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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口的喘息

佚名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两人一直很恩爱,听说他们已经结婚四十几年了。在我的印象里,从我住进他们对门到现在,他们就没吵过架。之前小区里搞了个模范夫妻评选,他们两位的得票数最多。老奶奶退休前是大学教授,教文学的,发表过好几篇论文,还出版过一本诗集。她平时说话文绉绉的,待人也是温和有礼。

主角:小张王龙   更新:2022-09-13 06: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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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小张王龙的其他类型小说《大口的喘息》,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两人一直很恩爱,听说他们已经结婚四十几年了。在我的印象里,从我住进他们对门到现在,他们就没吵过架。之前小区里搞了个模范夫妻评选,他们两位的得票数最多。老奶奶退休前是大学教授,教文学的,发表过好几篇论文,还出版过一本诗集。她平时说话文绉绉的,待人也是温和有礼。

《大口的喘息》精彩片段


本来困得眼都睁不开的我一下清醒了过来。

我的改锥上和老奶奶的衣服上沾满了血迹。

老奶奶家的门毫不掩饰地开着。

她丈夫的尸体就在门口,从里屋到客厅再到门口的路上,有一条尸体被拖拽形成的、弯弯曲曲的血路。

我用尽全力一把关上了门,又死死地反锁住。

做完这一切后,我靠在旁边的墙上大口喘息,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咚咚咚。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小伙子,你怎么了这是?

「小伙子,你这锥子还要不要了,我来还你锥子啊。」

敲门声并没持续多久就停止了。

外面传来一声叹气。

我鼓足勇气顺着猫眼看去,只见老奶奶颤颤巍巍地回了屋。

她并没有关门,而是把改锥放在了桌上,继续拽住尸体,奋力地往外拖动。

我蒙了,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拖着尸体,慢吞吞地下了楼。

很快,楼下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半个小时后,我们这栋楼被警车团团包围。

我被带到了警察局做笔录。

一个警员告诉我,

那个老奶奶,拖着尸体,在众目睽睽下,一步一步走到了楼头的大垃圾桶前,若无其事地把尸体扔在了一堆垃圾旁边。

中途还笑着和熟人打了招呼。

她对警方的问话表现地极为配合,就像杀人的不是她一样。

又或者说,她觉得杀她丈夫就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不会被任何人责怪。

所以她听说自己会被判刑的时候,表现出了极度的惊愕,大声哭喊着冤枉。

警员问我他们夫妻关系如何。

我仔细回想,原原本本地告诉警员。

两人一直很恩爱,听说他们已经结婚四十几年了。在我的印象里,从我住进他们对门到现在,他们就没吵过架。

之前小区里搞了个模范夫妻评选,他们两位的得票数最多。

老奶奶退休前是大学教授,教文学的,发表过好几篇论文,还出版过一本诗集。

她平时说话文绉绉的,待人也是温和有礼。

这也是我昨天晚上在那样恐惧的情况下敢给她开门的原因。

说实话,我根本难以想象,像她这样的人,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在我向警员打听她杀人的原因时,警员的表情变得很奇怪。

他犹豫了一下,大概是觉得可信度太低没必要隐瞒,就直接告诉了我。

「据老人所说,她拿着从你这借的改锥回去后,看到死者踩到了从书架上掉落的一本书,一气之下就起了杀心。

「当晚死者睡着时,她用改锥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脖子。」

「怎么可能?」

我脱口而出。

什么扯蛋的理由?



