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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相思一寸灰

季凝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傅时宣,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季凝思绝望地看向傅时宣,泪珠从脸颊淌下。“放过你?”傅时宣看着崩溃的季凝思,竟然生出一股报复的快意。

主角:季凝思傅时宣   更新:2022-09-11 01: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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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季凝思傅时宣的其他类型小说《一寸相思一寸灰》,由网络作家“季凝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傅时宣,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季凝思绝望地看向傅时宣,泪珠从脸颊淌下。“放过你?”傅时宣看着崩溃的季凝思,竟然生出一股报复的快意。

《一寸相思一寸灰》精彩片段

少帅府,主卧。

季凝思坐在梳妆台前。

她握着梳子,怔怔看着上面缠绕着的一大簇掉发。

雪白素净的一张脸越发不见血色。

突然,卧室门被粗暴地推开。

季凝思眼睫一抬,透过镜子看见傅时宣搂着一个姿容艳丽的女人进了门。

两人一身酒气,进了卧室,女人便迫不及待地吻上傅时宣。

而傅时宣毫不推拒,任由女人吻着。

季凝思静静看着,手指甲嵌进掌心。

尽管心如刀绞,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这么多年,这么多次。

她也学会了隐忍。

两人吻够了,女人推着傅时宣的胸膛,装模作样地娇嗔到:“少帅,夫人还看着呢,我们这样不合适吧。”

季凝思认得这个女人。

百乐门的新晋头牌玉媚,在上海滩一时风头无两。

更重要的是,她的眉眼和沈蓉有几分相似。

这么多年,傅时宣一个又一个的带回和沈蓉有些相似的女人。

却如同饮鸩止渴,只会让他对沈蓉的思念更加癫狂。

季凝思看着这样的傅时宣,甚至觉得他有几分可怜。

傅时宣顺着玉媚的话看向季凝思,他在等着季凝思像以往一样。

或是歇斯底里,或是默默流泪。

可他只看到了一张平静秀丽的脸。

傅时宣拧起眉毛,死死地盯着季凝思。

她凭什么这么冷静,她怎么敢这么冷静!

傅时宣放开玉媚,走上前去,握着季凝思的手腕将她扯进怀里。

他垂眼看着季凝思掌心的指甲掐痕,内心冷笑一声。

装模做样!

“有什么不合适。”傅时宣语气残忍,“不然也让玉姑娘见见少帅夫人伺候人的样子。”

季凝思眼睛睁大,甚至来不及挣扎,就被傅时宣压在了桌案上。

身上还未愈合的伤口撞到桌角,再次裂开。

天崩地裂的疼痛混杂着灭顶的羞耻感,让她瞬间湿了眼角。

玉媚掩着唇娇笑:“那就谢谢少帅给媚儿开眼了。”

上海滩谁都知道少帅十分厌恶这个夫人,就连少帅府的下人都能随意欺凌她。

“你放开我!”

季凝思没想到她的隐忍退让竟让傅时宣变本加厉,竟然当着这个舞女的面羞辱她。

她想要挣脱,可傅时宣一只手就能压制住她。

另一手撕下她的睡裙,阴鸷的眼眸里是肆虐的恶意。

而旁边玉媚看她的眼神,就像欣赏一个供人取乐的玩物。

可她嫁给傅时宣之前,也是个千娇万宠的世家小姐啊。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样的耻辱。

“傅时宣,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季凝思绝望地看向傅时宣,泪珠从脸颊淌下。

“放过你?”

傅时宣看着崩溃的季凝思,竟然生出一股报复的快意。

“你陷害蓉儿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放过她?”

“不……我没有害小姨,是你……”

“住口。”

傅时宣扇了季凝思一巴掌。

那张清秀的侧脸立刻浮现出红肿指印,显得触目惊心。

“不许你叫她小姨,你不配。”

“你百般陷害蓉儿,不就是嫉妒她和我有婚约。”

“现在你如愿当上少帅夫人了,还满意吗?”

