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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霸总被金丝雀磨得没了脾气言岁亦墨行止全局

汤圆小甜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言岁亦醒来的时候,她的双手被一条铁链分别捆在床两侧。她被抓住了,抓到了孤岛别墅。这栋别墅的主人是墨行止。这整片岛屿,都是墨行止一个人的地盘。墨行止在这里建了一栋孤零零的别墅。窗户开着,海风争先恐后地呼啸着灌入房间,闯入言岁亦的耳朵里。言岁亦知道,她的逃跑计划失败,被墨行止抓住了。距离她在外享受的提心吊胆生活整整一个月,终于被抓住了。一个月来墨行止没有派人找她,她一边提心吊胆,一边暗自庆幸摆脱了墨行止的束缚。正当她准备欢庆即将迎来的新生活,她就被墨行止亲自前来抓住了。以往每一次的逃跑试探,只不过是被抓回去关在房间里两三天。这一次,言岁亦被墨行止直接关到了这片位于悬崖的孤岛别墅里。这里除了这栋别墅之外,什么都没有。没有繁华的庄园,没有修...

主角:言岁亦墨行止   更新:2025-07-02 05: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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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言岁亦墨行止的其他类型小说《偏执霸总被金丝雀磨得没了脾气言岁亦墨行止全局》,由网络作家“汤圆小甜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言岁亦醒来的时候,她的双手被一条铁链分别捆在床两侧。她被抓住了,抓到了孤岛别墅。这栋别墅的主人是墨行止。这整片岛屿,都是墨行止一个人的地盘。墨行止在这里建了一栋孤零零的别墅。窗户开着,海风争先恐后地呼啸着灌入房间,闯入言岁亦的耳朵里。言岁亦知道,她的逃跑计划失败,被墨行止抓住了。距离她在外享受的提心吊胆生活整整一个月,终于被抓住了。一个月来墨行止没有派人找她,她一边提心吊胆,一边暗自庆幸摆脱了墨行止的束缚。正当她准备欢庆即将迎来的新生活,她就被墨行止亲自前来抓住了。以往每一次的逃跑试探,只不过是被抓回去关在房间里两三天。这一次,言岁亦被墨行止直接关到了这片位于悬崖的孤岛别墅里。这里除了这栋别墅之外,什么都没有。没有繁华的庄园,没有修...

《偏执霸总被金丝雀磨得没了脾气言岁亦墨行止全局》精彩片段


言岁亦醒来的时候,她的双手被一条铁链分别捆在床两侧。

她被抓住了,抓到了孤岛别墅。

这栋别墅的主人是墨行止。

这整片岛屿,都是墨行止一个人的地盘。

墨行止在这里建了一栋孤零零的别墅。

窗户开着,海风争先恐后地呼啸着灌入房间,闯入言岁亦的耳朵里。

言岁亦知道,她的逃跑计划失败,被墨行止抓住了。

距离她在外享受的提心吊胆生活整整一个月,终于被抓住了。

一个月来墨行止没有派人找她,她一边提心吊胆,一边暗自庆幸摆脱了墨行止的束缚。正当她准备欢庆即将迎来的新生活,她就被墨行止亲自前来抓住了。

以往每一次的逃跑试探,只不过是被抓回去关在房间里两三天。

这一次,言岁亦被墨行止直接关到了这片位于悬崖的孤岛别墅里。

这里除了这栋别墅之外,什么都没有。

没有繁华的庄园,没有修建得漂亮的花园,更没有令人羡慕的跑马场。这儿只有这栋孤零零,连佣人都只有那么两三个的孤岛别墅。

言岁亦动了动手,手腕和铁链间的摩擦,让她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窗外灌入的海风带着些海水特有的咸湿气味,白色的窗帘随着海风的吹拂轻轻舞动。

墨行止就是在这个时候打开门走进来的。

墨行止的脚步很轻,一步一步踏在了言岁亦不安地心上,像是在对言岁亦诉说一场迟来的惩罚。

“墨行止,你放开我。”

言岁亦恼怒墨行止真的如此待她。

在言岁亦逃跑之前,墨行止曾威胁过她。假使言岁亦敢逃,他就把她抓回来,关到孤岛别墅,用铁链子锁起来。

言岁亦以为这只不过是威胁,没想到,这威胁是真的。

她真的被抓起来,真的被关在孤零零的孤岛别墅,真的被墨行止用铁链子锁住了两只手。

墨行止的声音很好听,像是世界上最优美的大提琴一般,低沉中带着一点沙哑。此刻言岁亦却无心欣赏,这声音听在言岁亦的耳里,绝不是低音炮侵袭,而是来自地狱恶魔的咆哮。

他淡淡又缓缓地说:“阿一,你真的很不听话。我告诉过你,只要你敢逃。无论你逃到天涯或是海角,我都能抓住你。”

墨行止慢慢地走到床边,伸出那双纤长又好看的手缓慢地拖过床头摆放的椅子,他就这样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

墨行止的每一个动作都慢条斯理又极具优雅,像是中古世纪的绅士。

言岁亦却深深知道,在墨行止的绅士外皮之下,藏着怎样的疯狂偏执。

墨行止伸出手,轻轻地在言岁亦得手腕间婆娑着。接着他低下头,带着一股虔诚与疯狂,他轻轻吻了吻言岁亦手腕间磨出的红痕。

抬起头来的时候,他对言岁亦道:“阿一,你真的很不乖。这是对你的惩罚。我会罚你乖乖留在这里,每日每夜都被我用这铁链捆着。我不会再放开你了,也不会让你再逃了。还有,你忘记了对我的称呼。”

言岁亦是真的怕了这般疯狂的墨行止。

从前墨行止虽疯但却能放任她自由。现在,彻底失去了自由,言岁亦才懂,从前的墨行止对她是有多么宽容。

“阿、阿止。”

这个称呼是墨行止逼着言岁亦改的。

言岁亦第一次见到墨行止的时候,她喊他墨先生,却被墨行止逼着强行改成了阿止。

言岁亦到现在都不知,墨行止这个在江城可说得上一手遮天的男人,为何偏偏对她如此疯狂偏执。

当初是言岁亦的父亲,因言家即将破产,为了要挽救言家而将她送到了墨庄,送到了墨行止的面前。

从那以后,她就住在了墨庄。

墨行止总是不停地用言家破产来威胁她,逼迫她,让她每日说爱他。

言岁亦不在乎言家破产不破产,她在乎的只有医院里等着言家拿钱挽留生命的母亲。

言父就是用此拿捏住了言岁亦,将言岁亦送到了墨行止的面前。而墨行止则是很好的用言家最重要的命脉握住了言岁亦。

住在墨庄的一年半的时间,墨行止每周最多回来三次。其余时候,墨行止不是在各国飞来飞去,就是需要留在墨氏处理非常多的文件。

几乎手握整个江城的墨行止,俨然是江城的一方霸主。整个江城的商界皆唯墨氏马首是瞻。

江城都传言墨行止从不近女色,嗜血又暴戾,甚至杀人不眨眼,以至在江城无人敢惹墨行止。

言岁亦这一次能够逃离墨行止一个月,也并非是真的逃离了,她从墨庄出去到逃跑的路线,以及落脚住了一个月的地方,都在墨行止的掌控中。

这一个月,墨行止国外的产业出了些问题,他不得不留在国外。一回到国内,就将逃跑了一个月的言岁亦抓了回来。

言岁亦朝后缩了缩,她的手一动就引得捆住她的铁链跟着发出声响。

“阿止,你放开我好不好。我不会逃跑了,我发誓,我不逃了。”

