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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杉杉薛夜澜

薛杉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尸山堆里,那卷草席子被大风一吹,包裹起来的草席被吹开。里头安静的躺着一个面白如纸的女人。她衣衫陈旧单薄,发丝凌乱,却依然可看得出那精致的容颜。冻裂开的粗糙十指动了动,混沌的意识让她有些茫然。她是已经死了,还是快死了呢?忽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撑着沉重的眼皮子,她隐约能看到,一个男人骑着快马,衣袂翻飞。

主角:薛杉杉薛夜澜   更新:2022-09-10 06: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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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薛杉杉薛夜澜的其他类型小说《薛杉杉薛夜澜》,由网络作家“薛杉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尸山堆里,那卷草席子被大风一吹,包裹起来的草席被吹开。里头安静的躺着一个面白如纸的女人。她衣衫陈旧单薄,发丝凌乱,却依然可看得出那精致的容颜。冻裂开的粗糙十指动了动,混沌的意识让她有些茫然。她是已经死了,还是快死了呢?忽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撑着沉重的眼皮子,她隐约能看到,一个男人骑着快马,衣袂翻飞。

《薛杉杉薛夜澜》精彩片段

乱葬岗上尸横遍野,恶臭熏天。


一辆灰扑扑的马车呼啸而来,赶车的两个小厮脸上带着面巾都挡不住这一阵阵让人反胃的尸臭味儿,恶心的叫人直皱眉。


两人手脚麻利的将车上的一个草席子卷起来的尸身给扔了下来。


“成了,走走走!摊上这么个差事可真是晦气。”


“谁让咱两脑子蠢,没给那新来的管事刘妈妈塞红包,人家可是新夫人带来的心腹,你不孝敬,有的是苦头你吃。”


“今日新夫人进门儿,咱这位旧的也总算是熬死了,不然这场面还不知道多尴尬啊哈哈。”两人一边爬上车,一边调侃了起来。


“呵,你还真当这是巧合呢?新夫人进门的日子是早早的就定了的,这位的死期,也是早早的就定了的。”一个小厮压低了声音道。


另个小厮面色微变,自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爬上了车,低头看了一眼那个躺在乱葬岗的草席子,叹了一声:“她也是个苦命人。”


不过,他们能给的同情,也只是一声叹息而已。


两人不再久留,一抽马鞭,便驾着马车飞快的跑了。


尸山堆里,那卷草席子被大风一吹,包裹起来的草席被吹开。


里头安静的躺着一个面白如纸的女人。


她衣衫陈旧单薄,发丝凌乱,却依然可看得出那精致的容颜。


冻裂开的粗糙十指动了动,混沌的意识让她有些茫然。


她是已经死了,还是快死了呢?


忽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撑着沉重的眼皮子,她隐约能看到,一个男人骑着快马,衣袂翻飞。


她如今落得这样的境地,还有谁会来给她送这最后一程?


马儿在她身边停下,随后,她便被带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真暖和,好久好久,没有这样暖和了。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薛杉杉心下一惊,是他?


薛夜澜,她名义上的小叔。


因为只是薛家老太爷收养的义子,薛家上下没有一个人正眼瞧他。


她薛杉杉,更是把他视为出气的眼中钉肉中刺,肆意刁难折磨。


后来薛家败落,却也只有他,科举登科,官途顺遂,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玩弄权势,成了无人敢惹的权臣大人。


可她不曾想到,如今这黄泉路上,唯一来送她的人,却是他。


她以为,他会恨她的,正如他恨薛家那样。


果然人到快死的时候,才能明白谁真谁假,谁好谁坏。


薛杉杉眼眶有些湿了,若是重来一世,她一定待不会重蹈覆辙,落到如此下场。


她已经没有力气了,气息越来越弱,意识也渐渐混沌了,她甚至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可能,真的快死了。


“杉杉,我带你回家。”


随后,便感觉到一个温热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小心翼翼的,如同羽毛一般。


薛杉杉只感觉浑身一僵。


但她已经来不及多想,意识便彻底涣散,这一世,她一步错步步错,终究是落下太多遗憾了。


——————


“姑娘,姑娘,快别睡了,要去给祖母请安了。”


她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嗯,真舒服呀,她好些年,没有盖过这么温暖的蚕丝被了。


蚕丝被?