我只好模模糊糊地回答。

「没有是最好的,这两天市里比较危险,回去的路上小心。」

去看了心理医生,进行各种检查后,医生说我心理很健康,没什么大问题。

只有些合理范围内因为恐惧造成的心理创伤,随着时间就能恢复。

但是最近最好不要再受到什么严重的刺激,否则创伤很可能会加重。

到家的时间是下午 2 点 42,打开手机我发现,截止到现在我们市发生的命案就达到了七起,已经超过了昨天一整天发生的数量,而近在咫尺的周边两个市都是一片祥和安定。

这次消息也压不下去了,网上是铺天盖地的报道,还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分析。

有人说是邪教作祟,也有人说是群发性精神疾病。

现在官方公布的可以确定的事有两点。

1. 犯人们杀人的原因几乎都简单得离谱,且不认为自己做的事有什么不妥。

2. 但他们清醒后无一例外地会忘记自己做了什么,并极度惊愕地否认之前坦然承认过的杀人事实。

3. 所有犯人都声称在某处看到过一张诡异的图片:黑色背景上,有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4. 但是除了他们外,所有人在相同的地方都看不到。

在家呆呆地看着不断增长的死亡人数熬到了下午 4 点,门突然被敲响了。

「你好,有你的快递。」

我最近的确有些敏感了,不敢直接开门,而是先顺着猫眼看去,

外面确实是一个拿着包裹的快递员。

「我最近没有买东西啊,是不是弄错了?」

打开门,我疑惑地询问。

快递员低头看了看上面的快递单。

「没错,地址就是这里,寄件人的名字叫王龙,您是要签收还是……」

我颤抖地接过包裹,快递员转身离去。

我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包裹。

一个死人,会给我寄什么?

包裹里是一个盒子,包装得严严实实。

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打开,里面的内容让我心跳猛地加速,盒子也被我一把扔了出去。

盒子里是一张纸质的黑色背景的图片,图片上有一个没有五官的人。

那张只存在于描述中的图片,居然被我看到了。

所有犯人都看到过这张图片,那我会不会也变成……

我大口喘息着,脑海中这几天看见的死亡场景开始不断播放。

这张图片就像一个导火索,让我这两天积累的压力在这一瞬间全都爆发了。

我甚至看到了幻觉,幻觉里我就站在这几天看到过的尸体旁边,手里拿着凶器,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大概缓了十分钟,我才终于恢复了一点。

盒子被我扔出,倒扣在地上。

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捡起盒子,却看到图片从里面掉了出来。

我看到了图片的背面,上面只有四个字。

快!去!死!吧!

我把图片撕得粉碎,气喘吁吁地瘫坐在沙发上。

刚有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被推了一把,想要冲出身体逃走。

看来人们说的吓得魂都要飞了,还是有些道理的。




「张先生,说实话,你现在的精神状况很糟。

「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但现在的情况和昨天我看到的完全不一样,你心里所有的压力都爆发了,和昨天比要严重很多。

「来之前我和神经科的医生研究过,再受到这样的刺激,你大概率会疯掉,我们建议你先住院观察。

「警方还有一些问题要问,但考虑到你的身体情况,已经决定延后了。」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颓然地坐在床上,目送医生离开。

新闻上说,今天我市的命案已经达到了 41 起,即日起决定封城。

今天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医生偶尔会来检查我的身体状况。

他告诉我我虽然恢复得极为缓慢,但也没有再恶化。

我没有告诉家人,我父母都在老家,我不想麻烦他们来照顾我。

而且上次和王龙通话的一些片段,我回忆起来了,我确定现在市里很不安全。

当时的对话是这样的。

「别再吵了!我们都被它影响了。

「我看见它了,还知道了它的目的。

「它在人类的恶意中诞生,可以让人染上一种随时可能爆发的精神疾病。

「病人发病时恶意会被无限扩大,让人因为极小的原因杀人或自杀。

「它现在还很虚弱,在感染我的同时也被我看到了它的想法。

「它无比憎恨人类,憎恨到想要将人类毁灭!

