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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爱你了

洛鸢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顾微微死了,贺禹森将洛鸢送进了监狱。“洛鸢,像你这种恶心的女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多看你一眼!”“洛鸢,杀人偿命,你活该被判死刑!”“洛鸢,五年牢狱是你赔给微微的,我留着你这条命,但你记住,这笔帐,没完!”

主角:贺禹森洛鸢   更新:2022-09-11 10: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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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贺禹森洛鸢的其他类型小说《我不爱你了》,由网络作家“洛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微微死了,贺禹森将洛鸢送进了监狱。“洛鸢,像你这种恶心的女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多看你一眼!”“洛鸢,杀人偿命,你活该被判死刑!”“洛鸢,五年牢狱是你赔给微微的,我留着你这条命,但你记住,这笔帐,没完!”

《我不爱你了》精彩片段

被掐掉电话,贺禹森内心一阵烦躁,他决定暂时不刺激顾微微,给她时间缓冲下。


可三天过去,顾微微既没有回来,也没有联系他。


贺禹森派人调查后才知道,顾微微居然跟一个男人跑了,


而这个男人还是顾微微的前夫,


两人五年前结婚的,离婚也是顾微微回来不久前。


桌上的文件被暴怒扫下,贺禹森气的咬牙切齿,“赶紧给我查查,五年前顾微微到底有没有坠楼。”


洛鸢从楼上跳下,支离破碎,


顾微微如今却完好无损,身体没有半点痕迹。


他早该有所怀疑,可他每天都魂不守舍的躲在那栋别墅里,对着一具尸体自说自话,


回去面对顾微微时,他戴上温柔体贴的面具给予安慰和补偿。


如果不是顾微微被刺激到了主动离去,他可能真会被瞒一辈子。


他为顾微微断情绝爱,手段狠厉的报复了洛鸢整整五年,


而这五年里,她却跟别的男人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


想到他把洛鸢折磨的多痛苦,顾微微在外面过的就有多快乐,


愤怒,悔恨,愧疚便交织成一团,在他胸口猛烈撞击,折磨得他痛不欲生。


恍然间,他想起了那天他扬起棍子逼着洛鸢下跪,


她的脊背挺的笔直,眼底满是不屈,


“我没有杀人,我不跪!我洛鸢上跪天地,下跪父母,除此之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让我下跪!”


那时的他认定了洛鸢就是凶手,


是他亲手毁了洛鸢,还将她逼入绝境……


顾微微被抓回来时,心里后悔到了极点。


转念想到贺禹森这么爱她,为了她能不折手段的对付洛鸢,


只要她低低头,示示弱,将责任都推掉,贺禹森一定会原谅他。


就算他的特殊癖好难以忍受,


为了活着,她能做到。


可她不知道,贺禹森已经调查到了她当年坠楼的真相,


当年为了脱身,顾微微和前夫密谋了一场假跳楼,并且将其嫁祸给了洛鸢。


痛失爱人的打击和疯狂让贺禹森相信了他人的一面之词,就此给洛鸢定了罪。


顶楼的监控被顾微微安排的人提前拆去,当所谓的证人出现,表示亲眼见着洛鸢将顾微微推下楼时,


洛鸢已经被贺禹森死死摁住无法挣脱。


顾微微被架到贺禹森面前时,刚刚建立好的心理防线,一下就被击溃了。


“你做过的所有事,我都知道了!”


只这一句,顾微微软着腿脚瘫在了地上,


贺禹森脸色布满阴霾,犹如狂风暴雨前的宁静。


完了!


顾微微垂着头,身体不住的抖动,“我早该知道,不管我多努力,始终代替不了洛鸢。”


贺禹森眉头一皱,似是没听明白,可她接下来的话,只让他觉得天崩地铁。


“知道了当年你苦苦找寻的女孩是洛鸢后,你后悔了吗?”



她还在期待,期待贺禹森对她还有爱。


殊不知,就在刚刚,她亲手将他最后的一丝可能摧毁了。


贺禹森爱上她,是将她当做了当年的那个女孩,


现在她将这场骗局戳破了,


她不仅将自己送入了炼狱,还将贺禹森推入了深渊。


顾微微死后,贺禹森就像是一把刀子,一刀一刀凌迟着洛鸢,看着她伤痕累累,还不满足的在伤口上面撒一把盐,只有她疼的死去活来才算满意。


顷刻间,贺禹森的世界坍塌了!


曾对洛鸢做过的桩桩件件,突然在他脑海奔涌浮现,


他生生将一个骄傲明媚的女孩破开,摧残她的肉体,践踏她的尊严,碾碎她的希望,还让她失去灵魂的肉体不得安息。


他像一个魔鬼,


不,


他比魔鬼更恶毒。


剧烈的疼痛由心脏破开,奔向四肢百骸,身上的力气像是顷刻被抽空,他强撑着桌子才没让自己当场失态。


此时,他既想将顾微微千刀万剐,又想将自己碎尸万段。


他想将洛鸢遭受过的一切通通都赎回来,报应到自己身上,


可尽管如此,洛鸢再也回不来了!


