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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萧亦寒

佚名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大离王朝的圣元五年八月十五。这天,是个极好的天气,天空湛蓝,阳光和煦,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因为是中秋,宫里特地给各位大臣放了假,准许今日不用当值,可以回家团聚。

主角:萧天机谢若灵   更新:2022-09-13 08: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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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天机谢若灵的其他类型小说《风萧亦寒》,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离王朝的圣元五年八月十五。这天,是个极好的天气,天空湛蓝,阳光和煦,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因为是中秋,宫里特地给各位大臣放了假,准许今日不用当值,可以回家团聚。

《风萧亦寒》精彩片段

大离王朝的圣元五年八月十五。

这天,是个极好的天气,天空湛蓝,阳光和煦,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因为是中秋,宫里特地给各位大臣放了假,准许今日不用当值,可以回家团聚。

刚退了朝,谢若灵正准备随着众人一同出宫回府,还未抵达宫门口,就被小太监唤住了。

“谢大人请留步。”

谢若灵抬眸瞧过去,认出是太监总管李茂全的徒弟,于是忙停下脚步,负手立在门口。

等人走近了,她含笑问道:“公公有何事?”

“皇上刚刚传下口谕,宣大人御书房觐见。”小太监对着这个昔日皇帝最宠爱的臣子,端的是客气无比,说话语气含笑,带着十二分的小心翼翼。

听到是皇帝宣召,谢若灵不敢怠慢,忙道:“劳烦公公了,我们这便去吧。”

说着,便随着小太监的脚步,往内宫行去。

一路上,走过熟悉的宫道,她的心中微紧,但是面上依旧泰然自若,让人瞧不出分毫。

三年了……

一转眼,她代替哥哥参与科举,高中状元,而后入朝为官,已经近三年了。

从初时的忐忑,每一步的谨小慎微,但现在在宫中大方行走,天知道她经历了多少次的危险。

好在,哥哥的病已经快好了,再过不久,他就可以替她回朝了。

到那时,她就可以恢复本来的面目了。

是嫁人也好,是外出散心也罢,终究是不用再混迹于朝堂,每日担惊受怕了。

想到这里,她紧张的心情又放松了起来,步子也轻快了些。

小太监将她带到御书房,便站在门口,请她独自进去。

谢若灵理了理朝服,确认衣着发髻皆整齐后,这才推开门躬身进入。

殿内的光线明亮,点着熟悉的龙涎香,风吹来的时候,带动满室馨香。

“臣谢欺程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跪下,低着头行礼。

“起来吧。”正前方的书岸后,传来皇帝萧天机淡漠的声音,倨傲、清冷又凌然,一如他平日的为人。

以前在闺中时,谢若灵见过的男子皆是家人、家丁。

她的父亲谢章,是翰林院大学士,平日端肃严谨,而她的哥哥谢欺程,常年体弱多病,是温柔的男子。

但当今皇帝则不同,他时而温和怀慈,时而杀伐果断,时而不发一语,让人看不透所思所想。

尽管已经为官三年了,谢若灵每次见他,都还是本能地畏惧。

畏惧他至高无上的权利,畏惧他那双漠然的双眸,更畏惧他能透过层层官服,看透她女儿身的面目。

一旦被发现,不仅是她,就连她的父亲、兄长,全家数十口,都将全无存活的可能。

毕竟,欺君之罪,当诛九族。

“谢皇上。”



谢若灵起身后,听到对面传来沙沙的声音,知道他是在批阅奏折。

也不敢问他宣她来是所为何事,便只好一直站着,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

她的脚很小,至少不似男子的脚,如今她身上这双官靴,是她的娘亲谢夫人亲自给她缝制的,外表看着大,但是里面塞了棉絮,穿起来十分舒适,完全不影响她走路。

想到娘亲,谢若灵忽而觉得有些腹饿了,早晨上朝早,又议了不少的时间,她清晨起来时吃不下东西,到现在一粒米也未进。

本来是准备下朝便去京城的明芳斋喝一碗酒酿,再买一笼虾饺带回府的,没想到却又被招来了。

她就这么神游着,却未发现书案后的皇帝已经不知何止停了笔,正在淡淡地盯着她。

在萧天机眼中,眼前的臣子可以算是他最得意的门生了。

满腹经纶、才气卓然,不论是史书,还是策论,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比之朝里的那些老臣,谢若灵很多的观点都更对他的胃口。

