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出两个零。
“在看什么?”
玻璃窗突然映出父亲年轻十岁的面容,他领带歪斜浑身酒气,手里攥着皱巴巴的股市行情单。
前世最后一次见到他时,这个男人已经在看守所熬白了头发。
纸袋里的录音笔突然自动播放,王叔叔油腻的声音混着麻将碰撞声传来:“老陈那个傻子,真以为能靠内幕消息翻盘...”背景里隐约有女声在说“纺织厂夜班安排表”,听起来像生活老师。
回家路上,书包里的日记本持续发烫。
路过光明路口时,晚风卷来刺耳的刹车声。
蓝色货车几乎是擦着我校服衣角冲过斑马线,尾灯映出的车牌在视网膜上灼烧:江A·BU327。
“叮——”裤兜里的诺基亚突然震动。
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正在加载,模糊的照片里,母亲的工作证浸泡在血色液体中。
几乎同时,手腕传来金属凉意,凭空出现的青铜怀表开始逆向转动。
第三章 机械蝴蝶怀表齿轮咬合的声响盖过了耳鸣。
母亲工作证照片在手机屏上洇出血色,青铜表盘内侧突然浮现凸起的盲文。
指尖抚过那些小点,2008年的晚风突然灌入鼻腔——是纺织厂染缸特有的靛蓝染料混合机油的刺鼻味道。
我朝着货车消失的方向狂奔,校服口袋里的日记本正在震动。
泛黄纸页渗出深褐污渍,逐渐凝结成母亲年轻时的证件照:1989年青工技能大赛冠军,获奖作品是编号HT-37的自动绕线器设计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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