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郁别郁离的其他类型小说《奸臣她不想当万人迷郁别郁离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江小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丁肃有所了解,恭敬回答,“有人在文宴上诬陷翰林院的庄潇大人。”他从案几上挑出一份暗折奉上,“璋王和佑王都没有揪出幕后之人,但暗探已查清,请圣上过目。”云清珩拿起那份暗折,看毕后说了一句,“清直如不弯弦,愿死道边,他惹了权贵记恨不稀奇。”“这份暗折有疑点,庄潇不是暴虐之人,那婆子惨态不会是他做的。”云清珩将这封暗折递给丁肃,丁肃接过领意,把暗折上的内容细细看了一遍,目光停留在郁别二字上。璋王和佑王没有查出郁别和庄潇在偏房同处过一小段时间,但圣上的暗探通过细微的线索推断了出来。“圣上的意思是,这是郁二公子做的?”鎏金龙纹八窍香炉里,寒烟袅袅而上,圣上斜坐在榻上,很轻地笑了声,淡色琉璃目瞥向丁肃,“有什么不可置信的?”“郁别在朕面前柔顺,...
《奸臣她不想当万人迷郁别郁离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丁肃有所了解,恭敬回答,“有人在文宴上诬陷翰林院的庄潇大人。”
他从案几上挑出一份暗折奉上,“璋王和佑王都没有揪出幕后之人,但暗探已查清,请圣上过目。”
云清珩拿起那份暗折,看毕后说了一句,“清直如不弯弦,愿死道边,他惹了权贵记恨不稀奇。”
“这份暗折有疑点,庄潇不是暴虐之人,那婆子惨态不会是他做的。”
云清珩将这封暗折递给丁肃,丁肃接过领意,把暗折上的内容细细看了一遍,目光停留在郁别二字上。
璋王和佑王没有查出郁别和庄潇在偏房同处过一小段时间,但圣上的暗探通过细微的线索推断了出来。
“圣上的意思是,这是郁二公子做的?”
鎏金龙纹八窍香炉里,寒烟袅袅而上,圣上斜坐在榻上,很轻地笑了声,淡色琉璃目瞥向丁肃,“有什么不可置信的?”
“郁别在朕面前柔顺,可他本质上是一个乖戾阴鸷之人。”云清珩嗓音并不冷峻,他问丁肃,“你说他此次行事到底是作恶还是作善?”
丁肃没看出圣上有怪罪之意,于是呵着身子,“那罪婆子下流恶心本就是死有余辜,况且她还没死。”
“而庄潇大人清正不阿,将来必会成国之栋梁,郁二公子乃是行良善之事!”
“得了,等会儿你去给他府上递帖子,朕今日晚时去看他。”云清珩心里起了探究之趣。
郁别为何会对庄潇伸出援手呢?她即使谈不上豺狼之凶性,也当为蛇蝎奸佞之人,冷眼旁观不落井下石都算得上她最大的慈悲。
“朕叫你再查郁别的事可有结果?”云清珩想起了他之前的吩咐。
“回圣上,已有结果。”丁肃分辨暗折上的细微花纹不同,挑出了一本暗折双手呈上。
云清珩接过,等看过后,原本漫不经心的神态有些异然,“难怪他忌医厌药。”
“竟然是不能人道了。”云清珩脑海里浮现出郁别姝艳病弱的模样。
她总是虚软无力的,畏寒畏热,一张春情秾靡中杂着阴郁的脸,对比其他男子的确没有多少男儿气概。
丁肃吓了一大跳,下意识脱口而出,“奴才当真没给郁二公子下药!”
暗探是提过这个意见,可他一口拒绝了呀!