言岁亦是真的怕了。

这样疯狂的墨行止,是言岁亦完全没见过的。她不想被铁链锁住,不想被困在这张床上,也不想留在这个孤零零的孤岛别墅。她只是想要呼吸自由的空气,只是想去医院看看她牵挂着的母亲。

墨行止的吻落在言岁亦的手腕间,又缓缓落在她那喋喋不休求饶的唇上。

唇上的温热柔软触感,令墨行止欲罢不能。

浅尝辄止的轻触已无法令墨行止满足,他勾着唇角扬起一抹在言岁亦看来无疑是恶魔的微笑,他道:“阿一,你不乖,要惩罚。”

墨行止不知何时也不知在哪里按了什么。突然间,整个房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木制的天花板陡然间变成了能够清晰倒映出人影的玻璃镜子,四周的墙面也变成了清晰可见的镜子。

全方位的,四周包裹的镜子,从四面八方将两人交叠的身体倒映出来。

墨行止低音炮的暗哑嗓音,仿似一头关不住的野兽即将破笼而出,“阿一,我说过你逃了就会遭受到惩罚的。”

言岁亦知道她即将要面临什么。

无论以前她在墨庄怎么作,墨行止都没有勉强过她。

她把墨行止气得狠了,墨行止顶多是按住她一顿撕咬般地亲吻,却从未跨越那一道她不愿意的线。

此刻,言岁亦是真的慌了。她的手一边胡乱挥舞带起链条的叮叮当当响,一边恐惧地喊道:“阿止,我错了,我不逃了,我真的不逃了。你不要这样,不要!”


言岁亦怕极了墨行止的疯狂。

她不停地开始挣扎,可却徒劳无功。只要她睁开眼睛,无论是四周还是天花板,都能从镜子里清晰的倒映出墨行止和她此刻的模样。

“阿止,我怕,不要!”

不论言岁亦如何哭喊,如何求饶,都不能让此刻的墨行止有半点心软。

墨行止微微抬头,他的额头与言岁亦的额头相对。他的唇就抵在言岁亦的唇上,他的呼吸与她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墨行止在言岁亦的唇边几近厮磨的低语,宣告了言岁亦挣扎的无用功。

“阿一,这一年多我给了你很多机会。我以为你会习惯我的存在,我以为你会渐渐对我有好感。或许我一开始就错了。我不该对你如此仁慈。”

窗外海风呼啸,海浪拍打在暗礁上。

房间里,言岁亦发出小兽一般的呜咽声和墨行止愉悦到极致时的闷哼声。

整个房间的透明镜子都倒映出两人交叠在一起的身影。

男人每一个动作,女人每一次的退缩和忍不住发出的低泣,一次一次回响着。

傍晚沉入西山的金乌更替为更深露重高挂玄月的深夜,墨行止终于放过了言岁亦。

墨行止伸手按下了床边一个隐藏按钮。

瞬间,整个房间里的镜子都消失不见。房间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他翻身下床,随手抓起扔在地板上的西装外套,从外套的内袋里摸出了一把钥匙。

他打开了捆住言岁亦双手的铁链。接着,他抱起言岁亦朝浴室走去。

半晌后,墨行止抱着沐浴完的言岁亦走出来。

他轻轻把言岁亦放在床上,又找来房间里的医药箱拿出消炎药水,细细给言岁亦手腕磨破皮的地方,涂上药水又抹了药膏,绑上了绷带。

言岁亦看着墨行止做这一切,她没有言语。

不是言岁亦不想说点什么,而是之前被墨行止压着做完一切,她已经喊到嗓子嘶哑。

从昨天到现在,她已经有近一天一夜未吃过东西喝过水,她的身体很虚弱,她已经毫无力气。

言岁亦未料到真的疯起来的墨行止是如此可怕,她的求饶她的哭喊丝毫没有作用。

墨行止做好一切,再度把言岁亦的双手锁了起来。

他满意地笑着道:“这样阿一就逃不掉了。假如阿一使坏让佣人帮你逃跑的话,我会让那些帮你的佣人全都去喂海里的鲨鱼。”

如此可怕的威胁,确实对言岁亦非常管用。

言岁亦是一个心软的姑娘。若非如此,墨行止就不能用言家破产来威胁这个姑娘留在他的身边。

只不过这个姑娘稍微有点胆儿大,在他离开国内前去国外处理事情的时候,这个姑娘露出了她藏在暗处的锋利而尖锐的猫爪,试探着想要逃离主人。

可惜这只逃出去的猫儿毫无逃跑经验,仍旧留在江城,这让墨行止毫无阻碍地将她抓了回来。

墨行止亲手端了一杯水,在水杯里插上了一支吸管递到了言岁亦的嘴边,轻柔地哄道:“阿一,喝些水,补充一些体力。晚一些我会让佣人送些食物上来。一天一夜没吃没喝,你也该饿了渴了。”

言岁亦无法言语,只能用她那双带着翦翦秋水的眼眸狠狠瞪向墨行止。

墨行止轻笑出声,他伸手抚摸过言岁亦柔软的发丝,他道:“阿一,你根本无法知道,你对我有多大的吸引力。你这样看我,我可是会无法控制住的。如果你不想今晚都继续下去,就乖乖听话,喝水吃东西,然后休息。”

言岁亦此时此刻已经不想再逃了,她实在是太过于疲累。该做和不该做的事情,她都和这个男人做过了,还有什么可矜持的。

她努力用嘶哑的嗓子挤出话:“我求求你,放开我吧,我真的很难受,我不会逃了。我想吃东西,我想休息。”

被铁链锁了一天一夜,是个人都受不了。

言岁亦从小在言家长大,再怎么不受宠,也是言家的小姐。就算言父的小三登堂入室,气得言母从楼上摔下去变成了植物人。此后小三在言家无名无分跟着言父。言岁亦虽被小三排挤,却也没有受多少生活上的虐待。

言岁亦被言父送进墨庄之后,墨行止更是让墨庄上上下下对她恭敬万分,她的生活比在言家好上千倍万倍。她又哪里吃过这样的苦。

“阿一,别说是我强迫你与我如此。从你踏入墨庄的第二天,你我之间就领证了。我是持证上岗的。之前,我不过是给你适应我的时间。既然你不想要这样的时间,我便不给了。”

墨行止的话让言岁亦备受打击和恼怒不堪,她根本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领了证!

“我不信,我要看!”