常遇春就算舍得给她用这么好的被子也没这个本钱吧?


薛杉杉猛的睁开眼,入目便是天青色的床幔,上面还挂着金丝勾成的流苏铃铛,屋内的陈设都极尽奢侈,连桌上的茶盏都是上好的玉盏。


一个圆圆的脸凑到了她的眼前,小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姑娘?是不是梦魇了?”


珍珠?她最忠心的小丫鬟,从小跟着她一起长大,她还活着,还没有被毒哑,还没有惨死在那些人的刀下。


她摸着细软的蚕丝被,怔怔的出了神,她真的,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现在什么时候?”


珍珠皱着眉道:“现在?天启九年呀,姑娘是不是睡糊涂了,怎么问些奇奇怪怪的话。”


天启九年,真好,她还没有和常遇春成亲,她还有祖母还有父亲。


“姐姐怎么还在睡呀?怕是又赖床了不是?”这时,一个明艳的少女走进来,脸上还堆着几分讨好的笑。


薛杉杉看着她的眸光闪过一瞬的冰冷,却又立即恢复了平静:“你怎么来了?”


薛梨雨却没有察觉到薛杉杉的情绪变化,毕竟如今的薛梨雨,还太小,她只当薛杉杉又是起床气犯了,不开心。


薛梨雨堆着笑,拉着她起来梳妆:“姐姐快别睡了,我亲自来伺候姐姐梳妆可好?可不能耽误了给祖母请安才是。”


薛梨雨嘴上这么说着,却也只是把她拉起来坐下,然后冲着一边的丫鬟们使了个眼色,让丫鬟们来伺候她梳洗。


薛梨雨就是这样,嘴上表现的比谁都恭敬,比谁都做小伏低的,可行动上却从来不做任何表示。


偏这副嘴脸还把薛杉杉哄得团团转,真以为自己这个庶妹是真心实意的匍匐在她脚下的。


“姐姐,你可别忘了,咱今天最重要的事,得跟祖母说明你不想要赵家那门亲,不然,这亲事真的订下了,你跟遇春哥哥可就再也不能在一起了!”薛梨雨凑在她耳边,小声的说着。


薛杉杉挑了挑眉,她说呢,这薛梨雨今日这么殷勤,原来是为了提醒她这事儿。


前世家里是准备给她订下赵家的亲事的,赵家是皇商,家里富的流油,和他们薛家也算是门当户对的,赵家二公子虽说有些任性,却也算是人品端方,全家都很满意。


除了薛杉杉。


她听信了薛梨雨母女两个的话,认为赵家二公子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而且家里只是为了和赵家联姻谋取利益,根本没有在意她的幸福。


而且在此之前,薛梨雨还早就故意撮合自己的表哥常遇春和她私下相见,把那穷酸表哥吹的天上有地下无的。


最后薛杉杉为了嫁给常遇春,和家里闹的天翻地覆,把祖母都险些给气死。


最后还是没拦住她。


她以为自己是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多么热烈又美好,殊不知自己早已经沦为他人的踏脚石。


薛梨雨巴巴的让薛杉杉反抗赵家那门亲,不就是因为自己看上了么?


可惜啊,上辈子就算薛杉杉不要的亲事,赵家也看不上薛梨雨这个庶女顶替,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大姐姐,你听到我说话了没有?”薛梨雨语气里隐隐有些不耐烦了。


今天薛杉杉已经不是第一次无视她了。


薛杉杉转头看向她,笑的眉眼弯弯:“听到了,我会跟祖母说赵家退亲的事的。”


薛梨雨微微放心了些,又堆起笑来:“还有你和遇春哥哥的事,也得说呀,不然家里肯定还会给你定别的亲事的,为了你和遇春哥哥的幸福,你可得拼一把才行的。”


薛杉杉郑重的点头:“我知道了。”