季凝思惨笑着沉默了,她知道,无论她怎么解释,傅时宣也不会相信她。

她想嫁给他,从来不是为了当什么少帅夫人。

而是因为她喜欢他,已经喜欢了十年。

可儿时那个总是温柔待她的小叔,此时却陌生得像另一个人。

季凝思一动不动地躺着,犹如一条濒死的鱼等待着凌迟的结束。

“怎么有血?”

傅时宣停下动作,看着她染血的裙摆,皱起了眉。



季凝思看向傅时宣染红的指尖,绝望到麻木。

就在上午,她因为伤口长时间流血不止,独自到医院问诊。

却被告知患了绝症。

听医生说出这两个字时,季凝思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舍不得傅时宣。

可傅时宣应该巴不得她死去吧。

季凝思含着泪自嘲一笑:“只是来月事罢了。”

傅时宣看向季凝思的眼神更加嫌恶。

他站起身,抽出手帕擦净指尖。

揽着玉媚走出卧室。

“这间屋子脏了,我们换一间。”

季凝思听着,指尖颤抖着抓住桌沿。

本以为已经麻木了,可是面对傅时宣的恶语相向,原来还是会疼。

翌日,午餐时间玉媚才和傅时宣从楼上下来。

季凝思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少帅大人昨天真过分,人家腰都直不起来了,今天还怎么去百乐门跳舞呢?”

玉媚肆无忌惮地窝在傅时宣怀中撒娇。

傅时宣冷淡抬眼,看向季凝思:“无妨,让少帅夫人替你演一场。”

季凝思心头一紧:“我不去。”

傅时宣漫不经心地揽着玉媚的腰肢:“是么,那季夫人这个月的医药费,就别来少帅府要了。”

季凝思浑身颤动地望向傅时宣。

她不敢相信,这个男人会狠到这个地步。

季傅两家是世交,他曾叫她姆妈一声婶婶啊。

对上傅时宣凉薄的视线,季凝思默然垂眸:“我去,你别动我姆妈……”

边上,玉媚咯咯笑道:“那就麻烦少帅夫人了。”

……

十里洋场,纸醉金迷。

今夜有头牌玉媚的演出,百乐门人满为患。

傅时宣搂着玉媚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

打算欣赏季凝思如何当众出丑。

可季凝思的出场却惊艳了众人,包括傅时宣。

她平日装扮素雅,看起来如同水莲。

美丽,却不勾人。

此时换上性感舞裙和艳丽妆容,傅时宣清楚地听见身边男客抽气的声音。

他紧了紧拳头。

一舞结束,满堂喝彩。

有侍童捧着花束送到台上。

季凝思没有经验,直接接了过来。

台下爆发出起哄的欢呼。

“姑娘接了花,是同意陪林少喝酒了!”

季凝思这才明白,这花不能乱接。

可事到如今,为了姆妈的医药费,她也只能忍受屈辱,下台陪那个林少喝酒。

“林少好福气呀,这么个新美人儿就让他抢先了。”

听着其他男客的下流调侃,再看着季凝思走向台下的步子。

傅时宣眸色深沉。

突然,傅时宣站起身,大步向季凝思走去,抓着季凝思的手将她拖到后台。

“堂堂少帅夫人,去陪别的男人喝酒,你不嫌丢脸我还嫌丢脸。”

傅时宣对着季凝思怒吼。

“难道少帅夫人登台献舞就不丢脸了吗?”季凝思觉得傅时宣简直不可理喻。

傅时宣愣了,他分明是将季凝思从陪酒的窘境中救了下来,可季凝思竟然会顶嘴。

片刻之后回过神来,傅时宣向前逼近季凝思,神色鄙夷:“你很不满?看来是我打扰你的好事了。”

“怎么,昨天我没有满足你,你就迫不及待去找其他男人了?”

