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易逝。
转眼过了四年。
刚刚入夜的天,忽然被一层红色雾障遮盖。
月亮圆如银盘,却红的滴血。
颜松月从临城快马加鞭的往家赶,马蹄溅起飞尘。
很快绝尘而去。
随着,红色雾障越来越浓郁。
颜松月的脑袋有点发闷,甚至感觉浑身像着了火。
她努力睁开眼睛,却发现视线一片赤红。
完了。
她哀嚎一声。
血族的特性在月圆夜激发出来。
她不受控制的从马背上跌落下来,恰好此处是一处斜坡,没有任何缓冲的翻滚而下。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停稳。
刚要起身,却发现手摸到了结实的臂膀。
胳膊骤然变得有力,撞在她的手心,让她更晕了。
她更吃惊的是,意识混沌,狗子也不见了。
浓郁的血色月光洒在了草地,让她更看不清一切。
她仰头,隐约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靠在树上,头顶传来闷哼声。
就凭手中的感觉,她意识到是个男人。
什么情况。
血夜艳遇?
也不一定,说不定是丑八怪呢。
她脸色越发的红了,这是血族特性在作祟。
此时不找个人缓解,恐怕得死。
丑坏顾不得了。
反正灭了灯,不看脸都一样。
颜松月自我安慰着。
与此同时,那个靠在树上的景澈脑子有点眩晕。
都怪自己大意,不小心着了道。
喝了临城州府送的酒水,意识到不对劲,打马狂奔。
谁知,马儿跑了几步,忽然发狂。
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茫茫月色中。
他好不容易寻了个地方,准备逼出酒里的药。
却被一个女子撞的发闷,而且她的手触及到了男子的胸膛。
心跳越来越快,他嗅着熟悉的香味,有瞬间的晃神。
颜松月就攀了上来。
唇落在景澈的下巴。
他发出一声闷哼。
是颜松月喜欢的声调。
低沉有磁性。
这个声音,最起码样貌不会错。
两人纠缠在一起,景澈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颜松月牙齿咬在了他的脖颈,竟然做出了吸血的举动。
景澈本能挣扎。
颜松月不满,双手摁住他的肩膀,让他不再抗拒。
小样,敢跟她比力气,嫩了点。
算了,看在能力不差的份上不计较了。
......颜松月累的放弃了。
景澈有点不满意,双手搂住颜松月的腰身,换了个姿势。
......
林间鸟鸣。
太阳露出半边脸,颜松月立马惊醒。
睁开眼的刹那间,脑袋有点抽疼,一帧帧画面闪过。
顿时无奈至极。
她呼叫狗子。
“狗子,给我出来。”
狗子磨磨蹭蹭的闪现,问。
“主人,有什么事吗?”
颜松月冷着脸问。
“昨晚你去哪了?你知道我们血族到了血月之夜,会犯病,你还不提醒我,我看你这段日子飘的厉害。”
狗子有点理亏,没敢搭话。
她昨晚偷偷去逗弄小奶娃,给忘记了。
但这事不能说。
否则,会被凌迟。
“少爷,你在哪啊?”林间忽然传来急切的呼唤身。
颜松月赶忙低头一看,她的怀里躺着一个男子。
这会搂着自己的的腰身,睡得正熟。
他的胸膛、胳膊上都是抓痕。
昭示着昨晚的疯狂。
颜松月冷白的皮肤闪过红晕。
她突然瞪大了眼睛。
此人她很熟。
真是造孽啊。
这不是京都大理寺寺卿景澈,人称包晴天的玉面判官。
最最狗血的是,他是原主的竹马,两家在,孩子尚在腹中,未确定性别,就定了亲事,眼看着要到了履行婚约之时,原主莫名怀孕。
景澈恰逢有事外出查案,阴差阳错裹,几年未见。
得,刚见面就滚了草地。
她肩背一阵发凉,猛然发现自己浑身赤裸。
她刚要抽手,去找衣服。
一道灼热的目光钉在身上,似要看出个洞来。
颜松月手微抖,赶忙扯过破烂的衣服,三两下披在身上。
景澈愣了一下,呼的站起来。
盖在身上的衣服落了一地。
颜松月淡然一瞥,视线落在景澈的脸上。
不愧是人人称颂的玉面判官。
人如冠玉,剑眉入鬓,鼻梁高挺,颤抖的表情出卖了他的内心。
景澈压下心头的欢喜,努力调整面部表情,但声音有点发颤。
“月.....月,你怎么在这里?”
景澈顾不得穿衣服,而且时值夏天,太阳出来,气温一下子升了起来。
颜松月收回了目光,声音平静的说。
“有事路过,不小心碰了你,你放心,我不会负责的。”
狗子在脑海中噗呲一笑,立马说。
“主人,你这是提上裤子不认人啊。”
颜松月呵斥。
“闭嘴。”
狗子消声。
景澈心头一痛,他不由的眼眶发红,没人知道这几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面临刺杀,陷害他都可以轻松化解。
唯独面前的颜松月让他放心不下。
如今二人有了肌肤之亲,他必须让颜松月负责。
一米九的大高个,做出了委屈的模样,小心的伸手,眼尾泛红。
这幅小狼狗的模样,让颜松月头疼。
这是赖上了?
可她不是原主啊,她有孩子就足够了。
所以,颜松月板着脸说。
“你要钱的话,我回去给你拿,但要以身相许,就有点恩将仇报了,你知道我有孩子吧,而且你看到了我的肚皮了,满肚子的花纹不好看的。”
颜松月从残破的衣服中露出满是妊娠纹的花肚皮,其实可以去除。
但她懒得弄。
景澈视线下移,看见白皙的肚皮上爬满了花纹。
密密麻麻的看的人揪心。
他第一反应不是嫌弃,而是心疼。
这个从小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姑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恨不得将那个男人千刀万剐。
他心中实在没有多余的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负责,一辈子在一起。
虽然他们各自都有孩子,但不影响十多年的情分。
想起昨晚的那幕,有股复杂的感情席卷心头。
刚开始是颜松月在欺负自己,但后面.....他是半推半就,甚至主动占据主导,拿下了主战场。
“我会八抬大轿娶月月回家。”景澈语气诚恳的说道。
“啊?”刚用花肚皮吓退战术的颜松月愣了,她不愿意啊。
她没和普通女子一样,哭嚷着要求负责,更没一哭二闹三上吊威胁他,这个傻子还要负责?
脑子瓦特了。
“不用。”她立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