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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爱的人不是她的姐姐吗?难道是想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才在她死后献殷勤?她永远不会忘记他对她做过什么,是他将她绑到他心爱的女人面前,割破她脆弱的腕子,用她的鲜血,做了整整七七四十九天的药引子!
主角:苏轻叶靳丞 更新:2022-09-10 11: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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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轻叶靳丞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女重生:冷王的心尖宠妻》,由网络作家“苏轻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最爱的人不是她的姐姐吗?难道是想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才在她死后献殷勤?她永远不会忘记他对她做过什么,是他将她绑到他心爱的女人面前,割破她脆弱的腕子,用她的鲜血,做了整整七七四十九天的药引子!
“小糖人儿,对不起,我来晚了。”
男人手提长刀骑在马上,看着绑在背后的女人的尸身,溅满鲜血的脸上,笑得宠溺,
“看到了吗?他害死了你,我让他、还有他做梦都想得到的江山,通通给你陪葬!”
苏轻叶的灵魂飘在上空,眉心渐渐拢起。
怎么是他?
呵......
也好,就让他替她复仇吧,这是他、他们,欠她的!
她冷眼看着,他将她的尸体绑在身上,带着她杀得天羽皇城血流成河,将生前欺辱过她的人一一手刃。
然而,在夺下江山之后,他却弃之敝屣。
她好奇,一直跟着他,却见他带着她的尸身,来到她的故乡。
他亲手建造了一座墓穴,为她洗净脸上的污垢,为她换上最美的嫁衣,将她放进漂亮的水晶棺里。
看着她那张被毁掉的恐怖的脸,他却缓缓露出了笑容:
“今日大婚,我们再也不分开。”
他在她的唇上落下深深一吻,随后,一步一步踏进水晶棺里,躺在了她的身边。
他拥抱着她的尸身,久久地盯着她那张面目全非的脸,眸光中,似有深情,似有悔恨,她看不透。
最后,他闭上眼睛,两行清冷的泪,从那坚毅的眸中滑落。
苏轻叶冷笑,他居然殉葬!
为了她殉葬?
怎么可能?
他最爱的人不是她的姐姐吗?
难道是想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才在她死后献殷勤?
她永远不会忘记他对她做过什么,是他将她绑到他心爱的女人面前,割破她脆弱的腕子,用她的鲜血,做了整整七七四十九天的药引子!
七七四十九天,七七四十九刀!
每一刀下去,都痛彻心扉。
不,她不要他躺在她的身边,她不要在黄泉路上与他为伴,让她死都死得不安生!
“靳丞,你给我滚开!”
她咬着牙,疯了一般扑过去。
可当灵魂与尸体发生碰撞的那一刻,她突然眼前一黑......
————
苏轻叶好像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是她悲惨的一生。
最后的画面,停留在母亲去世那一晚。
母亲奄奄一息地躺在床榻上,高高隆起的肚子里,是她未能出世的弟弟。
她哭喊着要去给母亲请稳婆,可母亲却死死拉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说出了她的身世。
她摇着头,说她不相信那是真的,转身就跑了出去。
当她带着稳婆回来的时候,母亲已经去了。
她抱着冰凉的尸体,一声声呼唤着,可母亲却再也不会睁开眼睛。
“母亲......母亲......不要丢下我......求求你不要丢下女儿......女儿答应过你的,等女儿将来有本事了,一定会把你带走,我们会拥有自己的小院儿,我们在里面种上你最喜欢的梅花,你喜欢白梅,我喜欢红梅,我们两种都种好不好?可是你要给女儿这个机会啊,你走了,我种了白梅给谁看......”
母亲死的那夜,外面狂风大作,暴雨如注。
狂风骤雨吞没了她的声音,也吞没了她对未来的憧憬。
那夜之后,她的未来一片黑暗......
“母亲,母亲......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一个激灵,苏轻叶睁开了眼睛。
如墨的黑暗中,一片寂静。
好热......
她不是死了吗?
死人怎么会这么热?
热得她焦躁不安,身体里好似有一只野兽要冲出牢笼,去寻求安慰。
双手动了动,温热的泉水从指间流过,抬手抚摸自己的脸庞,温暖潮湿。
她......活着?
神思恍惚间,一阵血腥味,伴着水流被冲破的哗哗声,扑面而来。
“谁......唔......”