真相残忍又绝情,贺禹森却又找到任何一点机会和可能,


无尽的悔恨让他感到窒息。


他恨自己一开始就找错了人,


以至于之后的每一步,错的越来越离谱,


到最后他连挽救赎罪的机会都没有。


他给了洛鸢致命的一击,也给了自己致命的一击。


贺禹森已经不想和顾微微浪费一点时间,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甩开顾微微的纠缠,贺禹森冲了出去。


将油门踩到底,车像是离弦的箭一样,在马路上飞奔疾驰。


没有哪一次,他有这么急迫的想要见到洛鸢。


慌乱的冲进别墅,奔上二楼,在手指握上门把的瞬间,他犹豫了,


他害怕见到洛鸢!


哪怕只是她的尸体!


门还是打开了,刺骨的寒冷让贺禹森本能的颤抖,


没有穿上保暖衣,在这样的温度下,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贺禹森自虐般的走了进去,关上房门。


从洛鸢被搬到这里后,他来过这间房很多次,却从来没有掀开过那层白布。


他并不害怕白布下残破不堪的身体,


只是一旦掀开,他曾深藏在角落里的后悔就会破土而出。


之前的他不想被这种情绪困扰,


现在的他害怕被这种情绪吞噬。


可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叫嚣,


【好好掀开看看,看看你对她做的那些事,看看你犯下的滔天大错吧。】


白布之下的身躯终是显露了出来,


贺禹森试图将印象中洛鸢的模样和眼前的躯体重合,


没有办法,完全没有办法。


这具躯体已经没有一处是和洛鸢相似的。


他从不知道,他恨了洛鸢这么多年,却也记挂了她这么多年,


她的每一处,他竟都记得这么清晰。


他不能再自欺欺人,他留下的只是一具躯壳,


它根本就不是洛鸢。


万念俱灰,唯一残存的念想已然熄灭,


贺禹森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顾微微被贺禹森带上了楼顶,她曾经假死的地方。


此时的她已经被贺禹森关了整整一个星期,样子狼狈至极,


她早就不奢望贺禹森还对她留有情面了,


沙哑着嗓子哀哀求饶,“禹森我错了,我当时鬼迷心窍了才会跟他走的,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啊,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贺禹森面色阴沉宛如修罗,“当初洛鸢承受的那些,你加倍体会体会,她都是被你害的。”


她知道贺禹森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认真的,一股寒意直升头顶,顾微微全然感受到了当初洛鸢的绝望。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听到贺禹森说道:“从这里跳下去,我就放了你!”


从这里跳下去,绝无生还的可能。


贺禹森是想让她死!


顾微微如被雷击中了一般,全身不得动弹,下身一热裤裆处湿了一片。


但强烈的求生欲战胜了羞耻,她爬到贺禹森脚边,歇斯底里的哀求,


“禹森,看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求求你饶了我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可以继续把关起来,不要让我跳楼,我不想死……”


贺禹森看着她疯狂的神色和身上散发出的异味,嫌恶极了。


一脚将人踹开,他看也不再看她,转身离开。


把顾微微带到这里时,他是真的想她跳下去,


她既然喜欢装跳楼,那就让她真的尝尝跳下去的滋味。


可真实的站在这里时,他脑袋里浮现的,全是他当初逼迫洛鸢的画面,


他让洛鸢绑着杀人犯的牌子在这里跳了一百次,


她的害怕,哀求,他都看在眼里,听在耳内。


当时的他被恨蒙蔽了心,他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只会施展更残酷的手段,更变本加厉的折磨她。


现下是他的报应,


他曾做过的每一件,都成了他痛苦的根源。


他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只要是清醒的时候,身体都能感受到密密麻麻的疼痛,好似在被凌迟一般。


只要安静下来,洛鸢的声声诅咒就会在耳边回响,“贺禹森,我诅咒你一生一世,永失所爱,孤独终老。”


这是洛鸢用生命立下的诅咒,


它实现了。


亲手毁掉了爱人,将自己推入了万劫不复。


孤独终老,他贺禹森根本不配。


他也曾想过像洛鸢一样解脱,但不可以,


他身上还背负着整个集团,就算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他也要扛着责任走完。


等到能卸下责任,上穷碧落下黄泉,他一定会找到洛鸢,偿还罪孽。



洛鸢并没有把握能筹到三千万,但她也绝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爸爸被那群人逼死。

有生以来,洛鸢第一次感到了绝望至顶的滋味。

她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

等到她回过神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夜色会所门口。

多可笑。

贺禹森恨她至此,可她唯一能赚到钱的地方,竟然也只有他的地盘。

这儿,有无数名媛贵公子出没。

想到还在医院里的爸爸,她来不及悲伤,她毫无尊严的,跪在了会所门口。

一遍一遍的朝着过往的人磕着头:

【请给我钱,我什么都愿意做!】

一个狼狈至极的女人跪在门口,丝毫不知廉耻的出卖着自己,自然吸引了无数人怪异且鄙夷的目光。

但洛鸢已经不在意这些,她只想要钱,去救她的爸爸!