言岁亦嘶哑的嗓音里透着满满的疑惑和愤怒。

墨行止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两本红色的本本,他在言岁亦的眼前打开。

红色的本子上有墨行止和言岁亦的名字,两人的照片上盖着的钢印和写着的时间,都无法作假。

“阿一,证是真的。根本无需本人到场,只要一张照片,我就能拿到属于我们的结婚证。”

墨行止的话让言岁亦想起,言父将她送进墨庄前曾问过她要登记照的事情。

一张照片确实可以做很多手脚。言岁亦万万没有想到,一张照片竟然可以让她从少女变成少妇。

她看着在她面前展开的结婚证。这让言岁亦难以相信,又不得不去相信。

墨行止低下头,他的鼻尖与言岁亦得鼻尖相对,他忍不住用鼻尖磨蹭了言岁亦的鼻尖几下。

接着,他偏头在言岁亦耳边低声呢喃道:“阿一,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你若乖乖的,我就接你回墨庄。你若不乖,我就把你锁在这里,锁上一辈子。你知道的,没人能拿我怎么样,也没人敢惹我,更不会有人胆敢前来救你。”

言岁亦的手脚都有些微微发抖,她早该知道的。

早该知道江城墨爷的能耐是有多大。她怎能低估了江城墨爷的能量。她想逃又能逃到哪里去?何况她不能逃,一旦她逃了,母亲该怎么办?

母亲还在医院里,每天都需要药物进行治疗。

当初言家几近破产,是墨行止替言家偿还了所有欠债,并给言家注资,言家才能撑过去。

墨行止对此的唯一条件就是让言父将她送到墨庄。因此她那位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的好父亲,才肯回头看一眼她,并且继续花钱给她可怜的母亲用药物治疗。

她不能逃了。她真的逃了,墨行止发怒,言父一定会断掉她母亲的药物,她就会害死母亲。


言岁亦被墨行止用铁链困在孤岛别墅整整一个礼拜。这一个礼拜她没有自己下过床,而墨行止则是停止了所有的事情,留在孤岛别墅陪了她一个礼拜。

这一个礼拜,言岁亦渴了饿了,墨行止亲手喂她吃饭喝水。言岁亦想要上洗手间,墨行止解开亲自铁链抱她前去。

言岁亦在孤岛别墅的这一个礼拜,如同废人一般让墨行止亲力亲为照顾。

墨行止还不给她穿衣服,身体的毫无寸缕,这样令人脸红的羞耻感,让言岁亦一刻都不想待下去。

终于,她忍不住开始求饶。

“阿止,我真的错了。我会好好留在你身边,我不会在逃了。”

之前在墨庄一年多的时间,言岁亦每一次试探着逃跑,没有跑出多远就被抓回去。只要她哭喊、沉默、撒娇、求饶,最终墨行止也不过是象征性地将她关在房间里几天就放出来了。

言岁亦一次又一次地挑战着墨行止的底线,终于在这一次逃离墨庄一个月,跨到了红线之外。言岁亦也终于明白,墨行止对她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墨行止将言岁亦放在床上,他手中拿着的铁链还未来得及将言岁亦锁住,就听到言岁亦对他说:“阿止,我想回墨庄。我不喜欢这里。”

这个别墅充满了海水的咸湿味道,孤零零地矗立在悬崖顶上。她若被墨行止继续锁在这里,她会发疯的。

墨行止拿不准言岁亦这话的真假,可看言岁亦面上的表情,丝毫都不像是假的。

墨行止的眼眸里盛满着审视和思索,尔后化为一声叹息,最终也没舍得再拿铁链子将言岁亦锁起来。

墨行止以为他这辈子会对言岁亦更加心狠一点,将她牢牢地锁起来,不让她出去,不让她接触那个令她心生向往又陷入万劫不复的男人,他就能够护得了她一世周全。

在言岁亦那双盛满了委屈的眼眸里,墨行止败了。

墨行止败得溃不成军。

言岁亦压根不知道她对墨行止的影响究竟有多大。言岁亦只需要仅仅一个委屈的眼神,一句求饶的话语,就可以让墨行止丢盔弃甲。

墨行止丢开了手中的铁链。

铁链落在地板上,发出当当的响声。言岁亦的眼神跟随着那条铁链落在地板上,她忍不住地抱紧裹住身体的被单朝床上缩了缩。

她是真的怕极了再被锁起来。

“阿止,可不可以不要再锁着我了。我真的不会再跑了。我们回墨庄好不好。我真的不喜欢这里。”言岁亦知道她不断重复的这种话,墨行止是不会相信的。

她连忙又从床上爬起来,她跪在床上伸手抱住了墨行止的腰身,她仰头看向高出她很多的墨行止。

“阿止,你要我怎做才能相信我。”

言岁亦想了想,她将抱住墨行止的双手放开,朝墨行止的脖子伸去。

墨行止配合言岁亦的动作弯下了腰身,让言岁亦揽他的脖子揽得顺利些。

言岁亦揽住墨行止的脖子,将他拉向她。

她的唇落在墨行止的唇上,轻轻碰了碰后分开。

“阿止,我想回墨庄。”

墨行止的眼神暗了暗,他的嗓子哑得不行,他极力地控制着自己,他对言岁亦说:“仅仅是这样可是不够的。”

吻落下,夜幕也落下。

天明的时候,言岁亦动了动像是被一百万头神兽碾压过的身体,她只觉得浑身都痛,尤其是后腰的位置酸疼得厉害。

言岁亦无比庆幸昨晚她实在撑不住,被墨行止做得睡了过去。墨行止也没有再锁住她,她可以起来活动一下手脚。

言岁亦的身体刚动了动,墨行止就醒了。

他睁开眼,将言岁亦一把抱住,力道有些大,他将她重新抱回了怀里。

“阿一,你要到哪里去。”

“我想上厕所,我要洗个澡,我还想穿衣服。阿止,我们回墨庄好不好。我想念墨庄了。”

墨行止听着言岁亦说想念墨庄,想要回墨庄,心里百转千回波澜四起,面上却又假装得平静。

他面无表情地道:“阿一,下次不会如此轻松了。我会把你关到雪山别墅里。那栋别墅连佣人都没有,我会亲自陪伴你,并且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跨出去一步。”

原在三天前,言岁亦会与她心中的那位白月光重遇。她会为了那位白月光想尽一切办法逃离他,逃离有他的江城。

而现在,言岁亦在他的床上,在他的怀里,在向他求饶撒娇,在对他说想念他的墨庄。

什么命运轨迹,什么相逢,什么白月光,都统统去见鬼。

墨行止发誓,这辈子他要好好守护言岁亦。他不会再让言岁亦离开他的身边,即使要用上极端的手段,他都在所不惜。

言岁亦几乎要高兴得跳起来,她忍不住在墨行止脸上亲了一口,“阿止,你真好。”

言岁亦扪心自问,墨行止对她除了霸道些外,其实大多数时候都很放纵她。无论她提出多么无理的要求,墨行止都会尽力满足她。

住在墨庄的一年多时间里,言岁亦刚开始为了让墨行止放过她,她不惜假装出非常粗鲁的样子,可墨行止却半分都没有说过她,时间长一点,她自己都受不了才改回原本的模样。

再之后,她为了试探墨行止对她的底线,甚至无理取闹的以情人节为由,要求墨行止给她摘下一颗星星。最后,她拥有了一颗以她名字命名的小行星。

言岁亦没有想到墨行止会为了她而买下一颗小行星。此后,她便不再从生活里去刁难墨行止,转而开始试探她逃跑的可能有多大。

最终,这场逃跑试验结束了。

逃跑是不可能逃跑得掉的,无论怎么逃,她都是会被墨行止抓回去的。

言岁亦认命了,决定不再逃了。

言家需要墨行止的资助,而言岁亦的母亲则是需要言父肯拿钱才能治疗。

言岁亦想到此刻还躺在医院里人事不知的母亲,她心里就一阵绞痛。

她好恨言家,好恨言父。从前她拿言父无可奈何,可现在墨行止对她如此疯狂迷恋,她可以……

墨行止看着言岁亦变幻不定的表情,他的心中一阵钝痛。阿一这是后悔了吗?