薛梨雨满意的点了点头,总算还是听话的。


薛杉杉梳洗完毕,穿了一身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头上挽了个朝云髻,两边插着八宝翡翠菊钗,落下的两束流苏都是琉璃珠子串出来的,走起路来叮当悦耳。


薛梨雨看着她那两只钗眼热不已,她知道这是嫡母王氏在薛杉杉生辰时送的一对钗,那上面的翡翠都绿的出水了,更别提那样精细的琉璃珠子穿成流苏,这在整个京都城也难找出第二件来。


那女人也就知道用这些好东西讨好薛杉杉,对她便用些不入流的东西应付。


薛梨雨心有不忿,早晚得把这一对钗也抢来,等她来日嫁得高门赵家,看那王氏还会不会后悔如今没有拿这些好东西来讨好她!


薛梨雨挽着薛杉杉的手,两人一起去了寿安堂,给祖母请安去。


薛老太太是个有福气的人,生了二子一女,如今也是膝下子孙成群,薛家如今的繁盛少不了她的深谋远虑,只是这老太太一向严厉,毕竟是雷厉风行了一辈子的人了,小辈们瞧着她,大都是有些害怕的,包括薛杉杉和薛梨雨。


寿安堂的装饰便没了那么浮夸,反而十分简朴,老太太如今年纪大了,开始吃斋念佛了。


堂屋内,老太太在正上首的软榻上半靠着,薛家的几个儿媳孙辈们,都已经到了,正在屋里闲聊。


“孙女给祖母请安。”薛杉杉和薛梨雨一同进来,便规规矩矩的屈膝行礼。


老太太点点头,脸上更多的还是威严:“听你们母亲说,这几日李嬷嬷的课你们都学的不错,杉杉也有些长进了。”


薛杉杉向来是个横行霸道的小祸害,家里嬷嬷的课更是能逃就逃,难得她这几日安分了许多,却也只是为了今日为常遇春的婚事奋力一搏。


薛杉杉笑了笑:“多谢祖母夸奖。”


薛梨雨立马冲着她使眼色,让她赶紧说,薛杉杉却突然像是看不到了一样,依然规矩的同祖母说着闲话:“只可惜孙女现在才开始认真学,也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薛老太太最注重女孩子的教养,从小家里的女孩子不单单学习琴棋书画女红,连算账管家读书,一样都不能少,薛杉杉从前总抱怨老太太故意难为她,分明别人家的女孩子都不用这样辛苦的。


可出嫁了才知道,自己当家做主母,管一大家子的人,是门多大的学问。


老太太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这最让她头疼的孙女,竟突然开窍了?


老太太难得的露出了一抹笑来:“自然是来得及的,杉杉如今到了议亲的年纪,总算也懂事了。”


一旁的嫡母王氏也笑的很宽慰:“杉杉长大了。”


薛杉杉虽然是嫡女,可她母亲早逝,如今这位嫡母王氏,是她爹后面娶的填房,前世,她对这个继母十分排斥,反而和那孙姨娘走得近,因为孙姨娘是她娘的亲妹妹。


当初孙家遭了难全家被贬,她娘抑郁成疾去世之后,父亲为了救济岳家,还准备娶小孙氏当正妻,可祖母当然不薛罪臣之女当正妻了,只答应让她进府当个姨娘,因着小孙氏是薛杉杉亲小姨的缘故,她自然是从小都不对她设防,甚至百般依赖和轻信,谁曾想,算计了她一辈子的人,却也是小孙氏。


小孙氏当然也私下里说了不少这位继母的坏话,让她对这个继母又恨又怨,只认为是她占了她娘的位置。


从前愚蠢的自己,彻彻底底的成了孙姨娘母女摆布的踏脚石。


“说起来,赵家夫人昨儿还给我下了帖子,这月十五她家要办个春日宴,到时候我带着杉杉去一趟吧。”王氏笑着道。


老太太点点头:“也好,反正这亲事也快定下了,多走动走动。”


所谓的春日宴,其实就是个变相的相亲宴,让各家千金公子们找个由头相看相看,薛家和赵家亲事虽说快定了,但是提前让两孩子培养培养感情也是好的。


薛梨雨急了,这薛杉杉怎么还不说话?她原本就想着今日薛杉杉闹一场,然后春日宴自然也是不去了,她趁着这春日宴出个风头,让赵家看看她的才貌,自然也就顺水推舟的把这门亲事让给她来嫁了呀!