连续两夜被傅时宣肆意羞辱,季凝思早已濒临崩溃的情绪彻底爆发。

桌上的香水和胭脂扫落一地,季凝思泪流满面:“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我死够不够?”

傅时宣定定站着,满目不屑地睨着她:

“你这种爱慕虚荣又不择手段女人怎么会舍得死,你要是真的死了,少帅府开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庆祝。”



季凝思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

眼睛痴痴地望着傅时宣:“小叔,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我吗……”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依旧觉得我是爱慕虚荣才嫁给你的吗?”

曾经,傅时宣也愿意为了这声小叔,对眼前的少女无限纵容。

可他亲自宠着长大的女孩,如今竟然变成了一个毒妇。

甚至下手伤害了他最爱的人。

傅时宣眼神冷漠地扫过季凝思哭花妆容的脸。

“你这些话,真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傅时宣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当夜,季凝思一个人,从百乐门一步一步走回少帅府。

高跟鞋将她的脚磨得见血,却比不上她的心痛。

当她终于站在少帅府高高的赤红大门前,眼泪倏然决堤。

傅时宣马上就要如意了,她真的快死了。

她这个费尽心机嫁进少帅府的女人,终于要死了……

第二日,季凝思去了医院,她坐在病床边,伸手触碰季母的脸颊。

“姆妈,我在这个世界上放心不下的就只有你了……”

当年摔下楼梯之后,季母就成了植物人。

常年在床,让季母原本圆润的脸日渐凹陷了下去。

季凝思看着心痛不已,眼泪淌落,滴在季母唇瓣上。

忽然,单人病房的房门被推开。

除了自己,还有谁会来看她姆妈?

季凝思疑惑抬头。

便见一个女子操纵着轮椅进了病房。

季凝思豁然睁大了眼睛。

进来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消失多年的沈蓉!

季凝思没来得及多想,立刻扑到沈蓉身前,握住她纤细的手指。

“小姨,你回来了!

你突然消失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沈蓉会突然消失,为什么自己的姆妈会跌落楼梯?

季凝思期盼甚至哀求沈蓉能给她一个答案。

这样她就能在傅时宣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也能够知道是谁害了自己的姆妈。

发现季凝思也在病房里,沈蓉神色慌了一瞬。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没事乱走。

发现了她和洋人私通的事。

情急之下,她只能将季凝思的姆妈推下楼梯。

之后,那个和她私通的洋人也信守承诺,带她回了自己的国家。

当时的沈蓉很得意,她觉得自己终于摆脱嫁给傅时宣的命运,如愿以偿嫁给了洋人。

毕竟傅时宣不过是傅家不受宠的次子,当年还在军队摸爬滚打,连命都别在裤腰带上。

可到了国外才知道,那个洋人说的家财万贯都是骗她的!

她甚至连生活费都要自己挣,几年下来,还患上了双腿无力的病症。

而傅时宣竟然一步步爬上了少帅的位置。

白白便宜了姐姐的贱种。

她要回来,要争,要抢回属于她的一切!

这次来病房,就是想杀了季母,以绝后患。

没想到正好遇上了季凝思。

想到这里,沈蓉眼里的阴狠一闪而过。

她沉默不语,直到用余光瞄见傅时宣出现在病房门口。

沈蓉突然露出惊恐不已的神色,拼命控制着轮椅向后退去。

正在季凝思茫然之际,便听见沈蓉带着哭腔喊道:“思思,你放过我吧,现在我什么都没了,你还要再把我卖给人贩子吗?”

