓尽致。

“小殊,我了解你爸爸,他就是有些门户之见。”

肖新露走到她身旁,装作想了片刻后凝重开口,“我看不如这样,过些天不有个慈善晚宴么,到时S城里的大人物都会去。”

慈善晚宴,终于来了。

林晚词目光一深,只听肖新露又道,“到时我让人领你男朋友偷偷进去,你找机会在舞会上公开你们的关系,让全城知晓,你爸是那么好面子的人,不可能当场翻脸,那他就是不想接受不也得接受了么?”

林晚词比任何人都记得那个慈善晚宴,何止是S城的大人物,整个国内的大人物都来了,

饶是她跟着爸爸见过不少大场面,那晚的宴会之盛大也是她很少见的,高朋满座、美酒佳人、觥筹交错……

而肖新露和舒天逸打的主意也不是公开关系,那一晚,她刚进对稿室,舒天逸就迫不及待地上来拥抱她、吻她。

情到浓时门外面的喧哗声、起哄声越来越响。

肖新露、林冠霆和一群生意上的合作人冲进来,而她和舒天逸都是衣衫不整,就差最后一步。

她这才知道,他们在对稿室的画面被投射到舞台屏幕,所有人都观看了全程。

这以后,林冠霆整整三个月都没和她说一句话,本来想让她进公司学习的心也彻底死了。

林晚词回忆着那些隔着雾气的画面,肖新露在她面前晃了晃手,“小殊,你在听吗?”

林晚词回过神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眼神犹豫又有些期待,“这样……真的可以吗?爸爸会不会更生气,他不给我钱花怎么办?”

“你别担心,就算你爸爸一时有些生气,我给你钱花,反正木已成舟,等熬些时间,你爸态度也就软了。”

“真的?”

林晚词眼睛一亮。

真是个大小姐,就怕没钱挥霍。

肖新露在心里冷笑一声,脸上还是一副强端起长辈姿态的语重心长,“当然啊,小殊,我只比你大了五岁,你什么感受我最知道,一定会帮你。”

林冠霆一直说公司算是他和亡妻共同创建的,以后肯定是要留给林晚词。

呵,留给林晚词?想都别想。

林晚词佯装出几分感动,“那……谢谢阿姨。”

阿姨。

她只是大了五岁而已。

肖新露的嘴角有些扭曲,怕被林晚词看出来,她上前抱住林晚词,语气欣慰地道,“小殊,你终于叫我阿姨了。”

林晚词被她身上的香水味围住,眼底所有的情绪顿时全部化为冷意。



接下来,除了去学校上课,林晚词一直呆在家里,没有买包包买衣服,没有做美甲美容,没有寻家中佣人的麻烦,在床上一躺就是一整天,吃饭也让人端进房间里。

她需要好好想想。

半个月后,林晚词终于完全适应了自己重生的生活。

这半个月里,她只不过是在调整状态,身边的人却全部躁动了。

女佣们等不到大小姐鸡蛋里挑骨头,以为她憋着大招,更加战战兢兢地做事;舒天逸等不到她的联系,一天几十个电话的打,肉麻的微信发了上千条;林冠霆则以为女儿受情伤太重,心疼不已,天天抽时间早回家,为她下厨。

慈善晚宴的前一晚,林晚词终于离开房间,下楼准备吃晚饭,见几个女佣还在收拾便道,“这么晚了,不急着收拾,你们先去吃晚饭吧。”

“大小姐!”

女佣紧张地站成一排,再抬眸看去全都愣住了。

镶钻的白羽坡跟凉鞋将林晚词白皙的双腿拉得格外细长笔直,她随意地披散着一头及肩长发,没有化妆,露出本来极具小清新的五官,身上则穿着白色的及臀长T。

没有高端品牌的珠宝首饰,没有时刻像去走秀的夸张穿着,简简单单的打扮看起来极为清爽干净,且……平易近人。

女佣们面面相觑,她们居然在大小姐身上看到了平易近人,集体眼瞎?