“阿一”

“阿止”

两人同时开口,彼此互望着对方。

墨行止抢先,几乎是怒吼道:“言岁亦,你敢后悔试试,你敢再逃试试!”


言岁亦有些惊讶于墨行止突然的发怒,随即她扑哧一笑。

其实这样看来,墨行止也是很可爱的,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满脑袋的毛都竖起来了。

“言岁亦,你在笑什么?”

墨行止的眼内酝酿着狂风暴雨,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光着的上身就已然可以窥视到薄被下的好身材。

“我只是觉得阿止很可爱。”言岁亦冒着墨行止更加恼怒的后果,一鼓作气说完,她的唇角都还没有将微弯的小小弧度压下去。

“别以为你如此说,就能够麻痹我。言岁亦我告诉你,我不会再放你逃离我半步。”

墨行止的眼里的风暴更深重了。

从前的言岁亦从不会如此对他说话。以前的言岁亦总是想着逃离他,总是会指着他鼻子骂他禽兽恶魔,更不要提笑着和他说话,还说什么他很可爱的话了。

可爱?

这个词儿从不曾和墨行止搭边。江城谁不知道他墨行止嗜血、易怒又暴戾,狠起来六亲不认。即使是墨家人,也从不敢对他大声说上半句话。一旦他发怒,是真的会要了人的命。他可是一个实实在在来自地狱的魔鬼。

墨行止嗤笑言岁亦用在他身上的这个词儿,又忍不住在心里默默觉得甜蜜,连耳根子都有了些微红。

或许……或许他还是有那么点可爱吧?不然他的阿一怎么会说他可爱。

末了,墨行止收敛下心绪,他面上丝毫没有露出半分情绪,反而有些冷得有些令人发悚。他淡漠地道:“你到底要说什么。放你离开是不可能的,你只能是我的,永远也只能留在我身边。”

言岁亦在抛开墨行止的霸道偏执和总想把她关在墨庄这两点之外,墨行止是对她真的好。

此刻墨行止一副矜贵冷漠又夹杂着怒火却忍着不对她发作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将她折腾得连从床上坐起来的力气都使不上的“禽兽”样子。

言岁亦再想到医院里的母亲,她不得不叹息一口气道:“我只是放不下我妈妈。她还在医院里等着言家拿钱维持她的生命和治疗,我不会再逃了。我会试着和你好好过日子。”

墨行止长得不差。

江城只手遮天的大佬,在长相上向来都是被人津津乐道谈论的。

墨行止有着近一米九的身高,健康的古铜肤色和棱角分明的五官。只是他那双深邃眼眸常常透着冷漠,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墨行止掩藏在高定西装下是令无数女人都能垂涎三尺的倒三角与六块腹肌。宽肩窄腰,可谓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范。

传遍江城关于墨行止的那些流言,都没能让一众名媛对他望而却步,反而增加了让无数女人对他产生的征服感。

不过墨行止从不近女色,那些女人也没有机会能够靠近江城这位一手遮天的大佬。

言岁亦从前听闻墨行止传言时,总是把他想成恶魔城堡的大BOSS,凶残又暴戾,和外面对他的流言并无两样。真正接触墨行止后,言岁亦觉得传遍江城的流言也并非空穴来风。现在,言岁亦觉得江城大佬墨行止,还有点可爱。

墨行止居高临下地看着将被子扯来将自己裹了个严实的言岁亦,他稍微有些不满地眯了眯眼。

男人冷漠的话语下一秒就响起:“只是这样吗?”

言岁亦忙不迭地点了头。她是真的怕了,也不敢再逃了。

江城这么大,哪里都有墨行止的眼线。

言岁亦之前逃跑时偷偷用墨行止给她的卡取了一些现金的,逃跑之前她怕用卡会被发现行踪,她连卡都不敢带走。她没有工作没有收入,还有一个需要言家出钱治疗的母亲,她还哪里再敢逃,她还能逃到哪里去?

“我是认真的,我不会再逃跑了。何况,我顶着墨行止太太的身份,我还能逃去哪里?整个江城,除了留在你身边,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所。”

江城不会有人敢收留她,即便是墨行止的对手也不敢收留她。收留她,会有巨大的风险,这并不会是一个很划算的买卖,即使是墨行止的对头也不会做这笔亏本生意。

言岁亦现在终于认清了现实,对这些事情更是清楚极了。

墨行止在江城的能耐大到要什么都唾手可得,整个江城无人敢与他作对。而她大约也是江城第一个敢在墨行止面前作妖、逃跑、耍花招,且还好生生活着的人。墨行止没有真的将她丢去喂大海里的鲨鱼,也是非常宽容了。

墨行止看着言岁亦,看了半晌,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言岁亦得表情很认真,不像是在说谎的模样。墨行止轻啧了声,他道:“如果只是为了岳母的话,你大可不必如此担忧。从你进入墨庄开始,岳母就一直在墨庄进行治疗。我请了专业的医护团队,购置了专业的设备。你若是想看她,随时都能见到。”

听到墨行止的话,言岁亦是真的惊讶了。

她住在墨庄不是一两天,而是住了近一年半。这么长时间,她只忙着让墨行止放过她,不停地作妖和策划逃跑,从未发现过她的母亲被墨行止接到了墨庄,还请了医护团队照顾。

言岁亦瞬间不知该说点什么,心尖尖像是被针扎了一般,泛着酸涩的疼痛。她松开了紧紧抱着被子的双手,捂着脸任凭眼泪一滴滴滑落。

言岁亦无声的哭泣让墨行止心疼万分,他皱着眉头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只能软了声音道:“阿一,你别哭。你想回墨庄,我们就回去。你想见岳母随时都可以。岳母就住在墨庄后山的单独小院里。”

墨行止想伸手摸摸言岁亦的头,他又怕言岁亦反感,伸出去的手又收回来。只那紧紧皱着的眉头,半分都没有松开。

言岁亦顾不得此刻身无寸缕,她扑向墨行止,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双手也结结实实地环住墨行止的腰。

言岁亦心里所有的委屈在此刻被放大了无数倍,她的无声哭泣变成了嚎啕大哭。她一边哭一边说:“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墨行止,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墨行止没有回话,只回以言岁亦一个温暖的怀抱。

言岁亦哭得累了,她抽抽噎噎地停了下来,她的眼圈发红,像极了一只得不到胡萝卜而委屈巴巴的小兔纸。

言岁亦这般模样,让墨行止更加想要欺负她了。不过他忍住了,并没有再任由他心底深渊的恶魔释放出最邪恶的一面。

言岁亦哭够了才发现她光着身体窝在墨行止怀里哭了大半天,不由得脸红。紧接着她就缩回被窝里,用被单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她磕磕巴巴道:“阿、阿止,我、我要衣服!”