季凝思愕然,下意识紧跟着她。

“小姨,你在说什么……”

站在门口的傅时宣大步上前,一把将季凝思狠狠甩开。



“我没有做过……”

季凝思躺在地上,声音虚弱,却还在拼命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此时她的解释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而傅时宣的眼神扫过她,就如扫过一只肮脏的虫子。

季凝思突然说不下去了。

她看到傅时宣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沈蓉的脸。

那眼神里的眷恋她从未见过。

“我听手下报告,说看见了和你相似的女子,没想到真的是你。”

傅时宣在沈蓉面前蹲下身,温柔地握住她瘦削的手,眼中满是心疼。

沈蓉也换上一副温婉面容,眼中含着泪点头:“时宣,我回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回来了就好,我们回家。”

傅时宣亲自推着沈蓉的轮椅向病房外走去。

他的声音低沉且温柔,是季凝思许久没有听到过的。

“你回来了,少帅夫人的位置便始终是你的。”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再看季凝思一眼。

季凝思如坠冰窟。

她本以为小姨回来之后,能够真相大白。

没想到,却让误会更深。

季凝思思绪纷杂地躺在地上,等她想爬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站不起来了。

她的手脚使不上力气,而且混杂着剧烈的疼痛,应是病症复发了。

她在地上狼狈又无助地挣扎着。

而不远处,她的姆妈只能静默的躺在病床上,再也不能护着她的女儿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护士发现了季凝思,将她送去看诊。

诊室内。

年轻俊秀的医生严肃地看着她,满脸都是不赞同的神情。

季凝思半撑着身体坐在病床上,不可置信地确认:“医生,你是说,我有孩子了?”

“是的,不过根据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我还是建议你将这个孩子打掉。”

“如果拿掉孩子,我能活多久?”

“拿掉这个孩子的话,您再坚持一到两年还是可以的。”

眼前的女人看起来年纪轻轻,还是能被叫做少女的年纪。

却将不久于人世。

哪怕见惯生死的医生也难免扼腕,语气中有几分沉痛。

这一瞬间,季凝思想了很多。

姆妈还躺在病床上,假如以后姆妈真的能够醒过来,到时候自己已经不再了,至少这个孩子还能陪陪姆妈……

季凝思伸手轻轻捂住自己的腹部。

孩子来得多么不合时宜。

他的爸爸不会欢迎他,姆妈又将不久于人世。

孩子,你要怪就怪姆妈吧,不要怪爸爸……

季凝思下定了决心。

“……我决定生下这个孩子,医生,你能帮帮我吗?”

“可,可是这样的话,孩子出生时你必死无疑,你确定吗?”

医生没想到季凝思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季凝思惨然微笑,点了点头。

这样被傅时宣羞辱嫌弃的日子,有什么值得苟延残喘的呢。

另一边,傅如宣抱着失而复得的沈蓉,心中满是感慨。

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沈傅两家觉得两人身份匹配,给两人订下了婚约。

可季家那个千娇万宠的大小姐却喜欢上了他!

他像其他人一样,把这个小姑娘放在手心里宠大,他最爱听她叫一声小叔。

所有人都没发现,这个女孩天真外表下的恶毒内心。

有一天沈蓉失踪,沈傅两家遍寻不到。

这时有仆人站出来指认,她亲眼看见季凝思将昏迷的沈蓉卖给了人贩子!

面对指认,季凝思却无论如何不肯承认。

季家势大,季凝思是季家的掌上明珠,而沈蓉却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旁亲。

最终,对季凝思的处罚也不过是禁足三个月而已。

得知消息的傅如宣疯了一般要去找季家拼命,却被傅老打断了腿。

“难道要因为你一个人,与季家为敌?你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是了,傅如宣也不过是傅家一个不受宠的次子。

傅老的讥讽如一根刺,深深刺入傅如宣的骨髓深处。

而季凝思的存在,也时刻提醒他,自己不过是个连未婚妻都保护不了的无能男人。

这种屈辱让傅如宣从此韬光养晦,一战扬名,终于坐上了少帅的位置。

他对沈蓉谈不上有多爱,但这个女人的的确确是他年少时最后的遗憾。

苍天有眼,给了他弥补遗憾的机会。

回到少帅府,傅如宣便当众宣布,要和季凝思离婚,迎娶新的少帅夫人。



季凝思躺在地上,声音虚弱,却还在拼命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此时她的解释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而傅时宣的眼神扫过她,就如扫过一只肮脏的虫子。