不知道跪了多久,眼前突然投下一阵阴影,随之,一个男声响起。

“给你钱,你什么都愿意做?”

“对!!!”

以为终于有人光顾,洛鸢想也没想便立马回答,抬起头,脸上的笑意却彻底僵在了脸上。

“我们堂堂洛大女神,怎么沦落成了这样?我可险些都快不敢认了。”

来人正是曾经追求过她,却因为滥情而被她狠狠羞辱过的何家少爷,齐昊。

洛鸢动了动嘴唇,却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字。

分神间,齐昊已经用脚踢了踢她,“给钱什么都愿意做,是不是真的。”

洛鸢只沉默了一秒,而后点头:“是!”

齐昊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有意思,那跟我进来吧,洛大女神。”

洛鸢已经知道跟着他进去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咬了咬唇,最终还是站起身来,跟着齐昊走进了夜色。

齐昊走到一个很多人的沙发上坐下,而后点了一桌的酒,等酒都上齐了,懒洋洋的指着那些酒瓶道:“把这些全都淋头上,就像当初你淋我一样,哄得我开心了,我就给你钱。”

洛鸢扫了一下,浑身一颤。

洛鸢不自觉地摸上自己腰部的位置,那儿的伤口仿佛再次隐隐作痛起来。

“不愿意?”

洛鸢赶紧摇头,立马拿过一瓶酒,决绝道:“我愿意!”

说罢,她打开酒瓶,想也没想,就朝着自己头上狠狠淋下!

“光淋有什么意思,说点话啊。”齐昊又开始命令。

洛鸢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边淋一边大声道:“我是瘌蛤蟆,我是瘌蛤蟆,我是瘌蛤蟆!”

如了齐昊的意,他终于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洛大小姐,你也有今天啊。”

她腰部的伤口还没好,又穿得单薄,伤口处隐隐像是有血渗出来,但她全然不顾。

她像是不要命了一样,只要齐昊没叫停,她便机械般的拿酒,开酒,一瓶又一瓶的淋下去。

她早已疼得意识模糊,在淋完最后一瓶之后,用带着血的手,颤抖地抓住齐昊的衣袖,“齐少,可以了吗……”

她听见齐昊皱了皱眉,拂了拂衣服上的血,“啧,真扫兴。”

“既然淋完了,那就继续磕头吧,我看你刚刚跪在外面磕头也挺有意思的,磕得我满意了,我立马打钱。”

想到这儿,洛鸢想也没想就跪了下来。

“我磕,我磕!”

说完,就重重磕起头来,每一个都能见血。



“别光磕啊。”齐昊懒洋洋靠在沙发上,“刚你说的那个瘌蛤蟆挺有意思的,继续说啊。”

洛鸢忙道:“我是瘌蛤蟆,我是瘌蛤蟆,我是癞蛤蟆。”

一个,两个,三个……

她就像是疯了一样,力求齐昊的满意。

昂贵地毯上浸满了鲜血,她却像是丝毫感受不到疼。

有人偷偷拉住了齐昊,低声提醒:“齐少,这是贺总的地盘。”

齐昊挑了挑眉,下一瞬,竟不知道朝着哪个方位高声道:“贺总!我借你个夜色员工陪着玩玩,没问题吧!”

贺总……

贺禹森……

原来,他一直在这儿。

洛鸢眼前模糊一片,只能听见贺禹森冰冷的声音传来:“随便。”

随后,她听见贺禹森吩咐身边的助理,连语气都像是柔了几分:“帮我订一束微微最喜欢的百合花,我要去她的墓地看她。”

洛鸢恍恍惚惚的看了他几秒,而后继续将头砸在地上,一个个比一个磕得重。

她不知道自己最后到底磕了多少,只知道最后实在体力不支,晕在了一片血泊中。

在晕倒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都是:“您满意了吗?”

……

洛鸢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医院。

她刚动了一下身子,突然发现腰腹间一阵疼痛,一摸,这才发现是被包扎过了。

正在愣神之际,病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长相俊朗的年轻医生走了进来。

“阿鸢,你怎么就起来了,快别动,你的伤口才刚包扎好。”

男人连忙走过来,温柔的按住她的肩膀。

“傅蘅学长?”