墨行止拉了拉系得工整的领带,他道:“晚些我们回墨庄,现在你不需要穿衣服。”

接着领带被墨行止随意扯下扔到一边,高定西装也落在地板上。

言岁亦最终还是被墨行止欺负了个彻底。等到她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没有带着咸湿味道的海风,只有墨庄里种着的玫瑰散发出的芬芳与鸟儿的歌唱。

这里是……墨庄!

她回来了?

墨行止带她回来了!

言岁亦猛然从床上起来,她发现身上是穿着一条真丝睡裙的,并不是在孤岛时的身无寸缕。

墨行止对她仍然是那般的宽容和心软。

不逃了,不逃了,再逃能逃到哪里去?

墨行止再不好,但对她是真的好。她要试着去接受这个男人,尝试着去喜欢他!


言岁亦回了墨庄,这对于整个墨庄的下人来说,既欢喜又悲愁。

欢喜在于言岁亦虽然间歇性作妖,有段时间故意对下人不好,可事后却又偷偷对下人道歉,可见她本性不坏,是个好姑娘。悲愁在于这个好姑娘不喜欢墨行止。

墨庄的下人有大部分是看着墨行止长大的,在墨行止身边干了大半辈子活儿,是真心希望墨行止的人生有一个好伴侣的。好不容易孤单的墨行止有了真心喜欢的姑娘,可这个姑娘却想尽办法逃离,这些下人既欢喜又悲愁着。

墨庄种满了各种玫瑰。

言岁亦最喜欢玫瑰花。红的白的黄地种了满庄园。

墨庄的花园里,还有一棵枝干非常粗的大树,树下用结实的绳子做了秋千。这秋千是言岁亦来到墨庄前,墨行止亲手为言岁亦做的。

从未有人告诉过言岁亦这件事情,而言岁亦平日里在墨庄常常会去荡秋千。墨行止不让下人们告诉言岁亦秋千是他做的,也是怕言岁亦知道了,就连喜欢的秋千都不坐了。

言岁亦换好衣服洗漱后,她如同住在墨庄的无数个往常一般,她坐在秋千上轻轻地荡来荡去。

墨庄的下人都很安静,不会任意谈论主子的是非。

王妈走到言岁亦面前,她温和地问道:“夫人想用些什么?我吩咐厨房去做。”

言岁亦看着这个慈祥的老人,她笑着摇摇头,她对王妈说:“王妈谢谢你,我什么都不用。我想去后山的小院看看我妈妈。”

“夫人稍等,我让司机送你过去。”

王妈拿出手机拨打了司机的电话,让司机送言岁亦前去后院。

墨庄很大,分为三个版块。前院儿是下人们住的地方,主人住在中间,后院是一个独立的中式小院,那里清静不受打扰。

那小院原本是给墨老爷子住的地方,可墨老爷子那老顽童的性格,和墨行止吵了一架就离家出走,跑到国外不肯回来了,那小院就一直空着了。直到言岁亦入住墨庄,后院才住进了言岁亦的母亲和一众医疗团队。

言岁亦随司机离去前,王妈对着言岁亦一脸的欲言又止,最终让言岁亦不得不停下脚步,她喊道:“王妈。”

“夫人,还有何事?”

言岁亦摇摇头,她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

察言观色言岁亦是会的。王妈那样直白地将有话要对她说都写在脸上,言岁亦又怎会看不明白。以前言岁亦看到了也假装不知道,而现在言岁亦既然想明白了要和墨行止好好过日子,她就要问清楚。

王妈咬咬牙,最终决定说出来。

“夫人,本这些话不该说的。少爷不会让我们对您吐露半个字。墨庄建设好之后,少爷就让我们种了满庄园的玫瑰。少爷并不喜欢花花草草的,可却让我们种了玫瑰。在您入住墨庄前夕,少爷亲手给您做了这秋千。他怕您知道这秋千是他做的,会毁了它或者不再去坐,就让我们谁都不许说。这一次,少爷带您回来,他吩咐我们所有人改口喊您夫人。夫人,我斗胆想问问您,您是不是真的想好了和我们家少爷过日子?少爷不容易,江城将他传得和恶魔一样,可少爷不是那样的人。”

王妈这些话憋了很久了。一年半前,她就想要说的。墨行止下了命令不允许任何人在言岁亦面前说这些话,他们这些下人也没人敢去说。

言岁亦呆住了,也愣住了。她万万没想到,墨行止不止接了她母亲到墨庄进行治疗,更没有想到她喜欢的玫瑰是墨行止让下人们种的,最没想到她喜欢的秋千是墨行止亲手做的。

为什么呢?

墨行止为什么要做这些?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外面那些名媛贵女,比她漂亮比她有才华的,多得去了,为什么偏偏就是她得了墨行止青眼。这话她问过墨行止很多次都没有答案。

现在,或许她能够试着去找找答案。

言岁亦随即对王妈说:“王妈,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了。我会好好和阿止过日子的。”

王妈叹了叹气,她说:“少爷人很好的。真的。夫人可以试着去了解他。他真的很好,夫人能够和我家少爷在一起,是夫人的福气。我虽然是个下人,可我看着少爷长大。少爷也很苦。夫人,望您真的能够好好待他。”

墨庄有两个管家,一个对内,一个对外。对内管理下人的是王妈,另一个对外管理各种事情的是陈管家陈烨。

王妈的本名是王媛,她是陈管家的老婆,更是墨行止的奶妈。墨行止对王妈很是敬重,将整个墨庄的内务都交给王妈打理。

言岁亦去看望她的母亲,花不了多少时间。

言岁亦的母亲年轻的时候也是一方美人儿,可惜眼瞎嫁给了言父,最后成了植物人躺在床上,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言岁亦并没有在后院留很久,只在她母亲耳边说了些悄悄话就走了。

母亲现在就在墨庄,不在言父的手里,想看母亲随时可以来。而现在,言岁亦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言岁亦回来的时候,她并未急着回房间,反而是朝厨房而去。

厨师都有些怕言岁亦,生怕她作妖起来又在食物里添加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让墨行止吃下去。

言岁亦哪里能不知道厨师的担忧,她笑着道:“今天我来做饭,你们去休息吧。放心吧,这次我不会给你们少爷加料了。”

厨师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看言岁亦,可到底他们都是下人,不能说主子些什么。即便是这位作妖的女主人,加了无数料到食物里,端出去的菜黑暗料理到狗都不吃的地步,他们家那位在江城声名赫赫的墨爷也会面不改色地吃下去。他们这些下人即便说了又有什么用,不如闭嘴。