季凝思突然说不下去了。

她看到傅时宣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沈蓉的脸。

那眼神里的眷恋她从未见过。

“我听手下报告,说看见了和理整家獨費付你相似的女子,没想到真的是你。”

傅时宣在沈蓉面前蹲下身,温柔地握住她瘦削的手,眼中满是心疼。

沈蓉也换上一副温婉面容,眼中含着泪点头:“时宣,我回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回来了就好,我们回家。”

傅时宣亲自推着沈蓉的轮椅向病房外走去。

他的声音低沉且温柔,是季凝思许久没有听到过的。

“你回来了,少帅夫人的位置便始终是你的。”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再看季凝思一眼。

季凝思如坠冰窟。

她本以为小姨回来之后,能够真相大白。

没想到,却让误会更深。

季凝思思绪纷杂地躺在地上,等她想爬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站不起来了。

她的手脚使不上力气,而且混杂着剧烈的疼痛,应是病症复发了。

她在地上狼狈又无助地挣扎着。

而不远处,她的姆妈只能静默的躺在病床上,再也不能护着她的女儿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护士发现了季凝思,将她送去看诊。

诊室内。

年轻俊秀的医生严肃地看着她,满脸都是不赞同的神情。

季凝思半撑着身体坐在病床上,不可置信地确认:“医生,你是说,我有孩子了?”

“是的,不过根据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我还是建议你将这个孩子打掉。”

“如果拿掉孩子,我能活多久?”

“拿掉这个孩子的话,您再坚持一到两年还是可以的。”

眼前的女人看起来年纪轻轻,还是能被叫做少女的年纪。

却将不久于人世。

哪怕见惯生死的医生也难免扼腕,语气中有几分沉痛。

这一瞬间,季凝思想了很多。

姆妈还躺在病床上,假如以后姆妈真的能够醒过来,到时候自己已经不再了,至少这个孩子还能陪陪姆妈……

季凝思伸手轻轻捂住自己的腹部。

孩子来得多么不合时宜。

他的爸爸不会欢迎他,姆妈又将不久于人世。

孩子,你要怪就怪姆妈吧,不要怪爸爸……

季凝思下定了决心。

“……我决定生下这个孩子,医生,你能帮帮我吗?”

“可,可是这样的话,孩子出生时你必死无疑,你确定吗?”

医生没想到季凝思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季凝思惨然微笑,点了点头。

这样被傅时宣羞辱嫌弃的日子,有什么值得苟延残喘的呢。

另一边,傅如宣抱着失而复得的沈蓉,心中满是感慨。

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沈傅两家觉得两人身份匹配,给两人订下了婚约。

可季家那个千娇万宠的大小姐却喜欢上了他!

他像其他人一样,把这个小姑娘放在手心里宠大,他最爱听她叫一声小叔。

所有人都没发现,这个女孩天真外表下的恶毒内心。

有一天沈蓉失踪,沈傅两家遍寻不到。

这时有仆人站出来指认,她亲眼看见季凝思将昏迷的沈蓉卖给了人贩子!

面对指认,季凝思却无论如何不肯承认。

季家势大,季凝思是季家的掌上明珠,而沈蓉却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旁亲。

最终,对季凝思的处罚也不过是禁足三个月而已。

得知消息的傅如宣疯了一般要去找季家拼命,却被傅老打断了腿。

“难道要因为你一个人,与季家为敌?你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是了,傅如宣也不过是傅家一个不受宠的次子。