「我趁着这几天清醒的时间求来了能祛除附身秽物的经文,就在发给你附件里,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你听着,你千万要稳定住情绪,只要你坚定地抵抗它,它就不会有可乘之机。你是一切的关键!」

他说得很急,几乎不喘气的那种,还有些语无伦次。

我记不太全,但大概是这个意思。

可我当时不知为何无比厌恶他,对他大声谩骂。

他这么急切地说了一分钟左右,突然停顿了下来,电话那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

停顿了几秒钟,他又恢复了我印象中的样子,对我恶毒地诅咒,还询问我的位置扬言要来教训我。

我杀人的欲望从来没有当时那么强烈,强烈到让我对自己都感到了恐惧。

那时我决定把自己的位置告诉他引他过来,再找机会杀死他。

我把自己的位置完完全全地告诉了他。

挂断电话后不久,我心中弥漫的杀意连同这段记忆就一起消失了,今天才回想起来。

当时还奇怪王龙为什么会这么清楚地知道我的位置,想不到竟是自己告诉他的。

我实在没有精力分析这些话的意思了,我现在的精神状态很差。

差到我头痛欲裂、疲惫不堪却又不敢闭眼休息,只要一闭眼就能看到一具具尸体的滚动轮播。

就这样一直熬到了晚上,我突然后悔住院的决定了。

晚上的医院,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过敏感了,总感觉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鼓起勇气打开门,却只能看到医院长而空旷的走廊。

外面静得吓人,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我退回房间,不断自我安慰。

这都是心理作用,这都是心理作用……

这是什么!

又抬头看到房间的电视上,有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他是怎么这么具体地找到我的?


他 16 号之前的朋友圈都是很正常的,记录了他的一些生活日常。


就是从 16 号那天开始,每天凌晨一点准时更新。


顺带一提,现在的时间是 23 号 0:57。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紧张害怕了吧。


我惶恐不安地等待着。


0:58


0:59


1:00


1:01


什么也没发生,有种劫后余生感觉的我直接瘫倒在沙发上,身上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大概是他开玩笑的吧。


就因为一把王者杀人,怎么可能?


我起身去洗漱准备睡觉。


咚咚咚!


门突然被大声地敲响了。


原来人极度恐惧的时候,腿真的会发软。


我只是站起来,就费了不小的力气。


敲门声一直也没有停止。


我走到门后的猫眼,小心翼翼地向外看。


门外是住在我对门的老奶奶。


我紧张的情绪缓和了一些,但还是不太敢开门。


「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吗?」


「小伙子,你家有锥子吗,十字花的那种。我家书柜有些地方的螺丝松动了,怪危险的,老头子急着要用嘞。」


「您等着,我去给您拿。」


听她的话也没有什么异样,我便打开门让她进了屋。


正好之前装电脑买过一整套螺丝刀,我一块取来让老奶奶挑选型号。


「谢谢你啊小伙子,我自己酿了点葡萄酒,明天给你送过来些,纯得很。」


老奶奶选了最长的那把,朝我道了声谢,转身离开。


一切都很正常,我自问是不是因为一条莫名其妙的恐吓,就有些疑神疑鬼了。


总觉得老奶奶拿着改锥的样子,像攥着一把匕首。


那个人的朋友圈今天没有更新。


后面也没再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


凌晨 4 点我才睡着,梦见一个看不清面貌的人发了疯般追赶我。


无论怎么跑,一回头他都在身后。


早上 7 点,我又被咚咚咚的敲门声吵醒了。


迷迷糊糊地去开门,门口还是那个老奶奶。


「小伙子,谢谢你啊,改锥用完了,还给你。」


「您客气了,修好……」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猛地钻进我的鼻子。



「小伙子,你怎么了这是?