话未出口,黑暗中,一只大手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
厚重的呼吸喷洒在颈边,暗哑的嗓音在她耳边低低地响起,带着几分隐忍:
“冒犯了。”
话音落下,她再一次经历了前世那个可怕的瞬间。
她拼命反抗着近在咫尺的男子,捶、打、抓、挠......
男子的力气大得惊人,无论她如何扑腾,都没能逃出他的禁锢。
泉水在耳边哗哗作响。
时间在折磨中,极速流逝。
在这煎熬的时间里,苏轻叶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不仅重生了,还重生在了五年前,那个地狱般的夜里。
“唔......放开我......”
她在男人的手掌下哀鸣,趁着他松懈,她一口咬上了他的虎口。
男子闷哼一声,却反手钳住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唇。
以为自己死过一回,已经足够坚强,可此时此刻,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没有月亮的夜里,忽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顷刻间,暴雨如注。
前世,母亲就死在这个夜里,她大婚前的两夜。
如果,她没有奉了宁妃的命令来到这芳华泉沐浴,如果她一直守在母亲身边,母亲就不会死。
“求求你,放了我......”
细碎的声音流出,淹没在狂风骤雨中,她却挣不脱,逃不过。
“对不起......”
男子的声音沙哑,却身不由己。
第一分每一秒都如置身地狱,当她感觉男子的意识终于有所恢复,她一把推开他,从芳华泉里逃出来,扯过架子上的衣服裹在身上,疯了一般地往外跑。
冰冷的雨水瞬间让她清醒了许多,药劲也被冲淡。
母亲,等等女儿,女儿这就回来救你,求求你,一定要撑住。
衣裳凌乱,勉强裹住身体,她在暴雨中疯狂地奔跑,去寻找白天送她来的马车。
“小姐......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泡得好好的温泉,怎么突然就跑出来了?这雨太大了......”
身后传来丫鬟碧春的声音,这是与她前世情同姐妹的人。
“碧春,马车呢?去叫车夫把马车赶过来。”
“小姐,到底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啊!”
“快去,去找车夫,快去啊!”
“好好,奴婢马上去。”
碧春不再多问,转身就跑去找车夫。
苏轻叶等不得,独自往马厩跑去。
马厩里,两匹马儿正在安静地吃草。
尽管苏轻叶从未跟马儿打过交道,可她此时却顾不得害怕,牵着其中一匹就往外拉。
等车夫来了,就可以将马套上。
她要节省时间,她要救母亲。
片刻之后,碧春回来了,暴雨中,她大喊着:
“小姐,车夫喝醉了,根本赶不了马车!”
芳华泉在迷雾山上,距离京都二十多里,如果没有马车,她要怎么回去?
管不了那么多了,苏轻叶翻身上马,拉起缰绳就冲进了雨里。
“驾!”
“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呀?您从未骑过马,摔了可怎么办啊......”
身后,碧春担忧的声音很快隐没在暴雨里。
苏轻叶的确不会骑马,迷雾山上道路崎岖,此刻正下着雨,更是湿滑难行。
可她仍旧坚持着,只希望马儿能走得快些、再快些。
然而不过才勉强走出几丈远,她便从马上摔了下来。
雪白的肌肤裹满了泥浆,她却眉头不皱一下,再次笨拙地爬上马背。
这次马儿却行得稳了许多,却是越走越慢,最后干脆停了下来。
“驾!驾!”
苏轻叶催促着马儿,
“走啊,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连你都要欺负我?母亲还在等着我,你快走啊!”
她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马儿,怎么突然就不走了。
下得马来,往地上一看,才发现马儿腹泻了。
“为什么?为什么?”
泪水混着雨水,无助地滚落下来。
她很想问问老天爷,难道重活一世,还要再次让她承受失去母亲的痛吗?
不,她不要!
“老天爷,既然让我死而复生,为什么不能让我改变命运,为什么?”
她哭喊着。
“喂!”
这时,一道声音在旁边的密林里响起,
“不如你叫我一声老天爷,我帮你改变命运可好?”
话音落下,一匹高头大马驮着一个年轻男子,从密林中走了出来。
苏轻叶看到男子,毫不犹豫地喊了一声:
“老天爷,求你帮帮我!”
男子一怔,斗笠下的双眸快速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子,当看到她满身泥浆时,眉头不由微微一皱。
最后,却还是向她伸出了手,道:
“上来吧。”
苏轻叶抓住男子的手,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根本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翻身就上了马,坐在男子的身后。
“去哪?”