林晚词不知道她们所想,径自朝餐厅走去,一进去就看到满桌佳肴,象牙白桌后,肖新露无骨般地依偎着林冠霆撒娇,脸上带着红晕。

老夫少妻,男人都是拿老婆当孩子宠的。

看着林冠霆眼中的疼惜,林晚词无语得厉害,爸爸还说她没有看男人的眼光,可他自妈妈去世后,看女人的眼光简直有毒。

想想,他们可真是亲父女,全被异性骗了。

“爸爸,阿姨。”

林晚词堆起笑容在他们面前坐下来。

“小殊,快坐,饿了吧?快看看这些菜你喜不喜欢?”

林冠霆看向自己的女儿,又是欣慰又是心疼,欣慰的是向来骄纵跋扈的女儿居然懂礼貌了,心疼的是这一切是拿情伤换的。

林晚词目光往桌上一扫,只见都是出自林冠霆的手笔,道道精致精美,色香味完美地搭在一起,令人五脏庙蠢蠢欲动。

林冠霆有一手过人的厨艺。

当城,爸爸和妈妈开了一家小餐厅——殊味食府。

凭着这一手好厨艺生意自然火爆,夫妻二人每天忙得团团转,妈妈的身体渐渐垮了,积劳成疾更是一病不起,也就没有看到爸爸后来将殊味食府越做越大,直到连锁的规模。

林晚词端起碗,夹起洒着芝麻的珍珠白米放进嘴里,淡淡的清香是记忆中最浓烈的味道,她由衷地道,“好吃。”

“你这孩子,吃口白饭就好吃了?吃菜。”林冠霆笑道,宠爱地往她面前的盘子里夹菜。

林晚词也给他夹菜。



肖新露看着他们父慈女孝的,心里火都冒出来了,还是强忍着。

三人心思各异地吃着饭,表面上很是和谐。

晚饭至尾声,林冠霆放下筷子,踌躇好一阵儿后,道,“小殊,明天的慈善晚宴你真的要去?”

林晚词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应寒深也会到场。”林冠霆道,“你不是不想看到他么?”

应寒深。

听到这个名字,林晚词不禁打了个冷颤。

她还记得应寒深把她按在身下侵略的张狂,他的牙齿几乎想咬破她的血管,他的字字侮辱与冷血。

忆及上一辈子,她对肖新露和舒天逸是噬血啃骨的恨,对应寒深……是魂魄颤抖的惧怕。

听到林冠霆突然提起,林晚词才想到,她回到了三城前,很多事情还没有发生,还能来得及弥补。

可是打应寒深的那三巴掌却是已经发生过了。

她顿时有些头疼。

得罪应寒深,绝对是她人生当中最后悔的事情之一。

见林晚词这样,肖新露以为她在迟疑,连忙急切地道,“明天晚宴上的人那么多,小殊哪能碰上啊,再说,应寒深一个无业游民敢招惹我们家小殊,你早该治治他了。”

晚宴上的一切她都布置好了,要是林晚词不去,戏还怎么唱。

林冠霆想说应寒深可不是池中之物,但怕女儿反感便压了下去,只道,“小殊……”

“不碰到就行了,我只想陪着爸爸一起去赴宴。”

林晚词笑着说道,她记得上一世在慈善晚宴上没见到应寒深,说不定只是名单上有,他临时有事没去呢。

用过晚饭,林晚词回到房间,直挺挺地倒在床上,用手挡在眼睛上,思绪浮沉。

她想起和应寒深的第一次见面。

应寒深,25岁,无正当职业,无家庭背景,无厚重学历,没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也没人知道他的过去。

他是在一场跨国集团商战中凭空冒出的,他帮助在商战中最弱的一个公司赢到最后,自此在商界中声名大噪。

他能狙杀任何一家公司,也能使岌岌可危的公司起死回生。

想请他做事的人不计其数,林冠霆一心想将殊味食府发扬光大,于是也慕名而去。

得到的会面时间也是像今天这么星辰满天的一个夜晚。

而她,为找林冠霆拿新卡买衣服于是跟着去了。

林晚词到现在还记得那一晚的情景,红调坊是S城最大的夜店,五颜六色的光、震击耳膜的音乐无一不让她的心情烦燥。

她和一些名媛小姐碰面只会去私人会所,像这种不入流的夜店她还是第一次来。

长长的走廊里墙面颜色暗沉,光线毫无规则地晃动,上上下下地射下来,将一条走廊照得犹如黄泉梦境。

应寒深就是这样出现在晕光中,手上搂着两个女人,步子踉跄,一张英俊不凡的脸庞明明暗暗,眼角染醉意,勾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正面相逢,四目相对。

