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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取恋人心

谢沐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大离王朝的圣元五年八月十五。这天,是个极好的天气,天空湛蓝,阳光和煦,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因为是中秋,宫里特地给各位大臣放了假,准许今日不用当值,可以回家团聚。

主角:谢沐凉萧羽夜   更新:2022-09-11 12: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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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沐凉萧羽夜的其他类型小说《何取恋人心》,由网络作家“谢沐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离王朝的圣元五年八月十五。这天,是个极好的天气,天空湛蓝,阳光和煦,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因为是中秋,宫里特地给各位大臣放了假,准许今日不用当值,可以回家团聚。

《何取恋人心》精彩片段

萧羽夜低眸看怀中的人,绯色的官服下,显得她的腰肢纤细,盈盈不足一握,胸口微鼓,但相比女子还是略显平坦了些。

最动人的是她的脸,本就莹白的肤色,因为吃了酒酿的缘故,略微有些红,如同傍晚日落时的烟霞,氤氲红润,令人想捏一捏。

看着谢沐凉惊惶的眼神,他将她放开,皱眉道:“谢卿这是醉了?”

“回皇上,微臣只是略有些头晕,待回府休息一下就不妨事了。”

本以为自己说了这话,皇帝该让她回府了,毕竟她等了这许久,看起来皇帝也没什么要紧事找她。

哪知她话落,萧羽夜却吩咐一旁的李茂全道:“带谢卿去内殿榻上躺两个时辰吧。”

别提李茂全的震惊,就是谢沐凉自己,都吓得双腿发软。

她曾在此侍奉过,知道内殿只有一张床,那是皇帝的龙榻。

别说是她一个小小六品翰林院侍读了,便是后宫的妃嫔们,亦是没有在此侍寝的先例的。

这下,谢沐凉是彻底酒醒了。

她慌忙跪下,行了标准的大礼,低头道:“谢皇上洪恩,微臣卑贱之身,不敢有污皇上圣榻。”

她这样子让萧羽夜看得又是一阵动怒。

也是怪了,平常他明明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偏偏在她面前,总是轻易便能生起气来。

他霍地将案上的一堆奏折扫向地上,看着跪在那里的人,冷然道:“谢卿敢抗旨?”

这个罪名是更大了。

谢沐凉不由得苦笑。

果然,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

她正想着怎么让他消气,一旁的李茂全已经笑道:“皇上,奴才看谢大人是方才酒酿喝多了,这会儿怕是有些醉了,所以才高兴胡涂了。谢大人,快谢皇上隆恩,随奴才去吧。”

说着,又眼神示意谢沐凉,让她切莫再惹皇帝生气了。

被李茂全这么一打圆场,谢沐凉忙顺着杆子爬下来,她又磕了个头,比方才更加恭谨地道:“微臣谢主隆恩,臣先告退了。”

话落,只听萧羽夜冷冷地“哼”了一声,却未说别的话,心知此事便是过了。

谢沐凉松了一口气,慌忙与李德全一起将地上散乱的奏折都收起来理好放至案上,这才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一时到了里间,谢沐凉忙笑着跟李茂全道:“李公公,刚才真是多谢您了。”

能在宫里混到这个位置,李茂全自然是个人精。

别人不知皇帝对谢沐凉的心思,他这个总管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正因为看得清楚,知道谢沐凉在皇帝心中的分量,所以他刚才才敢插话,缓和下二人间紧张的气氛。

此刻听见谢沐凉道谢,知道自己的出手对方是领了情的,瞬间心中也舒坦,忙笑道:“谢大人跟奴才客气什么,咱们都是为皇上办事的,皇上开心,就是咱们做奴才的福份。”

“李公公说得是。”谢沐凉附和道。

她自然知道做臣子的除了要忠君爱国、踏实勤干,还要学会哄皇上开心,这样,才能节节高升,更进一步。

当今皇上虽是明君,可是顺着他,总是比逆着他要安全的。

但谢沐凉苦就苦在她根本不是男人,平日里担惊受怕也就罢了,至于攀登高位,她实在是不敢。

反正哥哥才高八斗,等他病好了,让他回来再一展宏图也就是了。

龙榻上的床褥都是早就整理整齐的,李茂全便命一旁的小太监们:“快给谢大人宽衣。”

“是。”