男子问道。
“京都,上将军府。”
苏轻叶直言。
男子挑挑眉:
“抱紧。”
苏轻叶双手紧紧抱住男子的腰,哽咽道:
“请您快马加鞭,我要赶回去救人,再晚就来不及了。”
男子二话不说,一鞭抽在马儿身上,马儿长嘶一声,朝山下狂奔。
暴雨没有停歇的意思,京都的长街上,早已关门闭户。
苏轻叶让男子停下,就近拍响了一家医馆的门。
“开门,开门......”
门内掌灯,过了一会才有人开门。
苏轻叶一把抓住开门的年轻小厮,道:
“求求你,快去叫你家医士跟我去救人,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家医士前日感染了风寒,不会随你出诊,何况这种天气,走吧走吧。”
小厮三言两语就把她打发了,再不肯开门。
她在长街上奔跑着,又要去拍另一家医馆的门,马背上的男子却叫住了她。
“喂,你要救的是什么人?”
她回头:
“我母亲,难产。”
“上马,跟我来吧。”
男子又将她拉上了马,很快到了一处院落前。
“在这等我。”
男子下马,推开门跑进了院子,不多时,便带出来一位妇人。
“她是......”
苏轻叶疑惑地看向男子。
男子一勾唇,道:
“一个懂医术的稳婆。”
妇人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面相温柔,她看了男子一眼,满眼宠溺。
妇人身边跟着一个丫鬟,身上背着药箱。
很快,一辆马车在院前停稳,男子打着伞,将女人和丫鬟送上马车,又转身上马,让苏轻叶带路,前往上将军府。
苏轻叶带着他们在一处偏门停下,门房见是她,便要阻拦。
“闪开!”
苏轻叶怒斥一声,上前就是一个巴掌,“啪”的一声打得门房小厮一脸蒙。
小厮还欲阻拦,却被男子一脚踹了开去。
一行三人在上将军府里穿梭,很快到达了倾颜园。
倾颜园内,果然同前世一样,几个婆子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出。
母亲身边的丫鬟紫夏正被她们扭着,欲用绳索捆绑起来。
苏轻叶的心揪作一团,前世大概就是这样,母亲难产,柳心眉虽然给母亲请了稳婆,但稳婆看情况不对,便丢下母亲急急离去。
紫夏求婆子们再让她出去请别的稳婆回来,却不被允许。
紫夏当时不知道使了多大力气才从她们手中挣脱出来,跑去迷雾山给她报信,回来后却遭遇了一顿毒打,继而死去。
若不是紫夏,她恐怕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可是前世,她回来晚了,母亲还是死了。
此刻,紫夏见到苏轻叶,仿若见到大救星,无助地哭喊起来:
“小姐......快救救夫人!夫人难产,稳婆走了,柳姨娘不让我再去请稳婆,小姐......”
话未说完,旁边的婆子“啪”的一下打了紫夏一个耳光,吼道:
“不知死活的丫头,敢在背后诋毁柳姨娘,信不信我让你今天出不了这个门?”
眼看鲜血顺着紫夏的唇角流下,苏轻叶眸光一沉。
“给我住手!”
她怒吼着,冲上前去,“啪”“啪”两下,将两巴掌还给了刚刚对紫夏动手的婆子。
那婆子被打得跌倒在地,满眼的不可置信,这位苏家的嫡小姐,向来逆来顺受、委曲求全,何时竟变得这般厉害了?
“放开紫夏!”
她朝着两个扭着紫夏的婆子吼道。
两个婆子见她回来了,也没有再扭着紫夏的必要,便悻悻地放了手。
她随即想要推开挡在门前的婆子,那婆子身体壮硕如牛,硬是推不动。
婆子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冷笑一声说:
“二小姐,您还是个未出阁的丫头,女人生孩子的场面您可看不得,这不合规矩,若是柳姨娘怪罪下来,老奴可担待不......”
在婆子说话时,苏轻叶已然转身。
她面无表情地走向带她回来的男子,从他的腰间拔出长剑,再转身时,已是满眼森寒。
那婆子还在高昂着下巴逞着口舌之快,突然只感觉腹部一阵刺痛冰冷,低头看去,一柄长剑狠狠地刺入了她的腹部,最后一个字,她再也说不出来了。
“你......”
婆子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看着苏轻叶,她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苏轻叶将长剑从婆子的腹中抽出,一股鲜血很快混入了雨水中,在院中弥漫开来。
“当”的一声,她把长剑往地上一扔,看着剩下的几个婆子,眸光中满是决绝:
“谁还敢拦?”