也因此在三年前谢若灵高中状元之后,萧天机批阅奏折、起早各类诰敕时,便很喜欢招她随侍在侧。

但是过了一阵之后,朝中逐渐流言四起,都说为何当今的圣上一直无子嗣,原来是喜好男色,不然为何每日都跟一个小小的七品编修整日同处一室。

初时,萧天机听到传言后一阵大怒,立马便颁布旨意,谁再妄传不实流言,立降三级,同时罚俸一年。

如此一来,果真十分管用,见天子动怒,流言一夜间戛然而止。

但又一段时日之后,萧天机自己便先感觉不妥起来。

因为每每谢若灵在他面前说话、整理奏折之时,他总是忍不住盯着她看。

有一次忙到深夜,谢若灵支撑不住伏在案前睡着了,他还亲上了她的唇。

双唇相触的那一瞬间,萧天机脑中轰然巨响。

他想起了大离王朝辉煌的数百年历史,想起了他过世的父皇对自己的殷殷教导。

他怎么可以……

他怎么能够……

对一个男子动心呢!

他这样置大离江山于何地?置天下百姓于何地?

自此之后,萧天机再也未曾招过谢若灵单独议事,任由其在翰林院供职。

如此一来,他虽怅然若失,但是谢若灵却是松了一口气。

每日对着翰林院上万册古髻,比对着君心莫测的帝王要轻松多了。

两人各有心事,等到谢若灵感觉到萧天机投递过来的视线时,已经是半刻钟之后了。

“皇上,”她慌忙躬身道:“微臣死罪。”

“哦?”萧天机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淡淡道:“谢卿何罪之有?”

谢卿……

谢若灵每次听到他这样唤她,便是一阵心惊肉跳。

如果是谢大人、谢欺程也就罢了,她会谨记自己现在扮演的是哥哥。

可是谢卿的话,因与她名字前两个字同音,便让她总是会忘却了自己身处何地,自己现在代表的是谁。

“微臣方才一时出神了,在皇上面前,此乃大不敬之罪。”她低着头道。

从当初大半年的随侍君侧,到后来每日早朝站在队伍最末,谢若灵也自认有几分了解他的性情了。

当今天子是明君,错了便是错了,坦然承认即可。

只要不是大事,通常都会被宽待。

而若是想试图欺瞒,那换来的将是更大的后果。

果然,她说完这句话,萧天机便笑了。

“谢卿必是在忧心国事吧?朕又怎会怪卿?”

谢若灵听闻此言,背上冷汗涔涔,若当真是心忧国事也就罢了,但偏偏她不是。

但是此时此景,她也只能顺着话应了,“微臣谢皇上体恤。”



堂堂的大离天子,居然为救她这么一个普通女子而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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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萧天机受伤,激战中的李茂全马上召集众多侍卫杀出一条安全的出路来。

“外头有马,公子,你们快走!”他朝两人喊道。

被他一吼,谢若灵也从巨大的震惊中反应了过来。

她再不迟疑,忙上前扶住萧天机,两人一起朝着门外奔去。

外头果然停了两匹好马,谢若灵是不会骑马的,便任由萧天机抱着自己上了其中一匹。

见萧天机双腿一夹马腹便要驾离,她忙唤道:“等等!”