洛鸢刚想问,为什么傅蘅会在这儿,但突然又想到,当年在学校,傅蘅本就立志去国外学医,现如今五年已经过去了,成为医生也是必然。

“阿鸢?”傅蘅的声音再次唤回洛鸢的思绪,他站在她面前,眼底有着浓浓的心疼和惊诧,“你这些年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傅蘅死都不会相信,眼前这个头发枯黄,双目无神,满身伤疤的人,竟会是曾经那个人群中最耀眼的公主。

那时候,无数人为她着迷。

他也为她着迷。

见她只低着头不说话,傅蘅攥了攥拳,眼底的心疼越来越浓,语调也不由得提高了几分,“我还想问问你,你腰间的手术又是怎么回事?连缝合都没有做好,你还去碰酒,你知不知道,术后感染,你很有可能会死!”

“阿鸢,其实你的事我一回来就听说了,我知道你绝对不可能去杀……你绝不可能做这种事情,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说出来,我帮你。”

“傅蘅学长!”一直沉默着的洛鸢听到这浑身一抖,立马颤抖着摇头,“都过去了,不重要了!”

贺禹森恨她入骨,只要和她有一丁点关系的人,他都要赶尽杀绝。

她的人生已经毁了,不能再连累傅蘅了。

傅蘅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病房外有护士在急着叫他。

“傅医生!手术时间到了!”

傅蘅看了一下手表,没办法,他只好抬手摸了摸洛鸢的头,“阿鸢,我还有一台手术,你先在这儿好好休息,等我手术完,再来找你!”

说罢,便急匆匆开门离开。

而看着傅蘅离开后,洛鸢才强忍住身上的疼痛,摸出身上的手机。

这个手机还是陈伯给她的,说到时候方便联系。

她连忙拨通了陈伯的电话,想问问齐昊给的钱有没有到账,却被告知,卡里只打过去一块。

怎么会是一块!

洛鸢崩溃至极,她早该想到的,齐昊羞辱她本就是为了报仇,自然最后还会摆她一道!

“陈伯,你跟那些债主周旋一下,问能不能再宽容几天,我去筹钱,一定把钱全部凑齐!"

“大小姐,没用的。”陈伯叹了口气,“这些债主都是听贺禹森的话行事,就算还清了,也一定还会再有别的事来为难洛家,只要贺禹森一日不放过我们,洛家就一日不得安宁。”

贺禹森……

又是贺禹森!

她甚至来不及觉得无力,只能赶紧挂断电话,连忙出院去找贺禹森!

洛鸢是在顾微微跳楼处找到贺禹森的。

那儿堆满了生前她最喜欢的玫瑰花,贺禹森看样子已经在那儿坐了很久,他正在低头说着些什么,一边说一边用修长的手指抚摸着顾微微的照片,那种神情,是她从没见过的眷恋和温柔。

洛鸢朝他走过去,而后,缓缓朝他跪了下来。

“贺先生,您怎么折磨我都可以,求您放过洛家。”

贺禹森神色没有丝毫的异样,仿佛早就知道她会来。

他语气冰冷,和方才判若两人,“放不放过,得看你的诚意。”

洛鸢含泪看着他:

“我坐了五年牢。”

“腿废了。”

“这辈子都得背着一个杀人犯的名号。”

“一辈子回不了家,没人看得起我,连路上的乞丐都能对我吐痰,受尽羞辱。”

这样,还不够吗?

贺禹森声音愈发冰寒:“不够,远远不够!”

“如果不是你,微微可以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成为首屈一指的钢琴家,无数鲜花掌声围绕,她会有一个很好的人生,会好好的看这世界,而不是,长眠冰冷的地底!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洛鸢,做错了事是要付出代价的,凭什么微微什么都看不见了,你却还能阅尽世间繁华?"

洛鸢浑身一震,忽然明白了贺禹森的意思。

她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

没有任何留恋,手起刀落。

连守在一旁的保镖都险些忍不住尖叫出声。

她竟弄瞎了自己一只眼睛!

“从此,我也看不见了。”洛鸢顾不上撕心裂肺的疼,再次哀求道,“求贺先生高抬贵手,放我洛家,我爸爸一条生路。”

贺禹森满意了。

洛鸢听见他的脚步声逐渐离她远去。

走之前,她还听见他说:“做得很好,二十分钟后,继续滚回夜色上班。”

这意思,就是她甚至没功夫包扎伤口,就又要接受新一轮的折磨。

洛鸢麻木的站起身。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

她以为是陈伯,慌忙擦了擦屏幕上滴落的鲜血,接起了电话。

刚要告诉陈伯这个好消息,电话那头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鸢鸢。”那人的声音慈祥而又苍老,“你辛苦了。”

竟然……是爸爸!