几个婆子被如此狠绝的苏轻叶吓得浑身战栗,瞬间规规矩矩地退到一边,再无人敢出头。
苏轻叶推开门:
“母亲,女儿回来了......”
房内的一幕,却让她怔愣在了当场。
熟悉的床榻上,罗寄风奄奄一息,她的手中握着一把匕首,正朝着自己隆起的腹部划去,听见声音,她缓缓地转过脸来,望向苏轻叶。
“母亲......我来了,女儿来了......”
苏轻叶冲过去,一把夺下母亲手里的匕首,急道,
“母亲,您这是要做什么?”
罗寄风朝着她勉强勾出一抹笑,声音虚弱的几乎听不见:
“母亲、母亲不想就这么走了,弟弟妹妹可以留下来陪你,不、不能让你孤单......”
苏轻叶的泪水瞬间如决堤的洪水,却隐忍道:
“母亲,我谁也不要,我只要你,只要你!”
她将母亲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却是一片冰凉。
“姑娘,快让我看看吧。”
身后,妇人跟了进来,那男子将门关上,守在了门外。
妇人先是为她把了脉,又查看了她的生产情况,最后手在她隆起的腹部上按了按。
苏轻叶急切地问道:
“怎么样了?”
妇人面露难色:
“孩子还活着,只是太大,夫人体力又消耗过多,以目前情况来看,生不下来。”
“生不下来?那结果会怎么样?”
苏轻叶急道。
“结果会......”
妇人不忍地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罗寄风,
“一尸两命。”
“不,求求你,救救我母亲,一定要救救她。”
苏轻叶抓着妇人的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泪俱下,
“我只有她,只有她!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床榻上的罗寄风似是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她吃力地扯住了床边苏轻叶的衣袖,却是朝着妇人道:
“帮我......帮我生下来,我要这个孩子......”
“不......”
苏轻叶哭喊着,跪在母亲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
“母亲,我不要什么孩子,我只要你,我不能没有娘......”
“叶叶......”
泪从眼角滑落,罗寄风虚弱得已经快发不出声音,却还是坚持着,
“你听娘说,娘自己知道,娘撑不住了。人总是要死的,就算娘活着,也陪不了你多久......可是弟弟妹妹就不一样了,他们能一直陪着你,给你送终......你便不用承担失去亲人的痛......”
“我不要,我不要......可是我更不能承受失去娘亲的痛啊......我要娘,我只要娘......”
“叶叶......”
“什么都别再说了......”
苏轻叶撒开母亲的手,转身对妇人坚定地说,
“救我娘,孩子我不要!”
妇人为母女俩的感情动容:
“这位姑娘,我只是略懂医术,只能试试。”
“好,我相信你。”
苏轻叶退到一边,只见妇人拿出银针,在母亲的几个穴位上施了针。
又拿出一粒药丸,给母亲服下。
最后拿出剪刀,在火上烤了烤。
“夫人,忍住疼。”
罗寄风点了点头,便觉身下一阵痛楚。
此刻剪刀剪开皮肉的痛,与女人生产时的阵痛相比,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夫人,刚刚我给你服了回肌丸,现下可感觉有些力气了?”
罗寄风试着握了握拳,点头。
“那好,我说用力,夫人就用力。”
妇人表情坚毅,
“一二三,用力......一二三,用力......”
如此反复了几次,不知道在妇人第几次喊话的时候,母亲最后使出了一股大力,之后顿觉身体舒畅了。
随后,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婴儿啼哭,响彻倾颜园。
“夫人,是个男孩,看这样子,怕是足足有九斤重!”
妇人将男孩抱到罗寄风面前,脸上终是现了笑容。
罗寄风长舒一口气,却是转脸望向苏轻叶:
“我的宝贝女儿,有人陪你,娘心安了。”
苏轻叶一把抱住母亲,喜极而泣:
“娘,我有娘亲就够了......不过还是要恭喜娘,添了一个儿子。”
母女俩相拥而泣之际,妇人已经将孩子包裹好,只是她端详了半天,眉头却紧紧拧在了一起。
感觉到妇人的异样,苏轻叶起身问道:
“怎么了吗?”
妇人沉吟片刻,终是摇了摇头,将孩子放到了罗寄风身侧,道:
“无事,我只是担心夫人的身子......”