薛梨雨疯狂的给薛杉杉使眼色,薛杉杉当做看不到的,薛梨雨急的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薛杉杉。


薛杉杉“啊”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薛梨雨吓了一跳,这死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弱不禁风了?


“四姐姐你推大姐姐做什么?”站在祖母身边的,就是三少爷薛永辛,王氏生的嫡子。


他虽说和薛杉杉不对付,但是更厌恶那个抢走了他父亲所有宠爱的小孙氏,母亲这辈子过的艰难,就是因为这个女人。


他在祖母身边站着,这会儿正好和她们面对面,自然是一眼就看到了。


薛梨雨吓的脸色煞白,连忙摆手:“不不不,我没有,是大姐姐自己没站稳。”


薛永辛向来最瞧不上薛梨雨了,分明是个庶女出身,还老是摆个高高在上的架子,整日想着攀高枝儿。


“我看见了!当着祖母的面儿,你还敢这么放肆!”薛永辛立马找祖母评理。


薛梨雨吓的连忙蹲下来扶薛杉杉:“姐姐你快说呀,我没推你的是不是?”


老太太眯了眯眼,落在薛梨雨身上的目光多了几分锐利。


薛杉杉被珍珠和薛梨雨扶起来,她便走到了祖母的身边:“祖母,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薛永辛气的要死:“你还帮着她说话?你的意思是我说瞎话了?”


这薛杉杉,竟然不识好人心!


“永辛!”王氏斥责的看了他一眼,让他不要贸然出头。



薛杉杉却没有回薛永辛的话,只是坐到了祖母的身边,小心翼翼的开口:“祖母,我有件事,要跟您说。”


薛梨雨眸光一亮,总算是要说了!


“何事?”


薛杉杉转头看了一眼薛梨雨,薛梨雨立马冲着她使眼色,让她快说。


她们两个的小动作,自然也是落在了老太太的眼里的。


薛杉杉这才道:“祖母,我不想要赵家的那门亲。”


满屋子人都惊了一惊,这丫头又要整什么幺蛾子?这亲事都快定下了,现在悔亲,赵家不得撕了他们家?


老太太沉着脸道:“为什么?”


薛杉杉低着头道:“我想要和常家表哥家结亲,虽然他家是穷了些,但是表哥为人上进,已经中了举了,明年的春闱,肯定可以中进士的。”


王氏立马道:“那常家是个什么小门小户?且不说还没中进士,就算中了进士也只能分个小官来做,怎么配得上你?”


王氏虽说不是她亲娘,可却实实在在的事事都在为她考虑。


只可惜前世她瞎了眼,以为王氏就是故意不让她痛快,想要阻拦她的幸福,一意孤行的忤逆不说,还说了许多让王氏下不来台的话。


“那个常家表哥?”祖母狐疑的问。


王氏无奈的道:“就是个七弯八绕的亲戚,都出了五服了,今年穷的来我们府上打秋风了,我给了些粮米银钱就让走了,谁曾想让大姑娘······”


薛杉杉立马反驳道:“才不是!四妹妹说了,遇春哥哥才高八斗,中了进士,进了朝堂,凭他的本事,一定可以加官进爵,给我幸福的!”


毕竟话本子里都是这样写的,穷酸书生中个进士,便连公主都要巴巴的嫁给他。


可现实是,常遇春却连个进士都没有中,靠着薛家的关系,在衙门找了个差事做,靠着薛家的提携,苦熬了十年终于才得进士,混了个微末小官,便抖起来了。


薛梨雨登时石化在原地,她怎么能把她给抖出来了?!


“大姐姐,这,这事与我有什么关系?”薛梨雨疯狂给她使眼色。


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能提她的!


薛杉杉立马说错了话似的,捂住了嘴巴:“不,不是,是我觉得,我觉得遇春哥哥才高八斗,我觉得他一定给我幸福的,而且,遇春哥哥还带我去桃林玩,还送了我一支桃花簪,遇春哥哥对我可好可好了!”