云清珩把暗折轻丢给丁肃,丁肃手抖着看起来,越看表情越难以言说。
荒唐啊,真是太荒唐了!原是早年间郁别纵情声色过了度,现今废空了身子,已经不能人道了。近两年府中来来往往多名清倌雅妓全是做个样子,再没有深入。
难怪不许别的大夫给她看病去,是怕走漏了风声,叫别人不齿。
“这……这……”丁肃一时间话都说不顺畅。
他大着胆子去瞧圣上的神情,圣上雍然神秀的面上仍然很平静,没有嫌厌。
丁肃甚至看见圣上缓缓勾起笑,语调慵倦,“其实这算好事,不用再管教他,他也不能真正的浪荡。”
可怜地强撑着脸面,明面上风流多情的邀人过府,实际却是个不能成事的假把式。
倒是……格外的惹人悯侧。
丁肃手里折子好像在发烫,他翕动嘴唇,干笑几声,“好事,是好事……”
郁别府上的暗探以后都不需要每日疑神疑鬼的怕她寻人欢愉了,谁能想到呢,浪场里声名远扬的郁二爷是不顶用的。
啧啧啧~真是叫人唏嘘,郁二公子这方面倒是个有良知的人,好歹没有娶妻,不然平白毁了良家姑娘的后半辈子。
他眼前也好似模糊了起来,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被搀进了一个房间,婢女的声音不耐起来,“死婆子,你去哪儿了!”
“我在屏风后换衣裳嘞,等会儿也算是我的新婚夜。”女声粗俗不堪,夹杂着嘿笑。
庄潇谨慎的神志告诉他,他被人算计了。
他不是醉酒是被下药,是春/药,背后之人好歹毒的心肠,想叫他在璋王别苑和人苟合,从而身败名裂,毁了一身清誉!
他穷苦出身,一路科举为官,没有靠山。名声臭了,官是做不得的,他会被毁的彻彻底底。
斟酒婢女视线直落在屋内黑漆花鸟纹的三扇屏风,上头搭着几件粗布外衫。
“那你好好享受吧。”她冷哼一声,松了手,把庄潇留在屋内,自己离开。
她得赶紧回宴上,告诉主子事情成了,等个小半时辰后过来抓奸。
庄大人,您可别怨婢子我,就该怨您自个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郁别和筝儿从屏风后出来,庄潇已然靠在矮榻上神志不清,一个劲地扯着自己衣裳,汗水打湿了他那张俊朗正气的脸。
“筝儿,把他双手按住。”郁别吩咐道,自己端起案几上的铜盆放在庄潇的脑袋旁。
筝儿费劲地按住一直扭动的庄潇,郁别把庄潇头上碍事的发冠取下扔掉,随即扯着头发把他的头摁进水盆里!
“咕噜噜!嗬!……”庄潇被冰冷的水淹了整个头,呛到喉管,烧心的疼。
疼和冷令庄潇理智回归了大半,郁别提他的头起来,嗓音润和,语调担忧,“庄大人,您可清醒了些。”
庄潇正要回答她,话还没说出口就又被摁了下去,他听到那人的声音淡而缓,“看来还没有。”
那人动作和语气截然不同,狠辣又果决,极致的冷痛叫庄潇几乎在生死间走了一遭,整个人彻底清醒!
在他以为自己快被呛死的时候,那一只纤细的手掌终于松开,“庄大人没事吧?”
“咳!咳!咳!”庄潇摔到地上,咳呛的不成样子,水将他上半身完全打湿。
他仰头,一张靡冷的脸映入他眼帘,神情明明担忧而孱弱,上扬的丹凤眼却居高临下地垂睇着他,是郁别!
窣然间,庄潇感到自己的心都漏跳了一拍,喉间的痛叫他嗓音分外嘶哑,“你救了我?”
郁别缓缓笑开,应了恩,“是的,我救了你。”
“不然你会很惨很惨,名声尽毁,再做不成大善人了。”
庄潇坐在地上缓神,片刻后郑重地行了一个礼,“我在此谢过郁二公子大恩!”
偏房里灯烛很昏暗,庄潇看见郁别笑意更深了些,偏没什么温度,露出淡淡阴鸷。
郁二公子不是一个心善之人,庄潇心中了然道。
郁别弯腰亲自扶他坐到矮榻上,语调舒缓,轻柔得似春风拂叶,“庄大人要谢恩等以后再说,现在最要紧的是你该怎么度过这一劫。”
筝儿走到屏风后,把昏倒的黑壮婆子拖出来。
庄潇瞳孔震得收缩了一下,实在是形貌太过凄惨,那黑壮婆子上半身被砸得不堪入目,嘴里好像还往外吐着血!