马上便有两个小太监上前来,抬手准备解谢沐凉的衣物。

她见状忙客气地笑道:“李公公,我自己来吧,在家中习惯了自己宽衣。”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此刻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

李茂全也看出了她的紧张,却以为她是因慑于皇帝威严的缘故,当下体贴地道:“那谢大人请自便吧,这两个奴才我让他们在外间候着,大人若是有事只管唤一声。”

“好,多谢李公公。”

等到李茂全带着人退了出去,谢沐凉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四周扫视了一圈儿,然后视线停留在眼前的龙榻上。

这张龙床很大,床宽约摸有一丈,是她寝房内的近两倍。

材质是上品的紫檀木,等闲人家不得使用的贵重之木。

床上的锦被看上去应当是浮光锦,瞧着光滑无比,又隐有暗纹浮动。

这样的一张床,睡上去想必是极为舒适的。

可是看在谢沐凉眸中,却犹如长满荆棘的陷阱一般。

挣扎了半响,她最终还是只脱去了鞋袜,解了梁冠,合衣躺了上去。

双眸清亮地睁着,她看着头顶明黄色的帐顶,暗暗地在期待着两个时辰能快些过去。

她还要回家跟爹爹、娘亲还有哥哥一起过中秋节呢。

瞧着瞧着,她就感觉眼皮逐渐沉重起来。

不,不能睡……

她拼命说服着自己。

可是到底还是敌不过,昨夜本就没休息好,中午的那碗酒酿又加了些高纯度的白酒,她喝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只感觉浑身燥热得厉害。

秋日的午后,日头还是很毒。

萧羽夜将案前紧急的公文奏折批阅完毕,忽地就想到了被他赶去了休息的人。

心里想着,脚下便动了。

他起身,朝内殿走去。



见萧羽夜受伤,激战中的李茂全马上召集众多侍卫杀出一条安全的出路来。

“外头有马,公子,你们快走!”他朝两人喊道。

被他一吼,谢沐凉也从巨大的震惊中反应了过来。

她再不迟疑,忙上前扶住萧羽夜,两人一起朝着门外奔去。

外头果然停了两匹好马,谢沐凉是不会骑马的,便任由萧羽夜抱着自己上了其中一匹。

见萧羽夜双腿一夹马腹便要驾离,她忙唤道:“等等!”

话落,她抢过萧羽夜的剑来干净利落地将另外一匹马缰绳斩断,又狠狠一脚踢在马臀上,促使那马吃痛狂奔。

一旁,萧羽夜瞬间了然她的动作,面露赞赏之色。

两个人这才驱马疾驰,一直骑了有半个时辰,直到出了城,驶入了一片京中近郊的山林,萧羽夜抱着谢沐凉下了马,捡了片草地坐下休息。

一下马,谢沐凉看着萧羽夜那袍衫上一大片血迹,就急得快哭了出来。

“皇上,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朕无碍,谢卿不必担忧。”

腹部的伤处的确很痛,然而自幼年被封为太子起,从小到大,他不知遇过多少次的阴谋诡计、明枪暗箭,这一次,也并非有多么特殊。

他靠在树干上,四处扫视了一圈,而后指着不远处草丛中的一株野草,跟谢沐凉道:“那个草药可以止血,你去四周采一些回来。”

“是。”

一时谢沐凉采了一堆草药回来,按照他说的嚼碎了,又解去他的袍衫、里衣,直到他的上身完全裸露出来。

还没来得及害羞,谢沐凉先被那一片刺目的鲜血染红了眼眶。

那只短箭,已经大半射入了萧羽夜的右腹,只有短短的一截露在外头。

伤口的四周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瞧着骇人无比。

“皇上,您是万金之躯,臣命如草芥,您怎能以身犯险来救微臣呢?”谢沐凉哽咽道。

眼前的人儿,凤眸微红,语音颤抖,又是自责又是愧悔,那盈盈欲泣的模样,让萧羽夜看得喉咙都紧了起来。

他一下子觉得,能得她如此担忧,今天受的这伤是值了!