五年没再听到这个声音,洛鸢一时间难过到想哭,可眼睛都没有了,眼泪又从何而来呢。

“爸……”她声音哽咽,“鸢鸢不辛苦,你好好养病,钱的事我已经解……”

“鸢鸢,最近发生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洛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告诉爸爸,你还爱贺禹森吗?”

“不爱了!爸爸,我不爱了。”洛鸢想也没想就立马回答,“是我不好,当初不该不听你们的话,是我错了……”

“不爱了就好,鸢鸢,人这一生啊,很长,你还会遇到更好的人的。爸爸老了,不中用了,不能再保护你了。”

洛鸢心头忽然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爸,你胡说什么,你在哪儿,我去找……”

“别找我,也别为洛家再费心,这些年是爸爸没本事,让你受苦了。”

忽然,洛鸢仿佛听到了天台的风声,呼呼地,和她现在所站的地方一模一样。

洛鸢整个人都僵住了,连声音都在颤抖,”爸,你不要胡说……”

“鸢鸢,爸爸不会让你受人胁迫的。"

“乖,这个冬天快过完了,等春天来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爸!爸!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爸!!!"

洛鸢哭着喊着,可电话那头只有呼呼的风声。

“爸,你说话啊!”

忽然,她听到什么从高空处坠落下去的声音。

洛鸢握住手机,浑身冰冷。

她一遍又一遍的喊着爸爸,可电话那头,却再也没有人温柔的回应她。

可她就像疯了一样,依旧一遍一遍的对着电话喊着爸爸。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她连忙接起,却发现,是贺禹森的声音。

一如既往的冰冷。

“洛鸢,刚接到消息,你爸跳楼了,抢救无效死亡了。”

“放你一天假,去参加葬礼吧。”

他的声音冰冷而又高高在上,听的洛鸢一阵遍体生寒。

“我现在一无所有了,你满意了?”

以往洛鸢从未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过话,贺禹森皱了皱眉,反问道:“你在哪儿?”

他慌忙让司机停车,下车后,这才看见洛鸢站在38楼,浑身是血,整个身子摇摇欲坠。

贺禹森突然觉得自己心脏狠狠一缩。

“你站在那儿干什么,给我滚下来!”

洛鸢没有回答,而是握紧了手机。

对不起,妈妈,我活不下去了。

对不起,爸爸,这个冬天,好像再也过不去了。

电话那头贺禹森的怒吼声还在,她忽然轻轻笑了一声,一字一句平静道:“贺禹森,但愿你永远不会有后悔的时候。”

“我用我的命诅咒你,诅咒你一生一世,永失所爱,孤独终老。”

贺禹森从未听过这么平静的诅咒,可这几句话却犹如一个梦魇般,狠狠扼住了他的心脏。

下一秒……

“砰!”

洛鸢就这样从高楼跳了下来,随即是路人疯狂的尖叫声。

“啊!死人了!”



事情发生得太快,快到贺禹森还未回过神,洛鸢的尸体已经被抬走了。

明明应该件大快人心的人,可他为什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亲手将人送进监狱,折了她的翅膀,毁了她的骄傲。

出狱后又对她肆意羞辱,各种狠毒的招式通通用上,甚至弄瞎了她的一只眼。

他的报复才刚刚开始,她竟然这么轻松就让自己解脱了。

卑劣的女人,她不配这么轻松的死去,

疯狂上涌,脑海里无数关于洛鸢的画面闪现,如走马灯一般,

洛鸢对他愤恨决绝的诅咒:贺禹森,我诅咒你一生一世,永失所爱,孤独终老。

洛鸢对他撕心裂肺的哀求:贺先生高抬贵手,放我洛家,我爸爸一条生路。

洛鸢对他毫无尊严的求饶:恳求您,饶我一条贱命。

还有最初,洛鸢肆意张扬,对他的死缠烂打:

贺禹森,你给我半年时间,如果半年后,我身上仍然没有一丁点能吸引你的地方,你这辈子也见不到我!

……

画面渐渐变成一片空白,心脏抽缩间,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消失,

恍惚间贺禹森在人群中看到了微微身影,她正向自己飞奔而来。

纤细的身影,干净纯粹的精致面容,飘荡的白色裙摆下好看的脚踝,一如少年时,她从树上跌落在他怀抱一样。

年少的一见钟情,让贺禹森记了很多年,终于在他多年的坚持下,他找到了她。

而洛鸢的出现,将一切都搅乱了。

洛鸢像是盛开的玫瑰,热情奔放,她精致高雅,优美的舞蹈摄人心魄,千金难求。

可偏偏她缠上了他,两人初见时她便大方示爱,在得知贺禹森有心上人时也不退让,提出公平追求,并且放出豪言:

贺禹森,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

她热烈的爱意像是迸溅的花火,灼热滚烫,偏偏贺禹森冰冷疏离,试图将她浇灭。

最后她竟然疯狂到将微微推下了高楼,得不到就毁掉!