她欲言又止,转而从药箱里拿出一颗药丸,给罗寄风服下,
“这是固元丹,有补血益气之效,夫人刚刚失血过多,眼下血虽是止住了,但夫人被这孩子拖得太久,日后定要好好调理才行。”
罗寄风想起身向妇人道谢,却被妇人按住了,
“夫人不必多礼,这盒固元丹夫人拿着,接下来的几天,定要日日服用才行。”
苏轻叶连忙跪下来叩谢恩人:
“小女多谢夫人出手相救,今夜,是夫人与公子将母亲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夫人和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没齿难忘......”
她想了想,从头上拔下绾发的金钗,高举到妇人面前,
“这是小女身上最值钱的物件儿,送于夫人,就当是个信物,日后不管夫人与公子有何难处,只要小女能帮上忙的,一定在所不辞。”
妇人看着眼前的姑娘,十四、五岁的模样,衣裳还湿着,沾满了泥浆。
虽然狼狈,却无法遮掩那绝世的容颜,尤其一双眼睛,清澈而明亮,动人心弦。
她忙扶起苏轻叶,笑道:
“姑娘不必挂怀,我虽学艺不精,但学习医术本就是为了救人,本分而已。”
她将金钗往苏轻叶手里推了推,又道,
“这金钗姑娘留着,日后如若有事,我便来这上将军府寻你,可好?”
上将军府......苏轻叶环视着熟悉的房间,摇头:
“日后......”
苏轻叶想到了前世,母亲去世之后的两日,便是她与定南王的大婚之日。
父亲怕婚事有变,执意让她先大婚,第二天才为母亲发丧。
可既然让她重生,她还会嫁给定南王那个恶魔吗?
答案是否定的。
母亲活下来了,她还有了弟弟,她必须留下来保护母亲和弟弟。
否则,以母亲那不争不抢的性子,柳姨娘必然不会让母亲好过。
“夫人拿着吧,这是小女的一片心意。夫人若不收,小女恐怕会夜不能寐。”
苏轻叶没有说日后会如何,因为重生而来,她还没想好,日后要如何。
妇人见她坚持,便也没再推拒,打趣道:
“好吧,为了能让你睡个安稳觉,我收下你的这片心意。”
“夫人,不知小女有没有这个荣幸,敢问您的名讳......”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阵响动......
“哎呀......妹妹来给姐姐道喜了......”
苏轻叶眉头一蹙,她还敢来?
“夫人,劳烦您在此稍候,我去去就来。”
对妇人说罢,苏轻叶“哗”的一下拉开房门,飞溅的暴雨瞬间往脸上扑来,却也让她的心瞬间冷静了下来。
原本打算与柳姨娘拼个鱼死网破,但有了前世的经验,她知道,无论此刻发生什么,哪怕父亲知道是柳姨娘亲手害死母亲,父亲都会护着柳姨娘。
所以,正面冲突不是最好的办法。
想到前世,想到她与母亲所受的苦,滔天的恨意便立刻充斥了她的四肢百骸。
既然不能让柳姨娘死,那就让她活着受罪吧。
“哎呀......夫君,死人了......我好怕......快报官......”
倾颜园里,柳姨娘看到躺在门口台阶上、已经死透的婆子,吓得捂起了眼睛,连忙钻进了旁边男子的怀里。
刚才有人给她送信,说苏轻叶不仅回来了,还杀了人。
若是此刻报官将她抓走,她还当得了定南王妃吗?
想想那样的情景,柳姨娘心中就感到一阵畅快。
来人正是天羽一品上将军苏景天,也是苏轻叶的父亲,还有他最宠爱的妾室柳心眉、把持着上将军府中馈的柳姨娘。
苏景天身为一名武将,身材高大威猛,四十几岁的脸上,满是刚硬之气。
他长臂一伸,将娇弱的柳姨娘揽在怀里,仿若一座大山般巍峨。
看了眼地上死去的婆子,当看到男子身上的佩剑时,他眼睛一瞪:
“敢在我上将军府杀人,我看你是活腻了!”
男子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微微勾唇。
苏轻叶当即站出来,挡在了男子的身前:
“人是我杀的!”
“你?”
苏景天不敢相信,随即反应过来,
“你怎么回来了?”
苏轻叶没有愤怒,亦没有之前杀人时的那般狠绝,更没有前世的倔强,她冲进雨里,扑通一声在苏景天面前跪了下来,声泪俱下:
“父亲......女儿在芳华泉里睡着了,却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里,母亲她、她......女儿好害怕,所以才连夜下山,赶了回来。女儿赶回来的时候,正遇上柳姨娘给母亲请的稳婆,女儿便带了人来此,可这婆子却硬是拦着不让稳婆进去,还说是柳姨娘的命令,女儿心想,柳姨娘特意为母亲请了稳婆,又怎能不让进去呢?”