他深吸一口气,云淡风轻地笑道:“即便是普通的百姓在朕眼前遇险,朕亦会相救的。更何况,是谢卿。”

谢卿、谢卿……

明明是以往听了两三年的名字,每次听到时,都只有惧怕与惶恐。

而是此刻,谢沐凉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如同擂鼓一般在震个不停。

这心跳的感觉,分明不是害怕,而是……心动。

“皇上……”她微微咬唇,垂首不敢看他,只露出一截红透的脖颈,在暮色中如晚霞般醉人。

明明是个男子,可是此刻她做出这般类似于女子般害羞的情态来,萧羽夜竟也不觉得违和,只觉得甚美。

一时心旌摇曳,萧羽夜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白嫩的脸颊。

然而,手甫一动作,便是一阵剧痛传来,他不由得轻哼一声。

“皇上,您怎么了?”

谢沐凉大急,忙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担忧地看着他。

“没事,”萧羽夜薄唇绽出一缕笑意,指着地上的长剑,跟她道:“把剑递给我,然后你转过身去。”

谢沐凉闻言,不知他要干什么,却也只能依言将沾染了鲜血的宝剑递给他。

背对着他,谢沐凉看不到他的动作。

可是,随着他一声声忍痛的闷哼声,还有利刃入体的声音传来,她一下子便明白过来了。

他是在取体内的箭头!

他可是皇帝啊!

便是普通人,受了这样重的伤都要找大夫,还要上麻药的。

可是他却就这么生生地忍着。

谢沐凉的眼眶又湿了,不敢让萧羽夜看见,她忙抬袖快速地拭去。

又过了片刻,萧羽夜唤道:“好了,爱卿给朕包扎一下伤口吧。”

谢沐凉得了令,这才转过身来。

一瞥之下,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只见萧羽夜的腹部比之方才她见到的,伤口又更加深了,此刻,那里正在不断流着鲜血,将他的长裤都浸透。

谢沐凉强自镇定心神给他上了药,等到血止住了,又脱去自己的外衣撕成长条给他包扎伤口,细心地打了结。

忙完这一切,她已经出了一身薄汗,而萧羽夜也感觉浑身上下也十分地酸,又有些热。

他于是跟谢沐凉道:“朕先睡一会儿,你待在这里莫怕,有事就把朕唤醒。”

说完,他便阖上了眼。

余下谢沐凉,收拾着他的血衣,坐在一侧焦急难安。

直到现在,她方有空理清思绪。

不过是出门透透气,怎么就偏巧遇上皇上和刺客了呢?

而且,他还为了救她受了伤。



她不敢想,假如方才那支箭是射向她的,那她此刻焉有命在?

就这么守着萧羽夜,一直从黄昏坐到了天黑。

入了夜,秋日的山中是十分冷的。

而且他们这处还靠河,冷风从河面吹来,脱去了外衣的谢沐凉冻得浑身都在发抖。

她于是忙去摸萧羽夜手背,生怕他着凉了。

但是一摸之下,却被他身上滚烫的温度吓了一大跳。

怎地这般烫?

她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手所及一片灼热,与她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

怎么办?本来就受伤,再这么烧下去,万一伤口发炎感染可如何是好?

“皇上……”谢沐凉轻轻唤他。

然而,萧羽夜却是双眸紧闭,薄唇苍白,身上不停流汗。

他大概是烧得厉害了,没过多久便开始撕扯自己的衣物,口中喃喃叫着“热”。

谢沐凉见状,忙帮他褪去多余的衣物,只余一件衬裤。

可是,即便如此,他身上的温度依旧没有降下来。

谢沐凉焦急地瞧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跑向河边。

冷月下,河面泛着粼光,河里则黑漆漆的,似是睡着猛兽。

谢沐凉咬了咬唇,脱去了鞋袜蹚进了河里。

“嘶~”

刺骨的冰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她冻得牙齿都在打颤。

她强忍着冰冷与恐惧,将身体沉入河中。

直到感觉全身都冰了下来,就连头发丝都湿透了,这才从河中起来,走至萧羽夜身旁。

“皇上,冒犯了。”她看一眼因为高烧眉心拧成一团的萧羽夜,小声道。

说完这句,她就躺进了萧羽夜怀中,将他的四肢都缠在自己身上。

谢沐凉一靠近,高烧中的萧羽夜便宛如在沙漠中渴了许久的旅人,一下子便抱住她,宽阔的胸膛紧紧贴着她冰凉的后背,长长的腿亦缠着她的双腿。

真舒服啊~

他发出满足的喟叹。

全身的灼热因为谢沐凉身上的冰凉得到了暂时性的缓解,但是口中却越来越渴了。

于是,萧羽夜微微眯起双眸,对准谢沐凉那一处嫣红吻了下去。

她的唇冰凉又甘甜,他本来只是下意识地贴近,然而一触上,却舍不得放了。

紧接着,他的吻又落在了她修长的脖颈上。

萧羽夜吻着吻着,手也游走至她的胸前。

等等!

