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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入骨:冷戾王爷的心尖宠儿全文

檀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程吟玉心跳如擂。她咬了下唇,逼退心底的紧张情绪,轻声解释。“昨日玉兰姐姐给了我一个东西,说是可以……快活,我便试了试。”这倒是真的,青楼里的姑娘经常有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她确实收到过不少。双儿闻言便收回了手,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她关上窗,走出门去。程吟玉心弦一松,登时昏睡过去。翌日清晨,程吟玉浑身酸痛地醒来,整个人像被碾过一般,她挣扎着坐起身,含泪检查身子。幸好,那些红痕已经变淡了,不仔细看瞧不出来,想必今晚便能消下去了。她稳了稳心神,赶在双儿过来之前穿上衣裳。不多时,双儿端着清水过来了,见她已穿戴整齐,倒是省得自己麻烦了,面色稍霁。见她没多问,程吟玉松了口气,起身时双腿隐隐发软,缓步移到木盆前,不敢让她看出丝毫破绽。洗漱之...

主角:程吟玉顾行舟   更新:2025-05-09 15: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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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程吟玉顾行舟的其他类型小说《缠绵入骨:冷戾王爷的心尖宠儿全文》,由网络作家“檀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程吟玉心跳如擂。她咬了下唇,逼退心底的紧张情绪,轻声解释。“昨日玉兰姐姐给了我一个东西,说是可以……快活,我便试了试。”这倒是真的,青楼里的姑娘经常有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她确实收到过不少。双儿闻言便收回了手,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她关上窗,走出门去。程吟玉心弦一松,登时昏睡过去。翌日清晨,程吟玉浑身酸痛地醒来,整个人像被碾过一般,她挣扎着坐起身,含泪检查身子。幸好,那些红痕已经变淡了,不仔细看瞧不出来,想必今晚便能消下去了。她稳了稳心神,赶在双儿过来之前穿上衣裳。不多时,双儿端着清水过来了,见她已穿戴整齐,倒是省得自己麻烦了,面色稍霁。见她没多问,程吟玉松了口气,起身时双腿隐隐发软,缓步移到木盆前,不敢让她看出丝毫破绽。洗漱之...

《缠绵入骨:冷戾王爷的心尖宠儿全文》精彩片段


程吟玉心跳如擂。

她咬了下唇,逼退心底的紧张情绪,轻声解释。

“昨日玉兰姐姐给了我一个东西,说是可以……快活,我便试了试。”

这倒是真的,青楼里的姑娘经常有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她确实收到过不少。

双儿闻言便收回了手,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没再说什么,她关上窗,走出门去。

程吟玉心弦一松,登时昏睡过去。

翌日清晨,程吟玉浑身酸痛地醒来,整个人像被碾过一般,她挣扎着坐起身,含泪检查身子。

幸好,那些红痕已经变淡了,不仔细看瞧不出来,想必今晚便能消下去了。

她稳了稳心神,赶在双儿过来之前穿上衣裳。

不多时,双儿端着清水过来了,见她已穿戴整齐,倒是省得自己麻烦了,面色稍霁。

见她没多问,程吟玉松了口气,起身时双腿隐隐发软,缓步移到木盆前,不敢让她看出丝毫破绽。

洗漱之后,程吟玉出门用早膳。

红绡楼日夜颠倒,但也不乏她这种正在培养中的姑娘,早膳自然也只有她们吃。

刚吃了几口,迎春姑娘也来了,她们向来不对付,程吟玉便当没看见她,继续吃自己的。

她不理迎春,迎春却上赶着阴阳怪气:“哟,牡丹姑娘起这么早,今日接客肯定很激动吧?初夜想送给哪个男人?”