他静默地观察黑壮婆子,得出论断,嗓子和手多半是废了,口不能言,手不能写,郁二公子是故意的。
郁别捞起铜盆里的湿帕子,覆盖在矮榻右侧地面上的一个烛台手柄上。
她隔着湿帕子用左手把烛台拿起,靠近庄潇,寒梅之香里也仿佛夹杂了血腥之气,浊沉阴湿。
夜色黑浓,璋王别苑里到处都掌了灯,这别苑大有来头,是璋王出宫建府那年圣上赐下的,佑王都没有得到。
容貌出挑的婢女们恭顺立在桌案旁,为众位大人斟酒。
璋王脸色不虞地喝着酒,任谁爱妾落了胎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何况这还是诊出来的第一个男胎。
他今年十六,皇族人都是十五大婚,他正妃孱弱,母嫔就在今年年初央着父皇又给他指了一个侧妃和两个侍妾。
可他还是更宠爱底下官员送上的兰侍妾,好不容易有了孕信,到头来却是空欢喜。
如果这男胎生下来就是这一辈第一个皇孙,不论嫡庶他便是长孙,真是可惜呀!
当今圣上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人,只有登基那年宠幸过后妃,同年有了两个皇子,后来侍寝的册子再没记过档。
两个皇子,一个封璋王,另一个封佑王,生了皇子的两位妃嫔升为正三品的贵嫔位,比起其他最末的采女已经足够位高。
“王爷都已经坐在了上首,怎么郁别还没到?”下面有人疑惑问道。
旁边人用讥讽的口吻附和,“莫不是躺在哪个女子的怀里躺醉了?”
郁别的名声着实不好听,一个喜好美色的奸诈小人。
可这小人寻常还见不得,平日里就窝在他自己的宅子里,沉溺于温柔声色中,今日请花船的清妓,明日请私院调养出的小倌。
难怪二十一的年岁都没有成婚,实在是荒唐,加之曾有大师给郁别算过命,是个克妻无子的命格,传出去后,往日偶尔还登门的媒人就彻底没了影子。
…………
席间歌舞过了半,妍丽的舞女飞旋着身姿。
门口有了响动,是婢女领着郁别进来,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别苑霎时间静了下来。
郁别比一般人都怕冷些,外披一件织锦的青色斗篷,她轻仰头,别苑婢女都是伺候惯人的,当即替她解了斗篷。
她今日穿了件玉色莲纹的宽袖长袍,腰间坠着香囊和玉饰,恰似珠光映日华,耀眼姿仪恍若天人。
生生将璋王别苑特意养着的歌妓舞女统统都压了下去。
有人心里咕哝,这郁别怎么偏生是个男子,真是白瞎了这张脸。
郁别对着上首的璋王躬身行礼,言语间尽是真挚歉意,“下官这几日身子不适,今日来晚还望王爷恕罪。”
她并非白身,有一个正六品的虚职,说来也是她那嫡母的手段。
她幼时也传出过聪慧过人的好名声,可嫡母见不得她一个庶子越过嫡子,哪怕有一星半点的可能。
于是嫡母在她十四那年打着为她好的名头用钱给她捐了一个官儿,彻彻底底地断了她的科举路。
每一个捐官都会入了上头的名册,如果没意外,一辈子都不能往上挪一步。
郁别反而松了一口气,她本来也没打算科举,她明面上是男子,实际上她是实实在在的女儿身,没有法子过科举的搜身。
白得一个官儿,她倒觉得很是不错。
璋王端详着郁别,心里思忖,倒是更瘦了一些,瞧着的确生了场大病,珊珊玲玲,清愁万分。
他想着,其实郁别挺适合做一个闺阁女子,仔细的、矜贵的养着。
他甚至带点恶意地凝看起郁别的脸,就算娶了妻子,郁别也担不起一个丈夫的责任,如此滥情,如此弱态。
听说郁别男女不忌,她撑得住在上位吗?