傅老的讥讽如一根刺,深深刺入傅如宣的骨髓深处。

而季凝思的存在,也时刻提醒他,自己不过是个连未婚妻都保护不了的无能男人。

这种屈辱让傅如宣从此韬光养晦,一战扬名,终于坐上了少帅的位置。

他对沈蓉谈不上有多爱,但这个女人的的确确是他年少时最后的遗憾。



苍天有眼,给了他弥补遗憾的机会。

回到少帅府,傅如宣便当众宣布,要和季凝思离婚,迎娶新的少帅夫人。

季凝思回到少帅府时,发现全府上下的佣人都在喜气洋洋地忙活着。

他们视她如空气,连一句太太也懒得叫。

不过季思凝早已习惯。

她太累了,只想回房间休息。

推开门,却发现沈蓉坐在她的梳妆镜前。

季凝思嘴唇颤抖,她想再问问沈蓉。

为什么说时她季凝思将沈蓉卖给人贩子。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

“小姨……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听见呼唤,沈蓉从梳妆台前转过身。

她看着虚弱的季凝思,上挑的媚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误会?”

沈蓉轻笑一声。

“误会就是你这个小贱人将我拐卖给人贩子,让我吃了许多年的苦头。

从小你姆妈就抢了我沈家小姐的风头,先在你又想抢我的姻缘,你们这对母女都应该去死。

现在我回来了,少帅府的一切,包括傅时宣本人,你都该还给我!”

季凝思不可置信的看着沈蓉。

沈蓉和她姆妈沈薇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因为是佣人所生,沈蓉时常被人瞧不起。

从来都是姐姐沈薇替她出头。

没想到,居然养出了沈蓉这个白眼狼。

沈蓉看着季凝思默然不语,得意地拍了拍手几名叫来佣人。

“你的行李已经搬到佣人房了,你这个贱种,也只配住在那里。”

“走吧,季小姐,别让我为难。”

整个少帅府都知道女主人的位置要换人,甚至开始改口称季凝思为“小姐”。

看着人多势众的佣人,季凝思含泪看了一眼这个被姆妈护着长大的小姨,转身离开了。

季凝思跟着佣人来到角落里的佣人房。

开始她还怀疑走错了。

可里面堆了一地的东西,正是她的行李。

季凝思从未住过这么简陋的房间。

可她也只能接受。

简单打扫灰尘之后,季凝思从行李中拿出床单铺上。

床单上,还是她亲手绣的鸳鸯。

刚刚结婚时,她憧憬又羞涩地一针一线绣下这副图案。

她一个世家小姐,从未学过针线活,不知道刺破了多少次手指。

可傅时宣却像丢垃圾一样将这些东西丢进了佣人房。

突然,季凝思想到了什么,疯了一样的翻找起来。

“没有,这里也没有……”

她姆妈留给她的玉佩不见了。

她翻遍了所有的行李也没有找到。

那是姆妈唯一留给她的东西啊。

季凝思只能趁沈蓉和傅时宣一同用晚餐时,悄悄来到主卧寻找。

主卧的布置完全变了样。

可季凝思来不及伤感。

她焦急地翻找着沈蓉的妆奁。

终于,她在一个小匣子内找到了玉佩。

季凝思将小小的玉佩握在掌心,鼻尖一酸。

自从姆妈受伤之后,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这样宠着护着她了。

就连待她温柔的小叔,也……

“哪来的小贼,偷东西偷到少帅府来了?”

一声厉喝打断了季凝思的回忆。

还未来得及反应,她便被一个胖佣人按倒在地。

“放开我,我没有偷东西!这是我的东西。”

季凝思拼命挣扎着。

“什么东西是你的?”