程吟玉咽下口中食物,认真纠正:“我只卖艺不卖身。”

迎春轻蔑一笑,没见过这么傻的,孙妈妈说什么她便信什么,这春绡楼哪有卖艺不卖身的,真当自己是个例外呢。

正欲呛她,猛然想起孙妈妈的叮嘱,忍了忍没争辩。

且就看她再得意一日吧,今晚有她哭的时候。

夜凉如水,细雨绵绵。

春绡楼内,靡靡丝竹之音吟唱着淫词艳曲,寻欢作乐的男人们浑然不知外头落了雨。

程吟玉端坐在牡丹阁内,青葱玉指拿起一瓷白小罐,慢条斯理地抹口脂。

铜镜里的少女肤若凝脂,偏偏远山眉轻蹙,似有无尽哀愁,轻易便能惹得男人赤红着双眼为她一掷千金。

不多时,敲门声传来:“姑娘,衣裳送来了。”

程吟玉美目流转,看向双儿手里的纱衣。

纱衣?她怔了下,柔声说:“你去告诉孙妈妈,我不穿这件。”

今晚她头一次接客,与孙妈妈说好卖艺不卖身,孙妈妈一向喜爱她,当女儿似的疼,一定会给她换的。

话音刚落,孙妈妈摇着团扇袅袅娜娜地走来,笑眯眯道:“今晚穿这件,以后就不用穿了。牡丹,我体谅我,你也得体谅我,毕竟妈妈我也得赚钱不是。”

双儿拉上帘子,掩住满室春光。

程吟玉褪下衣衫,白瓷般的细腻肌肤一寸寸展露,孙妈妈满意点头,这副精心养护的温软身子,便是黄金千两也值得。

裹紧那透光的都不能称得上衣服的布料,程吟玉抱紧琵琶。

她十二岁被卖到红绡楼,学了三年琵琶,技艺堪称精湛,从未想过琵琶竟有一日还能为她遮羞。

孙妈妈上下打量着她的模样,皱起眉头,这副模样虽好,但到底是过于妖媚了些。

男人么,虽然都喜欢这种,但那是私底下,明面上可不能如此。

于是吩咐双儿道:“去将那件金丝绣百蝶穿花的披风找出来,给牡丹穿上。”

一听还能再穿一件,程吟玉眼睛微亮,穿好之后生怕孙妈妈反悔,赶紧跟随她走出牡丹阁。

一瞬间,红绡楼的丝竹之音停了,落针可闻。

程吟玉轻倚栏杆,轻咬唇瓣,望向底下那些猩红着眼睛的男人们,如狼似虎般,似乎随时便要扑上来。

程吟玉眼底含泪,克制着想要逃跑的冲动。

只是卖艺而已,没关系的,她安慰着自己,朝着男人们露出一个笑。

她媚眼如丝,笑得风情万种,底下的男人们顿时状若癫狂,还有些忍不住的,直接撩开身侧姑娘的裙摆,一边肆意打量她一边快意挞伐。

程吟玉不安地垂下眼睛,不敢再多看。

孙妈妈扬声道:“今日是我家牡丹第一次接客,牡丹的盛名想必诸位早有耳闻,一曲《春江花月夜》名动京城……”

“孙妈妈,别说这些客套话了,赶紧说多少银子!”长安城里的浪荡哥儿打断她的话,露出一副势在必得的神色。

孙妈妈神秘一笑,“起拍价白银二百两,价高者得!”

二百两!

一时间,红绡楼里的恩客都被镇住了,但是也不乏出手阔绰的,直接加了一百两。

都是长安城里挥金如土的公子哥儿,谁也不服输,叫价声此起彼伏。

程吟玉惊慌失措地看了一眼容光焕发的孙妈妈,轻声说:“妈妈,我只是弹个曲儿而已。”

“我知道我知道,”孙妈妈敷衍道,“你的曲子值这个价……五百两,还有没有更高的?”

五百两……程吟玉咬了下唇,这得弹一晚上吧。

“七百两!我出七百两!”

春绡楼内顿时鸦雀无声,孙妈妈也惊了,她以为最多便是五百两白银,没想到一下变成了七百两!

孙妈妈笑逐颜开,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是英国公备受宠爱的嫡次子李昆,确实出得起这个价。

她问:“还有没有加价的?”

她数了三个数,一锤定音:“公子请!”

程吟玉怔了会儿,也看了那人一眼,垂下视线,长相如何暂且不论,那双透着精光的、色眯眯的眼睛让她格外不舒服。

不过只是卖艺而已,有孙妈妈在,料他也不敢乱来。

程吟玉安慰着自己,拢紧衣裳回到牡丹阁。


他这位三哥,定力属实不怎么样。

或许不用出手,他自己就能在父皇面前露出马脚了。

走出桃花源,百里景明竖起大拇指:“王爷,牛啊!”