他的视线便直勾勾地盯着她裸露出来的腰。

她穿着低腰裙,白莹莹的细腰很暴露,她还在腰前装饰着一条品牌钻链,衬得腰更加纤细妖娆。

平时有人这么打量她,她只会得意,觉得自己漂亮。

可应寒深的视线太过赤裸,没有欣赏惊艳,只有侵略感。

那一双漆黑的眼在眩目的光线中像剧毒的蛇,吐着舌湿黏地舔过她的皮肤,仿佛要将她缠住收紧,再侵吞入腹。

她一个被众人捧着供着长大的大小姐哪受过这样的侮辱,当下就上前扬起手甩了应寒深一巴掌,“臭流氓,你再看一眼试试,我让人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林冠霆一向惯着她,自然也不会阻止。




夜凉如水。

白书雅将牧夏汐送到她住的小区才离去,牧夏汐站在路边微笑着朝白书雅挥手,目送着她离去。

白书雅的车消失在她的视线中,牧夏汐脸上的笑容顿时荡然无存。

她转身想往小区里走去,走了两步,她回眸,就见不远处的路边停着一部黑色轿车,静静地停在那里,不开车,永远在那个位置。

她知道这部车,上班前、下班后她都能在自己的小区前见到,永远停在外边,不会开进小区里。

突然间,牧夏汐没了回家的心思,她沿着夜晚的道路往前走去,走到小区对面的小公园里。

她穿着长长的晚礼服,走到夜深人静的公园里,她站在湖边,看着自己映在水中的倒影,像一抹幽魂似的。

牧夏汐在湖边的阶梯上坐下来,石阶冰冷。

她看着平静的湖面,想着今天在晚宴上发生的事,浑身便不自觉地颤栗,眼睛慢慢红了。

白书雅在车上一直追问她今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她没有说,她知道林晚词和白书雅很关心自己,越是关心,她就越不想让她们担心。

回想着今晚的一幕一幕,泪水淌落脸颊,牧夏汐低下头,把脸埋进自己的臂弯间无声地痛哭出来。

汪甜甜的话都很难听,但有一句她听进去了,那就是她以前真的不是这样的,以前的她自信、阳光,有数不清的兴趣,有无数朋友,什么都敢做敢为,可现在呢……

她真的像缕幽魂一样。

她想努力地活下去,可是真的……很累很寂寞。

她又能撑到什么时候呢?

牧夏汐一个人坐在湖边哭了很久,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她抬起脸,用手擦了擦哭肿的眼睛,却擦不干净,一低头,就看到一包纸巾躺在她身边的石阶上。

没开过封的。

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无声无息,什么时候被放在这里的她一无所知。

她当然察觉不到了,他的身手怎么可能是她能察觉到的。

刚平复下去的情绪瞬间又被勾起,像有一股无端来的火在身体里蔓延,牧夏汐攥着纸巾站起来,冲着周围喊道,“你出来!”

“……”

偌大的公园连点回声都吝于给她。

牧夏汐更加愤怒,眼睛也更加红缟,她大喊道,“姜祈星!我知道你在这里,你给我出来!”

石阶高处,一排茂密的大树后,一个颀长的身影慢慢走出来,沉默静立,面无表情,漆黑的外衣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

姜祈星站在那里,低眸望着她,一双眼睛里刻着的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四目相对。

牧夏汐眼睛红肿地站在石阶下方,一头做好的头发有些凌乱,她不用去看湖面的倒影就知道自己这一刻一定很狼狈。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姜祈星的这一刻,今晚受到的所有委屈和愤怒好像在瞬间扩散了无数倍,她攥着纸巾冲上去,将纸巾一把狠狠地砸在姜祈星的胸膛上,“你跟我这么久到底跟够了没有?”

“……”

姜祈星沉默地站在她面前,一言不发。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从去城那场官司结束,你就一直在暗中跟着我!”