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郁别落座,璋王扬起和善的笑,“无碍,你坐下吧,事出有因,本王也不是那等蛮不讲理之人。”
“下官谢过王爷。”郁别落座,婢女为她斟酒,她手指虚握着酒盏,垂眸盯看着水光波漾的酒水表面。
其实她来晚的原因是她叫下人将的衣裳仔仔细细的用香薰过,又挑了一个味道最浓的香囊配上,一时不查才错过了时辰。
她今日是当真不想来的,那妖怪的惩罚怪异骇人,她怕出了什么差池,受罪的就是她自己。
可仔细估摸后,郁别还是决定来,璋王见不得别人落他面子,她如果以生病为缘由不来,璋王肯定会派大夫去她府上给她把脉。
郁别用帕子掩着口鼻,时不时咳嗽一下,佐证她确实生了病。
坐在她邻座的李大人吸了吸鼻子,“郁二公子今日配的香囊味道怎如此之重?”
郁别转头看向李大人,眼眸羞惭,音色清和,“我近几日汤药不断,周遭都是苦味,来之前怕熏着各位大人,所以用上了味道深浓些的香囊。”
她压低了声音同他说话,两人离的更近了,李大人将其苍白的脸看的一清二楚,凭心而论,这不是健康的肤色,却格外的衬眼前之人。
比起白日,郁别更适合生活在夜间,仿若深夜牡丹幻化成的人形,是森然的艳鬼,让人梦不能安、食不知味。
“好像不止有香囊味,还有一道甜香。”李大人神情怔松,恍惚说道。
若隐若现,勾的人心发痒,他同郁别靠的越来越近,他想闻得清楚些,再清楚些……
郁别扬起一个不带温度的笑,身子往另外一边侧过去,借着案桌的遮掩,用手推了一把李大人,“您吃酒吃醉了。”
李大人倏然间清醒,脸烧红起来,心里大骇,我怎会对郁别起这等龌龊的心思!
“哎……”李大人不敢再往郁别的方向看去,低垂着脑袋,为自己登徒子的行为感到愧怍,“是我不胜酒力冲撞了郁二公子。”
上首的璋王一边吃酒一边赏美人,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留了几分注意力在郁别身上,眼皮微敛,正好将郁别和李大人的拉扯看到眼里。
哂笑一声,璋王漫不经心地衔着酒盏抿了一口,心里评价道,浪荡轻浮,不堪大用,不过也不惹人厌,当个花瓶摆件似放在身边就成。
想着府中侧妃谈及她二哥时的话,“妾的二哥多情也薄情,他府上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最后也没一个人得了名分,偏被赶出府的人还对二哥念念不忘,真是作孽啊!”
庄潇毫不迟疑地点头,“郁二公子所说是真。”
他凝探向郁别,她此刻和在偏房中的模样全然不同,做戏做得浑然天成,天然一副无辜模样,何人会不怜惜她。
偏在他面前吐露腥腻的毒息,这是否也是一种殊荣?
郁别弯折下腰,半个身子依在筝儿怀里,咳嗽得不成样子,被玉冠束好的发落下几缕。
“请两位王爷开恩吧!”筝儿配合自家二爷打起戏台,“二爷午间和晚间的药都未喝,先容许婢子回一趟府,把二爷的药给带来。”
李方朔先行一礼,嗓音焦急,“请璋王、佑王开恩!”
后面陆陆续续又有几位起了怜惜之情的官员文士为郁别求情,当然,他们都是璋王一派,佑王一派的人可没这胆子。
璋王对郁别是有几分了解的,说她恶毒纨绔他信,说她能布下如此的局陷害庄潇他万万不信,她没这样的本事,也没害庄潇的缘由。
“拿什么药。”璋王大度且怜悯的说道,“含瑛回府休息去吧,此件是与你无关。”
郁别面带谢意地行礼告退,脚步虚浮,由筝儿半揽在怀里。
随侍不带小厮带婢女,如此亲近痴缠,不愧是有名的荒诞之人。
“本王又没论罪。”佑王见郁别走后,不满地哼了一声。
剑眉往中间拧,佑王英挺俊逸的面上夹杂着难言的怪异,“哭哭啼啼的,腻歪在女子怀中,没个男儿样。”
看璋王热闹的心全然散个干净,佑王带着自己的侍从甩袖离开。
…………
日暮寒冬凛,郁别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热水沐浴,松乏身子,完事后窝在榻上,用毯子给自己裹严实。
做戏做足,筝儿端来药给郁别用,嗓音兴奋难耐,“二爷,您可真是颖悟绝伦、神机妙算。”
“您到底是怎么知道那黑壮婆子有问题的?”