傅时宣推着坐着轮椅的沈蓉进了卧室,冷漠地看向季凝思。

“你的东西都收拾走了,还来闹什么。”



季凝思顾不得被佣人压在地上的屈辱和疼痛。

她着急地举起玉佩,试图让傅时宣看得清楚一点。

“这,这块玉佩,是我姆妈留给我的,小叔你是知道的啊。”

少帅府的一切,她都可以让。

傅时宣,她也不要了。

她只想乞求他们将这块玉佩还给她。

傅时宣看向玉佩,眼神微微一动。

这确实是季凝思姆妈留给的玉佩。

傅时宣刚想开口,沈蓉却道:“思思,这明明是我的玉佩啊。”

季凝思一惊,脱口而出:“怎么可能,这个玉佩是独一无二的啊。”

“什么独一无二?”沈蓉一副不可思议的语气。

“这玉明明就是我和姐姐一人一块,当年你外祖父亲手交给我们姐妹二人的。”

“我姐姐行一,玉上的红绳打了一个结,我行二,所以玉上打了两个结。”

季凝思看着红绳上的两个绳结,心沉了下去。

“那,那我姆妈那块……”

“你姆妈那块,我让崔姆妈亲手转交给你了呀,怎么还要来抢小姨的玉呢?”

压着季凝思的佣人立刻应声:“对,玉是我亲手转交给你的,怎么还来偷夫人的!”

这怎么可能……

季凝思根本就没拿到过什么玉!

看向崔姆妈得意地神情,季凝思咬住嘴唇。

她又一次被算计了。

此时傅时宣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合上眼,深吸口气。

“季凝思,你真是的无可救药!”

他差点真要被季凝思的演技骗了。

没想到她被罚去佣人房也不知悔改,还想着要抢沈蓉的玉。

“我看,就应该把她送到警察厅去,治治她这下贱毛病。”崔姆妈在一旁煽风点火。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送到警察厅呢,再说,也会败坏少帅府的名声。”

沈蓉扭头看向傅时宣。

“我不怪思思的,时宣,放过她吧。”

傅时宣看着神色楚楚可怜的沈蓉,心中一痛。

沈蓉因为季凝思吃了这么多苦,依然温柔善良。

可季凝思呢?她有没有为陷害沈蓉而愧疚过?

傅时宣想着,对季凝思的愤怒更盛。

“把玉拿回来,别让她碰脏了。”

季凝思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她死死地捏住玉,可玉还是被从她手中一点一点的抽走。

“季凝思,你耽误了蓉儿用餐,现在去厨房,重新做一份晚餐赔罪!”

季凝思沉默着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玉,被崔姆妈推着离开了卧室。

到了厨房,季凝思虚弱地问。

“我今天还没吃过东西,能不能给我一点馒头垫垫肚子?”

“佣人用饭的时间已经过了,你还以为自己是少帅夫人呢?”

崔姆妈笑容嘲讽,将一袋牡蛎丢到季凝思身前。

“夫人最爱吃牡蛎粥,快把这袋牡蛎剥了,耽误了夫人晚餐,有你的好看!”

重病让季凝思稍一挨饿便腹部绞痛。

可此时,她只能忍着痛楚,为沈蓉剥牡蛎。

她伸手要去拿撬开牡蛎用的刀。

崔姆妈狠狠打在她手上。

“不许用刀,用手剥!”

季凝思咬住嘴唇,用冻得通红的纤细手指,一点一点的剥着牡蛎。

坚硬的牡蛎壳将她的手划得满是伤痕。

这疼痛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妄图得到傅时宣的怜惜,是多么愚蠢的想法。

“少帅,……夫人,牡蛎粥做好了。”

傅时宣看向季凝思端着碗的手。

那双手,十指鲜血淋漓。

上面的伤痕好像不会凝固一般。

傅时宣拧起眉。

只是做个粥,她就把自己搞成这样?



看着那惨不忍睹的伤口,他心中竟然有一丝异样。

“把粥碗放下,滚出去。”

傅时宣想不通自己为何会心疼。

分明是季凝思咎由自取。

沈蓉恨恨地看着季凝思的双手。

摆出这副可怜样给谁看!

就在季凝思把粥碗送到她身前的时候,沈蓉忽然捂住胸口,一副快要呕吐的表情。

傅时宣慌忙揽住沈蓉:“蓉儿,你怎么了?”