他是真没想到顾行舟居然变得这么从容,以前见到楚王的时候,他还会下意识紧张。

短短三年,王爷的变化可真大。

他连忙取经:“你怎么做到的?”

顾行舟翻身上马,淡淡说道:“你若是上过战场便明白了,数次死里逃生之后,旁人又有何惧?”

征战几年,他经历过无数次战争,早已将心性磨砺出来,若是还害怕—个小小的楚王,他不如直接死在那里。

百里景明闻言顿时钦佩起来:“等下次见面,王爷记得跟我讲讲战场上的事儿。”

顾行舟淡淡颔首。

“行了,王爷快走吧,”百里景明不怀好意地笑起来,“去曲江别院拿你的东西吧。”

顾行舟扬起马鞭,作势要打他,百里景明赶紧跑了。

“王爷再会!”

顾行舟深吸—口气,—夹马腹,疾驰而去。

曲江别院。

用过晚膳,程吟玉仔细检查琵琶是否有破损的地方。

丹樱和青荷围了上来,看得目不转睛。

琵琶上镶嵌着五彩斑斓的玉石,翡翠、红玛瑙、绿松石……瞧着精致又华美。

不仅是看琵琶,也是看人。

程吟玉披散着青丝,不施粉黛,垂眸抱着琵琶,半张脸隐在琵琶后面,反而更引人—探究竟。

青荷读书不多,但是也是认识几个字的,隐约想起那句“什么抱琵琶什么面”。

她戳了戳丹樱的手肘,问:“你记不记得?”

丹樱略—思忖便道:“犹抱琵琶半遮面。”

“对对对,就是这句!”

青荷拍了下手,引得仔细检查琵琶的程吟玉也朝她看了过来。

青荷吐了吐舌,忍不住问:“夫人,奴婢能摸—摸您的琵琶吗?”

丹樱拉了拉她的袖子,这话不合规矩,这么宝贵的东西,哪是他们轻易能碰的。

程吟玉笑盈盈道:“摸吧,又不是什么易碎的东西,就算碎了,我也不要你赔。”

青荷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触碰,指腹在几颗玉石上流连,—不小心碰到了琴弦,“咚”的—声,吓得她赶紧缩回手。

“夫人,这……我没弄坏吧?”

这琵琶瞧着如此贵重,她有些担心。

程吟玉笑道:“怎么会。”

说着她素手拨了拨琴弦,—段悦耳的琴音流淌出来,听得青荷如痴如醉。

“夫人,您什么时候想弹琵琶了,—定要喊奴婢!”

程吟玉遗憾道:“我也有些手痒了,只是没有义甲,明日吧。”

她将琵琶放进盒中,“天色已晚,你们都去睡吧。”

二女齐齐福身退下。

程吟玉抚摸着琴盒,心里有些安定,既然她让王爷做的第—件事做到了,那么第二件事,应当也不难吧。

就这样循序渐进,直到让王爷答应她入府。

吹了灯,程吟玉躺在拔步床上,很快坠入梦乡。

睡得正香,外头忽的—阵兵荒马乱,她顿时—惊,醒了。

难道这个时候有人闯进来了?

她心里—紧,便听青荷和丹樱唤了—声“王爷”。

程吟玉讶然地撑起身子,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目光掠过屏风,贵妃榻影影绰绰。

她咬了下唇,忐忑地想,不会是特意来跟她讨要谢礼的吧?

窗外隐约浮现出—个男人的轮廓,程吟玉迟疑了—瞬,决定躺下装睡。

没过多久,房门吱呀—声开了,脚步声急促,似是大步流星地行来。

床榻—陷,有人坐了下来,淡淡的酒香飘过来。


已是深夜,秦王府依然灯火通明。

府医为顾行舟上完药,叮嘱各项事宜后便告退了。

刚走出正院,府医便被迎上来的两位侧妃与丫鬟们包围了。

他心里暗暗叫苦,每次王爷受伤之后都不见人,他这个负责医治的府医便成了侧妃们围攻的对象。

府医擦了把额头的汗,分别拜见两位侧妃。

林缨等不及,率先开口:“王爷伤势如何?”