贺禹森的心像是被尖锐的匕首狠狠划了一刀,

他突然狂奔起来,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就连眼前真实出现的顾微微都被他视而不见。

“禹森,你怎么了?我是微微啊,我没死,我回来了!”

顾微微冲上前将宛如魔障的贺禹森紧紧抱住,

她看着男人一副茫然的模样,满脸担忧。

此时的贺禹森是真的魔障了,他甩开了顾微微,再次飞奔起来……

为什么他会站在停尸间门口?贺禹森竟然没有一点印象,

等到他回神时,他就已经站在了这里,他觉得双腿酸痛乏力,好像跑了很久,身上也很狼狈。

停尸间里有人在叫他进去,他只看了一眼,胃里一阵翻腾。

那么高的楼层砸下来,人怎么可能还是完整的,

如果不是医院再三保证,他根本不相信这血肉模糊的一块躯体,是洛鸢。

“洛鸢,你给我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能轻易死掉!”

贺禹森对着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大声控诉,声音不自觉的发颤。

一室静寂,无人回应!

“只要你起来,我就放你自由!”凶狠的妥协依旧没有半点回应。

“洛鸢,你以为你死了就能摆脱我?我要让你知道,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去不了!”

愤怒再次冲散了他的理智,他不相信,在这世上还有他贺禹森掌控不了的人。

洛鸢,你死也别想挣开我!

贺禹森回到自己的住宅已经是一天后,顾微微一直在这里等他。

开门相见时,顾微微终于得到了男人的拥抱,感受到了男人失而复得的喜悦。

“禹森我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我了!”顾微微呜呜咽咽的哭出声。

内心的忐忑顿时化为灰烬,贺禹森的心还是自己的。

贺禹森把她抱得极紧,像是要将她勒进身体,融入骨血,从此再也不能分离一般。

微微回来了,洛鸢死了,

老天似乎真的听到了他日日夜夜的祷告,一命换一命,

现在洛鸢用她的命换回来微微。

巨大的喜悦盈满胸腔,可在情绪下落的瞬间,他的心脏竟开始一丝一丝的抽痛,好似之前被划开的伤口又开始翻腾了。

不愿被这样的情绪掌控,他将注意力拉回微微身上,这才是她该在乎的人。

“微微,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明明被她从楼上推下去了,我一直以为你死了!”温情不过片刻,贺禹森急忙问道。

顾微微脸上淌着泪,眼底带着挣扎,她柔若无骨的依附着男人,换作以前,男人早该心疼了。

但现在,男人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她的回答,对她的渴望再度视而不见。

想到之前贺禹森的反常,顾微微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幽幽道:

“我确实被洛鸢推下了楼,当时我也以为我死定了,我在医院躺了整整五年,这五年里我无时无刻不惦念着你,禹森我终于回来了,你高兴吗?我们又能像以前一样了!”

顾微微的含糊其辞贺禹森并未深想,

失去微微犹如剥皮抽筋一般痛苦,就好似在灵魂深入烙下的印记。

这种痛苦在他亲手将洛鸢送进监狱后,都未曾舒缓半分,

所以再她出狱后,他也没有想过放过洛鸢。

他要让洛鸢这辈子都像自己一样痛苦,

一辈子都走不出他制造的炼狱。

如今微微回来了,他高兴吗?

他应该高兴的,恨的死了,爱的人回来了,这不是就是他最想要的结果吗?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还会难受?

及时扼住不该出现的念头,贺禹森轻抚着顾微微光洁白皙的脸颊,深情款款。

“微微,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了。”

贺禹森似乎又变回来那个冷静自持,绅士翩翩的贵公子。

那个曾经让洛鸢飞蛾扑火,不顾一切也想要得到的男人。

顾微微却察觉到,贺禹森变了。

表面上的贺禹森对她依旧宠爱,但他留在家陪着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

有时甚至很多天都见不到人。

在她旁敲侧击的追问下,贺禹森也只是拿公司当借口搪塞。

贺禹森在外面有女人了?

一旦有了这样的心思,顾微微如何都平静不下来,

这天晚上,她悄悄尾随了贺禹森,跟着他来到了一栋偏僻的别墅。

深夜,别墅,贺禹森只身前来,

这些联想在一起哪里还能有别的可能。

贺禹森在外面养了女人!

好不容易她等到洛鸢彻底消失了,她怎么能纵容再有一个女人出现。

嫉妒愤怒交织在一起,顾微微不管不顾的跟着冲进了别墅。



顾微微死了,贺禹森将洛鸢送进了监狱。     


“洛鸢,像你这种恶心的女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洛鸢,杀人偿命,你活该被判死刑!”