薛梨雨急的要死,这蠢货,让她提退亲,说这些做什么?!


这一番解释,却让老太太的脸色更加阴沉,厉喝一声:“谁带着大姑娘去私见了常家哥儿的?!”


她一个高门贵女,怎能私会外男?


薛杉杉的贴身大丫鬟珍珠吓的一个激灵,直接跪在了地上:“老太太饶命。”


“说!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珍珠吓的看了一眼薛杉杉,如果姑娘不让说,她就算是被打死,她也不说!


薛杉杉却给了她一个薛可的眼神,珍珠立马一股脑的说了:“是孙姨娘,就是一个月前,孙姨娘说要去玉清观烧香,便带着我们姑娘一起去了,结果就碰上了常家公子,孙姨娘说自己乏了去寺庙后院儿歇着了,让常家公子带着大姑娘去了附近的桃林玩。”


只听“嘭”的一声,茶盏被摔在了地上。


薛老太太一拍桌子:“让孙姨娘过来!”


老太太身边的嬷嬷立即去请了,府中的妾室姨娘们是没有资格来给老太太每日请安的。


薛梨雨吓的连忙道:“不是的祖母,不是我娘,是,是······”


老太太一记冷眼扫过来:“你闭嘴!”


她老人家历练了一辈子的,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方才薛梨雨和薛杉杉的小动作她看的一清二楚,薛杉杉今日在她面前闹这一出,分明就是这丫头挑唆的!


孙姨娘很快被请过来了,她原本还在院子里等着薛杉杉悔亲的好消息呢,没想到就等来了这凶神恶煞的老嬷嬷,让她这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妾身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冷声道:“苏嬷嬷,掌嘴!”


孙姨娘吓的一个踉跄,她想过事情是不是出了岔子,万万没想到一来就是这样的暴风雨。


“老太太,妾身不知犯了什么事,”孙姨娘一边说着,还警惕的看了一眼王氏,怀疑是她故意整她的。


老太太冷眼瞧着她:“是你带着杉杉去私见常家外男的?”


孙姨娘这心里咯噔一下,坏了。


“没,没有啊!那日,那日本是出去上香的,结果就偶遇了我那外甥,也只是打了个招呼,并无逾越,更没有私见外男一说的啊!”孙姨娘惯会混淆视听的。


薛杉杉立马道:“是啊祖母,您别怪罪孙姨娘,她那日到了寺庙就染了风寒,一直在寺庙后院歇息了半日,是我自己私自跟着遇春哥哥出去玩的!”


老太太冷声问身边的王氏:“唐心阁一月前可请过郎中?”


王氏摇摇头:“没有,连汤药都没要过。”


孙姨娘连忙道:“不是,不是,我那日就是有些受凉了,在寺庙休养了半日便好了,也不曾惊动府里,怕老爷担心。”


老太太冷笑着道:“玉清观的和尚还会治病不成?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这样低调的作风。”


这孙姨娘平日里便是伤了块儿指甲都得哭着嚷着让老爷心疼的。


孙姨娘吓傻了,万万没想到事情演变成这副样子。


“苏嬷嬷,还愣着做什么?打!”


老太太话音一落,两个粗使婆子便直接将孙姨娘给按着跪在了地上,苏嬷嬷扬起巴掌就开始左右开弓,一声声的巴掌声响起来,惊心动魄。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老太太饶命啊!老太太饶命,老爷救我!救我!”


孙姨娘的哭嚎声响彻了整个寿安堂,薛梨雨想要去阻拦,却压根拦不住,两个人哭成一片。


薛杉杉冷眼看着这两人,薛梨雨,孙氏,上辈子欠我的,这辈子,可得加倍奉还。


等到扇了二十个巴掌的时候,薛大老爷终于冲了进来:“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


孙姨娘一看到薛群山,立马使出了浑身的劲儿,挣脱了那两个粗使婆子,跪着爬到了薛群山的跟前,抱住了他的腿,哭嚎着道:“老爷救命!老爷救我啊!”



薛群山心疼的抱住了她:“这,这是怎么了?”