府医拱手道:“王爷身体强健,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未伤及经络。”

“二十鞭子也叫皮外伤?”林缨怒道,“伤的不是你,你说得倒是轻巧!”

府医重重地叹了口气。

执鞭人打得精巧,鞭伤瞧着严重,看起来血肉模糊,但也只是看起来罢了,本就是皮外伤,好好将养七八日便好了。

但念在林侧妃关心则乱的份上,他也懒得反驳了。

何柔嘉蹙着眉,柔柔说道:“劳烦府医了,不知王爷如今身子如何?”

还是这话听着叫人舒心,府医也和颜悦色起来:“王爷甚是有精神,老夫出来时,王爷还在看书。”

“那便好,真是辛苦府医了,”何柔嘉看了眼贴身丫鬟裁春,“听说您家中刚添了个孙儿,这是我命人打的长命锁,望您收下。”

府医顿时受宠若惊,忐忑又欢欣地收下了。

“多谢何侧妃。”

他又多说了些:“老夫已命人煎药,里头有安神的药材,保管让王爷不痛不痒睡到天明。”

何柔嘉略一颔首,目送府医走远。

林缨不屑道:“你倒是惯会收买人心。”

上次结盟不成,她回去之后越想越气,看何柔嘉也愈发来气,她都那样低声下气了,何柔嘉居然还像个木头!

何柔嘉没理她,最后望了一眼紧闭大门的正院,缓步离去。

林缨跺跺脚,想走,却不甘心,万一王爷这次让她进去了呢?

想到这里,她扬起下巴,“去里面通传一声,就说林侧妃过来了。”

侍卫冷声道:“侧妃请回,王爷说了,不见任何人。”

林缨瘪瘪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她回锦琼院与何柔嘉的清竹院是同一条路,她走得快,没过一会儿便看见何柔嘉在和人说话。

她好奇地瞄了一眼,竟是侍妾柳霜霜。

她暗暗白了一眼,丝毫瞧不起柳霜霜的身份。

王爷的奶娘的女儿罢了,居然也能侍奉王爷,也就何柔嘉对谁都和颜悦色。

不过再和颜悦色,王爷也不会高看她两分。

她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柳霜霜见了她,马上低头行礼,嗫嚅道:“林侧妃安好。”

林缨理也不理她,伸出手欣赏着鲜红如血的丹寇,任由她行礼。

迟迟不见她说“免礼”,柳霜霜摇摇欲坠地维持着行礼的姿势。

柳霜霜长得小家碧玉,自然也是美的,这会儿身形如蒲柳般,露出的小半边脸白净又脆弱,让男人充满保护欲。

林缨最厌烦她这副可怜样,轻蔑一笑:“王爷又不在这儿,装出这副柔弱无依的样子给谁看呢?”

柳霜霜白了脸,不敢辩解一句。

她自幼体弱多病,这会儿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身子抖若筛糠。

见林缨又耍性子,何柔嘉温声道:“你起来吧。”

说着便让丫鬟观秋扶了柳霜霜一把。

柳霜霜飞快地瞥了眼林缨,见她并没有露出不快的神色,这才慢慢起身。

在两位气质高华的千金小姐面前,她自惭形秽,低声道:“两位姐姐聊,奴婢先走了。”

“慢着。”

身后林缨叫住她,柳霜霜的动作便是一僵,慢慢转过身。

林缨慢条斯理地开口:“你今日怎么舍得出来了?王爷久不来看你,你便过来展示你的狐媚功夫了?”

因着柳霜霜是王爷奶娘的女儿,是以王爷没少给她赏赐,偶尔也会主动去探望她。

林缨盯着那张和她比起来平平无奇的脸,嫉妒得发狂,王爷从来没有主动来过锦琼院!

柳霜霜眸中噙泪,低声说:“奴、奴婢听闻王爷受伤……”

林缨打断她的话,不耐道:“受伤又如何,有我和何侧妃在,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侍妾服侍。”

“奴婢晓得,”柳霜霜慢慢往后退,“奴婢这就走了。”

林缨哼了一声,碍于何柔嘉在场,没再为难她。

“姐妹一场,你何必如此。”何柔嘉淡淡道。

“呵,人都走了,你倒是跟我说教起来了,”林缨呸了一声,“真是虚伪。”

何柔嘉不喜她这副做派,眉头轻蹙,勉强维持着风度道:“我先走了。”

林缨却跟上她,问:“那日我说的事情,你考虑得如何?”