「小伙子,你这锥子还要不要了,我来还你锥子啊。」


敲门声并没持续多久就停止了。


外面传来一声叹气。


我鼓足勇气顺着猫眼看去,只见老奶奶颤颤巍巍地回了屋。


她并没有关门,而是把改锥放在了桌上,继续拽住尸体,奋力地往外拖动。


我蒙了,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拖着尸体,慢吞吞地下了楼。


很快,楼下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半个小时后,我们这栋楼被警车团团包围。


我被带到了警察局做笔录。


一个警员告诉我,


那个老奶奶,拖着尸体,在众目睽睽下,一步一步走到了楼头的大垃圾桶前,若无其事地把尸体扔在了一堆垃圾旁边。


中途还笑着和熟人打了招呼。


 她对警方的问话表现地极为配合,就像杀人的不是她一样。


又或者说,她觉得杀她丈夫就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不会被任何人责怪。


所以她听说自己会被判刑的时候,表现出了极度的惊愕,大声哭喊着冤枉。


警员问我他们夫妻关系如何。


我仔细回想,原原本本地告诉警员。


两人一直很恩爱,听说他们已经结婚四十几年了。在我的印象里,从我住进他们对门到现在,他们就没吵过架。


之前小区里搞了个模范夫妻评选,他们两位的得票数最多。


老奶奶退休前是大学教授,教文学的,发表过好几篇论文,还出版过一本诗集。


她平时说话文绉绉的,待人也是温和有礼。


这也是我昨天晚上在那样恐惧的情况下敢给她开门的原因。


说实话,我根本难以想象,像她这样的人,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在我向警员打听她杀人的原因时,警员的表情变得很奇怪。


他犹豫了一下,大概是觉得可信度太低没必要隐瞒,就直接告诉了我。


「据老人所说,她拿着从你这借的改锥回去后,看到死者踩到了从书架上掉落的一本书,一气之下就起了杀心。


「当晚死者睡着时,她用改锥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脖子。」


「怎么可能?」


我脱口而出。


什么扯蛋的理由?


因为踩到了一本书杀了结婚四十余年的伴侣?这是现实世界能发生的事情?



他愣了一下,一脸不解。

「对啊,我觉得他在我工作时间打扰我很烦,就把他杀了,有什么问题吗?」

「钱威你是疯了!」

那个警员怒骂。

他们把小钱押走了,又是第一个目击者的我被带到了另一间房间。

我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地喘息着。

一天见证两起命案,就算自认为心理素质不错的我也有些崩溃。

警员一边安抚我的情绪,一边委婉地询问着事情的经过。

我把那个神经病的朋友圈给警员看了,我总觉得今天发生的事和这个人有些联系。

警员们很重视,说要马上提交给技术部门。

他们告诉我,根据这个人之前大量的生活记录,一个小时内就能锁定他的准确位置。

希望我可以留在警局里等待。

等待的时间比预想得久。

在他们给我安排的房间里发了近两个小时呆,才终于有两个警员走了进来。

他们脸色一片阴沉,进来也不说话,直勾勾地看了我半天,走在前面的警员才开口。

「你不认识这个人对吧。」

「对啊,我当然不认识。」

「想来也是,毕竟两个城市相隔这么远。

「交给技术部门后,我们只用了半小时就锁定了他的具体位置,精确到他住在哪个小区哪栋楼。」

「那太好了,你们快安排人去抓他啊。」

我有些激动,因为这件事我一直担惊受怕到现在。

警员沉默了很久,他一直在死死地盯着我,目光让我有些发毛。

终于,他开口了,一字一句地告诉我。

「问题是,这个人 22 号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什么?!」

我惊呼出声。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态,居然觉得这个消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吓了我一天的,是个死人?

「他……他怎么死的。」

两个警员从说出他死了的消息后就没从我身上移开过视线。

用一种看犯人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大概是没察觉出什么问题,还是那个警员开了口。