“洛鸢,五年牢狱是你赔给微微的,我留着你这条命,但你记住,这笔帐,没完!”


“砰——”


监狱大门突然打开,骤然拉回了洛鸢的思绪。


“洛鸢,五年期满,你可以出去了,一直往前走,别再回头。”


随着狱警的话语落下,一个瘦的有些过分的女人穿着件洗得发黄的T恤和短裤,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一瘸一拐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曾经还是国际芭蕾舞者时,她被媒体称为最骄傲的“芭蕾公主”,一双长腿挺直而纤细,穿着一身漂亮的舞服在舞台上翩翩起舞,身姿翩跹,如同仙女下凡。


万千星光,都为她点亮。


可在监狱五年,她这双腿变得连走路都费劲,更别提遍布在上面的怖人伤痕。


洛鸢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个仅仅五年就大变样的城市,无神的眼底难得的透露出一丝迷茫。


她就像是个行尸走肉的死人一样,淋着雨,一瘸一拐的朝着前面走去,可就在经过一个坑洼土地时,一时没站稳,猛地摔倒在地上。


她刚要爬起,一辆豪车却突然停在了她面前。


车门随之打开,有人下了车。


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她缓缓抬头,一眼便扫到地面上那双铮亮的意大利手工皮鞋,随后,视线一寸寸往上移,修长的腿,凉薄的唇……


待看到那个人俊朗的脸时,洛鸢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贺禹森!!!


“洛大小姐,欢迎回到地狱。”


男人薄唇微勾,阴森森的语气,让人忍不住浑身发冷。


她满脸恐惧的看着他,脑海里唯一充斥的一个想法就是:跑!


她挣扎了好几下,刚想要起来,却被保镖按住了肩膀。


她的腿伤痕遍布,被这样压着,膝盖处就像是同时有万针穿过一般,她狼狈的趴在雨地上,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疼痛的声音来。


贺禹森微微俯身:“我跟你说话,你敢不回?”


洛鸢浑身发抖,卑微开口:“先生……您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洛大小姐,我只是一个刚出狱的杀人犯,我太脏,不配和您说话,怕脏了您的身份。”


这样卑微的语气,一时间让贺禹森都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


曾经的洛鸢,一身傲骨,几乎能傲到天上去。


连害死微微,顾家人扬起棍子逼着她下跪的那天,她也是挺直了背脊,扬声道:“不跪!”


“我没有杀人,我不跪!我洛鸢上跪天地,下跪父母,除此之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让我下跪!”


当年的洛鸢,风姿无双。


可此刻……


“先生,您认错人了,求求您放过我……”


贺禹森心间异样只一闪而过,下一秒,便冷冷一笑,“这又是什么吸引眼球的新招数?以为道个歉,我就能放过你了?”


“洛鸢,你是不是忘记入狱前,我跟你说过的话了?”


“你记住,这笔帐,没完。”


说罢,贺禹森冷冷道:“来人,把她给我扔到车上来!”



车辆一路疾驰,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停了下来。


而与此同时,洛鸢也被保镖从车上拖了下来。


这是……


“认出这是什么地方了?”贺禹森撑着伞,推开车门下了车。


这是……


顾微微曾经跳楼的地方!


贺禹森带她来这,是想干什么?


“这五年,每次来这里,我都会想,微微当年被你推下去的那一瞬间,会有多绝望?”他语气幽幽,看向洛鸢,“我还会想,等你出狱后,一定要带你来这好好的,故地重游。”


洛鸢浑身一抖,还没弄懂贺禹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整个人就又保镖架了起来,一路上了电梯,直到天台!


与此同时,洛鸢很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空荡荡的腰上像是绑了什么东西。


天台,顾微微曾经死去的地方……


洛鸢像是突然明白了贺禹森想干什么,一股寒意直升头顶,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到贺禹森冷冷道:“微微死前承受的痛苦,我要你体验百倍,千倍!”


“你不是想让我放过你吗?”贺禹森冷冷扔给她一个写着我是杀人犯的牌子,“放过你是不可能了,不过,你戴着这个东西,从这儿跳下去100次,我还能考虑考虑,饶你一条贱命。”


洛鸢看着眼前这个犹如撒旦一般的矜贵男人,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她从小就恐高,光是站在这儿都觉得浑身冒冷汗!


贺禹森竟然让她,从这里跳下去,一百次!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只跳一次。不过,一次的话,就没有安全措施了……“


洛鸢颤抖着闭了闭眼睛。


她知道,她今天不跳,贺禹森是不会放过她的。


他是如此恨她。


恨到不听她的丝毫解释,便将她送进了牢狱。


恨到牢狱里的那五年,让人没日没夜的折磨她。


恨到她刚一出狱,就迫不及待的要羞辱她。


“好,我跳。”洛鸢哑着嗓子,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一样难听,“一百次!”