薛杉杉并不意外薛群山的到来,以孙姨娘的缜密,想必从老太太派人去找她的时候,她就猜到了她今日有一劫,自然提前派人去前院找老爷通风报信的。


孙姨娘哭的梨花带雨的:“老爷,老太太斥责我带着大姑娘私下见了外男,可那日我真的只是带着杉杉和梨雨去了玉清观拜佛,偶遇了我那外甥的,我身子不爽,就在寺庙后院歇了半日,哪里知道杉杉就和常遇春私自去桃林玩耍了,我是想着梨雨都在大殿里虔诚念经,想必杉杉也是和她一起的,谁知·······”


这话四两拨三斤的,责任全推到了薛杉杉头上了。


薛群山听着自然也是火大的很,斥责薛杉杉:“你做出这等丑事,竟然还让你姨娘为你受罚?!”


王氏立马护着薛杉杉:“不管怎么说,杉杉都是她带出去的,怎么能丢下未出阁的姑娘不管自己去歇着?”


“那为什么梨雨就可以自己乖乖的待在大殿念经?她却跟着别的男人跑去玩?!你看看她有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薛群山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她从小就这样离经叛道,无法无天,薛群山对这个女儿也是万般无奈。


王氏被说的一梗,她能说什么?这分明就是孙姨娘和薛梨雨一起做的圈套!她说出来他能信她吗?


孙姨娘哭的可怜兮兮的:“老爷,是我的不是,我带梨雨带惯了的,她从小谨小慎微,从不敢惹事,我便大意了,没曾想,今日出了这样的事,还请老爷责罚!”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看看薛梨雨多乖巧,就知道薛杉杉多混账。


薛群山气的指着薛杉杉大骂:“你还有脸在那坐着?还不跪下!”


薛杉杉静静的看着孙姨娘在她面前唱戏。


从前,薛群山的喝斥怒骂就是她心口最痛的一根刺,她永远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就是不愿意相信她,为什么父亲就是不愿意把对薛梨雨的疼爱分哪怕一半给她,她总觉得是因为自己没有娘,所以她才和孙姨娘走得近,她想着,如果她和薛梨雨一样,是不是父亲就喜欢她了。


可直到薛家落魄,父亲一夜白头,却还蹒跚着步子走到常家悄悄给她塞了自己最后的一笔私房银子,生怕她因为娘家的败落而受委屈的时候,她才明白,父亲比任何人都要爱她。


他只是,还不懂得该怎样去爱她。


孙姨娘满脸期待的看着薛杉杉,就等着她爆发一阵,这事儿就会像从前一样,以薛杉杉忤逆不孝跪祠堂结束。


薛杉杉抬起头,看向祖母的眼睛,却浸满了泪水:“祖母,是不是杉杉做错了?”


老太太的心瞬间软了,对于这个孙女,她向来都是又气又疼的,她从小没了亲娘,亲爹也对她过于严苛,所以当初薛群山续弦的时候,她就特意选了王氏这样一个慈爱大度的女子,就想着她能多疼疼她。


可偏偏薛杉杉自己不争气!


老太太拉着薛杉杉坐到软榻上,把她护在了怀里:“杉杉没错,你只是年纪小,容易被人蛊惑,如今经历些事也好,以后就要知道多长个心眼子了。”


薛梨雨看的又气又恨,凭什么那老太婆就知道惯着薛杉杉?


薛杉杉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窝在了祖母的怀里,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前世她与祖母不曾这样亲近,因为她惧怕祖母的威严,总觉得她严厉又吓人,尤其她执意要嫁给常遇春的之后,祖母更是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


可常遇春后面屡次受到提拔,都是祖母暗中帮忙,不是为了常遇春,而是为了她的孙女过的体面。


薛群山瞧着老太太这样护着薛杉杉,也是气的很:“娘你不能这样惯着她,这丫头就······”


老太太冷声道:“这事儿就到此为止。”


老太太是家里的一言堂,她决定的事情,便是薛群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娘······”


老太太给了他一个眼神,薛群山立马打住,别说家里的小辈们怕老太太,就是薛群山,他也怕。


“杉杉和赵家的婚事快定下了,你这个当爹的还是多给你大姑娘筹划吧。”


孙姨娘和薛梨雨听着这话,心里又是咯噔一下,所以这闹半天,婚事不变?!