这是什么?

怎么这么大、这么软?

他霍然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从她的湿漉漉的长发,到她洁白如玉的双眸,最后,视线一直停在她胸前的高耸上。

“谢卿?”萧羽夜迟疑地唤她,“你怎么变成了女人?朕不是在做梦吧?”

他的眸光因为高烧更显得清亮,此刻,谢沐凉在其中看到了自己小小的剪影。

看着他惊讶的模样,谢沐凉吃吃一笑,“是的,皇上,这是一个梦,微臣此刻在您的梦中。”

就放纵这一次吧。

反正,她马上便要嫁人了。

自此以后,山高水远,再难与君相见了。

为什么,她爱上他的时机这么晚?

如果早一点,在她还没有假扮成哥哥,只是谢府小姐的时候相遇,那么他们会不会有那么一丝丝可能?

假如今生注定不能在一起,那么今晚,她愿意以一个女人的身份,为他绽放,去报答他的情意。

——即便,是在他以为的梦中。

看过了那些香艳的话本子,又发觉了自己的感情,谢沐凉便格外主动。

“皇上,”她瞧着他,美目含情,柔媚笑道:“您发烧了,臣为您降温。”

说着,她俯下身去,慢慢地亲吻着萧羽夜滚烫的胸膛。

这个人,这个身体,从今以后都再见不到了。

一想到这点,谢沐凉的眼眶便发酸。

亲吻他的动作,亦格外热烈。

她吻他的喉结,那里,不仅会发出令百官为之震慑的指令,也常满含情意地唤她一声“谢卿”。

接着,是他的胸膛。

原本以为,身为大离至尊,他该自小养尊处优,却未料到,除了右腹处的伤口,他光裸的上身还有大大小小数十道的陈旧伤痕,有些谢沐凉能认出是刀剑伤,有的她也分不清。

“皇上,”她轻抚他胸前一处较为明显的旧疤,心疼地问:“这里是怎么伤的?”

“唔,那里啊,是朕被立为太子那年所伤。”



这番话,其实是谢沐凉的心底话。

眼见说完萧羽夜并未生气,她一时胆子也大了起来,便微提裙裾,跪着往他椅畔挪去。

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四溅的碗筷和饭菜,谢沐凉总算是移到他身旁了。

她深吸一口气,微微垂睫,去解他的龙袍。

假扮哥哥的这许多年,她对于男子的衣服款式,早已是熟练无比。

不过轻轻几下,她便将萧羽夜的外袍和白玉腰带褪了下来。

御书房中温暖如春,龙袍里边,便只有一件纯白色里衣。

谢沐凉手微微颤抖,明明先前在京郊那片草地上她也曾为他脱过衣物,可那时,是因为他受伤了,事急从权,而她又身着男装,总是坦然的。

但现在……

他可是皇帝,而她不过是小小的罪女。

她此刻的动作,不仅僭越,还不知羞耻。

欺君之罪外,又多了一个媚主的罪名。

谢沐凉啊谢沐凉,你还在犹豫什么?

事到如今,你难道还有退路么?

这般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谢沐凉终于将那件里衣也脱了下来。

于是,萧羽夜浑身上下便仅余一条衬裤了。

他的胸膛依旧宽阔坚实、线条匀称,只是,右腹处那一道粉嫩色的新伤格外明显。

一想到那日他鲜血淋漓的模样,谢沐凉便觉得自己此刻的难过都算不得什么了。

“先前你的喉结是怎么来的?”一直纹丝不动的萧羽夜忽地开口。

谢沐凉动作一顿,敛睫轻声道:“民女请教了给兄长治病的大夫。”

萧羽夜一下子便想到了那日在谢府看到的薛紫苏。

原来如此。

也是,有神医世家传人,区区易容小事,何足挂齿?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的,可是,她装得那般像。

喉结明显、脚步宽大、耳垂上没有耳洞,身量也甚高。

他的身体无益是享受的。

可他的心,却被无边的震惊、怒意以及悲凉所裹挟。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简直又一次怀疑自己在做梦。