「根据我们得到的信息,死者叫王龙,28 岁,无业,平时很少出门。

「从 16 号到 22 号,他突然开始每天出入当地的一家寺院,可据我们所知,他并无宗教信仰。

直到昨天夜里 11 点左右,他在身上倒满了汽油,跑到了市区最繁华的街上阻挡过往的车辆。

大概阻挡了十几分钟造成车辆拥堵后,他就在人群中间,掏出打火机自焚了。」

「说实话,我们怀疑这些案件和你有重大联系,可目前还没有任何证据。

如果你有什么隐瞒的事,我们希望你能立刻坦白。」

那个警员直视着我,声音里压抑着愤怒。



的确可以理解,事情实在是过于蹊跷了。

短短一天内,就发生了三起和我有关的命案。

如果我是凶手,还跑到警局活蹦乱跳贼喊捉贼的话,无异于在打他们的脸。

可我真的什么也没做,什么也不知道,只能摇了摇头表示无辜。

「好,那么王龙 1 月 21 号下午 3 点半,发给你的那个已失效的附件里是什么?收到附件后你们 3 分 17 秒的语音通话里又聊了什么?」

他在说什么,我完全没印象啊。

主要是这几天工作太累了,再加上今天目睹两起命案造成的精神冲击,我现在闭上眼就是两具狰狞的尸体。

我抱着头努力去想,可脑子像针扎一样疼,什么都想不到。

估计不是很重要的事,通话记录无非也是一轮新的对骂吧。

警员看到我这个样子,声音缓和了一些。

「你这种情况我也可以理解,很多命案的目击者精神都会恍惚,更何况在你的描述中你还受到了过度的惊吓。

「其实你那个附件我们技术组的人员已经恢复过了,里面什么也没有,你也不用太刻意地去回忆。

「后面如果你再想到什么关键的线索,请务必联系我们,警方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

我无力地点点头。

我实在没法想东西了,稍微一思考就感觉头痛欲裂。

另一个警员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就在屋里接了电话。

听不清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只是警员听电话时不断看向我的目光,让我隐隐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好意思,看来今天要多留你一会了。你对门的老人点名要见你,希望你可以配合一下。当然,去不去要你自愿。」

挂断了电话,警员这样和我说。

老人平时人很好,我到现在也不敢相信她会杀人。

既然她这时候要求见我,我就一定要尽力帮帮她。

「小张,我平时对你也不差,你告诉我个实话,我没有杀人对不对,他们都在说谎对不对?」

见到老人了,只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老人说她只想单独见我,所以警员们都在门外等消息。

老人没了平时端庄温和的样子,有些神经质地一遍遍这样问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拿着满是血污的改锥递给我的样子,我现在也忘不了。

「我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小张你告诉我,我真的杀了他吗?我就想听一个确定的答复,这些人说的,我都不相信……」

老人又一次追问。

「我知道您一定有什么难处的,您告诉我,我一定想办法帮您解决。」

「谢谢你啊小张,我明白了。」

老人脸上一行泪水滑落,她整了整衣衫,平静了下来。

我松了口气,这样的她,才跟我平时印象中知书达礼的老先生重合了起来。

可随后,她就在我眼前,用头狠狠地撞向了玻璃。

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一朵血花在我面前的玻璃上炸开。

老人头靠着玻璃软软地倒了下去,头上的鲜血顺着玻璃蹭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今天第三次见到这样的场面,我已经有些麻木了,脑海中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她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我眼前的景象简直无法形容。

警员们推开门冲了进来,很快有人带着老人赶往医院。

为首的警长脸色很难看,他示意两个警员将我带走。



我和老人的对话他一字不落地都听到了,想来也没有什么要问的。

我根本走不动路,两个警员搀着我,回到了之前的房间。

他们给我倒了杯茶,可我握着茶杯的手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

最后喝到嘴里的,估计还没有洒得多。

一个警员对我进行了简单的心理疏导。

过了好久,我急速跳动的心脏才终于渐渐恢复平静。

「不好意思啊,留了你这么久,你可以回家了。

「还恢复不过来的话,在这里休息一晚也可以。」

一个警员把手机还给了我,我看了一眼时间,下午 4 点 31 分。

今天我已经在警局待了超过 8 小时了。

「我还是回去吧。」

「好,我们安排车送你,请你随时保持电话畅通,我们可能还会联系你。」

到了单元门口,我发现警戒线已经撤掉了。

周围还是围着很多人,看到我回来,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我听不太清楚,也不愿意去仔细听。