她俩立即看向薛杉杉,似乎还想这丫头能不能好好闹一闹。


谁知薛杉杉窝在老太太的怀里,一副乖巧的嘴脸:“全听祖母的安排。”


薛梨雨牙都要磨烂了,这没用的蠢货!


孙姨娘更是气的心肝儿肺疼,她这是白挨了一顿打还啥也没落着!


但是现在她还得在薛群山面前扮娇弱,也不敢发作了。


眼看着薛群山领着孙姨娘和薛梨雨出去了,薛杉杉倒是也不在意,她本来也没想借今日之事便能直接扳倒孙氏的,不过是给她一个开胃菜,后面,还有的熬呢。


这场戏落幕,其他人也都散了,就剩下薛杉杉还在祖母怀里腻歪,前世祖母熬到油尽灯枯也没能等到她回家尽孝,这一世,她只想抱着祖母不撒手。


“杉杉,你别怪你爹,他就是被迷了心眼子。”祖母拍了拍她的头。


薛杉杉窝在祖母的怀里:“嗯,我不怪他。”


其实老太太这样的火眼金睛,今日也并不是完全看不出薛杉杉的小把戏的,但是女孩子家有些自己的算计也是好的,至少,她懂得维护自己的利益了,这样,她这个祖母也算是放心多了。


对于这个从小没娘护着的孩子,她本来也是格外偏疼些的。


一个婆子进来通传:“老太太,翠竹轩的来请安了。”


老太太面上的笑容淡了几分:“让他进来吧。”


薛杉杉眼睛一亮,薛夜澜?


呵呵,现在的薛夜澜还是个无权无势的小可怜呢,且不说之后这小可怜摇身一变成了京都炙手可热的权臣大人,他好歹也是她快死的时候唯一一个给她送行的人,这一世她自然得好生爱(巴)戴(结)着。




他们是青梅竹马,从小喝同一罐牛奶、吃同一份西瓜、看同一套连环漫画。

长大后,一个成了实力派影帝,一个却成了混世小霸王。

她喜欢他整整四年,可两人的差距,让她从没敢向他袒露心声。

只是期待着他们之间会有可能。

但一次荒岛真人秀综艺节目,他冷漠顽劣的态度,以及另一个女孩的出现,让她骤然清醒,他们根本...没可能!

任务下达。

昨晚发烧忍着没说的薛杉杉强撑着不适走出了帐篷,准备和薛夜澜迎接四人同行之路。

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走了过来,瞧见薛夜澜时,眼前一亮:“俞沉,我等你好久了。”

说着,她上前一步直接挎住了薛夜澜的手臂:“我们正准备去找水源呢,一起吧!”

林月清白皙的手落在男人小麦色的肌肤上,格外刺眼!

薛杉杉下意识抬眸看向薛夜澜。

他看向林月清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薛杉杉和李诚客在后,桃线系和有前并肩说笑的二人身上,眼眶泛酸。

垂在身侧的手不断攒紧,她因步也越术越沉重,肺部就像被灌了铅,难以呼吸。

下一秒,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惊声尖叫!

只见林月清—脚踏空,重重地摔进了0民为了捕猎而设置的陷阱!

薛杉杉向前—步,眼前却——阵模糊,整个人直接往前栽了过去。

“薛夜澜……”

她下意识喊出了这个名字。

然而薛夜澜只是脚步一顿,然后直接奔向了林月清。

他明明……-听见了!

薛杉杉迷糊了一路的脑子,从没有一刻这么清醒!

再次睁开眼,已经回到了帐篷。

身上的不适已经明显褪去。

薛杉杉环顾四周,便看见林月清和薛夜澜就在自己边上。

狭小的帐篷里挤着三个人,她视线落在了林月清身上。

思及昏倒前的事情,心中那阵酸涩再次翻涌而上。

瞧见气氛不对,薛夜澜让林月清先出去了。

帐篷帘掀开又落下,重归寂静。

薛夜澜看着薛杉杉:“发烧了为什么不说?”