话落,她抢过萧天机的剑来干净利落地将另外一匹马缰绳斩断,又狠狠一脚踢在马臀上,促使那马吃痛狂奔。

一旁,萧天机瞬间了然她的动作,面露赞赏之色。

两个人这才驱马疾驰,一直骑了有半个时辰,直到出了城,驶入了一片京中近郊的山林,萧天机抱着谢若灵下了马,捡了片草地坐下休息。

一下马,谢若灵看着萧天机那袍衫上一大片血迹,就急得快哭了出来。

“皇上,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朕无碍,谢卿不必担忧。”

腹部的伤处的确很痛,然而自幼年被封为太子起,从小到大,他不知遇过多少次的阴谋诡计、明枪暗箭,这一次,也并非有多么特殊。

他靠在树干上,四处扫视了一圈,而后指着不远处草丛中的一株野草,跟谢若灵道:“那个草药可以止血,你去四周采一些回来。”

“是。”

一时谢若灵采了一堆草药回来,按照他说的嚼碎了,又解去他的袍衫、里衣,直到他的上身完全裸露出来。

还没来得及害羞,谢若灵先被那一片刺目的鲜血染红了眼眶。

那只短箭,已经大半射入了萧天机的右腹,只有短短的一截露在外头。

伤口的四周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瞧着骇人无比。

“皇上,您是万金之躯,臣命如草芥,您怎能以身犯险来救微臣呢?”谢若灵哽咽道。

眼前的人儿,凤眸微红,语音颤抖,又是自责又是愧悔,那盈盈欲泣的模样,让萧天机看得喉咙都紧了起来。

他一下子觉得,能得她如此担忧,今天受的这伤是值了!

他深吸一口气,云淡风轻地笑道:“即便是普通的百姓在朕眼前遇险,朕亦会相救的。更何况,是谢卿。”

谢卿、谢卿……

明明是以往听了两三年的名字,每次听到时,都只有惧怕与惶恐。

而是此刻,谢若灵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如同擂鼓一般在震个不停。

谢若灵在一排排书架中翻着,四书、五经、大离历朝历代的正史、野史,几乎每一本她都看过了。

翻了一阵,她正有些失望之际,却忽然看到书架最高的一层有个黑色的匣子。

因为位置高,颜色又深,先前她倒是从未注意过。

一时她搬了椅子垫脚,折腾了半响,总算是把那个匣子拿下来了。

出乎她的意料,匣子外边十分干净,一丝灰尘也无,看来是常有人擦拭的缘故。

她好奇地搬到一旁的书案上打开,然后拿出里面的一迭藏书来。

“爹怎么把它放得这么高?”她暗暗埋怨道。

里面的册子有数十本,看外表跟平日里读的一些野史的册子也没有区别。

她随手翻开一本名唤《春梅传》的,兴致勃勃地读着。

这本是讲一个官家小姐春梅,爱上了自家的小厮铁柱,前面几页还算是正常,可是翻着翻着,谢若灵就发现这书跟自己平日里看的那些话本子不同之处了。

只见书上写道:

那一日,家中众人均外出,那春梅因为思念铁柱,便令丫环去将之唤来。



这心跳的感觉,分明不是害怕,而是……心动。

“皇上……”她微微咬唇,垂首不敢看他,只露出一截红透的脖颈,在暮色中如晚霞般醉人。

明明是个男子,可是此刻她做出这般类似于女子般害羞的情态来,萧天机竟也不觉得违和,只觉得甚美。

一时心旌摇曳,萧天机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白嫩的脸颊。

然而,手甫一动作,便是一阵剧痛传来,他不由得轻哼一声。

“皇上,您怎么了?”

谢若灵大急,忙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担忧地看着他。

“没事,”萧天机薄唇绽出一缕笑意,指着地上的长剑,跟她道:“把剑递给我,然后你转过身去。”

谢若灵闻言,不知他要干什么,却也只能依言将沾染了鲜血的宝剑递给他。

背对着他,谢若灵看不到他的动作。

可是,随着他一声声忍痛的闷哼声,还有利刃入体的声音传来,她一下子便明白过来了。

他是在取体内的箭头!

他可是皇帝啊!