然而,不是梦。

甚至,她伺候得用心,技巧更好。

“你这是自何处学来的?”蓦地,萧羽夜寒声问道。

谢沐凉回道:“那日皇上问民女是否看过春宫,回府之后,民女就去看了几本。”

她话落,胳膊便是一阵剧痛。

是被萧羽夜陡地用力攥紧了。

“皇上?”谢沐凉惶然地看着他。

只见眼前年轻的君主神色冰冷,双眸漆黑如墨,阴沉得似乎要将她吞噬。

“也就是说,假如朕没有发现你的身份,你便要将这些都用在那个沈彬身上?”他一字一句、冷冷地问。

“皇上,”谢沐凉慌忙摇头,急急地否认道:“不是的。”

“不是什么?!”

“民女喜欢皇上,才会对皇上如此。”

沈彬,于她而言只是陌生人罢了。

即便真的成了亲,他们最多也是相敬如宾,不会再有其它。

“喜欢?”萧羽夜寒凉冷笑,讽道:“谢沐凉,那你告诉朕,今日你这般自甘屈辱来讨好,究竟是出于真心,还是为了救谢欺程?”

“皇上……”谢沐凉脸色一白。

“若有半句假话,朕马上命人处死他!”

“皇上不要!”谢沐凉吓得慌忙跪下,急道:“只要皇上放了我哥哥,民女做什么都愿意!”

果然。

萧羽夜自嘲一笑。

谢沐凉,你究竟把自己当做了什么?

又把朕当成了什么人?

你对朕,可有一丝一毫的真心?

那夜,你说你喜欢朕,也不过是因为朕救了你,是不是?

再也想不下去,萧羽夜蓦地拂袖而起。

倘再跟她多处一秒,他真怕自己会一不小心掐死她。

“谢沐凉,你什么都不懂!”



谢洛卿和萧离落是主角原名,内容不变,谢谢!

大离王朝的圣元五年八月十五。

这天,是个极好的天气,天空湛蓝,阳光和煦,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因为是中秋,宫里特地给各位大臣放了假,准许今日不用当值,可以回家团聚。

刚退了朝,谢洛卿正准备随着众人一同出宫回府,还未抵达宫门口,就被小太监唤住了。

“谢大人请留步。”

谢洛卿抬眸瞧过去,认出是太监总管李茂全的徒弟,于是忙停下脚步,负手立在门口。

等人走近了,她含笑问道:“公公有何事?”

“皇上刚刚传下口谕,宣大人御书房觐见。”小太监对着这个昔日皇帝最宠爱的臣子,端的是客气无比,说话语气含笑,带着十二分的小心翼翼。

听到是皇帝宣召,谢洛卿不敢怠慢,忙道:“劳烦公公了,我们这便去吧。”

说着,便随着小太监的脚步,往内宫行去。

一路上,走过熟悉的宫道,她的心中微紧,但是面上依旧泰然自若,让人瞧不出分毫。

三年了……

一转眼,她代替哥哥参与科举,高中状元,而后入朝为官,已经近三年了。

从初时的忐忑,每一步的谨小慎微,但现在在宫中的大方行走,天知道她经历了多少次的危险。

好在,哥哥的病已经快好了,再过不久,他就可以替回她入朝了。

到那时,她就可以恢复本来的面目了。

是嫁人也好,是外出散心也罢,终究是不用再混迹于朝堂,每日担惊受怕了。

想到这里,她紧张的心情又放松了起来,步子也轻快了些。

小太监将她带到御书房,便站在门口,请她独自进去。

谢洛卿理了理朝服,确认衣着发髻皆整齐后,这才推开门躬身进入。

殿内的光线明亮,点着熟悉的龙涎香,风吹来的时候,带动满室馨香。

“臣谢欺程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跪下,低着头行礼。

“起来吧。”正前方的书岸后,传来皇帝萧离落淡漠的声音,倨傲、清冷又凌然,一如他平日的为人。

以前在闺中时,谢洛卿见过的男子皆是家人、家丁。

她的父亲谢章,是翰林院大学士,平日端肃严谨,而她的哥哥谢欺程,常年体弱多病,是温柔的男子。

但当今皇帝则不同,他时而温和怀慈,时而杀伐果断,时而不发一语,让人看不透所思所想。

尽管已经为官三年了,谢洛卿每次见他,都还是本能的畏惧。

畏惧他至高无上的权利,畏惧他那双漠然的双眸,更畏惧他能透过层层官服,看透她女儿身的面目。



一旦被发现,不仅是她,就连她的父亲、兄长,全家数十口,都将全无存活的可能。

毕竟,欺君之罪,当诛九族。

“谢皇上。”

