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抹了把脸上的泪，低声说，“也不知道世子爷到底怎么想的，放着小姐这般漂亮精致的美人不娶，非喜欢月瑶小姐，她哪里比得上小姐！”
说着，她状似无奈叹了口气，“但感情这事儿，真的很难强求。若世子爷真的不顾婚约，不肯娶你，小姐不妨退一步......可自请为妾。”
李嬷嬷一边说，一边拿眼去瞅慕攸宁，见她脸上并无半点怒色，好似认真在听，又继续道，“小姐你想呀，你在顾国公府住了这么多年，外面的人早就将你当成世子爷的人了。”
“就算你不嫁给世子爷，其他也没人会娶你，你总不能又灰溜溜回到宁州去吧？”
“再说，你的身份，确实有些低了，世子爷将来是要继承咱们顾国公府的，他的妻子，怎么能只是一个小小商户之女，就算之前是皇商，可慕家已经没了呀！”
慕家没了，意味着没有娘家可依靠，也意味着她不能带给顾国公府任何帮助。
“现在，你唯一的亲人除了安和少爷，就只有老夫人了，老夫人待你如亲孙女，她定然舍不得你，你也舍不得老夫人吧？”
“世子爷现在虽被月瑶小姐迷惑，可他到底是你的表哥，这几年你们青梅竹马，到底是有情谊在的。你一直执着正妻之位，世子爷那是气你不懂事，没有大局观，没有为他将来着想，这才迟迟不肯娶你。”
“可若小姐只求一个妾室之位，那世子爷看着你们多年情分上，也会给你的。嫁给世子爷后，凭借小姐的美貌和身段，还愁不能把握世子爷的心吗？”
李嬷嬷一句一句，细细分析，好似真的掏心掏肺在为慕攸宁着想。
她明明是名正言顺的妻，她却百般劝解她自降身份，主动为妾。
妾，一个可以随意打骂发卖的玩意儿。
李嬷嬷，还真的是费尽心思，为她“着想”呢！
慕攸宁笑了，这一次笑声里是毫不掩饰的讽刺。
“哈哈哈，好一个掏心掏肺为我着想的李嬷嬷。”
李嬷嬷眼底满是得意，语气却谦虚道，“哪里哪里，这些都是老奴该做的。”
“嬷嬷演的真好，我差一点，就又信了呢！”
李嬷嬷笑意一僵，脸色煞白，呆愣愣地望着慕攸宁，片刻后反应过来，强自笑道，“小，小姐，您，您在说什么呀？什么演不演的，老奴怎么听不懂呢？”
“老奴对您真心一片，您怎么可以怀疑老奴呢？”
慕攸宁只觉得讽刺，连尊称都用上了，可见她心慌了。
她一手捏着李嬷嬷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而后一个巴掌甩了上去。
“啪！”
这一巴掌，慕攸宁用了十分力。
泡过药浴后的身体素质比原来好上许多，李嬷嬷的脸，肉眼可见高高肿起，嘴角溢出鲜血，一颗牙齿混着鲜血被吐出来。
李嬷嬷惊疑不定地望着慕攸宁，眼中满是骇然。
慕攸宁站直了身体，目光冰冷如刀落在李嬷嬷身上，语气冰冷如寒霜。
“李嬷嬷，自从你来到我身边，我自认待你不薄，对你比对安嬷嬷还要好，一心一意想通过你，拉进与顾家人的关系。
可惜，我忘了一点，你终究不是我的奴才，你的忠心，绝不可能给我。你只会为你真正的主子，出谋划策，排忧解难。”
“得知顾长风不想娶我，却又不想失去我的嫁妆和慕家财力支持，你便开始不断给我洗脑诉说顾长风的好，劝说我主动讨好顾家人，对他们提出的无理要求一次次妥协满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