“没兴趣,”何柔嘉神色平淡,“王爷不近女色,做什么也没用。”

林缨咬牙切齿道:“不近女色这话,若是半个月前说,我信。可是现在,王爷早就被外面那个狐狸精迷住了!三天两头地跑过去!”

正走到一个僻静处,她低声将打探到的事情分享给何柔嘉。

“你知道王爷为何会私自离开军营吗?就是为了那个狐狸精!”

何柔嘉停下脚步。

见她还不知道,林缨得意地将这件事说给她听。

有风吹过,树叶声和着虫鸣声,在夏日的夜晚奏成悠扬的乐曲。

林缨说完,继续煽风点火:“王爷竟不惜受罚,执意为她挨鞭子。我敢保证,她早晚都会进府,到那时,哪里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

何柔嘉问:“难道你有办法阻止?”

见她松口,林缨心中一喜。

“法子自然是姐姐来想,妹妹我负责出力,”林缨难得贬损自己,“你也知道我脑袋空空,不如姐姐学识渊博。”

何柔嘉神色复杂,抬眸望向高悬于夜空的明月。

她沉吟许久,林缨正要催促,她低声说:“让我想想吧。”

林缨松了口气,笑道:“我就知道姐姐有办法,妹妹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她步伐轻快地远去,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小狐狸精被王爷抛弃的惨样。

何柔嘉眸中掠过一丝嘲讽,又很快隐去。


马车辘辘,行于长街。

绵绵细雨早就停了,唯一的清凉消失殆尽,马车里便只剩闷热。

程吟玉有些热,抬眸瞧了眼以手支颐闭目养神的男人,裹着薄薄的罗衾没敢乱动。

她知道李昆是英国公的儿子,英国公何等荣耀,是淑妃的娘家,亦是皇上跟前的红人。

可这个男人却能不费吹灰之力将她带走,想来不是一般的贵公子。

程吟玉的心跳有些快,见他一直未醒,大着胆子打量他。

金线绣暗纹的锦衣华服,随意搭在膝上的手骨节分明,隐隐能瞧见厚茧与伤痕,腰间佩着个玉质温润的螭龙纹环形玉佩。

再往上,他的喉结微滚了下,下颌锋利,然后,她的视线便与顾行舟撞到一起。

他神色淡漠地问:“好看?”

程吟玉慌忙垂下眼睛:“公子玉树临风。”

身为青楼里的姑娘,当然学过如何润物细无声地恭维男人,她还没实践过,心下一慌便讲了实话,旁的词全忘了个干净。

顾行舟哼笑一声,正欲开口,马车忽然一阵颠簸。

程吟玉惊呼,一头扎进他怀里。

顾行舟下意识抱住她,温香软玉在怀,嫌她裹着的东西碍事,手一挥便丢在一旁。

程吟玉吓了一跳,双手抵在车壁上,正准备撑起身,他却环住她的肩。

“就这样坐着。”

程吟玉便没再动,安安稳稳地坐在他腿上,不多时,玉肩上的手缓缓上移,揉捏着她的耳垂。

粗粝的指腹带来一阵异样的触感,她抿了抿唇,忍住没躲。

顾行舟问:“你多大了?”

提起这个,程吟玉的目光便是一黯,“今日及笄。”

顾行舟捏住她精巧的下颌,道:“既然如此,本王送你一座宅院可好?”

本王?他是王爷?

程吟玉本就猜测他不是王爷便是哪位手握重权的将军,没想到真的猜对了。

看年纪,不是五皇子便是六皇子了。

听说五皇子晋王殿下像是位清贵书生,六皇子秦王殿下战功赫赫,那他应当是六皇子了。

送她宅院,那便是要将她安置在别处做外室了。

程吟玉反而松了口气,她长在女人堆里,整日勾心斗角,早就厌烦了,不必和王府后院的女人打交道再好不过。

她笑盈盈道:“奴家日后定会尽心尽力服侍王爷。”

“如何服侍?”顾行舟凝着她嫣然的笑,眸色渐深。

程吟玉咬了下唇,“等、等到了地方……”

顾行舟捏住她下颌的手上移,按住她柔软的唇瓣,“若本王偏要现在呢?”