谢洛卿起身后,听到对面传来沙沙的声音,知道他是在批阅奏折。

也不敢问他宣她来是所为何事,便只好一直站着,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

她的脚很小,至少不似男子的脚,如今她身上这双官靴,是她的娘亲谢夫人亲自给她缝制的,外表看着大,但是里面塞了棉絮,穿起来十分舒适,完全不影响她走路。

想到娘亲,谢洛卿忽而觉得有些腹饿了,早晨上朝早,又议了不少的时间,她清晨起来时吃不下东西,到现在一粒米也未进。

本来是准备下朝便去京城的明芳斋喝一碗酒酿,再买一笼虾饺带回府的,没想到却又被招来了。

她就这么神游着,却未发现书案后的皇帝已经不知何止停了笔,正在淡淡地盯着她。

在萧离落眼中,眼前的臣子可以算是他最得意的门生了。

满腹经纶、才气卓然,不论是史书,还是策论,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比之朝里的那些老臣,谢洛卿很多的观点都更对他的胃口。

也因此在三年前谢洛卿高中状元之后,萧离落批阅奏折、起早各类诰敕时,便很喜欢招她随侍在侧。

但是过了一阵之后,朝中逐渐流言四起,都说为何当今的圣上一直无子嗣,原来是喜好男色,不然为何每日都跟一个小小的七品编修整日同处一室。

初时,萧离落听到传言后一阵大怒,立马便颁布旨意,谁再妄传不实流言,立降三级,同时罚俸一年。

如此一来,果真十分管用,见天子动怒,流言一夜间戛然而止。

但又一段时日之后,萧离落自己便先感觉不妥起来。

因为每每谢洛卿在他面前说话、整理奏折之时,他总是忍不住盯着她看。

有一次忙到深夜,谢洛卿支撑不住伏在案前睡着了,他还亲上了她的唇。

双唇相触的那一瞬间,萧离落脑中轰然巨响。

他想起了大离王朝辉煌的数百年历史,想起了他过世的父皇对自己的殷殷教导。

他怎么可以……

他怎么能够……

对一个男子动心呢!

他这样置大离江山于何地?置天下百姓于何地?

自此之后,萧离落再也未曾招过谢洛卿单独议事,任由其在翰林院供职。

如此一来,他虽怅然若失,但是谢洛卿却是松了一口气。

每日对着翰林院上万册古髻,比对着君心莫测的帝王要轻松多了。

两人各有心事,等到谢洛卿感觉到萧离落投递过来的视线时,已经是半刻钟之后了。



一旦被发现,不仅是她,就连她的父亲、兄长,全家数十口,都将全无存活的可能。

毕竟,欺君之罪,当诛九族。

“谢皇上。”

谢沐凉起身后,听到对面传来沙沙的声音,知道他是在批阅奏折。

也不敢问他宣她来是所为何事,便只好一直站着,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

她的脚很小,至少不似男子的脚,如今她身上这双官靴,是她的娘亲谢夫人亲自给她缝制的,外表看着大,但是里面塞了棉絮,穿起来十分舒适,完全不影响她走路。

想到娘亲,谢沐凉忽而觉得有些腹饿了,早晨上朝早,又议了不少的时间,她清晨起来时吃不下东西,到现在一粒米也未进。

本来是准备下朝便去京城的明芳斋喝一碗酒酿,再买一笼虾饺带回府的,没想到却又被招来了。

她就这么神游着,却未发现书案后的皇帝已经不知何止停了笔,正在淡淡地盯着她。

在萧羽夜眼中,眼前的臣子可以算是他最得意的门生了。

满腹经纶、才气卓然,不论是史书,还是策论,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比之朝里的那些老臣,谢沐凉很多的观点都更对他的胃口。