“还请贺先生说话算话,我跳了之后,恳求您,放我一条生路……”


现在的她已经不指望能够真相大白,唯一的奢望便是活着。


于是,曾经那个傲骨不折,光芒万丈的洛大小姐,浑身颤抖着站到天台最高处,而后,当着贺禹森的面,给自己挂上那个我是杀人犯的牌子。


她紧咬着嘴唇,颤抖着道:“我是杀人犯,我罪该万死!”


随着话音刚落,她闭上眼睛,利落的一跃而下。


“啊!”


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而又持久的死亡,贺禹森吩咐保镖把她再次吊上天台时,她早已双目无神,恐惧得泪水满面流淌。


可这才仅仅是第一次。


剩下的,还有99次。


洛鸢已经明显感觉到方才剧烈的动作像是撕扯开了她腰部刚动完手术没多久的伤口,她疼得撕心裂肺,可是她不能停,因为她要活着。


下一秒,保镖已经帮她再次绑好了系带,将她推至了天台。


“我是杀人犯,我罪该万死!”


再次,一跃而下。


洛鸢一次又一次的跳,一次又一次的道歉。


,第二次!


……


,第十次!


……


,第二十一次!


……


,第三十八次!


……


,第四十五次!


……


,第九十九次!


就在保镖再次把人吊上来,准备让她跳最后一次时,却见洛鸢已经闭上眼睛,彻底失去了意识,而且腰部,还氤氲开了一大块的血渍!



“贺总!”饶是保镖也忍不住大惊失色。


看着这样奄奄一息的洛鸢,贺禹森心莫名紧了一下,但顷刻又被压下。


“晦气,把人弄干净,给我扔夜色去。”


……


寒风瑟瑟,洛鸢站在夜色会所的大门口,卑微的看着门。


那天跳完楼后,醒来,她便发现自己被送到了这儿,事到如今,她已经在夜色待了半个月了。


贺禹森虽然再也没来找过她,但想必是特地关照过,所以这儿的人每天都会给她安排最苦的工作。


每天六点上班,凌晨两点下班。


服务员,迎宾,扫马桶的清洁工,端酒工……


她几乎每一样都做过。


“洛鸢,去3201包厢送酒。”


耳机里突然传来领班的声音,洛鸢跟人交了班,便去酒柜里拿了酒,准备给3201的客人送去。


刚打开门,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放了一条高高绑起来的绳子,她猝不及防被绊了一跤,手上的红酒尽数摔碎,整个人也狼狈摔倒在地。


“哈哈哈……”


紧接着,包厢里顿时响起一阵哄堂的大笑。


“快看快看,我早就说过是洛鸢吧,你们还不信!”在洛鸢强忍着疼痛挣扎着起身的时候,几乎整个包厢的目光都齐刷刷的聚集在了她身上。


洛鸢抬眸,立马认出了这些人正是A市有名的名媛贵公子哥。


“曾经风光无限的洛大小姐,如今竟然沦落到夜总会来当侍应生,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又有谁会相信呢?”


“对不起,我现在就打扫干净。”


没曾想他们很明显还不打算放过她,“这可都是我们花钱买的酒,光打扫有什么用。”


“我们点的这些酒可不便宜……你看,是你赔,还是我们去洛家,去找你爸要?我听说你妈五年前因为你杀人的事心梗离世,你说,你爸要是看到你现如今这么落魄,又当如何?”


短短一句话,洛鸢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她的声音卑微至极,只好砰的一声跪了下来,一下又一下的拼命磕着头。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来赔,别去找我爸……”


当初贺禹森便下过令,要洛家和她彻底断绝关系,否则绝不放过洛家。


这也是为什么她一出狱却不回家的原因,妈妈已经因她去世了,她不能再拖累爸爸!


这是她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她磕得满头是血,只希望这些人看了她出丑,能放她一条生路。


“算了,我们也不想为难一个刚坐过牢出来的杀人犯,实在有失身份。”终于有人开了口,“洛大小姐不是国际舞者吗,之前想要看你跳舞,可真比登天还难,既然如此,那这些酒钱,就用你的舞来抵吧,让我们看看你现在的水平。”


那人突然回头,看向包厢的某个角落,“贺总,您觉得怎么样啊。”


“哈哈哈……”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而伴随着这阵如雷般的笑声,洛鸢身子开始猛烈的颤抖起来,她跪在地上缓缓抬头,在对上那一双眼眸时,整个人如置冰窖。


贺禹森!


他也在这儿!


他身姿矜贵的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拿着红酒杯,眼神中带着不屑与轻蔑,如同在俯看蝼蚁一般的看着她。


“可以。”他举起酒杯,冷冷看向那块碎了一地酒瓶渣的地方,“就站那儿跳,什么时候跳得我满意了,这笔钱,才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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