她知道她在公司被主编为难,暗中出手解围的人是他;她知道她加再晚的班,回家一路都平平安安也是因为他;她知道每次忘了吃饭,楼下好心送饭过来的阿姨也是他授的意……




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一直没说而已。

今晚的事像一根导火索,彻底点燃了她。

闻言,姜祈星的眸子僵硬地动了动,低头,“抱歉。”

有些沙哑的声音。

“抱歉你就别再跟着我了!”她冲他道。

“抱歉。”

还是一样的话。

抱歉,他办不到。

听到这话,牧夏汐有些抓狂,歇斯底里在喊出来,“姜祈星,你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你不欠我的,你管我怎么样,我被人欺负又怎么样,我没饭吃又怎么样,我被人奚落被人羞辱又如何?我是死是活都和你没关系!你不必在我这赎罪!”

“……”

“你以后不要再出现了,我看到你就烦啊!”

姜祈星像堵高大的墙站在她面前,能挡风,却太坚硬冰冷。

他还是沉默。

和这样的人吵是吵不起来的,因为他对她有愧,牧夏汐相信,她现在就是拿刀捅他一刀,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只会流露解脱的快感。

所以,牧夏汐刚点燃的怒火便没了,她苦笑起来,笑得眼泪都下来了,“姜祈星,你就是个木头。”


真的。

他就是个木头。

什么都不懂的木头。

“……”

姜祈星站在那里,有些莫名地看着她,见她眼泪滴落下来,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像坠了千斤的重物,抬不起来。

他问,“还有谁欺负你了么?”

牧夏汐站在那里,吸了吸鼻子,伸手擦掉眼泪,“没人欺负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再怎么跟着我,你也保护不了我一辈子。”

“……”

姜祈星的身体僵硬。

“回去吧,你不欠我的,你再跟下去,于你是作茧自缚,于我是凭添负担,别再来了。”

牧夏汐说到最后,声音有些哽,她知道自己这个样子一定很丑很狼狈,但她顾不上了,她抬起脚,从姜祈星的身边擦过,一步步离开。

她的背影单薄得可怜。

姜祈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几分钟后,他转过身,再一次无声无息地跟了上去,一直将人目送进小区里才离开。

……

牧氏集团,总裁太太办公室。

林晚词刚到就被几个职员拉着述职,她无奈地坐在办公桌前,听着他们一个个讲述自己的丰功伟绩,拿出一叠的文件放到她面前。

“应太太,我觉得这个王总您得和应总说说,不能让应总和他多接触,他已经几次想从各种渠道向应总介绍美女,其心可诛啊。”几个人义愤填膺地道。

“应太太,这些都是我们拦截下来的美女,其实不乏女明星自己找上门来的。”

“……”

林晚词看着文件上一排的名字,默默地看着几位职员一眼,她怎么觉得他们几个就是她的病毒防火墙呢?

不过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真有这么多人试图向应寒深投怀送抱。

难怪应寒深说一次半次她不会信,就怕次数多了。

也是,真要让她自己多撞上这种事,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完全不胡思乱想。

“有你们在,我很放心。”

林晚词对他们进行表扬一番,然后让他们下去,打开电脑看了一会殊味食府的业务,做出一份新的策划案发送给林冠霆。

做完这些,林晚词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往卧室里边走去,从卧室打开连接婴儿房的门,里边还是公主天地,应寒深没改。

估计是故意的,舍不得把这里换掉。

毕竟有一次,她都看到应寒深拿着小裙子对着小景时的身体比划,就差穿上去了。

一进去,就看到两个育婴师靠墙坐在地上,两人正商量着这个阶段给宝宝做一些什么早教,见林晚词进来,两人忙站起来,“应太太好。”

“小星星呢?”

林晚词有些诧异。

“应先生抱过去了,小星星刚醒,我们抱了就哭。”




育婴师道。

说起来也奇怪,自从小宝宝出生后,带得最多的还是专业的育婴师,可这宝宝就喜欢应先生抱,只要应先生抱,宝宝哭得再崩溃都能一秒停止。

“是吗?我去看看。”

林晚词点点头,从婴儿房推门出去,里边立刻传来有人讨论公事的声音。

她怔了怔,探头望出去,她这个角度正好能望见应寒深办公桌的方向,应寒深坐在办公桌前,面前坐着两个集团高层,三人正在谈事。

小宝宝呢?