“贼眉鼠脸,眼目飘游,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的。”郁别话语分外得意,手上拿起药盏一口气饮下,拿了几个蜜果子去苦味。
把一心向善系统的功劳通通归拢于自己的郁二爷丝毫不心虚。
“我今日可是做了一回善人,不然那庄潇不死也废了。”郁别被毯子捂的面色有些发红,呈出润意。
多年相处的主子和奴才心性都差不多,筝儿好似忘却了自己是如何手持烛台砸向黑壮婆子的,她托着自己的脸也笑,“是啊,二爷是顶顶的慈善人。”
“为何就庄大人的名声那样好听,明明二爷也派粥修房的。”筝儿真情实感的为二爷说不满,“世人真是眼瞎看错了二爷!”
事实上庄潇和郁别的派粥修房是完全不能放在一块儿说的。
庄潇不计回报,真善真君子,自己尚在困苦中,仍旧捐出半副身家。
而郁别的派粥修房仅仅限于她自己的一处庄子,她贪图的是后续更大的回报。
夜半时刻,郁别困倦的不行,今日费了太多精神,病若西子光环又令她疲病不堪,她上床预备晚寝了,“筝儿,你也歇息去吧,今日闹得太晚。”
她从来舍不得筝儿为她守夜,掰开来说,郁别是把筝儿当做半个妹子来看的。
翌日辰时二刻,郁别睡得正香甜,崇和殿的圣上则在看各处的暗折。
没去御书房,他坐在正殿暖阁的紫檀镶嵌红玉石的屏榻上,身披银白色团纹袖衫,清绝无尘的面上很淡漠,“听说昨夜里璋王那闹出了事。”
“现在该称呼郁二公子为郁庶吉士了。”颁旨内侍笑着恭喜,他是一个比丁肃还富态的内侍,脖颈上的肉叠了两层。
郁别起身,凤眸里漾着喜色和疑惑,苍白的面容也多了些红润,“天恩浩荡,下官蒙圣上恩赐,必将勤勉奉公。”
圣旨中虽然罢了她的六品虚职,但庶吉士身为半只脚迈入朝堂的存在,她也能自称下官。
“筝儿。”郁别唤一声,筝儿递了一个荷包给了颁旨内侍,“公公来一趟劳累了,这用来请公公喝茶。”
颁旨内侍接过红包,拇指和食指一摸厚度,很薄,看来是银票,他笑得真切起来,也不吝啬一点指点。
“此次圣旨从崇和殿直出,您可以想想谁在圣上面前有如此大的脸面。”
“谢公公指点。”郁别低眉垂眸仔细思量。
这个脸面太大了,璋王没有,如果他有的话,就不会万事怕越了礼法,连一个妾室都不敢过于宠爱。
璋王自己可都没领上差事呢!
她的父亲郁尚书也没有,不然她的嫡兄不会辛辛苦苦一路科举进翰林院。
一通思索后,手里的圣旨都滚烫起来,这次圣上的恩赏太惹人记恨了。
珩止,郁别心里倏地浮现出这个名字,直觉告诉她,此事定和珩止有关。
“看来您自个儿心里头有数了。”说完这句话,颁旨内侍就领着浩浩荡荡的一帮人走了。
郁别怔神在原地好一会,直愣愣地凝望着手中的圣旨。
“二爷!二爷!”筝儿唤了郁别好几声。
“好事,是好事啊!”郁别蓦然抬眸笑出声,凤眸里有着沉甸甸的欢欣和野望,“通天的高枝被我攀上了!”
她仰头,恰逢乌云散去,天光碎裂成金点落在她面上,灼灼之间,犹如洛水明珠乍现,霞光日影尚且不可比拟。
…………
郁尚书家的二公子被圣上亲言赐下圣旨,此消息几个时辰内就传遍了元城的权贵世家。
璋王听到消息时,手腕一抖,毁了正在临摹的字,他沉眸看着那一片脏污,“被封为了庶吉士?”