说着,苏轻叶的眸光突然凌利了几分,接着道,
“女儿想,定是这婆子想挑唆我与柳姨娘之间的关系,还想借此机会害死母亲,一个气不过,便拔了这位公子的剑,误杀了她。女儿真的没想杀人,可当时事态紧急,若再不让稳婆进去,母亲就没命了啊!这事若是传出去,怕是会落下上将军府小妾害死嫡母的口实,今后父亲的脸面何在?”
闻言,苏景天盯着苏轻叶看了片刻,这个女儿向来是个倔强不爱流泪的,哪怕受了天大的委屈,她也不吭一声。
她可以委曲求全、可以逆来顺受,但却宁折不弯。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这般脆弱的模样,好像忽然被人拔光了浑身的利刺,让他感到陌生。
见苏景天不说话,苏轻叶转而向柳心眉磕了个头,哽咽道:
“柳姨娘,感谢你的大恩大德,今夜若不是柳姨娘叫人冒雨请来稳婆,母亲恐怕就......如今母亲给父亲添了位公子,柳姨娘您也一定会为父亲高兴的吧?”
听到“公子”二字,苏景天的眼睛不由亮了一下,却随即又暗淡了下去。
只有苏轻叶知道,苏景天的表情为何会如此变化。
母亲生的儿子,哪怕是他的,他也不稀罕!
做戏就要做足,苏轻叶继续哭得感人肺腑:
“父亲,人是我杀的,她在背地里诋毁柳姨娘、谋害主母,难道不该杀吗?若是需要人负责,那我就去官府......”
“杀得好!”
苏景天猝然出声,打断了苏轻叶,
“把人抬出去,扔去乱葬岗喂狗,我上将军府死个奴才,还用不着别人来管。”
苏轻叶梨花带雨的脸上,暗暗扯出了一丝笑意,她的激将法成功了。
苏景天身为武将,在天羽的地位无人能敌,他怎会容许自己的女儿因为这等事而被送官?
柳姨娘此时已经被苏轻叶的话惊得目瞪口呆,她知道苏轻叶找了稳婆来,却没想到,她居然能把这等“好事”安在她的身上。
原本她以为苏轻叶会控诉她,不让奴才再去请稳婆,打算用苏轻叶杀人一事来转移苏景天的注意。
没想到,苏轻叶此举不仅帮了她,还让苏景天不追究她杀人之事。
原本她今夜一箭双雕的计划,怎么轻易就被苏轻叶化解了?
可是在苏景天面前,她必须演好一个懂事大度的小妾,这是她留住苏景天的筹码。
连忙上前扶起苏轻叶,她笑着说:
“二小姐言重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如今夫人为上将军添了位公子,这是阖府上下都应该高兴的大喜事啊,别说什么打打杀杀的话,不吉利。”
转而对男子与妇人道,
“快带着稳婆下去领赏吧,重重的赏。”
苏轻叶看向男子与妇人,男子却只是对她挑了挑眉,似是一切已了然于胸。
待两人离开倾颜园后,柳姨娘握着苏轻叶的手忽然一紧,凑近她耳边,咬牙道:
“戏演得真好!”
苏轻叶心中一凛,握着柳姨娘的手劲更大,却笑了起来:
“是柳姨娘这个师傅教得好。”
“你......”
苏轻叶退后一步,松开了柳姨娘的手,抹了抹眼泪,道:
“父亲,快去看看母亲与小公子吧,是个足斤足两的大胖小子呢。”
苏景天在原地踌躇片刻,还是走进了罗寄风的房间,柳姨娘也随后跟了进去。
然而,苏景天只是匆匆地看了一眼那孩子,便出来了。
他仔细打量了一番苏轻叶,她的狼狈让他不满地沉下了脸:
“后天大婚,宁妃赐你去芳华泉沐浴,你却这般模样滚了回来,真是丢我上将军府的脸!倾颜园的事情无需你再过问,回你的漪澜苑去,后天大婚,不可出现任何差错。”
苏轻叶没有反驳,而是乖乖地应下:
“是,父亲。”
苏景天与柳姨娘走了,她盯着两人的背影,恨意似要把胸腔顶破。
等着吧,她一定要让他们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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