林晚词错愕,发现应寒深一脸冷峻地坐在那里,身体微微朝一个方向倾斜,她望过去,就看到在他的腿边摆着一个电动摇篮,小家伙就躺在里边,应该是醒的,不时还发出依呀依呀的小奶声。

这不是打扰他做正事么?

林晚词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应寒深转头看向她,面色缓了一些,两个高层见状都站起来。

林晚词有些歉意地冲他们笑笑,然后上前,只见小景时躺在那里摇来晃去,正睁着一双眼睛骨碌碌地到处看,小脚还在那里一扭一扭着,惬意的不得了,她弯腰将宝宝抱起来想带走。

“别动他。”

应寒深立刻道,但出口已经来不及,小家伙“哇”的一声哭出来,反而彻底打断他们的正事。

林晚词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道,“你们谈,我带他出去。”

林晚词说完边哄着怀里的宝宝边转身离开,小家伙的调皮劲这个时候已经初显端倪,越走他哭得越嘹亮。

“你们先出去,20分钟后再过来一趟。”

应寒深见状同面前的两个高层道。

“是,应总。”

两人站起来离开。

听到这声音,林晚词便没再走,抱着宝宝退回去,有些歉疚地道,“我怕他打扰你们谈事,没想到一抱就哭。”

“他欠抽。”

应寒深冷冷地道,站起来从林晚词怀中接过孩子。

一抱过去,小家伙顿时不哭了,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盯着应寒深看。

“……”

林晚词无语了,她看这孩子不是欠抽,是欠骂吧。

明明她抱的次数也不少,对他各种温柔细语,结果这小家伙上赶着讨好应寒深,对她只有吃奶的时候才黏黏乎乎的。

应寒深抱了一会儿,将小家伙放进摇篮中,小家伙乖乖地躺在那里,蹬着自己的小脚,悠哉悠哉的,不再哭闹。

“宝宝还太小了,要不还是放在家里带吧,放在公司我觉得太打扰你。”

林晚词说道,她当初怕应寒深是一时玩笑,现在他认真了,她反而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我说了我来带就我来带。”

应寒深不会背弃自己说过的誓言,虽然他到现在还在想,在那次产房在他的眼皮底下,女儿被换成儿子的阴谋可能性有多大……

“可是……”

“没有可是,除了打扰,还是有好处的。”应寒深说着深深地睨她一眼。

宝宝在这里,她就也得过来,一直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嗯?”

林晚词没明白他的意思,正要问手机震动起来。

她拿起手机,看到来电姓名愣了下,竟然是连音,联系方式是在那次晚宴上交换的。

她接起电话,“你好,连大小姐。”

“应太太,有空吗?”连音在电话那端笑着道,“我想和你谈一桩事,谈一桩喜事。”

“喜事?”

林晚词怔住,不明白自己和她之间有什么喜事可以谈。

“自然是连昊和夏汐之间的事,我也没想到他们两个那么合得来,想来我们可以亲上加亲了。”

连音在电话里的声音很是愉悦。

“什么?”

林晚词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

连音在那边解释道,“应太太,你大概不知道,连昊和夏汐虽然顶着个表兄妹的关系,但他们之间其实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这个林晚词知道,但这一刻她才意识过来连音话里的意思,“你是说,夏汐在和连三少谈恋爱?”




话音刚落,就听“砰”的一声巨响。

林晚词抬眸,只见姜祈星站在门口,门半开着,地上摔烂一盆应寒深让捧过来的绿萝,泥土砸一地,他的手僵在半空,一双眼僵直地看向林晚词,面容白如纸色。

那种眼神,很难形容。

应寒深靠在摇篮旁,目光冷冷地看向姜祈星。

下一秒,姜祈星反应过来,声音发哑干涩,“我马上收拾。”

说完,人转身跑去拿清扫工具了。

林晚词站在原地,听着连音在手机里道,“是啊,连昊最近跟着了魔一样,一心就想娶夏汐,我想想这也是个好事,夏汐也是我们连家人,姑姑去世了,还有什么比嫁回连家更圆满的呢?”