但「年纪轻轻」<span class="fw-op  fw--collapsed"><span>「杀人犯」两个词还是不断传入我耳中。

不难理解,在他们看来老人绝不可能亲手杀死恩爱四十年的丈夫。

我被警察带去盘问了这么久,一定是我在背后搞了鬼,被警方发现了蛛丝马迹。

真的太累了,我不想去解释,径直上了楼。

对门已经被贴上了封条。

再在家里凑合一晚上,还是出去住吧。

我拿出钥匙开门,却发现锁孔被一块口香糖塞得死死的。

「哈哈哈,杀人犯,回不去了吧!」

传来嘲笑声,我抬头看去,是住在我楼上 301 的孩子。

「你……」

「不好意思啊,孩子淘气,别和孩子一般见识。」

他父亲在我发作前闻声赶来,一边拉起他往家走,一边朝我连声道歉。

可在他们进门的一瞬间,那句不加掩饰的「飞飞真勇敢,奖励你今天玩两个小时的手机。」还是一字不落地传入了我耳中。

我自嘲地笑笑,转身下楼找人开锁。

如果我真是杀人犯,你以为你们逃得掉?

费了很大劲才取出口香糖。

我终于进了门。

简单吃了饭,我准备看会手机就睡觉。

奇怪,今天市里的命案是不是有点多?

短短一天,我们市居然发生了七起命案。

这件事还上了个小小的热搜,不过很快被压了下去。

我又做了那个梦,追我的人比上次多了两个,不同的是,这次我手里有了刀。

可即使拿着刀我还是不敢反抗,只能拼了命地逃跑,可无论跑到哪里,一回头他们都在身后紧追不放。

正当我筋疲力尽时,突然听到了远远传来的警笛声。

我猛地睁开眼,从那个可怕的梦里逃了出来。



门也在这时被敲响。

打开门,我又闻到了熟悉的血腥味,这次是淡淡的,弥漫在楼道里。

门口是昨天问我话的警员,他们身后跟着楼上 301 的孩子。

孩子满身血迹,哭哭啼啼,一点都没有昨天往我锁孔里塞口香糖时勇敢的样子。

「警察叔叔,就是他,这个杀人犯杀了我爸爸!」

孩子指着我大声哭喊着。

我终于知道血腥味是怎么来的了,我甚至能根据血腥味的浓淡猜测出尸体已经被处理了。

警员看了我半天,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半天才吐出四个字。

「你会巫术?」

「我冤枉啊……」

「再跟我们走一趟吧。」

熟悉的警局,熟悉的房间,焦急解释的我。

「我真的没有……」

警员不耐烦地打断了我。

「行了,说实话,尽管让人难以置信,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那个孩子在父亲睡着时,亲手用刀刺进了他的心脏。

「可他又在第二天早上,自己报了警。

「难道就为了诬陷你?

「我们知道这次的案件与你无关,你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否则你怎么可能能舒舒服服地坐在这里。」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眼神也凌厉了起来。

「不过,张先生,我们想问的是,你有深夜拿着水果刀在楼道里闲逛的癖好?」

我蒙了,完全没有印象啊。

可警方调出来的楼道里的监控却让我不得不信。

监控上的时间是凌晨 3 点 10 分,我走出了家门,在楼道里低着头来来回回地转圈,手里还拿着一把水果刀。

直到 3 点 21,我才转身回屋。

「你有梦游的习惯吗?」

一个警员问我。

「小时候是有过一次,不过不像今天这样离谱。」

我如实回答。

「凌晨的事你一点也不记得?」

我点点头。

「有可能是因为这两天受刺激太严重导致的,所幸没有伤到人,我们建议你去看一下医生。」

警员皱着眉头告诉我。

「那孩子怎么样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向警员询问。

「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一口咬定你就是凶手。他母亲在外地工作,现在正在往回赶,这就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了。

「对了,你有没有见过一张图片,背景是一片漆黑,中间有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这是钱威昨天办案时和我们描述的,他坚称在昨天犯下命案的老人手机里,有一张不断闪烁的图片,可整个技术部,只有他能看到。」

临走时那个警员突然问我。

总觉得很熟悉,但我在脑海中却怎么也搜索不到相关的记忆。

「应该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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