“时宣,我不想吃了……”

“怎么会,你晚饭都没有吃几口,身体受不住的。”傅时宣关切道。

季凝思听着傅时宣温柔关切的话,心里像被钝刀割过。

傅时宣记得沈蓉晚饭都没有吃几口。

那记不记得她一天都没有吃东西?

“我,我看见思思手上的上,想到了我被拐卖虐打的情形,时宣,我好害怕……”

沈蓉扑在傅时宣怀中哭泣,手搭在傅时宣肩头。

袖口滑落,露出了手臂上青红交错的伤痕。

傅时宣看着沈蓉手臂上的伤,心沉了下去。

沈蓉被拐卖,都是因为季凝思。

似乎在拼命压抑着什么,他将沈蓉打横抱起,没有再看季凝思一眼,要直接上楼。

“我叫医生过来,看看你身上的伤,别怕,都过去了,我不会再让你吃一点苦。”

可他的衣角被季凝思扯住了。

季凝思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们:“小叔,那你们不吃的东西,我可以吃吗?”

她太饿了,胃部的绞痛让她险些昏厥过去。

“碰!”

傅时宣一脚踹翻了桌子,连带桌上的粥也跌落一地。

季凝思看着地上的粥,身体不住地颤抖。

傅时宣冷眼看着。

“少帅府不养闲人,连顿饭也做不好,没资格吃东西。”

说罢,傅时宣径自绕过季凝思,抱着沈蓉上楼了。

和沈蓉吃过的苦比起興興付費獨家来,季凝思现在受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傅时宣的愤怒不止对季凝思,甚至也对他自己。

他刚刚竟然还会控制不住地心疼这个毒妇。

他想不通,季凝思年少时率真可爱,长大之后怎么会这么恶毒!

“时宣,思思想吃东西,你何必发那么大火。”

沈蓉依偎在傅时宣宽阔的怀中,装作好意地劝道。

傅时宣冷声:“你吃过的苦,我要让她一一奉还!”

季凝思望向傅时宣的背影,却看到沈蓉从傅时宣肩头看过来。

眼中满是得意。

……

回到逼仄潮湿的佣人房,季凝思捏紧了被子。

她从小被季家保护得很好,待人接物都有一种赤诚的天真。

但她并不蠢。

今天沈蓉的表现让她感觉到深深的不安。

沈蓉真的误会了是她设计拐卖的吗?

那为什么丝毫不给她解释的机会,甚至言语之间,对姆妈也十分愤恨。

季凝思在沈蓉身上感受浓重的恶意。

接下来,她在傅家日子恐怕会更加难熬。

季凝思下意识地去找姆妈留给她的玉。

感到不安难过时,她总喜欢将那块玉握在手心。

可手上抓了一空。

她才想起那块玉已经被沈蓉夺走了。

她捂着胃部,强迫自己睡过去。

等天一亮,她就要去医院见见姆妈,她太想姆妈了。

可没想到,从这天之后,她竟然被限制了自由。

季凝思被困在少帅府里,日日被沈蓉磋磨使唤。

别说去医院看病,连最基本的吃饱睡足都是奢望。

她的身体也越发虚弱。

成日像行尸走肉一般被报复和奴役。

傅时宣却对这一切视而不见。

直到半个月后,季凝思才找到两人都不在少帅府的机会,溜出门去了医院。

“季凝思?”刚进医院,季凝思就被一个高大男人拦住。

“我不是提醒过你,你的病很严重,怎么隔了这么长时间才来复诊。”

是之前给季凝思问诊的医生,裴问方。

尽管这个医生十分温柔,但季凝思也对如今自己的境况难以启齿。

幸好医生也没有一定要等季凝思一个解释。

在医院这种地方,身不由己放弃治疗的病人太多了。

至少季凝思还能够再来到医院。

二话不说,裴问方拉着季凝思直奔自己办公室。

诊断之后,裴问方面色沉重。

“这几日是不是没有吃药,你的病,发展得比我预计还快。”

“那,那我还能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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