她口中的姑姑指的是连蔓,牧夏汐的母亲。

“不好意思,连大小姐,这个事情我不太清楚,而且,夏汐的婚事我也无法作主。”

林晚词不知来龙去脉,索性先推个干净。

“应太太,这事我肯定要和你谈的,应先生宠你,牧四姑娘信任你,你虽然还没拿到内务的管理权,但地位是不容忽视的,和你谈才是最直接的。”连音看得清清楚楚。

这高帽子戴得可真高。

“连大小姐抬举我了。”

林晚词微微蹙眉,她怎么可能会管到夏汐的婚事去。

见她一昧推辞,连音显然有些不满,但还是带着笑道,“那这样吧,我来做个东,请羡光夫妇还有牧四姑娘、应先生应太太一起共聚晚餐,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

连家和牧羡光、牧夏汐是沾亲带故的,请顿饭,她怎么有余地拒绝。

“也好。”

林晚词没有再拒绝,挂了连音的电话,眉头蹙得紧紧的。

连昊和牧夏汐怎么还扯上关系了?

那姜祈星……

她正想着,姜祈星已经返回办公室,拿着扫帚收拾地上的狼籍。

“怎么回事?”应寒深在办公桌前坐下来,黑眸扫向林晚词。

“连音莫名其妙就找我谈连昊和夏汐的婚事。”

林晚词说道,看了一眼在收拾的姜祈星,没有多说,直接给牧夏汐打电话,“夏汐。”

“林晚词?”牧夏汐的语气听起来还算正常,“我给小星星买的衣服收到了吗?”

牧夏汐不大愿意回牧家大屋,就和牧阑一样,连买些小衣服都是直接寄过来的。

“收到了,谢谢你。”

林晚词微笑着说道,顿了顿,她抿抿唇道,“夏汐,有个事我需要你拿下主意。”

“什么?”

牧夏汐愕然。

“是这样的,连音和连昊想请我和应寒深、你哥哥嫂子,还有安姨一起吃饭,你说我们该答应吗?”林晚词问道,她没有直接问牧夏汐和连昊是怎么回事。

她的问题问完,牧夏汐沉默了。

林晚词在余光中看到姜祈星弯腰去捡破碎的花盆,好久,久到林晚词以为牧夏汐挂了电话,正要查看,就听到牧夏汐道,“答应吧,一起热闹下也好。”

这语气有些妥协的意味。

“你答应?”

林晚词震惊。

“砰。”

花盆再一次摔在地上。




话音刚落,就听“砰”的一声巨响。

林晚词抬眸,只见姜祈星站在门口,门半开着,地上摔烂一盆应寒深让捧过来的绿萝,泥土砸一地,他的手僵在半空,一双眼僵直地看向林晚词,面容白如纸色。

那种眼神,很难形容。

应寒深靠在摇篮旁,目光冷冷地看向姜祈星。

下一秒,姜祈星反应过来,声音发哑干涩,“我马上收拾。”

说完,人转身跑去拿清扫工具了。

林晚词站在原地,听着连音在手机里道,“是啊,连昊最近跟着了魔一样,一心就想娶夏汐,我想想这也是个好事,夏汐也是我们连家人,姑姑去世了,还有什么比嫁回连家更圆满的呢?”

她口中的姑姑指的是连蔓,牧夏汐的母亲。

“不好意思,连大小姐,这个事情我不太清楚,而且,夏汐的婚事我也无法作主。”

林晚词不知来龙去脉,索性先推个干净。

“应太太,这事我肯定要和你谈的,应先生宠你,牧四姑娘信任你,你虽然还没拿到内务的管理权,但地位是不容忽视的,和你谈才是最直接的。”连音看得清清楚楚。

这高帽子戴得可真高。

“连大小姐抬举我了。”

林晚词微微蹙眉,她怎么可能会管到夏汐的婚事去。

见她一昧推辞,连音显然有些不满,但还是带着笑道,“那这样吧,我来做个东,请羡光夫妇还有牧四姑娘、应先生应太太一起共聚晚餐,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

连家和牧羡光、牧夏汐是沾亲带故的,请顿饭,她怎么有余地拒绝。

“也好。”

林晚词没有再拒绝,挂了连音的电话,眉头蹙得紧紧的。

连昊和牧夏汐怎么还扯上关系了?