便是普通人,受了这样重的伤都要找大夫,还要上麻药的。

可是他却就这么生生地忍着。

谢若灵的眼眶又湿了,不敢让萧天机看见,她忙抬袖快速地拭去。

又过了片刻,萧天机唤道:“好了,爱卿给朕包扎一下伤口吧。”

谢若灵得了令,这才转过身来。

一瞥之下,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只见萧天机的腹部比之方才她见到的,伤口又更加深了,此刻,那里正在不断流着鲜血,将他的长裤都浸透。

谢若灵强自镇定心神给他上了药,等到血止住了,又脱去自己的外衣撕成长条给他包扎伤口,细心地打了结。

忙完这一切,她已经出了一身薄汗,而萧天机也感觉浑身上下也十分地酸,又有些热。

他于是跟谢若灵道:“朕先睡一会儿,你待在这里莫怕,有事就把朕唤醒。”

说完,他便阖上了眼。

待铁柱来之后,春梅屏退众人,将房门紧闭。

“冤家,想死奴家了。”春梅一把抓住铁柱的臂膀,媚眼含春。

“小宝贝。”铁柱扑到春梅身上,对着她香甜的小嘴儿便亲了起来。

一时春梅的香闺内便响起了啧啧的亲嘴声。

……

看到这里,谢若灵已经羞得面色绯红,又惊讶得睁大了清眸。

原来不是野史,而是一本。

整本书不仅通篇都是春梅和铁柱的情事,每隔几页甚至还配了香艳的图。

书房中寂静无人,可是谢若灵却看得脸红心跳。

她又翻开另一本。

这本更加不得了,直接就是一本春宫图册,上面画着男女欢好的各种姿势。

而画中的背景,既有在闺房内的,也有在书房的、花园的、草地的、甚至还有水中……

看着看着,忽然间门外传来兰馨的敲门声。



谢若灵这一觉睡得极好。

她做了一个美梦。

梦中,她的哥哥谢欺程一袭绯色官服,挺拔昂然。

而她,穿上了几年未碰的女装,着一袭湖绿色的衣裙,站在一个漂亮的湖边,欣赏着湖光美景,自由自在。

真好啊……

好得她都不愿意醒过来。

但是最终,她还是不得不醒了过来。

因为她感觉自己无法呼吸了。

她的唇被人堵住,完全呼吸不了新鲜的空气。

半梦半醒间,她蓦地睁开眼。

而后,她看到了一张俊颜在眼前放大。

凌厉的眉,笔直高挺的鼻梁,深邃的双眸,纯黑的瞳仁,长长的睫毛……

这张脸,放眼整个大离,都再也找不出第二张来。

谢若灵一下子吓得魂飞魄散。

他微微一笑,说不出的风姿卓然。

“那想必爱卿不知道,男人与男人之间,也是可以欢好,共赴巫山云雨的。”

说着,他的大掌下移,轻轻揉捏她的臀。

谢若灵就算再傻,也明白他说的是何意了!

她虽未读过春宫图,但是看一些话本时,也不乏有一些王孙公子宠幸娈童、有断袖之好的故事。

也知道除了男女之间的天地大伦,这男男之间也是颇多喜好之人的。

可是……

可是她不是谢欺程,不是男子啊!

这才是最可怕之处。

被萧天机捏过的地方,如滚烫的火在烧,谢若灵这一刻简直头皮发麻。

她浑身僵硬,想离开,离不了。

可是再待下去,一旦他脱掉她的衣服,发现了她的女儿身,那么她……以及她的亲人们,将必死无疑。

“皇上……”她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那是惊惧至极才会发出的音调。

“嗯?”萧天机薄唇微勾,目光慑人地看向她。

“臣……今日身子略有不适。”她咬唇道。

事到如今,她的脑中一团乱麻。

从来没有哪一刻,她比现在更后悔。

为何三年前要自作主张地替哥哥参加科举?

如果没有参加,哥哥只消再等几年,依旧可以青云直上,一展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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