整个厨房很安静,没有人打扰言岁亦做饭。

这一餐,言岁亦确实没有再加料。从前,言岁亦会给汤里加酱油和醋,端出去看起来黑乎乎的。那味道,言岁亦自己都吃不下去,可墨行止听说是她亲手做的,都会面不改色地吃下去。

现在言岁亦想来,从前她确实对墨行止很坏,而墨行止却一直都在包容着她。

色香味俱全的晚餐全部端上桌,墨行止就回来了。这个时间掐得是分秒都不差。

言岁亦看着走进来的墨行止,脸上充满了笑容,她道:“阿止,你回来了。我做了晚餐,快来吃,我都饿了。”

墨行止轻轻皱了皱眉头,借着去书房放文件的时间,悄悄先吞了几颗胃药才到餐厅用餐。

满桌子香气满满的食物,让墨行止有些意外。他以为他面对的仍然会是那些看起来黑乎乎的饭菜。没想到是一大桌香气扑鼻的美食。

言岁亦笑着坐下来,她已经迫不及待地端起了碗,“阿止,你尝尝看,都是我做的。我知道从前都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我会做很多好吃的,等你回来一起享用晚餐。”

我会……等你……回来……

别的话,墨行止一个字都没听到,他满脑子满心口都在回荡言岁亦说出口的这几个字。他等这几个字,等得太久了,足足等了两辈子。

这是真的吗?他能信吗?为什么那么不真实,又那么的令他难以自拔地陷进去。


墨行止没想到好日子来得这么快。

他不敢轻易相信言岁亦真的不会逃离他身边,还为他洗手做羹,甚至巧笑倩兮得跟他说话。这究竟是真的,还是言岁亦放的烟雾弹。

历经两世,墨行止不敢轻易相信言岁亦就这样接受了他。

上一世言岁亦用尽一切手段不惜逃离他身边,也曾像这般温柔待他,最终也是为了逃离他。这一次,他能信言岁亦吗?

言岁亦丝毫不知墨行止心中的顾虑,她夹起一片鱼肉放在墨行止的碗里,浅笑着道:“阿止,你尝尝看,我做的鱼。”

墨行止向来食物和口味并不怎么挑剔,言岁亦放入他碗里的食物,更是来者不拒。

鱼片切得很薄,煮出来晶莹剔透,配着酸菜的香气,融合了特殊的口感。微辣又令人胃口大开。

这样的美味,墨行止不知品尝过多少,这却是这辈子言岁亦第一次为他洗手做羹的正常美食。

墨行止心中感慨万千,素来冷漠的面孔也多了一丝柔和,他目光中的冰冷被温情替代,他对言岁亦道:“阿一,但愿这是真的。”

言岁亦以为墨行止仍旧担心她会逃跑,她一边又朝墨行止碗里夹了一些菜,一边主动报上今日她在墨庄的一切。

“我今天去后院探望过母亲了。”言岁亦想了想又道:“阿止,谢谢你。谢谢你救出我的母亲。我不会再逃了,我会好好和你过日子的。”

墨行止哪怕觉得这样的言岁亦很陌生又令他担忧,他却毫无办法,只能放任。他完全没有办法去抗拒这样的言岁亦,更没有办法拒绝得了言岁亦对他展露得温柔小意。

用过晚餐,墨行止在书房开视频会议。言岁亦没有去书房打扰他。

言岁亦坐在房间阳台的地板上,她的手中捧着画板,认真画着画。

画的是墨庄的玫瑰园。

夜色下墨庄玫瑰园的玫瑰散发着芬芳,各色玫瑰争奇斗艳。众多盛放的玫瑰中,有一小片儿只剩下光秃秃的残枝。玫瑰园中有个穿西装的男人,拎着洒水壶给玫瑰浇水的背影。这个男人的背影透着一丝温柔,又透着一丝孤独。

这个给玫瑰浇水的男人是墨行止。

从前言岁亦不知这满庄园的玫瑰是为她而种便罢了,如今知道,脑海里不自觉出现她作妖时期毁了一小片儿玫瑰园那天夜晚。

那晚,她也是在这个阳台望下去,正巧看到西装革履的墨行止正亲手给玫瑰花儿们浇水。那时候的言岁亦嗤笑墨行止装模作样,而今却觉得满心都是感动。

言岁亦画得很认真,微微翘起的嘴角透露出她的好心情。墨行止高大的身躯落坐在她身旁时,在阳台的地板上投下阴影,才让言岁亦从专注里回过神。

言岁亦放下画板,嘴角处的笑容都没有隐去,“阿止,你忙完了吗?”

墨行止低头看着言岁亦手中的画板,里面的画面,令墨行止心神一震,他只觉得心脏仿佛被什么击中一般,有些酥酥麻麻,又有些不敢相信。

阿一,这是画的他?

这画面……是他给玫瑰花浇水那次?原来阿一看到了。

言岁亦的眼神随着墨行止低头看画的动作也落在画上,她有些不安地用手指搅了搅衣角,“抱歉,我之前不知道这玫瑰园是……”

言岁亦的话未说完就被墨行止打断,“阿一,不用说抱歉。你永远都不用对我说抱歉。”

墨行止默默在心里给这句话又加了一句:阿一,只要你不离开我,无论你对我怎么样都可以。

言岁亦偏头看着墨行止,看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忍不住问:“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会选我?”

“没有什么为什么。阿一,我的墨太太,只能是你。”

墨行止在心里默默地说:无论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还是永生永世,阿一,你都只能是我的墨太太。

墨行止对言岁亦的感情来得那么偏执又浓烈,让言岁亦心中有着无数的疑问,无论她怎么问,墨行止都没说,她也只好不再问。

言岁亦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她道:“已经很晚了。你明天还要去公司。早点休息吧。”

墨行止看着言岁亦这般巧笑倩兮的模样,只想将她拆吃入腹,根本不想去管明日是否还要去公司,也不想理会他手中无数个需要亲自处理的合作案。

“阿一,我饿了。”

言岁亦偏头带着满脑袋问号道:“饿了?那你想吃点儿什么?我去做一点。”

言岁亦决定要对墨行止好一些,试着去接受这个男人,尝试去喜欢他,自然也不会再吝啬为他付出。

墨行止道:“你。”

言岁亦当即脸就红到了脖子根,她低声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没正经。”

墨行止也不给言岁亦任何可能的反悔机会,一把抱起她朝房间内走去。

阳台的门被墨行止粗鲁的用脚踢上,他将言岁亦抱着走去浴室,“阿一,我们洗个澡,一起睡觉。”

言岁亦挣扎无果后不再挣扎,仍由墨行止将她折腾到半夜。

最终,言岁亦迷迷糊糊快要睡过去前想到,墨行止在探讨人类繁衍大事上实在是厉害,一旦探讨起来就没完没了,尤其是这个过程她也相当享受,就是这个过程有点费腰和嗓子。

天明时分,言岁亦是被窗外笃笃笃鸟儿啄窗的声音吵醒的。

墨行止还没起,他有力的手臂将言岁亦紧紧搂在怀里,连一丝缝隙都不留,仿佛怀里抱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玩偶一般。

言岁亦费了不少力气也没办法把墨行止的手臂移开,只得又无奈地倒回墨行止怀里。

这一通折腾下来,墨行止也醒了。

睁开眼,墨行止那双冷漠的眸子映出言岁亦挣扎的身影,他忙不迭地将手臂收得更紧,冰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言岁亦,你想去哪里?”