那姜祈星……

她正想着,姜祈星已经返回办公室,拿着扫帚收拾地上的狼籍。

“怎么回事?”应寒深在办公桌前坐下来,黑眸扫向林晚词。

“连音莫名其妙就找我谈连昊和夏汐的婚事。”

林晚词说道,看了一眼在收拾的姜祈星,没有多说,直接给牧夏汐打电话,“夏汐。”

“林晚词?”牧夏汐的语气听起来还算正常,“我给小星星买的衣服收到了吗?”

牧夏汐不大愿意回牧家大屋,就和牧阑一样,连买些小衣服都是直接寄过来的。

“收到了,谢谢你。”

林晚词微笑着说道,顿了顿,她抿抿唇道,“夏汐,有个事我需要你拿下主意。”

“什么?”

牧夏汐愕然。

“是这样的,连音和连昊想请我和应寒深、你哥哥嫂子,还有安姨一起吃饭,你说我们该答应吗?”林晚词问道,她没有直接问牧夏汐和连昊是怎么回事。

她的问题问完,牧夏汐沉默了。

林晚词在余光中看到姜祈星弯腰去捡破碎的花盆,好久,久到林晚词以为牧夏汐挂了电话,正要查看,就听到牧夏汐道,“答应吧,一起热闹下也好。”

这语气有些妥协的意味。

“你答应?”

林晚词震惊。

“砰。”

花盆再一次摔在地上。



应寒深费了一番功夫才完好无损地抓住,放进保镖特意买来的两个小笼子里,林晚词一开始挺怵这种小动物的,不敢看,耐不住小景时兴奋的一声又一声叫喊,便也跟着看过去。

仔细看看,这两种小动物还挺可爱的,都肉乎乎的,分别是一个毛绒绒,一个刺刺的像个球。

应寒深双手抱着小景时的腋下,让他站在地上看,小景时还不会独立站却不耽误他的激动,就在那里一蹲一蹲的,激动得不行,眼睛发着光,小嘴巴一直念叨着别人听不懂的话,还要绕着笼子看,小手恨不得伸进笼子里。

林晚词怕吓到两只小动物,只观赏了五分钟,便让应寒深开笼将它们放走。

这一放走不得了,小景时小嘴一瘪,嚎啕大哭起来。

是真的伤心。

哭得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

林晚词抱过来轻声安抚着,小景时趴在她的肩上哭得停都停不下来,她头都疼了,“你喜欢小动物回去给你养只小狗好不好?”

“呜哇——”

小家伙哭得更难过了。

“他想养刺猬和黄鼠狼。”应寒深看出来了。

“……”

林晚词默,她这儿子什么特殊爱好,怎么能养刺猬和黄鼠狼。

小家伙哭得怎么哄都哄不好,最后林晚词实在无奈,将手机掏出来,放出刚刚拍的小动物照片,小景时才停止抽泣,大眼睛水蒙蒙地盯着手机上的照片。

已经是黄昏时分,应寒深给她们拍了一些照片,便提议回去。

“到晚上这边虫子太多,走吧。”

应寒深接过小景时朝车子走去。

霞光洒落下来,像给田野披上美丽的披肩,林晚词跟在他身后,转头睨了一眼破房子的方向。

晚上虫子多,可那个时候,他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存下来的。

事隔多城,她跟旅游似的在这里一游,顶多算是知道他的过去,怎么算了解呢?

“应寒深,我们在这搭帐篷过一夜吧?”

她想感受他那时候是如何度过一个又一个夜晚的。

“哦?”

应寒深一手打开车门,闻言回头睨她,薄唇勾着,似笑非笑,“过一夜没问题,就是晚上有蛇不太好抓。”

还有蛇?

“回去睡回去睡!”

林晚词想都不想地钻进车子里,她最害怕这种滑腻腻的东西了,看照片都会起鸡皮疙瘩。

关于老公过去什么的……何必了解那么透彻,是吧?

“呵。”

应寒深看着她这样再一次低笑,弯腰将小景时放到安全座椅,替小家伙绑上安全带,唇边的笑意没有散去,黑眸深邃极了。

他以为再来到这个地方,他很难有什么美好的记忆。

记忆的确不美好,可带了她过来,他的愉悦竟然一直没有消失过……

就这样待了半天,应寒深开车返回,车子沿着小路往前,高高低低的,车子又开始颠起来,安全座椅上的小人也跟着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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