薛杉杉忽然觉得好笑:“有什么好说的?说了你就会不接任务,不去见林月清了?我只是发高之同年一-你的事。”

薛夜澜冷笑一声:“少阴阳怪气,要不

是怕你死了,你姐找我麻烦,我才懒得管你!”

帐篷内的灯泡忽明忽暗。

薛杉杉看着他脸上毫不掩饰的讽刺,第一次感到百孔穿心。

薛杉杉眼眶发热,紧咬着牙不让泪落下。是她忘了,吵了这么多年架,自己从来没赢过薛夜澜。

不是因为吵不过,而是因为她喜欢。

帐篷内一瞬寂静。

心中的酸涩与愤懑在逐渐增加。

良久,薛杉杉笑了一声,将昏倒之前的那个猜想问了出来:“薛夜澜,你对林月清那么好,不是喜欢人家吧?”

回答她的却是一片静谧。

他,这是默认?

薛杉杉心中的苦涩逐渐蔓延,却强撑着扯着嘴角笑:“既然这样你还待在这儿干什么?你去陪她呀,干什么在我这儿混啊,啊……薛夜澜,你是不是不行啊?”

闻言,薛夜澜瞥了她一眼,眸色逐渐深沉。





周遭寂静,月光稀薄。

薛杉杉抱着膝盖坐在燃不起来的火堆前,白嫩的皮肤干燥发痒。

这是她被姐姐苏校妤扔进这个荒岛求生综艺的第二个月。

出神时,只见薛夜澜倏然站起身。

薛杉杉有些心慌:“你干什么?”

昨天晚上薛夜澜吩咐她把木柴遮挡起来,她理所应当的抛之脑后。

结果就是今天下大雨,木柴潮的根本无法燃烧。

“睡觉,不然还能干什么?我还能指望你干什么!”

薛夜澜看都没看她,直接走进了帐篷。

薛杉杉闻言刚起身要跟上,可又想到刚才他生不起火时的阴沉面色,本来抬起的脚又退回了原位。

工作人员瞧着她这副模样,没忍住失笑出声。

“笑什么笑!”

薛杉杉瞪了摄影人员一眼,大步跨进帐篷。

帐篷内,灯泡泛着黯淡的光。

薛夜澜安静的躺在睡袋里,双眸闭着,轮廓十分好看。

见他这副舒服的模样,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被雨淋透的衣服。

薛杉杉气不打一处来:“薛夜澜!你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在外面?你知不知道外面多黑多冷多恐怖……”

“闭嘴。”薛夜澜冷冷出声,眼都未睁。

薛杉杉霎时噤声。

二人青梅竹马,人生却截然不同。

慕家家势鼎盛,独子薛夜澜更是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了娱乐圈不可撼动的影帝。

而苏家中落,她父母双亡,苏氏全靠她姐苏校妤一人支撑。

自己则成了魔都有名的小霸王,不听任何人的话,除了薛夜澜。

但没有人知道,她之所以听薛夜澜的话,是因为喜欢。

可这份感情,她不敢说出口。

她不知道这份暗恋还要持续多久,但是能够就这样在薛夜澜的身边,好像也不错。

薛杉杉沉默的在他身侧躺下,荒岛这两个月,他们都是这样同眠的。

她看着帐篷顶,心中一动:“薛夜澜,我们还有多久才能结束这个录制啊,我想回家。”

薛夜澜语带嘲讽:“你姐把你丢过来就是让你来吃苦的,这就忍不了了?”

薛杉杉早就习惯他对自己的态度:“那你呢?你为什么来参加这种节目?”

薛夜澜没多说:“锻炼心志。”

薛杉杉闷闷的“哦”了一声。

帐篷重归寂静。

只有深秋的夜风冷冷吹进来,薛杉杉冷的浑身发颤。

“薛夜澜,我冷。”

然而,没人回答。

薛杉杉也不指望他能搭理自己,脑海里盘算着自己今晚该怎么入眠。

却听男人不耐的声音响起:“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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