也因此在三年前谢沐凉高中状元之后,萧羽夜批阅奏折、起早各类诰敕时,便很喜欢招她随侍在侧。

但是过了一阵之后,朝中逐渐流言四起,都说为何当今的圣上一直无子嗣,原来是喜好男色,不然为何每日都跟一个小小的七品编修整日同处一室。

初时,萧羽夜听到传言后一阵大怒,立马便颁布旨意,谁再妄传不实流言,立降三级,同时罚俸一年。

如此一来,果真十分管用,见天子动怒,流言一夜间戛然而止。

但又一段时日之后,萧羽夜自己便先感觉不妥起来。

因为每每谢沐凉在他面前说话、整理奏折之时,他总是忍不住盯着她看。

有一次忙到深夜,谢沐凉支撑不住伏在案前睡着了,他还亲上了她的唇。

双唇相触的那一瞬间,萧羽夜脑中轰然巨响。

他想起了大离王朝辉煌的数百年历史,想起了他过世的父皇对自己的殷殷教导。

他怎么可以……

他怎么能够……

对一个男子动心呢!

他这样置大离江山于何地?置天下百姓于何地?

自此之后,萧羽夜再也未曾招过谢沐凉单独议事,任由其在翰林院供职。

如此一来,他虽怅然若失,但是谢沐凉却是松了一口气。

每日对着翰林院上万册古髻,比对着君心莫测的帝王要轻松多了。



两人各有心事,等到谢沐凉感觉到萧羽夜投递过来的视线时,已经是半刻钟之后了。

“皇上,”她慌忙躬身道:“微臣死罪。”

“哦?”萧羽夜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淡淡道:“谢卿何罪之有?”

谢卿……

谢沐凉每次听到他这样唤她,便是一阵心惊肉跳。

如果是谢大人、谢欺程也就罢了,她会谨记自己现在扮演的是哥哥。

可是谢卿的话,因与她名字前两个字同音,便让她总是会忘却了自己身处何地,自己现在代表的是谁。

“微臣方才一时出神了,在皇上面前,此乃大不敬之罪。”她低着头道。

从当初大半年的随侍君侧,到后来每日早朝站在队伍最末,谢沐凉也自认有几分了解他的性情了。

当今天子是明君,错了便是错了,坦然承认即可。

只要不是大事,通常都会被宽待。

而若是想试图欺瞒,那换来的将是更大的后果。

果然,她说完这句话,萧羽夜便笑了。

“谢卿必是在忧心国事吧?朕又怎会怪卿?”

谢沐凉听闻此言,背上冷汗涔涔,若当真是心忧国事也就罢了,但偏偏她不是。

但是此时此景,她也只能顺着话应了,“微臣谢皇上体恤。”萧羽夜也不知自己是为何发了失心疯要召她来的。

明明当年是他自己决定暗断情丝,将这份注定不容于世的感情掩埋在心底的。

也许,是今天早朝时看见她掩袖咳嗽了两声。

也许,是因为他对着后宫妃嫔都失去了性致。

他忽然很想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对她到底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想到这里,他漠声道:“上前一步。”

“是。”谢沐凉忙往前迈了一步。

萧羽夜却犹嫌不够,继续道:“到我身畔来。”

身畔……

谢沐凉吓得一股寒气从脚心冒至头顶。

但是到底不敢反抗,便顺从地绕过桌案,走至他的身侧。

萧羽夜坐着,但是谢沐凉可不敢坐。

可是就这么站在他身旁,看着他明黄的龙袍和白玉的束发玉冠,她又觉得好像有些逾越了。

左思右想,都想不到好的办法,便只好跪了下去。

这样,总算是和坐着的君王身子平齐了。

两年多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离他如此之近。

近得萧羽夜都能看得清她脸上细细的绒毛。

“把头抬起来。”

“是,皇上。”

谢沐凉微微抬头,但是依旧垂着眸,不敢与他目光对视。

对于萧羽夜来说,仅这样便已经足够了。

他看着她,斜飞的眉,灵动的凤眼,鼻子笔挺,唇很薄。

这样一张脸,生得那般让人惊艳。

单单是素颜,就让人移不开眼。

倘若是上了妆,又该是何等模样?!

但偏偏,却是男人,是男人!

不由自主地捏住她小巧的下颌,萧羽夜皱眉道:“怎地瘦成这样了?”

他的指腹温暖干躁,但是谢沐凉却感觉浑身如坠冰冷深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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