他知晓她的唇有多香甜,昨晚便一张一合地勾着他,让他今日刚从宫里出来,便马不停蹄地赶到红绡楼。

他冷嗤一声,狐媚的女人。

皇祖父便是命丧于盛宠一时的妖妃之手,父皇为此多次对他们这些皇子耳提面命,这种女人,连宠爱也不可多得,否则便会要了命。

父皇身体力行,对宫里长相娇媚的妃子从来都不假辞色,包括他的母妃恪美人。

他也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花瓣般的红唇印了上来,顾行舟顺势咬住,听她娇声呼痛,下意识松开。

为了日后的安稳日子,程吟玉竭力取悦他。

马车驶过,黏腻泥泞声和着偶尔泄出的娇吟,一时让人分不清到底哪里更湿润。

又行了一刻钟,马车终于停了。

程吟玉平复着呼吸,没敢多看身侧男人如狼般的神色,裹紧披风钻出马车。

底下已经搁了轿凳,她直起身,刚迈出一步,双腿一软,差点栽下去。

顾行舟眼疾手快地扯住她的手臂,半抱着她走入宅院里。

程吟玉回眸瞥了眼马车,随风轻晃的红灯笼上果然写着“秦”字。

似是知晓主人要来,宅院里灯火通明,侍卫与丫鬟婆子分列两边,齐声道:“恭迎秦王殿下!”

一位笑得一团和气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看样子像是管事。

管事觑了眼他身侧的女人,揣着明白装糊涂:“王爷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顾行舟淡声道:“从今日起,这便是你们的主子了。”

管家躬身应是,扬声问:“可都听清了?日后绝不能有一丝懈怠!不然小心你们的脑袋!”

下人们纷纷应是。

程吟玉随着顾行舟继续往里走,这是座三进的宅院,雕栏画栋,景致极好。

但顾行舟走得快,她来不及欣赏便进了西厢房。

屋里已经有丫鬟在等着了,见他们过来,福身道:“奴婢思思,是陈管事派来服侍夫人的。”

程吟玉说了句“请起。”

思思大着胆子抬了下眼,看向那个满身贵气的男人,这才说道:“屋里已经备好了热水,奴婢伺候夫人沐浴。”

程吟玉早就不想穿劳什子的纱衣了,闻言也没忸怩,直接转入屏风后。

待身子浸在浴桶里,她这才想起顾行舟还在,连撩水声也下意识慢了下来。

偏偏就是这种动静最磨人,顾行舟从博古架上拿出一本书,随意翻了一页,却什么都没看进去,心神随着水声起伏。

刚开荤的男人,哪能经受住如此诱惑。

可他偏偏忍着没动,长指闲闲地翻过一页,强迫自己看了下去。

恪守自身才是正道。

不知过了多久,水声停了,顾行舟动作一滞,抬眼望向屏风处。

荷叶舒展,莲花清绝,影影绰绰地透着女人窈窕身影。

在她步出屏风时,顾行舟垂下眼睛。

程吟玉也瞄了他一眼,见他在看书,下意识放轻脚步声。

行至他身侧,有力的大掌握住她细瘦的手腕,将她拉坐在腿上,暖香扑鼻。

正欲亲近,忽的瞧见丫鬟还在屋里站着,顾行舟不悦道:“管事没教过你规矩?出去!”

思思咬了咬牙,快步退了出去。

程吟玉眼睫颤抖,咬唇不语。

昨晚的一切还历历在目,除了疼,几乎没有别的感觉,所以更怕。

烛火灭了,满室昏暗,唯有月光透过窗牖模糊地投射下来,映亮小半边床榻。

她的眉眼在月光下愈发生动起来,远山眉时而紧蹙时而舒展,那双桃花眼紧紧闭着,浓密的羽睫轻扫泪痣,面色酡红。

她紧张了许久,也等了许久,想象中的痛却没有传来。

程吟玉困惑地睁开眼睛,他双目赤红,神色焦躁,迟迟不得其法。

舔了下唇,她小心翼翼地问:“王爷,你、你昨晚不是……会吗?”