言岁亦的身体不由得一僵。她不喜欢墨行止这般冷漠的同她说话,她连忙道:“阿止你抱得太紧了,我要去洗手间,快要憋不住了。”

一晚上都被墨行止紧紧搂着,连翻身都翻不了,言岁亦早就想要活动一下身体了,她被墨行止放开后,赶紧就朝浴室跑。

浴室的墙上有一面超大的镜子,镜子里的言岁亦满面含春,脖子上和胸口处都有着许多的草莓印。这让言岁亦含羞得想要找东西将这些印记都挡住。

言岁亦在浴室折腾了半晌,将所有的害臊都按下去后,才走出来。

墨行止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在系一条与身上西装同色的领带。

言岁亦止住心底的害羞,第一次伸手为墨行止打领带。她的动作不是很熟练,系了好半天才系好。

言岁亦看了看系得有些不太工整的领带,她吐了吐舌头,带着些腼腆与害羞,又大胆地说:“我系得不是很好,以后我会多多练习的。”

墨行止低头在言岁亦耳边用着他的低音炮轰炸:“好,那墨先生的领带,以后就要麻烦墨太太来系了。”


墨行止去公司上班,言岁亦又一个人闲赋在家无所事事。

用过早餐之后,言岁亦就跟着庄园里的花匠学习种花了。曾经她毁了一小片儿玫瑰,她要重新种一片儿回来。

庄园里能够种花的地方很多,言岁亦并不想种在花园儿里,她要拿些花盆,种在房间的阳台上。

房间的阳台很大,却很空旷,除了摆了一张小桌子两张椅子,什么都没有。

言岁亦既然决定好好做墨行止的墨太太,自然要用心装点两人的卧室。首先就从打造一个她喜欢的阳台开始。

正当言岁亦将她喜欢的几种喜欢玫瑰花种类,一一移植栽种在小花盆里,就听得王妈前来跟她说,有客人前来拜访她。

这个客人是言岁亦不想见的人,又是言岁亦想要见的人。

这样极具矛盾的一个人,只有言父一人。

言父毫无知会下就擅自上门,让言岁亦非常不喜,连带的她前去见言父时脸色也不太好看。

言岁亦今日穿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刚才忙着种花儿不小心沾了些泥土在裙角处,让裙子看起来有点脏脏的。

言父打量着言岁亦,眼神落在裙角的泥土上,不由得皱起眉有些不满地道:“你瞧瞧你像什么样子。这么大个人,还不知道注意形象。你这个样子要怎样才能讨墨爷欢心?要是墨爷厌恶了你,言家就完了。”

言岁亦按捺下心中的不满与愤怒,她努力让情绪平和,学着墨行止对待旁人一般冷漠的样子,透着无限凉意道:“您来,就是为了要跟我说这个?”

言父自然不是为了数落言岁亦前来的,他想到今日前来的目的,直接道:“我今天来是通知你,你妹妹要来墨庄住几天,省得你不会讨墨爷欢心,让她来辅助你。”

言岁亦的手捏成拳头,她忍下心中恨不得给言父一拳的愤怒和冲动,她道:“就这?”

“就这样,你做好准备,让你妹妹来帮你讨墨爷欢心。省得你一天到晚连形象都不顾,别到时候惹怒了墨爷,进而让墨爷迁怒于言家。”

言父的话让言岁亦心中最后那一丁点对父亲的亲情都消散了。

从小,言岁亦就没有妈妈。她在言家物质虽不受苛待,可并不受宠。她的妹妹言妍是言家的掌中宝,而她就是一根草。

在言家自小就不受宠的言岁亦,心中对待父亲那点温情,也一天天地消磨得差不多了。

先前住在墨庄一直计划着逃跑,也不过是心中想要赌气和想要逃出去看望她的妈妈。既然现在妈妈在墨庄,她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不可能。您就让言妍死了这条心吧。她想住进墨庄来?这辈子都不可能。”

“言岁亦!”言父拔高了音量,丝毫都不顾忌这里是墨庄,他的手高高地举起来,“言岁亦,你是不是要害死我言家。”

“言妍住进来才会害死言家。您若要言家好好的,就给我管好言妍。实话告诉您,墨行止对我可是喜欢得不得了。我要天上的星星就绝不会摘月亮给我。只要我说一句话,就可以让言家上天,也只要我说一句话,就可以让言家下地狱。您要打我之前,最好想想清楚,当初墨行止可是亲口点名要的人是我。”

言岁亦将言父怼了个彻底,她闭了闭眼,将心中的怒火顺了顺后,又道:“您回去吧。没事别来这里找我。我不想看到您。”

“好好好,言岁亦,你翅膀硬了。我看你是不想要你妈好好的了,我回去就给你妈断了治疗,我倒是要看看,是你求我,还是我求你。”

言岁亦看白痴一样看着言父,她道:“随便你。”接着,她又高声道:“王妈,送客。”

言父以为言岁亦不知道言岁亦的妈妈已经被接走,以为捏着这个把柄就会让言岁亦妥协,自然是走得怒气冲冲又信心百倍,他要回去言家等着言岁亦亲自上门将言妍接进墨庄。

言妍可是他言家的公主,温柔得体又美丽大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说,还是国外知名皇家艺术学院毕业,在维也纳开过演奏会,是女神级的人物。

言岁亦从小到大,成绩糟糕透顶,又什么都不会,现在更是连个形象都不注意,大白天的居然还跑到泥巴地里把衣服都弄得脏兮兮的,哪里有半点千金小姐的模样。这个样子,又怎么能讨得墨爷欢心,让墨爷再给言家投资?

眼下言家需要一笔投资进行一个合作案,若是言妍能够住进墨庄讨得墨爷欢心,那么言家就背靠墨氏这棵大树,言家就可以扶摇直上九万里,一跃成为江城一流家族。

言父前来墨庄的事情,自然瞒不过墨氏高高在上的总裁墨行止。

墨氏与墨家是墨行止的一言堂,他说什么是什么,没有人敢反对。

此刻墨行止坐在墨氏财团顶楼独属于他一个人的整层办公室,听着陈管家打来电话细细报告今日言父上门后发生的一切。

墨行止听到陈管家报告说言岁亦拒绝言父的要求将言妍送到墨庄,又听到陈管家说言岁亦亲口说他宠她的话,他的脑子里就仿佛有着一万发烟花儿齐放。

她知道了。知道他在宠着她。

既然她已经知道他宠她了,知道她要星星他不会给月亮了,那么,她还会离开吗?还会做这样的烟雾弹来麻痹他,让他放松警惕,从而再次逃离吗?