“回王爷,是的。”小齐子弯腰回道。
璋王面色有些扭曲,一面狂喜,一面带着来不及藏匿的怒意,他将笔搁下,重重地道了一声,“父皇。”
喜在郁别未来会很得用,他能通过郁别干很多事,怒在父皇不公!
他如今都尚未领差事,明明就如郁别的事一样,只需要父皇轻飘飘地说上一句就好,全看父皇想不想。
“去请郁别。”璋王平复下心绪开口道。
小齐子领命退下,不到一个时辰后便回来复命。
“郁二公子不在自个府中,门房说他被人请回了郁尚书府。”小齐子道。
璋王站在桌案前抬手重新写着被毁的那一幅字,他说出的话意味不明,“郁尚书现今应该很得意,嫡子和庶子都是出息的。”
未时三刻,雪势渐大,须臾之间,覆雪便已盈寸。
郁别只带了筝儿回尚书府,她被下人毕恭毕敬地迎进前院儿偏堂,此番作态是从未有过的。
郁尚书和她的嫡兄郁诩都在,郁别在婢女的服侍下脱去碧色斗篷后行礼,“见过父亲,见过大哥。”
郁诩笑着颔首,“二弟安好。”
“大半年不见,你的变化倒是颇多。”坐在正上首的郁尚书摆手叫她坐在右侧下方,眸光锐利地探视她。
一副倦柳病蕙之形,身子瞧着虚弱很多,青古云纹的宽袖襕衫也没多衬出几分书生气,目窥鬼桃花,容色过秾。
婢女给郁别上茶,“二爷请用。”
郁别望向郁尚书,他是一个面色肃穆的中年男子,眸光凝精,气势持重,“父亲神思矍铄,风采依旧。”
“含瑛,这次唤你回府是想问问圣旨的事儿。”郁尚书唤她的字,语气轻缓下来。
郁别张口欲将事情推到璋王身上,“儿子不知,或许是璋王……”
话还没说完,郁尚书就将其打断,他抬手,眼眸沉凝,“不是璋王,你想糊弄我还太过稚浅。”
他是朝堂上混了多年的老狐狸,对圣心的揣摩算得上深,璋王和佑王都左右不了圣上。
郁别在郁尚书的眼神下不似以往一般躲避,反而直迎而上,一口咬定,“儿子真的不知,拿到圣旨的时候,儿子也想不明白。”
郁尚书定定看她良久,不再逼问,换了一副神情,隐隐倒像是一位慈父,“你也大了,自己的事情便自己琢磨吧。”
他离座起身,来到郁别身前,手拍在她的肩上,阻止了她欲起来的动作。
“我和你母亲尚且在世,分府别过不合理礼法,你搬回府吧。”郁尚书开口,言语中透露出一种对家和万事兴的期盼。
当初在郁离嫁到璋王府后,郁尚书叫郁别分府别过,其缘由是郁尚书并不愿参与进璋王和佑王之间的东宫之争。
圣上尚在盛年,君威似岳,两位王爷就算其中有一位成了太子,那还得不知再苦熬上多少年。
现今不同于往日,即使不知他这二儿子为何得了圣上青眼,但留在府中当助力远比放任她在外头为璋王马首是瞻的好。
郁别侧首,脖颈间的一枚咬痕很惹眼,她面带愁色,“儿子在府外混不吝惯了,怕是回府后会惹了父亲和母亲的眼。”
珩止咬的深,三日都未消下去。
“我会拨一处位置好的院落给你,你和你的妾室通房关起门来就成。”郁尚书仍然和蔼。
郁别嗓音更为踌躇犹豫,眉眼下压,“儿子没有正经的妾室通房,来往儿子府中后院的多是坊中的清倌和花船私院的娘子,带进府怕冲撞了母亲,母亲最见不得这些。”
郁尚书最终还是拂袖怒斥一声,“荒唐!”
他见郁别得了点势就敢忤逆反抗他,升腾起一股又一股的怒火,有心惩治,“郁含瑛!你不敬父母,去祠堂跪上一夜去。”
“父亲,二弟这几日定会收到很多请帖,他总得出去面客。”郁诩出声制止郁尚书。
圣旨下的头一天晚上就罚跪郁别,不论原因为何,必定会传出对圣旨不满的名声,怕是要被御史告上一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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