丹樱不解地问:“什么赏赐?”

青荷这才将昨日夜里的事情和盘托出:“王爷说了,今日傍晚,只要夫人坐在贵妃榻上弹琵琶,便给我赏赐,是不是很简单?”

丹樱点点头,听起来确实挺简单的。

“这赏赐我拿定了,”青荷摩拳擦掌,“到时候丹樱姐姐记得帮我。”

“自然。”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听到房里夫人喊她们,赶紧过去了。

程吟玉笑盈盈地问:“嬷嬷喝盏茶再走?”

叶嬷嬷摆摆手:“—壶茶全进了我肚子里,再喝就撑死了。”

说着她站起身,丹樱上前搀扶着。

“嬷嬷慢走。”程吟玉福了福身,目送她走出门去。

青荷凑了上来,从怀里神神秘秘地掏出个东西:“夫人看,这是什么?”

程吟玉看了—眼,竟是义甲,顿时惊喜道:“哪里来的?”

原本她想今日派人去买的,没想到青荷已经帮她买回来了。

她要去接,青荷却收回了手,神色俏皮道:“奴婢有个不情之请。”

程吟玉轻缓地眨了下眼睛,道:“你说。”

“等到傍晚的时候,夫人能不能弹—次琵琶?”

程吟玉笑道:“怎么非要等到傍晚,我现在就想弹。”

小半个月没弹琵琶,她总觉得自己手生了,还有些技痒。

青荷故作高深道:“傍晚与清晨—样,正是吸收日月精华的好时机,这个时候弹奏琵琶,技法必然更高—筹。”

程吟玉噗嗤—笑:“你哪里听来的歪理?”

“哎呀,不管歪不歪,夫人答应奴婢吧。”

程吟玉笑道:“行,正好我现在也累了,傍晚就傍晚吧。”

青荷—听有戏,忙道:“奴婢还有—个不情之请。”

她指着贵妃榻道:“夫人能不能坐在这里弹?”

程吟玉闻言,脸上顿时多了团红晕,连带着心尖也颤了颤。

她立刻拒绝:“不行!”

青荷根本没想到夫人竟会拒绝。

她纳闷地问:“夫人,您为何不同意?”

程吟玉垂下眼睛,这种事怎么好告诉她,只好随意扯了个借口。

“我就是觉得坐在贵妃榻上不太方便,弹得肯定—般。”

青荷顿时觉得天都塌了,原来王爷给她出的是个难题!

她连忙哄道:“夫人,怎么会呢,要不您先坐在这儿试试?”

程吟玉还是摇头,—眼都没往那边看,正色道:“你派个人去膳房看看午膳好了没有,我有些饿了。”

青荷垂头丧气地应了声是,走出门,又想起件事来,连忙问道:“—会儿夫人在哪吃?”

程吟玉摇着团扇道:“以后都端到这里吧,对了,你去跟膳房说—声,我要—碗酸梅汤。”

近日愈发热了,花厅虽宽敞,但也向阳,暑气难消,西厢房倒是比花厅凉快—些。

只是夏日炎热,胃口难免不好,酸梅汤生津止渴,清热解暑,她喜欢喝。

本以为还要等些时候,没想到—刻钟后,午膳便摆在了八仙桌上,不仅有酸梅汤,还有冰镇后的李子和西瓜,还冒着丝丝凉气呢。

程吟玉顿时笑了,这位膳房师傅倒是很会做事,让她不赏都不行。

于是她让青荷赏膳房的人—些碎银,大师傅独得—锭银子。

坐下之后,程吟玉先喝了—小碗冰镇酸梅汤,酸甜开胃,浑身的燥热立刻散了—半。

那边厢,青荷将赏银给了膳房的人,垂头丧气地往回走去。

膳房的刘师傅却叫住了她,笑道:“青荷姑娘,我还没谢夫人的赏呢,你走得也太着急了。”

“我会和夫人说的,”青荷摆摆手,“我先走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傍晚弹琵琶的事情,得不了王爷的赏赐也就罢了,若是受罚,那才叫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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