阿一,你不要让我失望……

墨行止悄悄在心里如是说。末了,他又给言岁亦找了个借口,她只是还不习惯他而已,现在她肯好好过日子了,她也知道他的好了,她就不会再逃了。

墨行止看着办公桌上竖立着的相框,相框里放的照片是言岁亦大学时期拍的照片。

照片上的言岁亦站在绿荫树下,笑容灿烂地抱着一摞书冲着镜头的方向微笑。

她是那么的美好又干净,不像他早就堕入黑暗。可是怎么办呢,他不愿意放开如此美好的言岁亦,他即使要堕入地狱也要拉着言岁亦一起。


言岁亦没把言父放在心上。自从知道墨行止从言家接出了母亲,她心里就松了一口气。

事实上,言岁亦并不知道母亲在言家或是在墨庄到底哪个更好。她也会想办法,让母亲可以在将来墨行止厌弃她后,也有医疗和生活保障。

墨行止回到墨庄的时候,天已经黑尽了。

言岁亦见墨行止回来,她赶忙跑去厨房将一直热着的饭菜端出来。

墨行止舍不得言岁亦做这些事情,连忙将言岁亦拉住。

“阿一,你不必做这些。交给下人去做吧。明日我会尽量早些回来。”

墨行止虽重来一世,有着上一世的记忆,能够像开挂一样的拥有一定的金手指。这能让他在这辈子避免很多商业上的陷阱,让他的商业版图扩展得更加平坦顺利。可开挂后,相对而言,墨行止的商业版图扩大了,事情却远远又比之上一又多了,常常会让他忙到深夜。

若不是言岁亦住在墨庄,墨行止不会每日在墨氏与墨庄之间来回奔波。

言岁亦并不知这一切,她的笑容很美,像极了墨行止摆放在办公桌上那张照片里的模样。

墨行止喜欢看言岁亦这样的笑容,他的表情都柔和了下来,他对言岁亦道:“阿一,如果你不喜欢言家的话,我就切断给予言家的一切。”

当初墨行止是卑鄙了些,利用言家投资失利陷入困境,向各方面施压,导致各大行不通过言家的贷款,更是连平日里和言家走得近的一些家族和企业,在知道是他施压导致言家陷入更加艰难困境时,纷纷不敢再和言家接触。最后逼得言家的当家人言博鹏亲自上门,他趁机提出要用言岁亦来换言家的起死回生。

上一世言岁亦是被言博鹏卖掉的。言家即将破产,言博鹏把最不受宠的大女儿拿去地下拍卖行拍卖。墨行止当时人在国外,赶不及回来,只得吩咐人前去花了大价钱将言岁亦救回来。言岁亦并不知情,一直认为是他从拍卖行买的她,从那时候起,两人间就埋下了一条看不见摸不到的沟壑。

这一世,墨行止重生而来。

他重生的时间刚巧在言家即将破产,言博鹏四处凑集资金之时。情急之下,墨行止只得用了最卑鄙也是最快速的方法将言岁亦护到他的羽翼之下。否则,又会重演上一世言岁亦被拿去拍卖的命运。

言岁亦什么都不知情,却又与上一世拼命逃离他的命运轨迹重合。只不过差别在于上一世的这个时候,言岁亦已经与她的小竹马重逢了。

一想起言岁亦那位小竹马,墨行止心里就止不住的溢出黑气,让他的周身气场变得冰冷。

言岁亦不知墨行止的情绪变化是为何,她有些怯生生地走上前,小心翼翼拉了拉墨行止的衣袖,“阿止,我、我有些饿了,能不能先吃晚饭呀。”

言岁亦这般小心讨好又害怕惹怒他的模样,让墨行止看了觉得心疼又好笑。

他哪里舍得对她生气。

先前她逃跑确实让他气大了才会想到将她困在孤岛别墅。

言岁亦又拉了拉墨行止的衣袖,“阿止,我很乖的。我没有出去。我不会跑的,你放心。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你不要关我。”

言岁亦担心今日言父上门的事情惹怒了墨行止,让他不高兴将她关起来。

墨行止尽量让他的表情软下来,他的眼眸里都带着点笑意和心疼,“我并没有生气。我会让陈管家禁止言家的人进门。若你想见再让他们进来,你若不想见,就让他们滚。”

今日言父上门的事情,言岁亦知道瞒不过墨行止。

整个墨庄都是墨行止的人,一点儿风吹草动都会有人汇报给墨行止。今日在墨庄,她与言父间发生的争执,墨行止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用过晚餐,时间已经有些晚了。言岁亦今天移植和栽种玫瑰花,又与言父间发生争执,后又亲自下厨做晚餐等待墨行止回家。

等到吃过晚饭,言岁亦已经很累了,洗漱后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墨行止还在书房忙碌,他要提前把该处理的一些事情处理完。接下来,言岁亦的小竹马就要归国了。

他已经想办法拖住那位小竹马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他会安排好一切事情,然后带着阿一去度蜜月,培养两人间的感情,杜绝这位竹马回来插足他们二人间本就不稳固的感情。

何况今日言博鹏到墨庄来,且不提对阿一多好,竟然在墨庄都敢威胁阿一。可想而知,从前阿一在言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言家,看来近段时间是以为傍上墨氏这棵大树就飘了。

墨行止要不是看在言岁亦的面上,言家这样的小企业,早就被他搞得天凉王破了。

言家到底还是阿一的娘家。不看僧面看佛面,墨行止才会在一些合作上对言家稍有几分照佛,如今看来是时候该敲打敲打言博鹏了,省得言博鹏飘得竟然敢来墨庄威胁他的阿一。

随即,墨行止拨了电话出去。

“近期切断给言氏企业的业务。敲打一下言家。”

每一个霸道总裁都有一个全能的特助,墨行止也不例外。

墨行止的特助是他的发小江凯文。

江家投资失利,走投无路之下,正在读高中的江凯文找上墨行止,请求墨行止出手相助,才保住了江家。此后,江凯文便唯墨行止马首是瞻。

江凯文大学未毕业,就已然成为金融圈里赫赫有名的人物。之后更是与墨行止并肩打下了墨氏的大半壁江山。

在这个世界上,墨行止最信任的人之一就是江凯文,而江凯文也不负墨行止的信任。

上一世言岁亦死后,墨行止陷入巨大的悲痛且无心活下去,是江凯文一力扛起了墨氏,帮墨行止守住了动荡的墨氏。

电话彼端的江凯文根本不去询问为何要敲打言家,用脚趾头想都是言家得罪了墨行止的心尖尖。

江凯文约莫是这个世上为数不多敢对墨行止开玩笑的人。

“言家把你的小心肝儿得罪了,你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当初可是为了你的心尖尖,把上百亿的业务都推了,急匆匆地从国外赶回来。人家小姑娘还不领你的情,成天想着要逃跑。你那张冰块脸,我都受不了,更不要说娇滴滴的小姑娘。”

江凯文在红线上头来回蹦跶,不断踩着墨行止的痛处,让墨行止当即就黑了脸,将电话给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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